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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十九章,中國空軍來了

  白強艦隊和張德成軍在駿河灣全部登陸以後,部隊約為兩萬,其中五千餘人在靜崗一帶,萬五千人在沼津地帶,因為登陸的完成和日本近衛部隊“新一師團”抵抗的激烈,白強司令員和朱國柱師團長做了指揮上的調整。由朱國柱師團長率領主力在東線作戰,白強司令員從靜崗出發,迎接孫武軍的南下部隊,同時,鑒於海軍艦隊的安全性很可靠,他盡量將海軍的部隊,改成陸軍使用。約五千餘人的運輸部隊,海軍官兵,編製成新的部隊,加入到陸軍,名稱是海軍陸戰隊,其一個營約千人,追隨白強,其餘加入朱國柱部隊。


  從任務上講,靜崗一帶很少見到日本軍隊,其戰鬥的素質也很差,中國軍隊主要是分兵擴大戰果,絕少戰鬥,不久,白強軍和孫武軍的某部就在靜崗以西八十餘裏的地方匯合了。


  白強艦隊的航空母艦上,則沒有任何地減員,戰鬥任務反而很繁重,因為日本新一師團的抵抗,東線的戰鬥日趨激烈。在沼津以東六十餘裏的地方,雙方形成了一條長達二十餘裏的戰線,日軍挖掘了臨時工事堅守,不時加以反擊,而中國軍隊則堅持進攻的態勢,也挖掘了戰壕作為防守的條件。雙方你來我往,一直打了兩天多。


  中國聯軍的隊伍裏,負責出擊的主要是日本新軍,雖然人數不多,才三個營,三千人,可是,熟悉日本人的戰法,在朱師團長佯攻的指導思想下,也打得有聲有色。


  前兩天,中國陸軍單獨麵對日本新一師團,主要是防守,稍加反擊,目的不是消滅日本軍隊,也不是擊潰日本人,在遭遇了日軍的激烈抵抗以後,朱師團長就明智地轉變了思想:既然是日軍的主力軍,那太好不過,絕對不能和一般的軍隊同樣看待。不能擊潰,而要殲滅,徹底地殲滅。


  他們事先就估計到這裏的日軍,將是日本人最後的精銳部隊。所以,保持了克製和謹慎。就在竇飛團長帶領他的先鋒隊已經開始瞻仰日本東京城的郊外的景色時,在沼津東北地區,在富士山東南部,距離東京不足二百裏的西南地區,一場大規模的殲滅戰開始了。


  戰鬥非常激烈,在日本軍隊的官兵感覺上,是從未有過的。


  左兵衛師團長年紀在四十五歲,正是年富力強,經驗豐富的時候,是日本殘餘的軍官中最優秀的一個,他意誌堅決,心狠手辣,一得到中國軍隊登陸的消息,就率領部隊從四個駐紮地集結攻擊,這支最後的精銳部隊,裝備了足夠的電報,可以將消息直接傳達到聯隊,所以,聯係方便,指揮有力。


  如果不是中國軍隊的機槍火力和衝鋒槍的威力太過驚人,同樣一支中國軍隊,使用同樣的步槍武器的話,肯定已經被同仇敵愾,悲憤激烈的日本軍隊給幹掉了,中國軍隊卑鄙的槍榴彈,是日本人所沒有見識過的,在進攻中,也吃了不少的虧。


  七月十五日的下午,左兵衛師團長決定發動致命的襲擊,因為,日本軍隊的種炮部隊終於從幾個地方同時趕來了,還有五十多輛坦克,也秘密地趕到了戰地。憑借著這樣的實力,左兵衛中將覺得,別說擊敗中國軍隊,就是將其割裂,殲滅大部都是可能的。


  野心勃勃的中將輕蔑地看著天空中國空軍偵察機盲目地,小心翼翼地掠過,“哼,膽小鬼!”


