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誰殺了師父
“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爸爸待韓師哥恩重如山，他有什麽理由要殺爸爸?”
童老大冷笑：“師父也待我恩重如山，我又有什麽理由要殺師父？為什麽你們都懷疑我？”
桑小媚胸脯急劇起伏，喘著氣，好一陣才道：“大師兄，我不是懷疑你，實在…實在是你說的話太驚人了……”
“唉，我知道你不會相信，反正我蒙冤不白這麽多年了，也不指望能夠洗刷清白。”
桑小媚聽他說的淒涼，猶豫一會又道：“大師兄，你說的話要有證據，否則叫我怎麽相信你？”
童老大心情激蕩，大聲道：“好，我就擺事實給你看！我先問你，師父最厲害的武功是什麽？”
“自然是五鬼折骨手…啊，不對，爸爸曾說過，他最得意的功夫是點穴絕技！”
“不錯！你們都以為我也會五鬼折骨手，所以認為是我害死師父，其實當年我練五鬼折骨手不久，師父就說我外門功夫底子太差，不適合練這麽霸道的招數。所以，我根本沒學會五鬼折骨手，而是學了師父的點穴絕技和輕功！”
桑小媚聽童老大竟然沒學會五鬼折骨手，再次吃了一驚，訥訥道：“就算韓師哥會使五鬼折骨手，也不能證明就是他殺了爸爸，二師兄和三師兄也會……”
童老大歎氣：“唉，你還要維護那個畜生！好，我現在就把十年前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你！”
桑小媚身子顫抖，彷佛害怕聽到即將大白的真相。
“那是一個月圓之夜，我睡不著，半夜起來勤練八步趕蟬，忽聽到師父房間隱隱傳來爭吵聲，除了師父，另一個人的聲音是韓師弟。我為了避嫌，想立即回自己房裏，但聽兩人的語聲漸漸激烈，心裏很奇怪，又怨怪韓師弟竟敢頂撞師父，便悄悄走近窗邊偷聽。”
“我聽見韓師弟的聲音忿忿不平，他說：師父，雖然我入門最晚，但功夫底子比他們都好，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把點穴絕技傳給我？難道你不願意我將本門功夫發揚光大嗎？”
“接著，聽到師父說：你年紀還輕，已經學會了五鬼折骨手，就不要貪多了。學武沒有止境，以你現在的功力還不足以在江湖上揚名立萬，還是先把五鬼折骨手練上20年再說。”
“韓師弟大聲道：20年？再過20年我都老了！師父，你也說過我天賦極佳，多學一門有何不可？”
“我聽師父長長歎了口氣，說：你一定要學，師父就實話實說了。你入門不久，師父就發覺你心術不正，性子過於暴躁，把五鬼折骨手傳給你已是後悔，又怎能再傳你點穴絕技?師父年輕時也曾濫殺無辜，現在老了常常良心不安，盼你不要走師父的老路……”
“然後聽韓師弟厲聲道：夠了，不要給我講這些廢話，你今天是不是一定不肯傳我點穴絕技？接著聽師父勃然大怒：混賬，你竟敢這樣對我講話！”
聽到這裏，桑小媚臉色蒼白，身子抖得更厲害。
童老大繼續道：“忽然聽到師父慘叫一聲，我嚇壞了，一拳打爛窗戶，就看見韓老五這個畜生一掌打在師父胸前，然後使出五鬼折骨手……”
桑小媚再也忍不住，眼淚流了下來。
“我跳進房中，大叫：韓老五，住手！韓老五臉色猙獰，竟然拿起桌上師父練功用的一柄鬼頭刀，一刀向我劈來……我功夫本就不如他，情急中急退一步，這一刀總算沒要我的命！”
“我立刻跳窗逃命，隻有先逃出去，日後才能將韓老五欺師滅祖的惡行公布於天下！萬幸我的八步趕蟬已有幾分火候，終於擺脫了他的追殺，找到一個僻靜之處養好傷，然後再去找他，要為師父報仇！”
“可這一番交手，我的一條胳膊被他以五鬼折骨手折斷，雖然再次逃脫，卻足足靜養了兩個月才完全複原。我知道自己功力差他太多，於是遠走苗疆，要苦練幾年後，再去找他報仇。”
桑小媚聽到這裏已信了七八分，說：“那…大師兄怎麽會在CL縣出現，恰好救了我呢？”
“恰好？哪有這麽碰巧的事，我是一路跟蹤韓老五來到CL縣的。”
“什麽！韓…他也在CL縣？”
“現在應該不在了。其實我在江西境內就跟上了你們，看著你們分兵行動，你去加油站放炸彈，韓老五趕往湘西。我跟著韓老五到了CL縣，見他和一個什麽殺手組織的人聯係過一次，然後匆匆往苗疆方向去了。我正要跟上去，發覺你也到了CL縣……”
“當年幾個師弟、師妹中，就你和我感情最好。多年不見，我一來想見見你，二來想當麵向你揭開韓老五的真麵目！在旅社發現你落入敵手，於是我放了一把火，乘亂救你出來。真是老天有眼，若不是我動了這個念頭，在CL縣多待了一天，又怎能救出你？”
桑小媚終於明白了全部經過，說：“大師兄竟然跟了我好幾天，我都沒有絲毫察覺，可算無能了。”
童老大一笑：“你大師兄別的本事沒有，就這輕功還拿得出手，你也不用自責。”
桑小媚又說：“大師兄，當年我們眾弟子中，除了…韓老五，就數你功夫最高，既然在旅社中發現我了，為什麽不打倒姓史的小子，而要去放火呢？”
她忽然臉一紅，恨恨道：“姓史的那樣輕薄我，大師兄你看在眼裏卻不給我報仇……”說到這裏，她的臉像火燒一樣，說不下去了。
童老大赧然道：“我何嚐不想殺了姓史的，但我見他眼中神光充足，似乎身具異能，又聽說連韓老五也對付不了他……大師兄年紀大了，這一把老骨頭……”
桑小媚生氣了，就像幼時跟大師兄撒嬌一樣：“想當年，白發鬼叟的大弟子在江湖上是何等的威風，十年不見，竟變成了一個，一個……”
童老大笑道：“變成了一個窩囊廢是不是？唉，大師兄兩次大難不死，什麽雄心壯誌都沒了……在我有生之年，隻剩下一個願望——就是殺了韓老五為師父報仇！”
桑小媚道：“如果，真的…真的是他殺了爸爸，我一定要…親手殺他為爸爸報仇！”
童老大怒道：“什麽真的假的，到了現在你還不信？好，你跟我去找他，我自有辦法證明給你看！”
“你能找到他嗎？”
“嗬嗬，莫忘了你大師兄的追蹤術也是天下一絕！隻要他沿途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我就一定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