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章,殺俘事件
近百發炮彈驟然間讓英國艦隊混亂起來,三艘軍艦被擊中起火,一艘中型戰艦因為驚慌躲避,撞沉了另外一艘,自己也身負重傷。
很火了一把以後,“無法無天”號瘋狂地開足了馬力,象一個機靈的兔子一樣逃跑了。
漆黑一團的海麵上,英國艦隊根本就無法捕捉他們。
讓中國海軍更想不到的是,本次騷擾戰,居然擊斃了英國海軍中將,艦隊司令官漢森。
這還不是他們戰績的全部,接著,在天明的時候,他們毫不遲疑地攻擊了俄羅斯太平洋艦隊在中國旅順租借的軍港。因為主力艦隊都已經出征,這裏幾乎沒有什麽有力量的軍艦,又加上是偷襲,俄羅斯海軍的留守人員根本就不防備,另外,俄羅斯和法國在1892年簽定了雙邊協約,成為軍事上的戰略同盟國家,俄羅斯人不僅不防備,還很熱情地敞開了基地設施,歡迎他們。因為,無法無天號軍艦上升起了法國的破軍旗。
防守和警惕性雙薄弱的旅順軍港成為重災區。
“無法無天”號一陣狂風暴雨般的轟炸,把軍港基本上摧毀。在基地的空地上正大搖大擺的依仗隊也被當場就打死了好幾百人。基地外圍的陸上炮台因為官兵都到下麵來歡迎戰略盟友,無人操作,也就無從還手。
他們選擇攻擊的時刻格外驚險,那是在一小隊俄羅斯軍人保護著好幾個俄羅斯海軍軍官的家屬們跨上了戰艦參觀時才突然動手,當然收到了出奇不意的效果,同時,在機槍掃射消滅了那幾個俄羅斯水兵以後,他們意外地收獲了四個俄羅斯貴族婦女。
中國兵對四個俄羅斯貴族婦女很友好,給予她們非常高規格的待遇,還經常性地阻止雷諾等幾個好色的法國佬的調戲,在這期間,孫武和田同的英勇無畏贏得了俄羅斯貴族婦女們的讚賞,並且因此也贏得了屬於他們的跨國之戀。
這四女性中,兩名是夫人,兩名是來獻花的少女。
那兩個俄羅斯貴族少女是柳金和謝遼莎。
滿載榮譽而歸的“無法無天”號終於繞了一大圈兒,又回到了山東的海岸線上,最後,截獲了一艘德國在膠州,也就是青島基地出發的運煤船,補充了能源,一直航行到了東海和南海,在那裏幹起了真正的“海盜”勾當,直到一個月以後戰爭結束,中國新軍的軍政府和清朝聯合起來,組成了統一的代表團和八國議和。
大沽方麵的守軍,誰也不知道東麵的海洋上那場驚心動魄,英勇無畏的遊擊戰,一艘中型的巡洋艦,靠著海上的劫掠,獲取了足夠的淡水,糧食,炮彈和煤炭能源補充,一舉將聯軍的海上交通線砸得七零八落,也將聯軍的海軍配合陸軍進攻大沽的戰役計劃徹底打亂。為了保證秘密性,“無法無天”號絕對保持著無線電靜默,除了對聯軍做了幾次假通信以外,對北京,對大沽鎮,對栗雲龍軍長龍飛局長都關閉了消息。
站在一條小河流邊茂密的樹林裏隱蔽的軍長栗雲龍用一根小樹枝頂了頂他製式的坦克兵鋼盔,擦了擦細密的汗珠兒,擔憂地說:“也不知道孫武和田同倆家夥現在到了什麽位置,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軍長,別擔心那倆家夥,他們一個個都是聰明伶俐連鬼都能玩死的無賴,如果中國的足球隊員有一半人能有他的腦子,中國足球立馬就能和乒乓球的世界地位像媲美。”龍飛微笑著說:“我有種直覺,這倆家夥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業!”
“但願如此吧!”栗雲龍沒有對那一艘隨心所欲而起名的破巡洋艦抱什麽希望。以一艘中型軍艦對抗戰力在一百倍以上的敵人聯合艦隊,任是栗雲龍大大咧咧的人也不敢想象。
不過,大沽鎮守軍在東線設置的少量兵力還存活著大部分,而且派出了一個通訊兵報告說,最凶惡的先鋒艦隊俄羅斯艦隊今天已經撤離了。
“撤離?為什麽?”
“不知道!”
“很好!”駐守在旅順軍港的俄羅斯太平洋艦隊絕對是一支凶惡的老虎。
“軍長,觀望發現,昨天剛到的英國艦隊也開始撤離,目前已經在一百倍軍用望遠鏡的視野之外。”通訊兵興衝衝地說,年輕的臉上升起了笑容。
“很好!”不由分說就想起了“無法無天”號的軍長馬上就否定了這中間的聯係:“哦,你的胳膊……受傷了?快,讓醫生來包紮下!”
