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為輸贏
還好,他每次用力過猛的時候手腕就會發疼,過一會兒就會好了,不影響下一輪比試的。陸歸遠笑了笑,剛想把自己的情況告訴趙至隼和顧衣,眼睛的餘光卻突然掃到了李長樂,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他家長樂現在是在用心疼的眼神看著他沒錯吧?陸歸遠原本要說的那些話在喉嚨裏麵轉了轉,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再開口時,他的聲音都帶上了絲絲委屈:“手不太好,怕是剛剛射箭的時候太用力了,有點疼。”
話是衝著趙至隼和顧衣說的,但陸歸遠究竟想得到誰的在乎和關注,在場所有人都知道。
趙至隼和顧衣同時扭頭,果然看到李長樂邁著大步衝到了陸歸遠麵前。
“手腕疼你自己感覺不到嗎?最後那兩箭我瞧著封覺是故意射偏的,你為什麽不像他一樣節省節省力氣?平時那麽聰明,一到關鍵時候就犯傻,我看你也是沒救了。”罵是這麽罵的,可李長樂抓著陸歸遠的手腕也沒閑著,那按摩手法看上去還挺專業的。
陸歸遠眯著眼睛看了看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的李長樂,滿足的砸吧了下嘴巴,如果不是現在周圍的人太多了,他做了出格的事情李長樂會生氣,陸歸遠都想俯身細細的親吻李長樂的嘴唇了。
“還疼不疼?”按了一會兒,李長樂見陸歸遠一直沒再開口,隻當他還不舒服,便小聲提議道,“要不下一場不比了,直接認輸吧,反正你已經贏了封覺五場了,如今你和封覺孰強孰弱,大家心裏一清二楚,這場比不比影響不大。”
“那怎麽能行?”陸歸遠把手腕從李長樂手裏抽回來,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說了要全勝,就一定要全勝了,我輸給封覺一場就算我輸。”
“不是,你是不是有毛病?”李長樂有點生氣了,瞪著陸歸遠就想發脾氣,但這個時候有教書法的先生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李長樂抿了抿嘴,不得不把心中的不悅暫時壓了下去,向那兩位先生拱了拱手,“兩位夫子,你們……有事情要說?”
“院長不是讓你來問歸遠還能不能繼續下麵的比賽嘛,你們小兩口一膩歪起來就沒完沒了,遲遲不給院長答複,院長沒辦法,隻好叫我們再來問一遍了。”那兩位先生都是好老人的樣子,笑眯眯的講明了自己的來意。
李長樂聞言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出聲,就看到陸歸遠嗖的一下竄了出來:“能比,當然能比,按照之前和封少爺的約定,各自休息一炷香的時間後,就直接進行下一場吧,麻煩兩位了。”
“好說,看你和封覺比賽,我們也熱血沸騰啊。”既然陸歸遠本人都表態了,那兩位先生自然不會再去征求李長樂的意見,十分爽快的離開了。
“陸歸遠!”李長樂徹底怒了,第一次在外人麵前不給陸歸遠麵子,抬腳就往他身上踹了過去。
趙至隼和顧衣:“……”
發現李長樂出現,並對李長樂和陸歸遠膩膩歪歪感到很不瞞,決定走過來破壞他們兩感情的封覺:“……”
“長樂,有話好說,別動手啊,好疼的,我錯了好不好?跟你道個歉,你把今天的事情記著,回頭等我跟封覺比試完,你想怎麽打都行。”陸歸遠到不覺得李長樂這做法又多不好,和平常一樣賠著笑臉跟她道歉。
他剛贏了封覺那麽多次,此時正是在書院眾人心中形象最偉岸的時候,她這般不給他臉,直接就動手打了他,他不僅不氣,還好聲好氣的哄她,縱使李長樂是玄鐵心腸,也經不起陸歸遠這麽磨啊。
李長樂稍微放緩了一點臉色,警惕的看了眼還僵在不遠處的封覺,湊到陸歸遠耳邊輕聲道:“你不是手腕疼嗎?據我所知,封覺的字可是冠絕衛恒書院的,以你現在這情況,你贏得了他?不如在比試前就用手傷做借口認輸,這樣封覺日後就算要拿他贏了你的事情說事,咱們也能說他勝之不武,因為最後一場你傷著了,根本沒有比。”
論想的長遠,還是得看他夫人啊,難怪她一聽說他抱怨手疼,立刻就提出了要讓他認輸退賽的意見,不過很可惜,今天陸歸遠並不想讓給封覺留下任何把柄,他要讓封覺在所有人麵前,徹徹底底的輸給他。
陸歸遠深深的看了李長樂一眼,一邊將她的關心全部收進眼中,一邊繼續堅持著自己的意見:“沒事,就算贏麵不大,我也還是要跟他正麵比,長樂,我不是非要贏誰,而是想通過這次比試,讓所有人都知道陸歸遠有多厲害,這樣的陸歸遠,就算壞了一隻眼睛,也能配得上李長樂。”
事實上,他已經做到了,之前來從人群中過的時候,好多以前不看好他們的人,都在跟她說他們兩個是超級般配的一對。
李長樂微微抬起頭直視著陸歸遠的眼睛,心情複雜的握緊了他的手:“注意手腕。”
這四個字是她糾結了許久才總結出來的話,她的鼓勵,擔憂和信任全部都濃縮在這四個字裏麵了。
陸歸遠懂李長樂,他重重的點了點頭,朝趙至隼他們遞了個眼色,讓他們兩個先和李長樂一起離開,馬上最後一場比賽就要開始了,他要全心全意的對付封覺。
趙至隼二人會意,一左一右的拉住李長樂,將她帶離了現場。
李長樂被重新安排在了院長身邊,這一會兒的時間裏麵,院上身邊的位置已經空出來了。
“坐下吧。”院長抬手指了下他手邊的空椅子,笑著道,“剛好坐在我身邊的旬先生是這場比試的裁判,他下去了,你可以坐在這裏看陸歸遠和封覺比試。”
“謝院長。”李長樂禮數周到的對院長行了大禮,然後才緩緩的坐下來。
演武場的比賽已經開始了,陸歸遠和封覺麵前放著一模一樣的筆墨紙硯,兩人正在抄寫同一本書的同一段內容。
“不是說個寫一幅字,不限內容嗎?”李長樂呆住了,心裏隱隱的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