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七章,

  派駐在上海一帶的新軍情報員,迅速將日本艦隊堵截了長江口,並且派出了空軍重點轟炸港口的消息通報了奉天城,軍事情報局立刻就轉達給軍團總部,栗雲龍在日軍飛機轟炸了吳淞三個小時以後,就得到了消息。


  栗雲龍吩咐王梁,啟動所有在江南一帶的情報網,針對日本艦隊的侵略行動,進行及時地,準確地情報偵察。於是,王梁局長迅速趕回布置,將上海一帶隱藏的情報員,全部激活了。


  那裏是中國的經濟重心,也是帝國主義勢力最猖獗最複雜的地區,盤根錯節的勢力圈兒裏,能夠透露出許多的信息,也是中國新軍繼天津一帶和列強進行接觸,分析時事的重要窗口,上海的報紙有許多是洋人辦理的,僅僅從報紙出發收集情報,就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何況,經過了嚴格培訓的新情報員,正不斷地滲透打進洋人的生活圈子,十裏洋場,也逐漸在滿洲情報係統的網絡籠罩之中。對情報格外重視,使最先進的通信器材都及時應用的中國新軍得到了足夠的報酬。


  八十名各種身份的情報員,同時進入了緊急的工作狀態,他們有機地分布於不同的地區,將日本艦隊和登陸部隊的情況及時地匯報了。所以,遠在奉天的栗雲龍,甚至比上海市清廷的官員得到了更為準確和及時的情報。


  新軍的情報部門,後來成為世界的間諜工作的典範,簡稱為軍情局的這個嶄新的部門,僅僅誕生三年時間,就成為世界各國同行中的翹楚,軍情局采取了逐級培養擴大的培植方式,放出去的情報員可以根據情況,尋找合適的目標人物,發展新的下線,以有機分裂的方式,向那些中高層的行政官員,海外留學生,巨賈富商,還有幫派勢力中發展,利用他們特殊的身份,為新軍服務,因為新軍擊敗了八國聯軍,又擊敗了俄羅斯侵略軍,所以,在國人的心目中,威信極高,很多人一聽說是為滿洲新軍服務,高興激動得很。在短短的時間裏,新軍的情報網絡,已經覆蓋了國內外的許多地方。


  上海街頭,一個商人向著對麵點點頭:“嗯,先生,你的報紙!”


  另一個商人立即就走過來,兩人在報紙交接的過程中,已經將情報抓到了手裏,稍一掂量,兩人四目一對,非常會意,“好了。這是最新的報紙。先生讓我給你送的,看完以後立即讓你夫人看看!”


  “知道,知道,你們家先生真是不錯,讓我這兒免費看報紙啊。”


  兩人分別走開,一個轉了多圈兒,不久就走進了一家德國人開辦的洋行,而另一個則走進了一個秘密的茶館。敲打開了門就進去了,不久,就有幾個人在裏麵小聲地議論。再停了一會兒,這幾個人就偶進了地下室,然後,清脆的聲音就在裏麵響了起來。


  “急電,急電,日軍一部已經進入上海市的東區,見人就殺,凶殘無比,我清國官軍已經全麵崩潰。。。。。。”


  上海情報網進行了兩個方麵的工作,一是從各個層麵及時地掌握情報,一是組織特工對敵人進行襲擊。


  三名日本人在通天丸商場的外麵得意洋洋地端詳著瘋狂的難民潮流,戴著禮帽肥豬似的家夥將文明棍子點了幾點,用玻璃鏡片後麵射出了陰狠毒辣的光芒。“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海軍來得太晚了,如果早來的話,這裏早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不晚,謄齋先生,你看,對麵的利亨大商場,馬上就可以是我們的了,隻要我們用小手指頭點一點!”另一個瘦而有神的家夥仰起了年輕的臉,因為天熱,他的西裝扣子都開了,露出了裏麵黑色的襯衫。有著很前衛很凶惡的圖紋。


  “渡邊,不要太過驕傲,上海還不是日本一家的!”藤齋有些黯然:“英國的,德國的,法國的,很多國家的機構都在,都比我的日本要強大,”


  “不過,先生,我們可以趁機猛撈一把。”


  “哈哈哈哈!”


  正在這幾個家夥自鳴得意的時候,在他們的商場裏,已經有兩個戴著黑色禮帽的年輕黃種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混了進去。掃描了一眼被三四個中國幫閑保護的日本人,他們閃上了二樓。


  下麵三個樓層都是商業區,四層則是經理區,兩名身材健壯的日本浪人纏著雪白的毛巾,上麵再點著一個大紅塊塊,象搶了女人夜用的東西張貼在臉上炫耀的神經病人,雙手交叉,虎視眈眈地盯著樓梯口。


  一個黑禮帽的年輕人剛走上來,就有一個家夥上前盤問,“你地,什麽地的幹活兒。”


  “哦,我是藤齋先生請來的客人。”


  “先生不在裏麵,”


  “可是,先生要我來的。”


  “不行,你的證件?”