  擔心日本軍隊的攻擊,中國飛機總是高高地拉起,盡量避免威脅。


  中將以電話為手段,指揮炮兵和坦克兵進入適當的位置,各部隊紛紛報告了準備的情況,特別是坦克軍。小野聯隊長發誓說,他要用坦克的履帶將所有的中國人都碾成肉醬。


  左兵衛仔細地觀察中國軍隊的陣地,發現他們的縱深很大,但是,前沿的兵力明顯不足,工事也不夠堅固,單純的戰壕絕對不足以抵擋重炮的轟擊。


  左兵衛中將策劃了一個絕對自信的進攻方案,決定,由重炮進行轟擊,然後,讓坦克部隊從中央進行突破,將中國軍隊割裂,隨後,步兵和騎兵跟進,將中國軍隊擊潰,再然後,大約四十分鍾以後,部隊轉入全麵的追逐,分出兩部分轉入中國軍隊的兩翼,包圍之,最終,在夜幕降臨之前,將中國軍隊大部殲滅。


  中日兩軍的核心對峙區約四裏多長,向兩翼延伸後各有部隊設置,更遠的地方則是警戒線。左兵衛的打擊核心是中國軍隊的中間點上。


  “刀鋒,富士山的刀鋒!”這是中將在腦海裏暢想著向天皇匯報戰績時的概念。這個作戰計劃非常給力。


  兩萬日軍,對峙一萬五千多中國,朝鮮,日本的三國聯軍,其中,中國軍隊約八千。左兵衛估計的中國軍隊數目為三萬。而中國軍隊對日軍的估計是一萬七千人左右。


  從雙方的裝備來看,常規武器中國占優勢,中國軍隊和朝鮮軍是普遍的衝鋒槍,機槍的裝備,到了排,總數為四百三十多挺,還有六零迫擊炮三百多門,但是,沒有重炮,預計中將海軍艦炮卸下用於陸戰的方案沒有得到實施。最終被朱國柱師團長否定了,他認為不需要。


  中國軍沒有坦克,沒有任何裝甲的車輛,缺乏突擊的裝備。


  更為致命的是,中國軍沒有大炮。


  日本軍隊普遍使用的是步槍,射程雖然較中國軍為遠,可是,和同樣裝備的日本新軍旗鼓相當。機槍隻有三十餘挺,小型的山炮七十三門。但是,大炮很多,總數為一百七十二門。為兩個聯隊又一個重炮營。日軍還有坦克五十四輛。


  陸軍方麵都沒有飛機。


  就是因為日軍官兵的勇氣,頻頻派遣的敢死隊,才將戰線穩定下來,不過,左兵衛中將毫不氣餒,因為坦克部隊和炮兵部隊都在這一天的一點多來到了。


  實際上,看似膽怯的中國空軍(海軍航空兵)的偵察機,成為這次作戰勝負的關鍵,因為,他們準確地捕捉到了日本軍隊的變化。


  日本人因為緊急集合,被滯後的炮兵,以及從東京抽調出來的坦克兵,都被中國軍隊發現。於是,朱國柱師團長不敢有絲毫的麻痹大意。立刻就製定了決戰的方案。


  “灰塵滾滾的道路上那些威武的大炮和坦克,難以置信。”這是空軍匯報時的說法,讓朱師團長意識到,敵軍的主力全部到位,肯定要發動新一輪的進攻,根據敵人炮兵部隊的位置,精確計算了時間。朱師團長和海軍航空兵做了密切地聯係。


  中國軍隊迅速地將前沿的日本新軍向後麵撤退部分,同時,在周圍大肆開挖壕溝,“多挖,挖大些,挖深些,絕對不能給日本坦克部隊以前進的方便。


  海軍陸戰隊作為襲擊敵人的一支奇兵,繞道而行,從南麵進入戰地,然後,分成數個支隊,突然對日軍的背後發動了進攻。


  日軍很快就發現了正迅速前進的中國軍隊,頓時大吃一驚。想不到在激烈對峙的時候,中國軍隊分身有術,居然能派遣其他兵力襲擊自己,立刻,左兵衛中將就得到了消息,趕緊指派一部兵力轉身對付。


