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橫路進三之死
S市國際機場，清晨的陽光灑向大地。
史曉峰走下舷梯時，心情開始激動起來。
這次出國，和蔡小慧分開快三個月了，她上次出走都沒有這麽長時間。
在國外的這幾個月，他每天都在想她，甚至和桑小媚上床時都不例外。
蔡小慧當然是個很好看的女生，但在他認識的女人中，論顏值竟然排不進前三名——不僅略遜於非兒和蔣珊，也略遜於剛認識的巴西辣妹妮娜。
但他對她的喜歡，卻似乎超過了所有的人，甚至超過了非兒。
他對蔡小慧本有種無法解釋的親近感，而且兩人共同經曆過生死，而且他知道——不管自己有多少女人，不管自己多混蛋，能夠死心塌地一直跟著自己的，除了非兒，就隻有蔡小慧。
他走下舷梯的第一眼，就見到了蔡小慧。
蔡小慧的頭發又變短了，從史曉峰去巴西前的齊頸短發徹底變成了男生頭。
史曉峰大呼小叫一陣，蔡小慧抿嘴微笑：“你急個毛啊，不就剪了個男生頭嗎，難道不好看？”
史曉峰多看了幾眼，說：“也挺好看的，不過、不過……”
蔡小慧笑意盈盈：“不過怎麽樣？”
史曉峰正色道：“就怕我在街上抱你吻你，會被別人當做搞基。”
蔡小慧臉一紅，想忍沒忍住笑：“為什麽要在街上，回家了不行嗎？”
史曉峰歎道：“回家了，我會認為自己在搞基。”
話剛說完，被蔡小慧狠狠擰了一把，他疼得齜牙咧嘴，看著蔡小慧卻眉花眼笑。
蔡小慧不好意思了：“好啦，你看我好久了，還沒看夠嗎？”
史曉峰道：“嗯，還要看好久，一輩子都看不夠。”
蔡小慧笑道：“在國外幾個月，變得這麽肉麻——喂，看看我的新發型，是不是很中性？”
史曉峰笑道：“中性什麽，一看就是女的，還是個很好看的美少女！”
蔡小慧鼻翼微皺，現出標誌性的燦爛笑容，並微微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
史曉峰又看癡了，心裏說：我妹子的天然美真耐看，比那些流行的網紅錐子臉好看太多了。
他最不喜歡的女人臉型就是蛇精錐子臉，所以他喜歡的女人沒一個是這種臉型。
他定定神，說：“妹子，我是突然改的行程，沒告訴任何人，你怎麽知道我今天回來？”
蔡小慧微笑：“我又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算時間估計你快回國了，所以每天下班後都來機場等——再說，今天是星期天，反正沒事，起床就來機場了。”
史曉峰大為感動，一個熊抱，就要吻她。
蔡小慧嚇了一跳，趕緊推開他，說：“機場這麽多人，別發瘋！”
史曉峰哈哈大笑，說：“那咱們回酒店去發瘋，好不好？”
蔡小慧臉一紅，低聲道：“我不和你說了。”掉頭就走。史曉峰追上去，牽起她的手。
回到明月酒店，史曉峰關上門就索吻，蔡小慧羞澀地閉上眼。
結束了一個甜蜜的長吻，史曉峰還在心跳，他和桑小媚上床都沒這樣心跳過。隻有蔡小慧，才給了他初戀的感覺。
他簡單講了在巴西兩個多月的種種驚心動魄，當然，沒有提桑小媚。他的講述已盡量淡化，蔡小慧仍然俏臉失色，心驚肉跳。
“哥，你在巴西殺了那麽多人……一點事都沒有嗎？”
“嗬嗬，沒事！我殺的人個個都是罪大惡極、死有餘辜，警方感謝我還來不及呢。”
蔡小慧仍憂形於色，史曉峰在她額頭一吻，笑道：“別擔心了，我不是好好回來了嗎？”
蔡小慧歎口氣，說：“也罷，我說過這輩子都跟著你，你是殺人犯也好，是強盜也好，總之咱倆在一條船上，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史曉峰笑道：“你的話換一種說法，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所以啊，咱倆應該就在此時、就在此地，拜堂成親，這樣才是夫妻一體，真正的‘在一條船上’了！”
蔡小慧瞪他一眼，說：“拜你妹！你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啊！”
史曉峰忽然將她攔腰抱起，一邊往房裏走一邊說：“好妹子，兩個多月不見，想死我了……啥都別說了，咱倆啪啪先！”
蔡小慧又好氣又好笑，說：“啪啪你老妹！別瘋了，我有正事和你說。”
史曉峰已壓在她身上，壞壞地笑：“咱倆先啪啪，再談正事。”
蔡小慧羞得滿臉通紅，說：“死相……有個日本人要找你麻煩——橫路進三，你認識吧？”