  那年輕人繼續苦笑著解釋,逐漸挨近了那個守衛,突然一拳,擊在他的左側太陽穴上,頓時,那家夥健壯而笨拙的身軀,搖晃了一下就沉重地砸到了底下。


  出手的年輕人,能夠感到撞擊到對手時,一個堅硬外殼物的崩潰和擴散。可以肯定,形意拳的功力足夠那家夥的神經係統和大腦關鍵區域在骨頭碎片的擠壓下成為垃圾。


  “嘿!”聲音才出了一半,一道雪光閃爍,第二個家夥的咽喉處就多了一把小小的飛鏢,鮮血隨著年輕人的撥轉而瞬間就噴灌出來。


  倆年輕人將這倆家夥的屍體拖到了一邊,就迅速地闖進去,然後,撞開了房門。


  “嘿,你們是誰?”


  一個威武的年輕人用很生硬的中國話生氣地問。


  “看!”兩名中國年輕人隻說一句,手上一抖,有飛刀甩出,然後,乘著那家夥敏銳地躲閃時,撲了上去。


  “嗨!”房內的家夥絕對不是善類,功夫也極為了得,赤手空拳就和新來的兩個匕首青年打到了一塊,還一度將一個年輕人重創,屋子裏的東西被搗亂得亂七八糟,那些玻璃什麽的器具稀裏嘩啦地砸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額頭上有著一塊疤痕的日本人,掄起一個椅子砸過來,將一個年輕人砸傷,但是,另一個年輕人則上前用刀在日本人的背後狠狠地插著,一刀,一刀,又一刀,插得那家夥怪叫不止。


  “快來,快來人啊!”日本人在混戰之中,還能抽出氣力來喊叫幫手。同時,一個狠狠地後踢,將插刀的年輕中國人踢得連翻了幾個跟頭。


  正在前麵受到攻擊的中國人則趁機將那個被日本人摔斷了的椅子腿抄起了一根,不,是半根,有著鋒利的斷截麵兒,唰一聲就刺進了日本人的胸膛。


  年輕拚盡了全力,將椅子腿往日本人的肚子裏插著,一直捅到隻露出很小的一部分。


  日本人劇烈地反抗著,終於被兩名中國人格殺,鋒利的小匕首在他的咽喉上抹過,鮮血的流失使他的活力頓時減弱。見他還瞪著牛眼睛凶狠,一個年輕人從後麵抓住了他的頭發,用胳膊勒住了他的脖頸,狠狠一扭,哢嚓。將他的脖子徹底扭曲了。


  這個日本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玄洋社在上海的最大頭子田道拙夫。


  在田道的辦公室裏,兩名中國情報員找到了大量的東西,有金條,支票,也有英鎊,還有許多的文件。


  不久,從外麵進來的藤齋也落到了中國人的手中,在一個秘密的房間裏,倔強的日本特工經受著傷筋錯骨的刑罰折磨,當一把匕首在他的腿上一遍遍地切割著皮肉,將那裏變成了可怕的遊戲場以後,他終於忍不住:“我說。我說。”


  這一天,日本人上海的特工機關被端掉。社長田道拙夫和秘書長藤齋被殺。使日本的情報機關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也使日軍在上海一帶的活動,失去了耳目。


  中國情報員不僅在各種渠道套取情報,還襲擊日本的情報機關,還直接襲擊日本軍隊,獲取情報。


  一隊日軍騎兵在街道上行進,這裏,無數的難民正躲避在街道的兩旁,冰冷地,惶恐地盯著日本人。多少年來,清國人已經習慣於這樣的目光看待行走在上海街道上的洋人了。


  這裏有不少的洋人商行,已經是上海的中心市區,日本騎兵沒有隨便殺人取樂,而是駐紮下來,他們很隨便地指劃了一片中國商人的住宅,就衝了進去,不久,那些比較上層的中國巨商就被驅趕出來,身上已經有了很多的傷痕。而且,商人的一家,隻有四個出來,其餘的女眷,則被困在裏麵。


  日本人沒有在意清國人的敵對態度,他們輕鬆的勝利姿態滋長了驕傲情緒。


  大院落裏傳來了女子尖銳的呼救聲,外麵的中國人聽了又聽,臉上都現出了憤憤不平的神色,可是,沒有人敢於衝進去。就是商人和他的管家,仆從,也因為傷痛哀號著。


  日本兵狂妄地抄著戰刀,三三兩兩地分散進了住宅區裏。


  兩個日本兵正在商人的家裏肆虐。這時,一個年輕人忽然走到了院子外麵拴著的日本馬旁邊,用袖子裏的匕首一晃,就割斷了馬韁繩:“快,馬脫韁了。”