“不礙事兒!”那士兵倔強地咬著牙說。
“好樣的!”龍飛趕緊招呼軍醫過來。
依托著地下和半地下堅固的磚石木混合結構的工事,一個普通步兵營的中國新軍就在大沽鎮外圍的防線上堅持了三天,這三天,他們要麵對的是東西兩方麵的地毯式炮火覆蓋和重點打擊,以及西線聯軍部隊兩萬多人的輪番攻擊。現在,西線的部隊損失很大,人數隻有原來的一半人,機槍也被炸壞和打壞了一半,子彈隻剩下很少的一部分,通訊兵說,那隻夠迎擊敵人一個步兵團的一次衝鋒。
“他們很不容易!很勇敢!是好樣的。”栗雲龍的眼角滑出了冰涼的液體,突然醒悟,趕緊掩飾著擦了擦。
二百名戰士犧牲,是他的心被剜去了一塊。
“敵人的情況呢?”龍飛趕緊接過話頭問。
“戰果嗎?”通訊兵眉飛色舞地笑起來,因為太激動,急得語無倫次,斷斷續續。“營長估計能打死敵人五千到八千。”
栗雲龍和龍飛的眼睛都睜大了,遲疑了一會兒才追問:“肯定嗎?”
“肯定!”
“很好!”
這其實和他們的估計相當,隻要聯軍敢於以步兵衝鋒犯險,他們流行的,笨拙的密集隊形衝鋒必然為中國軍隊創造沉重打擊的機遇。不過,當他們真的聽到了這消息時,又驚喜得幾乎不敢相信。
這其實是一場兩代人,甚至是三代人差距的戰爭,戰略戰術和思想意識的差別是根本的,決定性的。聯軍的命運和此前在他們機槍掃射下中國義和團戰士的命運一樣,悲慘得無法理喻。
詳細地詢問了那兵,又在地圖上研究了一會兒,不久,又得到了派出去偵察的士兵招集到一起詢問了整體的情況,還審訊了抓回來的三名舌頭,栗雲龍終於眉頭舒展開來。
“發信號彈,開始攻擊!”
“發信號彈,開始攻擊!”
幾個參謀軍官連續地重複著軍長的指令,把它下達給各級隱蔽已久,躍躍欲試的部隊。
由於中國軍隊堅決地控製了周圍地區,還以便衣化裝成百姓來控製道路和村莊,在那個還沒有飛機空中偵察的落後年代,輕易地封鎖了消息,完成了三天之久的大部隊集結待命和秘密隱藏。當然,聯軍一門心思地對付核心陣地,又因為進攻連連失利而瘋狂,沒有派出多少搜索部隊向兩側深入偵察也是一個原因。
在大沽鎮南六十裏隱蔽的中國新軍第一師段大鵬部隊以狂風暴雨的速度從西南麵分成扇形的寬廣鋒線,向聯軍東進的武裝兵團的背後和側翼狠狠地席卷而來,而北麵的第二師一部精銳兩個團已經抄到了西北地區,和第一師回合,形成了對一個巨大的網絡包圍。在這其中的二十七輛坦克,更象二十把鋒利的鋼刀,向著聯軍這塊巨大鬆軟的蛋糕切去。
聯軍又發動了一次進攻。
德國中將,優秀的步兵理論家,軍官世家出身的毛裏斯先生已經病倒在軍用床上,頭上燒得滾燙,不斷地說著胡話,軍醫說他是急性瘧疾,正處於高熱的階段,而將軍自己知道,他的榮譽世界已經坍塌了。
“羅塞!羅塞!給我一支槍!”他含含糊糊地叫著副官的名字,眼睛閉著,雙手在空中毫無目的地亂抓。
“將軍,您好好休息吧!”軍醫安慰著他,決定給他再打一針安定藥劑。
“不,我要衝鋒,親自衝鋒,我寧可死在陣地上,也絕不能看著德國軍隊的失敗,看著克倫索斯家族的功勳被徹底敗壞!”說著,喊著,他又昏迷過去了。
在指前線指揮所裏的幾名高級軍官一陣沉默。
“我們需要天津大本營的支援。”法國上校孤高冷冷地說。“以我軍的實力,現在還不能打敗敵人。”
“是啊,敵人簡直是魔鬼!明明我們已經把他們炸成了灰燼,可是,大炮一停,他們竟然又從泥土裏趴出來了。”
“是啊,我也懷疑,他們還是人嗎?”
“嗯,我同意這個見解,他們既不是清國的正規軍隊,也不是義和團的農民武裝恐怖分子,而穿著完全不同的壞蛋,這是不是上帝的懲罰,是撒旦的詛咒?”