  激烈的槍聲讓左兵衛中將感到了壓力,因為再有二十分鍾,他的部隊就要全麵進攻了,突然出現的中國軍的側翼攻擊,讓他不得不抽調了一個大隊,而在心裏上的負擔更大些。


  幾分鍾以後,他就得到了那個大隊長的緊急呼籲,“中國軍隊很多,很多,我軍無法抵抗!”話音剛落,電話裏就能聽到一陣陣驚呼,最清晰的是這個大隊長的慘叫。


  左兵衛中將的眉頭皺緊了。幾分鍾之內就吃掉了自己的一個大隊,是什麽概念?一個新一師團的標準建製的大隊有六百餘人啊。


  他不得不再次抽調出一個聯隊,讓他們轉移方向,去阻截中國人。


  這種壓力也讓擔憂起來的左兵衛中將開始新的考慮,決定提前進攻。日本的陸相大冶久運中將也非常讚同。“對,在中國軍隊反應不過來的時候,打碎他的腦袋。”


  大冶中將的意圖更加美妙。既然中國軍隊分兵襲擊,那麽,其核心部分的兵力必然減少了。


  戰鬥`已經成為纏鬥,戰場已經混亂,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日本兩位將領也不是懦弱無能之輩,決心拚命一搏。


  “啊給給!”炮兵聯隊長大博狠狠地揮舞著軍刀,向部隊下達了作戰的命令。


  立刻,日本的炮兵對中國軍隊的前沿發動了猛烈的轟擊。


  在入夜時分就開始趕來,在當天`下午一點鍾還有後續部隊陸續趕來的日本人,自以為能夠將主要的坦克和重炮都隱蔽起來了,那些濃密的夏季樹林和草叢,確實是良好的遮蔽物,可是,這麽一開打,不需要中國軍隊發明什麽相控陣雷達,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發現了日軍重炮和坦克的位置了。


  正是因為沒有更先進的武器,朱師團長才不得不作出了這樣後發製人的作戰方式。


  中國海軍航空兵立刻全麵出擊,一架接著一架的作戰飛機,特別是那些轟炸機,率先起飛,朝著戰地飛去。


  估計到戰鬥的持續性,兩艘航空母艦的力量輪番進行。


  前線,日本炮兵轟擊了整整二十五分鍾,將中國軍隊的前沿轟得亂七八糟,要不是中國軍隊很知趣地將戰壕和坑道挖得足夠深,說不定要死多少人呢。


  飛機在灼熱的氣流裏呼嘯,如刀般割裂了它,然後,滑向沸騰的日軍陣地。


  躲避在地下工事裏的朱國柱師團長狠狠地說:“小鬼子真是得理不饒人啊。早知道這樣,老子率先進攻,早就將你們打得連渣渣都不剩下了。”


  因為夏季的植被遮掩,又有附近眾多的村莊,渠道,日軍的炮火主要是針對中國軍的前沿,在十分鍾以後才漸漸地進入縱深。陣地上,一片火海。


  左兵衛師團長和大冶中將都很興奮,望遠鏡子裏,中國軍隊的陣地已經被掀翻了,炸彈的碎片和煙霧彌漫,讓那裏成為可怕的世界。


  “炮轟之後,中國軍隊能夠被消滅多少?真的能夠達到三成嗎?”大冶問。


  “也許能夠達到,不過,中國軍隊在精神上的損失,可能會超過七成!”左兵衛是參加過日清甲午戰爭的老將,當時還是一個中佐,曾經指揮一個炮兵大隊攻擊山東威海衛清國的炮兵陣地,懂得中國軍隊的精神力有多強。


  “但願如此!”大冶中將的心裏絕對沒有譜,中國新軍實在太蹊蹺了,從幾十輛坦克起家,橫掃了京津,橫掃了滿洲,又橫掃了日本艦隊,橫掃了整個日本,日本的戰敗是遲早的問題,但是,大冶中將確實希望這一仗能夠真的出點兒意外,將中國人打敗。


  從內心世界裏,大冶對戰勝中國軍隊,堅守住東京的總體戰略,絕對不抱任何希望,可是,在某一次戰役中,集中了日本最後精華的主力軍,難道就不可以取得一丁點兒的勝利嗎?

  心存僥幸是每一個日本官兵的戰鬥力源泉。


  當日本的大炮肆虐的時候,很多日本官兵狂妄地歡呼起來:“班哉!班哉!”


