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三章。咬住敵軍主力
按說,碰到了這樣倒黴的事情,王智連長應該很沮喪的,非常痛苦的,事實上卻相反,他很得意,很快活,見了人就臭美,壓抑不住內心的賊興吹噓自己如何如何英勇無敵,對某些不堪的細節,也侃侃而談,視為輝煌的閱曆。
素質,剛從地地道道農民轉變過來的新軍官兵的素質亟待提高啊。
虧了那些個被捕獲的俄羅斯婦女了,先鋒團要求將這些人送往江岸對麵,可是,又怕幹擾了整個渡江的計劃,隻能擱淺一段時間,等後來渡江以後,俄羅斯人跑光了,她們隻能被留在中國新軍的部隊中,暫時做了衛生兵,為官兵提供家政服務。再後來,她們毫無例外地被婚姻關係融合進入了新軍的家屬係列。
第二天,先鋒團的團長漢可,也就是此前一年的一個小小戰士,現在已經神奇地升空,成為一個中級軍官了,一個人隻要勇敢,不怕死,在戰爭年代,除非運氣太壞掛得太早,一般都應該有好的歸屬。新軍部隊大整編時,他從段大鵬師團轉移到了徐竹師團,又被派遣為先鋒軍,他感到了莫大的榮幸,中午時分,就帶領先鋒營的一個連隊,乘坐匆忙編製起來的木筏渡江了。
“團長,您就不要過去了,我們第一波去吧。”營長擔心地說。
“怕什麽?這黑龍江裏還有大老鱉吃人啊?”漢可笑嘻嘻地跳上了木排,但見江岸一大片木排,大小船隻,很震撼。
“第一波渡江,畢竟有危險啊。”
“王智連長不是說了,俄羅斯人根本就沒有任何防範措施嗎?他們還端掉了敵人的堡壘和駐軍,要是不乘勝前進,就太可惜了。”
第一波渡江的部隊有一百五十餘人,駕駛十艘渡船,二十個木排,外加五十名船員,從江麵上看起來,也很有氣勢。
在途中,唯一的麻煩是一個大木排捆綁的繩索斷了一根,造成了險情,好在戰士們努力,漁民出身的船員能耐,終於化險為夷,有驚無險地通過了。
渡過江岸的先頭連隊,迅速占領了周圍的一大片地區,然後,放船員回去,運載更多的官兵。
事情突然出了意外。
一隊俄國騎兵猛然間出現在漢可的望遠鏡子視野裏,騎兵的數量之多,令人費解。
“俄國人來了,立刻準備戰鬥!”
一個連的部隊展開了散兵線,呈現半環的扇麵姿態,八挺馬克沁機槍架起來,子彈帆布帶壓上,射擊手和助手嚴陣以待,其他步兵則手持衝鋒槍,打開了機頭,等待著敵人的進攻。
三百多名俄國騎兵是最先趕到江岸渡口邊的,他們竟然就是歐洲部分抽調東來的謝戈列夫大將帶領的部隊,大將率領一部分主力自鐵路開向海參崴,其餘部隊則分路進擊,加強邊境地區,恰巧的是,這一天,其先頭部隊部隊抵達了黑河附近。
王智連長被修理的原因還有一條就是,偵察不細膩,忽視了敵人騎兵主力到來的重大隱患。也正因為此,被狠狠處理的王連長沒有了任何懊惱之處。
俄軍沿著黑龍江向下遊巡視,很快就發現了這裏的異常,立刻怪叫著向這裏殺來,騎兵的鐵蹄踐踏著幹硬的石質土地,也迅速地席卷了江岸邊的沙灘軟泥,沒有灰塵揚起,但是,他們的氣勢照樣非常驚人,騎兵的速度和矯健的姿態,前赴後繼,勇往直前的精神,比其真正的打擊力更加有威脅。
好幾個新增加的中國士兵是第一次登上對俄的主戰場,他們麵色蒼白,嘴唇各各顫抖,好象寒冬臘月被塞了一嘴冰塊。
有一個士兵尿了褲子,轉身就跑:“毛子來了!”