“是,他們是僵屍!是木乃伊,是從好幾千年偉大的漢國和唐國的大軍墳墓裏複活了的怪物!”
“對呀!怪物,你看,他們會操縱著巨大的鋼鐵怪!”
在進攻失利和遭受巨大傷亡以後,聯軍的東進兵團高級指揮官人人沮喪,充滿了失敗和懷疑的氣氛。
“算了,將軍們,可是,即使是僵屍複活,也被我們打死了不少啊,我觀察,他們的人數已經很少了,我們即將勝利!”實際上接替了毛裏斯指揮權的美國十一山地師師長,曾經率領海軍陸戰隊把美國軍旗插上了夏威夷島的美國少將克拉克鄙視著急於找到心理平衡點的同僚們。“攻擊現在就開始,我們英勇善戰的山地師的小夥子們一定能把中國怪物統統殺死,殺死!”
為了鼓舞士氣,美軍的團隊軍官都站到了衝鋒隊的前麵,一聲槍響,他們箭一樣向前衝去。
等德國人,法國人和英國人都吃了大虧出了大醜以後,克拉克才拋頭露麵,狡詐地上來奪取勝利果實了。
“我們一定會勝利的,美國雄鷹馬上就會飛翔在大沽鎮的天空!”
克拉克高聳著大鼻子,得意地深呼吸一次,他甚至要求軍中的記者都到前線去采訪那偉大的時刻。
這時,聯軍的指揮部所有軍官忽然聽到了令人恐怖的炮彈飛來的呼嘯聲。
“那是一場無法用語言來描繪的悲慘局麵,一場崩潰了戰爭。”三年後,終於得到了中國新軍政府釋放的法國上校孤高在貨輪上無聊的時間裏,在充滿了自誇和虛偽的征戰日記裏仍然痛苦地寫道。
再後來,當失陷在大沽的,聯軍的高級指揮官們又僥幸地相聚在遠征清國的戰爭善後辦公室向本國政府索取養老金的會議上,才痛定思痛,更加清晰地感悟到那場失敗的災難性。
孤高的法國雇傭團已經被打掉了一半,因此很老實地呆在後方的一片幹燥的坡地上,上百頂帳篷裏,官兵們正在酗酒和打著紙牌,槍支和彈藥,甚至連雇傭兵最貼身的匕首也扔得滿地都是,戰友的慘重傷亡沉重打擊了他們的心。他們變得消沉和絕望,完全不見了以前那種眼高於頂的囂張氣焰。
“哦!哦!哦!快!再來!”
一陣陣尖叫和呻吟聲讓幾個打紙牌的法國兵再也忍耐不住,衝到了緊挨著的帳篷裏,在他們麵前,是兩名裸的士兵在睡袋裏瘋狂地運動,他們的腦袋緊緊咬在一起,十分投入。
“我操!”
正在幾個法國兵看得舒服,躍躍欲試的時候,一聲巨大的鳥叫傳來,讓大家麵麵相覷,緊張地傾聽,思考和辨別了一會兒,接著,都爆發出一陣絕望的驚呼:“快逃啊!”
一枚坦克打出的炮彈準確無誤地砸進了這頂帳篷裏,落在那睡袋裏的兩名士兵腦袋旁,轟然爆炸,當即就把這頂帳篷和裏麵的所有士兵撕成了碎片。
在距離聯軍後隊一千米的時候,少數活動的聯軍士兵終於看到了傳說裏的中國怪物正發出巨大的轟響伸著長長的腦袋急速地衝過來,並且,很有目標地發出了一陣沉悶的吼聲。
接觸戰打響了,聯軍一觸即潰,而中國的怪物竟然超越了他們,直接闖進了聯軍的駐紮區。除了偶爾的,準確定位地炮擊,中國怪物更多的是依靠強悍的衝擊能力,象一匹匹發瘋的大象,把它所能遇到的一切血肉之軀和帳篷,糧食,軍火等障礙物撞毀。,
也許是上帝對後起之秀美利堅合眾國格外地恩賜,第十一山地師師長,新任的東進兵團總指揮官克拉克少將和他的所有在指揮所呆著的軍官們都逃脫了中國進攻部隊的第一輪炮擊。那枚要命的炮彈在他們東麵二十米處爆開,把混亂中奔跑的十幾個山地師警衛部隊當場炸成了殘缺不全的屍體,鮮血一直飛濺到克拉克將軍的臉上,象是給他來了個彩色偽裝,當然,更象後世行為藝術家們的人體彩繪。
那時正是夏天,火熱的陽光潑辣辣地蒸發著聯軍官兵們身上的水分,即使在相對清涼的清晨,中國北方的炎熱也讓遠道而來的聯軍大吃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