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奪位
原本玉華宮，長樂想留給寧妃所用，待日後皇後被褫奪了後位，長樂仍舊會諫言，追封寧妃為皇後，將玉華宮重新裝飾一番，將寧妃的牌位擺在玉華宮。
還能再做些什麽，長樂想不太多，但眼下所能想到的這些，她都想為寧妃完成。
步子邁進玉華宮的那一刻，長樂確實怔了怔，沒想到曾經奢侈無度的玉華宮會蒼涼成這般景象，落葉無人清掃，茶水無人供奉。
“皇後娘娘。”長樂行了個禮，回眸示意顧致遠先退出去，繼續道，“小的長樂，如今中宮總管，在此拜見皇後娘娘。”
這玉華宮正式的來，長樂這還是頭一回，先前讀旨或是傳口諭也會來，但今日是為自己，所以是正式的拜見，該走的場麵長樂省略了，但該說的話長樂都說到了麵子上。
“皇上快死了？”秋玉環開口便問。
房中無第三人，看著秋玉環烏青的眼袋，麵容憔悴至極，連著臉頰也塌陷得發黑，長樂聽她這般直言並不介意，隻問道，“你若還想活幾日，最好把解藥拿出來。”
“我還想活什麽活？你看看我現在這幅模樣，還怎麽活得下去！”秋玉環坐在床上，雙手抓著被褥狠狠擲在了地上，眼角紅絲密布，光線不算清晰，顯得更加恐怖。
“你若早日能看這麽開，又怎麽會有這麽多事？”長樂嗤笑了一聲，看著她的眸光中更多了層不屑與嘲諷，“你以為我就不恨你嗎？你知道當我看著寧妃在我懷裏一點點沒了氣息的時候，我有多想殺你嗎？”
“哈哈哈哈哈哈！”秋玉環大笑，笑得捂著肚子趴在了床上還是沒止住，“過幾日待皇上死了的時候，你再恨我也來得及！我秋玉環從來沒有怕過你，一次都沒有過！你不是最愛皇上了嗎？我這回倒要看看你如何愛！”
看著秋玉環瘋子一樣的姿態，長樂奇跡地一點感覺也沒有，隻是淡淡地看著她，隨後道，“秋家能保你幾時？你秋玉環又能囂張到幾時？”
“我不管你爬到什麽位置，我都能把你踩在腳下不遺餘力，你以為你所得到的那些都是我求之不得的？如今我便讓你看看什麽叫做求之不得。”
話說完，長樂便抬步出了門去，鬼門關前走一道也沒能讓秋玉環有所改變，長樂心中冷意更甚。
“黎妃可有什麽貼身的物件？每一日都送兩件去玉華宮吧。”走在路上的時候，長樂同顧致遠說道。
黎妃的死能不能讓秋玉環有所改變長樂並不知道，但她始終記得寧妃死時自己的掙紮與痛苦，每每看見寧妃的舊物都魂不守舍許久。
將入秋，光也好像變得淒涼，盛夏的白光輕柔地穿雲破霧不再強烈，長樂仰著頭看了許久，寧妃會不會已經到了上麵看著自己所做的一切？
那日長樂本想帶著寧妃的畫像去，讓秋玉環溺死在畫像前，但想想還是沒有這樣做。寧妃那樣溫柔的人，不會願意親眼看見這樣的血腥吧，盡管她再不忿。
回到中宮，安木正在屋外候著，見長樂來了，忙上前來，眸中難得帶了幾分情緒，“李大夫總算趕回京城了，眼下正在屋裏頭為皇上診脈，你且放心吧。”
李大夫對些地方偏病、旁門左道的事比較擅長，宮裏的禦醫都沒有辦法的事，也許李大夫會有法子。
聞言，長樂淒冷的雙眸染了些神采，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轉步走向一側的大廳，尋了把椅子安穩坐下。
麵對秋玉環時的底氣與泰然，此時全然崩塌，陸歸遠會怎麽樣，她一點也不知道，惴惴不安的心先前並未有所發覺，此時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長樂手捂著心口，才絲絲點點感受到鈍痛。
誰知長樂這邊屁股還沒做熱，李公公又傳來一消息，說是玉華宮出了事。皇上病倒的事未對外公布，皇宮自然不能出現任何差錯，長樂身為大總管自然該出麵。
“您還沒出玉華宮的時候，秋大人就進了去，許是在外麵聽見了裏麵的聲音。”李公公一路小步顛著，偷摸摸看了眼懷親王與大總管一眼，提醒了一句。
聞言，長樂看了眼顧致遠，當時她在裏麵同秋玉環說話時，顧致遠就在門外候著，秋遠道若是在門外偷聽，他應該能看見。
而顧致遠對上長樂的視線，卻搖了搖頭。
不是在門外，那便是在宮外便聽得他們去了玉華宮，秋遠道特地繞開了走。確實，事情鬧到了這一步，秋遠道大抵是不想再看見長樂了。
至於秋遠道在外聽到了什麽動靜，長樂心裏清楚的很，眼下秋遠道在玉華宮鬧出了動靜，顯然出乎長樂意外。
長樂與顧致遠腳步剛邁進玉華宮，就聽見屋裏頭劇烈的動靜，應是門口人高的花瓶摔在了地上，緊接著秋玉環的尖叫聲穿刺而來。
下意識側了側頭好像能躲開一樣，顧致遠看著長樂腳步不停直奔著屋門走去，立馬追了過去。
玉華宮內伺候的下人並不多，僅剩的也被裏麵吵鬧得動靜嚇得遠遠站著不敢吱一聲，連通報的聲兒都沒有，李公公見此擺了擺手，命那些人去宮外候著了。
“環兒，我沒想到你竟然能放肆到這般田地，連皇上都敢下手！我這麽多年來就教會你這樣陷害他人的？你究竟還想害多少人才曉得罷手二字！”
“我罷手？爹，為何你不去命那些人罷手？明明是他們都想來害我！你口口聲聲維護地皇上，打從娶我進門來，就整日隻想著如何休了我！爹，你何曾關心過女兒真正想要什麽？”
“當年你執意陷入泥水背負罵名，如今你手上數條人命，你還想說你要的不多？我恨隻恨當年為何沒心狠殺了你，讓你如此害得我秋家至今田地！”
“讓秋家輝煌騰達的是我！不然你們早被皇上連著上官一族斬草除根了！還想活到現在？”
吵罵聲沒有停歇，一如長樂的腳步，方至門口便抬起一腳踹向了門，一腳沒踹開又再來了一腳，直至第三腳門閂才應聲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