沒有任何掩護體的步兵針對騎兵的抵抗,如果沒有足夠的火力的話,他就死定了,騎兵的聲勢可以嚇死人,馬刀可以砍死人,鐵蹄也可以踩死人,騎兵飛速地衝撞而來,裹攜著腥烈的江風,密密麻麻,高舉著馬刀的俄羅斯騎兵怒吼不已,連綿不斷。
“毛子給咱送馬來了!咱可不要客氣啊!”
漢可團長咬著嘴唇,故作姿態地輕鬆說道。
真的是這樣嗎?騎兵呀,三百個看起來就是呼啦啦的一大片,嚇人。
“砍死他們!砍死他們,一個不留!”俄軍的前鋒騎兵指揮官猙獰著漆黑的八字須,彌漫著歐洲國家的裝飾風格。
“烏啦!”
俄國新銳騎兵在短短的的一分鍾之內,就前進了數百米,衝到了中國軍隊的近前,因為天光晴好,雙方官兵將對方的麵目端詳得清清楚楚。
一百米了,八十米了,五十米了。在平原地帶般的江灘上,俄軍騎兵眨眼就到。
漢可下令射擊,立刻,中國軍隊的火力凶猛地向前撲去。
最先開始射擊的是機槍,火焰的噴射將迎麵而來的俄國騎兵打得砰然起立,戰馬狂怒地跳躍起前蹄,然後瘋狂地上竄下跳,或者偏轉方向,俄國騎兵被甩下了馬鞍,重重地摔到地上。
一個俄兵在地上連連翻滾,等落得踏實了,人已經沒有了動靜。
一個騎兵在空中翻騰了幾下,倒栽蔥朝下紮進了江泥裏,慘烈無比地扭了一下,腰部的骨頭爆發出可怕的巨響,然後,就彎曲了身體,牢牢地保持了固有的姿勢。
一匹馬的胸膛上爆炸出四下裏飛濺的血流,好象被打碎的紅色顏料的玻璃瓶子。爆炸的瞬間,馬就頹然跌到地上。
中國人向來是被禁止攻擊敵人戰馬的,現在是敵人的,馬上可就是到手的寶貝了,誰舍得?但是,今天不同,敵人攻擊迅猛,使所有的中國官兵都緊張起來,看也不看,理都不理,直接就攻擊起來。
火力的凶猛使中國新軍很快就掌握了形勢,把俄軍遏製在前麵開闊的江灘裏。
蘆葦的紛亂景象,遮掩了附近一大部分的地區,高高的蘆花一朵朵散發飛揚,顯得這裏荒涼而富有生氣。
半站在淤泥地裏的中國軍隊用凶猛的火力組成了一道幾乎不可逾越的屏障,將俄軍騎兵阻隔在前麵百十米處。
短短的的幾分鍾戰鬥,已經有四十多匹俄國戰馬被打死在戰場上,僥幸沒有受傷的俄兵趕緊操起步槍進行射擊。
看到直接衝擊不利,俄軍也迅速地改變了戰術,分得更開,呈現出半環狀,完全地包圍壓上。
俄軍恐怕也不是烏合之眾,反而是訓練有素的精兵,要不,也不會有準確地子彈,將中國官兵的隊伍造成了第一批傷亡。
砰砰的槍彈,在中國新軍先頭連的左近爆炸,開花。打得淤泥江灘噗噗悶響。
硝煙一股股的從槍械的劇烈顫抖中散發出來,匯聚成一個大團的煙霧,繚繞在戰場的上空,遮掩了射擊的視野,混淆了人馬的界線。
漢可叫了王智,這時,上級還沒有處分這個渡江英雄:“王連長,這是怎麽回事兒?”
“我哪裏知道,團長,老子,不,團長,我,昨天夜裏真的沒有這些人啊,堡壘裏的敵人都叫我們殺光了,還有村子裏的百十個家夥。”王智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