史曉峰悚然一驚，立即起身，愣了片刻，說：“你見過這個人了？他有沒有傷害你？”他的第一反應是：橫路進三是一流高手，和韓老五、倫敦地下拳王鮑比一個級別，他來中國找我麻煩，竟然找上了小慧！
蔡小慧坐起來，整理一下衣服，說：“那個日本人看著威猛嚇人，說話倒斯文有禮。他嘰裏咕嚕說了一大串，我在日本待過半年也隻聽懂個大概……然後他給了我這個——”說著從抽屜中取出一張拜帖，遞給史曉峰。
史曉峰見拜帖製作精致，打開看，上麵以中文寫著：
史曉峰閣下，昔日東京一戰，閣下以不光彩的手段取勝，吾心中不服。匆匆一載有餘，吾臥薪嚐膽、日夕苦練，技藝大有長進。此番遠涉重洋而來，為一雪前恥，望閣下能公平應戰，再決勝負！署名是“橫路進三”。
讀完史曉峰忍不住笑了，心想去年我確實是靠不光彩的手段取勝，沒想到這老家夥一直不服氣，還特麽“日夕苦練”要找老子報仇。老鬼子這段中文寫得不錯，但“臥薪嚐膽”這句實在雷人，你特麽又不是勾踐，老子更不是夫差！
蔡小慧見他發笑，擔心道：“哥，這個橫路進三是什麽人？他要找你報仇，你…打得贏嗎？”
史曉峰笑道：“放心，吃定他了！這個人是日本黑蛇會的高手——對了小慧，黑蛇會的少主人龜田裕三，就是去年在歌舞伎町一番街調戲你的那個日本人。”
蔡小慧柳眉一蹙，說：“原來是那些王八蛋！哥，我跟你一塊去，看你揍那個橫路進三！”
史曉峰道：“好，咱們一塊去，打得他屁滾尿流！”他想我在服下天珠神水之前就打敗過橫路進三，現在贏他更不在話下，小慧跟我去應該沒有危險。
忽然想起一事，又問：“對了小慧，他來投拜帖，我不在，你怎麽應付的，後來他又來過嗎？”
蔡小慧搖頭，說：“他是4天前找上門的，我用半吊子日語說我大哥出國了，不知何時回來。橫路進三好像聽懂了，說他會等你，你一天不回他絕不離開中國。”
說著，她把拜帖反過來，說：“你看，他在這兒寫了個地址，讓你一回國就去那裏找他。”
史曉峰看了地址，知道是市區內一家日本人開的會所，便說：“小慧，咱們現在就去找他，不然他還以為我怕了他。”
兩人去酒店停車場，開上那輛凱迪拉克xts，20分鍾就到了那家會所。停好車，兩人走進會所，說明來意。
前台接待員的中文很流利，不住點頭哈腰，說橫路君已等候史先生多日，請跟我來。他將二人帶到一間房門外，說橫路君就住在這裏，我就不打擾了。
史曉峰敲門，沒有動靜，再敲。蔡小慧用日語大聲說：“橫路君，你的老朋友來了！”
依然沒有動靜。史曉峰鼻中忽然嗅到一絲常人難以察覺的血腥氣，叫一聲“不好”，猛地一腳踹開了房門，就見到了久違的橫路進三。
橫路進三已永遠無法再和他交手。
橫路進三跌在一張榻榻米上，仰麵朝天，瞳孔放大，鼻孔中和嘴角都淌著血。
蔡小慧大聲尖叫，隨即捂住自己的嘴，臉色慘白，緊緊抓住史曉峰的胳膊，瑟瑟發抖。
史曉峰輕輕抱住她，柔聲道：“別怕。”他心裏同樣驚駭莫名，慢慢走近，伸手探了橫路進三的鼻息和脈搏，立刻判斷他已氣絕，但身體還有溫度，斷氣時間應該不會太長。
是誰殺了他？為什麽要在他和我決鬥之前下手？橫路進三已是一流高手，誰能殺他？
史曉峰心中刹那間轉了幾個念頭，接著檢查死因。他抓起橫路進三的一條胳膊，一放手，胳膊立即軟軟垂下，兩條腿也是這樣——他已發現，橫路進三的四肢骨骼全被寸寸折斷！
“五鬼折骨手！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會使五鬼折骨手……”史曉峰一步步後退，心中的驚懼難以言喻。
他親眼見到韓老五已死，五鬼折骨手應該就此失傳——那麽，殺橫路進三的人是誰？
史曉峰曾以內力震死暴龍西奧，死者全身骨骼碎裂，與橫路進三的死狀十分相似。但橫路進三屍身上的淤青與暴龍西奧不同——除了五鬼折骨手，史曉峰沒見過別的功夫能造成這樣的死法。
“桑小媚說過，除韓老五外，還有她的二師兄和三師兄會使五鬼折骨手，但這二人早已去世……難道，是桑小媚信息有誤，其中尚有一人仍在人世？如果是這樣，他殺橫路進三是為了什麽……”他自言自語。
蔡小慧從未見過他這麽嚴肅，知道事情重大，不敢擾亂他的思路。但他自語好一陣，如癡傻一般，蔡小慧終於忍不住道：“哥，咱們該怎麽辦？”
史曉峰一怔，說：“怎麽辦？報警，還是馬上離開？”他下意識反問蔡小慧。
蔡小慧已平靜下來，說：“這件事太重大，外國人被殺了，我們躲不了的。再說，這裏的工作人員都知道橫路進三來中國是為了找你，他突然死翹翹，誰都會想到這件事和你有關！”
史曉峰出了一會神，說：“好，我來打電話報警，你去通知那個小日本接待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