  炮擊還未停止,不把前沿的中國軍壕溝清除,坦克部隊就不能發揮作用,所以,左兵衛中將堅持炮兵的轟擊時間要保證。


  不料,正在得意的中將忽然感到了天空中新的震撼,那種不同尋常的頻率,讓他的心乁陡然生出一絲的顫栗和寒冷。在炎熱的夏天灼熱氣流的包裹下,他身體的劇烈抖動讓大冶中將十分驚訝:“怎麽了?左兵衛君?”


  那種震撼愈來愈大,越來越強烈地衝擊著敏銳而脆弱的耳鼓:“是飛機,中國的飛機!”


  “那有什麽了不起?”大冶中將蔑視道:“已經太遲了,我軍的大炮已經將敵人轟得即將崩潰了,它們要來的話,該早些!”


  冷笑時候,大冶中將的臉形十分陰險,那一小撮子的黑色胡須絕對生機勃勃,和他的眼睛裏煥發出來的神采相得益彰。


  “不,太可怕了!”左兵衛顯然已經失去了常態,揮舞著雙拳哆嗦著嘴唇:“中國飛機來了,一大群,一大群啊。”


  “一大群?有多少?”大冶中將質疑道:“難道超過了十架?”


  長長地深呼吸了一口,左兵衛中將的才轉過了蒼白的臉,冷嘲熱諷地說著,試圖將驚恐變成憤怒發泄出去,但是,大冶中將就成為倒黴的發泄對象:“估計為一個大隊!”


  “我們的飛機呢!”大冶憤怒道。他曾經親手批準,將東京城的空軍部隊調集十五架,增援西南地區的危險戰場。


  顯然,以天皇和新任的政府首相玲木為代表的政府,以及大本營,已經喪失了任何決戰的意誌,那些飛機作為保護東京的最後王牌,幾乎是不可多得的。


  在日本東京,最後的空軍力量為五十架飛機,其中戰鬥機三十一架,轟炸機十九架。天皇的專機另外有兩架,政府內閣首相和大本營另有兩架,其餘的飛機,已經無法生產,胎死腹中了。


  戰爭的後期,日本已經具有了生產飛機的能力,但是,陸軍主力的崩潰,海軍的全滅,中國軍隊咄咄逼人的進攻態勢,使日本首相和大本營等決策者決定,優先發展陸軍,特別是急需的步槍和彈藥問題。不管怎樣說,和中國軍隊的決戰,都是以地麵部隊為最主要的著力點的,空軍嚴格地說來,都是附屬。


  日本統治集團最最擔心的不是戰場的迅速崩潰,而是東京遭受中國軍隊的空襲。所以,那些戰機一步不離地堅守在東京地區。當事,北麵出現中國軍隊的情況,已經讓東京地區的防衛司令官竹下炯次郎中將高度緊張,他派遣數架飛機,去偵察和轟擊打到了眼前的中國人。


  事實上,看到日本戰敗的結局已經無法改變,德國和英國對日本的支持也逐漸減少,最後,當中國軍隊已經到了東京大門口的時候,其援助告謦。


  於是,在激烈的戰場上,中國軍隊的空軍,就成為真正的天之驕子,遨遊於萬裏長空,無一敵手阻擋。


  編製成整齊的品字型隊伍,中國空軍呼嘯著遮掩過天幕,驕陽火辣,使之發射出刺眼的光芒。許多抬頭觀看準備攻擊的日本官兵,不得不一邊流淚,一麵揉著。


  日軍的大炮是平射的,沒有打擊空中能力,其步槍正前方射程是一千米,最大限度,對空射擊恐怕要減少到七八百米,力量更衰減許多。所以,麵對高高在上的中國空軍,日本狼們隻能望“羊”興歎。


  這些大尾巴羊大搖大擺地就飛了過去,對日本步兵和騎兵以及那個些陣地工事什麽的毫不理睬。


  他們想法幹什麽?估計這是許多日本官兵心裏都懷疑的問題,在戰場上不屙炸彈,反而筆直地飛過去,難不成是空中觀光啊?


  中國飛行員們在空中鳥瞰著大地,壯麗的日本江山一如中國滿洲,沸騰的戰場上,從某三處的日軍陣地上,正噴發著濃烈的硝煙。尖利的怪叫聲和震撼波,就是首先從那裏開始脈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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