  年輕人就衝進院落裏,在門邊一閃,將一個驚慌的日兵當胸貫入。接著,就衝進了院落裏。


  據說,在日本軍隊侵入上海附近以後,中國新軍的情報員不僅提供了大量的信息,還將日本在上海的特工組織連窩兒端掉了,怪隻怪在日本軍隊一到,這些家夥太過招搖,徹底暴露了行跡。


  據說,先後有三十多名日本士兵失蹤,據說,還有二十幾個日本亦商亦諜的家夥被割掉了腦袋。總之,新軍的情報員,神出鬼沒,幽靈一樣地行動著,極大地破壞了日本侵略軍的行動。


  因為有了情報局的巨大貢獻,中國新軍的總體工作就好做多了。


  滿洲新軍的總部立刻就展開了會議討論,首先是三個巨頭的商議,接著是擴大會議,然後是發電各師團部。


  栗雲龍認為,上海的事件是一個好事!

  他說:“如果日本特混艦隊直接攻擊海參崴的話,我們可能遭受重大損失,我們絕對想不到日本人在英國和德國人的幫助,在海軍方麵的巨大進步,甚至我可以說,在我們極力地建造飛機和坦克的時候,日本人取得了更好的成績,我們加強自己的緩和措施,在事實上成為給日本人喘息的機遇,說不定在去年夏天我們的二十萬軍隊直接搶渡對馬海峽的話,已經將小日本的龜殼兒翻過來了!”


  他的話得到了大家的共鳴,認為這一事件可以變化角度看。確實很有意思。


  不過,歐陽參謀長強調了日本人不直接進攻滿洲新軍的原因:“我覺得,日本人和他們的盟友,無論是英國帝國主義者還是德國大鼻子,他們其實都對我們軍的新發展感到擔憂,心裏沒有底氣,這才旁敲側擊,在我國的南部薄弱環節進行打擊試探,在圍棋上的術語叫做,試應手。等著我們的下一手,所以,我們的對策一定要做好!這才是更關鍵的地方!”


  政委分析了形勢,表示了強烈地擔憂,因為軍事情報局將日本人的艦隊大小,數目,還有飛機的類型,轟炸和戰鬥的情況,都做了詳細地說明,為了獲取這些重要的數據,甚至有三名情報員獻出了寶貴的生命,一個被飛機炸傷以後,不治而亡,兩個被日軍登陸部隊逮捕擊斃。


  “想不到,確實想不到,日本人居然搗古出了航空母艦,厲害,這真是日本速度,不得不佩服,我想,如果現在就和日本艦隊開戰,中國的海軍將沒有任何的優勢,如果是兩支艦隊在海上相遇,則日本的航空兵完全是壓倒的優勢啊。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夠將航空兵也搬上海軍艦隊上呢?”


  顯然,這是不現實的,因為,中國新軍沒有那麽強大的造船業能力,在技術上不行。


  歐陽參謀長就掏出了底兒:“最起碼在五年之內,都是不現實的,除非我們停止了其他一切的軍事建設。”


  於是,麵對日本艦隊和空軍的挑戰,成為中國新軍非常棘手的重大命題。


  “我們中國什麽才可能有自己的強大海軍啊,航空母艦的特混艦隊,藍色海洋裏的海軍。在什麽時候才能順利地實現啊。”栗雲龍痛苦地說。


  會議的氣氛立刻就顯得低落了許多,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數百年來英國造船業技能和人才的釋放,絕對不是幾個中國陸軍頭子拍拍腦袋就能決定了的。


  “軍團長,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怎樣來對付日本人,特別是他們的海軍艦隊。”政委及時地將話題轉移了。


  盡管大家想了很多辦法,還是不現實。


  兩次會議以後,中國新軍高層集團的對策終於確定,在海上和日本的特混艦隊作戰,是不利的,中國新軍將不做任何的嚐試。但是,既然如此,就相當於說,中國新軍放棄了海洋權利,任由日本人掌握製海權,這是非常令人痛苦的事實。


  栗雲龍說道:“觀念決定行動,我們必須樹立牢固的,正確的思想,我們有自己的優點,又有自己的缺陷,和日本為前台的帝國主義多家對拚,我們的實力是不足的,但是,我們也有很多優勢,最佳的方式是,揚長避短,避實擊虛。所以,依靠陸基的航空力量,我們要和日本的陸軍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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