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挑戰信
“別說但是了。”陸歸遠打定了主意不讓李長樂開口,她才說了一個字,他又接過話頭繼續說道,“我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跟朋友一起出去玩過呢,長樂,你就當你這次是在成全我的夢想行不行?”
這句話,對李長樂來說十分又用,她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不忍心讓陸歸遠失望,咬著牙緩緩地點了點頭:“好吧,就聽你的,我們十月份的時候一起出去玩。”
“好。”陸歸遠點頭,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又聽到李長樂接著說道,“不過,出去玩的時候,你要答應我,不能騎馬,不能走太遠的路,隻能做馬車。”
什麽東西?連走路的時間都要被控製?她這是把他當殘廢在養?
陸歸遠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想反對李長樂的安排,但看到李長樂那憂心忡忡的眼神,他又心裏一軟,把所有的不滿都收了回去,苦笑著說了一句:“行行行,到時候我就抱個暖爐,坐在馬上上看看風景這總可以吧?”
“可以。”李長樂滿意了,跟陸歸遠達成了共識。
陸歸遠揉著太陽穴倒回到貴妃榻上,已經無力開口了,他現在隻能在心裏不斷的安慰自己,不管怎麽說,出門的事情算是被定下了。
又過了小半個月,陸歸遠的傷口總算全部愈合了,二師兄發了話,說他可以去書院了,然後,第二天,陸歸遠就拉著李長樂興致勃勃的回了書院。
在家靜養了一個多月,陸歸遠憋的腦袋上都快長蘑菇了,對看到的每一個人,態度都十分親切。
封覺瞧見他那副樣子,沒好氣的在心裏冷笑了兩聲,趁著中午吃飯的時候,故意從陸歸遠身邊路過,低聲嘲諷他道:“怎麽?吃了虧,受過傷之後,終於知道看到人要賠笑臉了?人啊,就是要經曆磨難。”
“這可不一定,你在我夫君麵前吃了那麽大的虧,丟了那麽大的人,不照樣還有臉出現嗎?”回懟封覺的人不是陸歸遠而是李長樂。
封覺僵著脖子回頭,這才發現,李長樂一個人端了兩個人的飯站在他身後。
他就說陸歸遠怎麽大中午的,一個人什麽都沒有拿的坐在食堂呢,原來他是在等李長樂給他端飯菜過來啊?
封覺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猛地偏過頭去瞪著陸歸遠道:“連飯菜都要自己夫人去幫自己端,陸歸遠,你算什麽男人。”
全程一句話都沒有說的陸歸遠表示自己真的好無辜,憑什麽李長樂罵封覺,封覺也要把怒氣撒到他身上來啊?他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不過沒關係,因為自己夫人被罵,也不是那麽難接受。
心裏這樣想著,陸歸遠便抬起頭,笑眯眯的對封覺說了一句:“封公子,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啊?你罵人的詞匯真的非常匱乏,難道除了罵我不是男人之外,你就想不到別的更加犀利的話了嗎?哎……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我回應你都回應累了,要我跟你說多少次你才能記住?我是不是男人,你說了不算,我夫人說了才算。”
“你理他做什麽?”李長樂把手裏的飯菜放下,把大油葷的菜都挪到她這邊,然後又把清單的菜推到了陸歸遠麵前,麵無表情的催促他,“快點吃飯,我說,為什麽你受了傷之後,就不太愛吃東西了?是不是傷口疼,扯的你沒胃口?要不我們等會兒再去找二師兄一趟吧。”
“祖宗,你就放過二師兄吧,他這一個多月都快被你煩死了好嗎?”陸歸遠無奈又寵溺的笑了,拿起筷子認命的說道,“我吃,我吃還不行嗎?”
哎,真是的,什麽叫他受傷後就不愛吃東西了?他明明是不愛是清淡的素菜好不好?蒼天啊,誰能聽到他的呼喚,賜他一頓酒喝,一隻雞吃啊。
封覺見李長樂和陸歸遠那麽若無旁人的吃著東西,兩人全程都沒有看他的意思,心裏氣的要命,冷哼了一聲後,就快步離開了。
李長樂抬頭看了看封覺的背影,一臉警惕的提醒陸歸遠道:“你最近給我離那個誰遠一點知不知道?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暫時不是他的對手,別理他的挑釁。”
“他應該也不會來挑釁我吧?”陸歸遠聳了聳肩,撇著嘴道,“如今整個書院的人都知道我受傷了,若是這個時候來找我麻煩,他就太沒品了,他好歹也是個世家公子,做不出那樣的事情的。”
“天真。”李長樂搖了搖筷子,跟陸歸遠說,他還是太看得起封覺了。
事實證明,李長樂不虧是封覺的前未婚妻,論起對封覺的了解,十個陸歸遠也比不上一個李長樂。
中午陸歸遠還在說封覺不會來找他,下午他就收到了封覺的挑戰書。
封覺這事兒做的也是真陰險,他把挑戰書貼在秀才班的門上,陸歸遠來上課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他寫的東西了。
“約我去比賽騎射?兩人同時騎馬繞演武場跑一圈,朝是個活動靶射箭,命中目標更多的人獲勝?”陸歸遠把封覺那封挑戰信的內容複述了一遍,然後邪氣的笑了,他走到秀才班所有人麵前站定,低頭解開了自己的上衣,指著胸前猙獰的傷疤說道,“各位,看到了嗎?才受的傷,傷口剛剛複原,你們覺得我這樣,能跟人比騎射嗎?”
不能比。大家都聽說過陸歸遠受傷的事情,可是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知道陸歸遠傷的有多重,約這種狀態下的陸歸遠去比騎射,封覺這不是單純的占便宜贏陸歸遠一次,而是想趁機要了他的命吧?
秀才班眾人懷著鄙夷和懷疑的心態,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了封覺,他們倒是要看看封覺對此有什麽想說的。
封覺又一次失策了,他太衝動了,沒有調查清楚陸歸遠傷的有多重,就匆匆忙忙的向陸歸遠發了挑戰信,現在好了,陸歸遠把傷口一露,不但能有理有據的拒絕他的挑戰,還能給他扣上蓄意謀害旁人性命的帽子,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