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陰謀
夜幕降臨,太子的宮殿也還是燈火輝煌。
婢女侍衛守在寢宮外。
有水聲從太子的寢宮流出,此刻的太子正在浴池中沐浴。身體浸泡在熱氣騰騰的水中,太子的表情很是享受。
身後的婢女一個往水中撒著花瓣,一個正在幫他揉肩。
宮中的形勢再怎麽不好,對太子來說,這些他都不放在眼裏。
他是太子,對於未來的儲君之位已經占了一半的優勢,而如今肯跟在他麾下的太子黨派可還不少,所以他並沒有將這些事情放在眼裏。
皇子奪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太子卻對自己充滿了信心,或者說這是一種自負。
沐浴更衣完,太子便回房,躺在床上準備歇息了。
宮中的一個假山處,從假山後麵走出來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他四下的張望著,確定沒有人跟蹤自己以後,這才小聲的呼喚起來。
不一會兒,就又有一個人從假山後走了出來。
這個人穿著一襲黑衣,用黑布蒙麵,隻露出一雙眼睛,這雙眼睛看向別人的目光充滿了狠辣,他的右眼上的刀疤更是加重了這種凶狠的感覺。
“太子睡下了嗎?”黑衣人冷冷地問道,聲音聽起來冰冷無比,毫無感情。
“太子現在在寢宮中,已經睡下了。”回答他的人身上的服飾是宮中的太監所穿的,原來這是一個不知名的小太監。
黑衣人抬頭往太子寢宮的方向看了看,依稀還能看見太子的宮殿燈火通明,於是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太監,目光中露出了一抹不信任,還有一抹狠毒。
“你最好如實相告,否則敗壞了我的事情,我連你也一起殺了。”
太監立刻跪在了黑衣人的麵前,慌張地解釋道,“小的絕對是如實相告的,如今宮中形勢不對,太子有所提防,難免加重了把守。”
黑衣人冷哼了一聲,對太監的話半信半疑,抬腳狠狠地將跪在身前的太監一腳踹開,又從身上掏出一袋銀錢丟在地上。
“若是事成,還會有重賞。”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太監見到那一袋銀錢,眼睛裏立刻閃過一抹貪婪的光澤,跪爬著過去撿起了扔在地上的銀錢。
黑衣人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心中對這種人充滿了鄙夷。他不願意在此地久留,便施展了輕功,無聲無息地闖進了太子殿下的寢宮。
此時太子的寢宮已經是一片暗色,隻有掌燈的侍女提著燈籠守在門外。
黑衣人雙眼一眯,心中對這所謂的把守很是不屑。他從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借著夜色悄無聲息的靠近到宮女的身後。
兩個宮女正坐在太子寢宮的門口,一個已經靠著柱子睡著了,另一個則是提著燈籠,坐在台階上打著瞌睡。
黑衣人在心中冷笑了一聲,手握著匕首靠近,猛地捂住宮女的嘴巴,用匕首用力劃開宮女的喉嚨。
打瞌睡的宮女甚至都來不及反應,隻是瞪大了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慘叫都沒機會發出,便身子一歪栽倒在了地上。
剩下一個宮女也被黑衣人一刀斃命。
發生的這一切卻並沒有人發現。
黑衣人用迷煙從紙窗吹進去,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
太子躺在床上,麵容平靜,已經陷入了沉睡,不知道此刻自己正深陷於性命攸關的時刻。
黑衣人見到太子,兩眼發光,眼中射出毒辣和殘酷,他毫不猶豫地將匕首刺入太子的胸口,正中太子的心髒。
因為怕太子不死,黑衣人又補了幾刀,便匆匆離去。
次日,兩個慘死的宮女被侍衛發現,便也因此懷疑太子也出了事,於是侍衛衝進了太子的寢宮,發現了太子已經冷卻的屍體。
很快,太子被暗殺的消息傳遍了皇宮,鬧的人心惶惶。
皇上在得知太子被暗殺以後,勃然大怒,“你們這群廢物,連太子都保護不好!”
皇上此刻雙眼一片赤紅,臉色更是漲的通紅。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上前去說話,畢竟皇上正在盛怒之下,一個不小心說錯一句話,便會自找麻煩。
朝堂上,群臣彎腰跪在地上,個個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氣氛很是壓抑。
“昨晚那些保護太子不周的侍衛,全部格殺勿論!”皇上正在氣頭上,一下子說出了這樣的話。
底下的群臣已經是滿頭大汗。
“陛下,萬萬不可。”身為樂府主管的慕容南兮站了出來,隻因為她聽到了皇上的這句話。
“為何不能?”
“陛下若是為了解一時之恨將他們全部斬殺,可還怎麽尋找凶手?”慕容南兮平靜的回答道。
聞言,皇上臉色緩和了些,情緒也稍微冷靜下來。
剛剛的確是他在盛怒之下,將一切都拋到了腦後,沒有停下來認真地思索這些事情。
“這件事情,便交給你去調查吧。”皇上睨著慕容南兮,將這件事情交給了她。
其他大臣皆是鬆了口氣。
皇上親自下令讓她去調查,慕容南兮心中無奈,卻隻能硬著頭皮接受。
原本是不想參與這些事情的,但現在卻迫不得已隻能前去調查。
慕容南兮想起宛妃的提醒,還有慕容塵風稱病的事情,知道現在宮中的鬥爭已經是愈演愈烈,這才會出現太子被暗殺的事情。
而她從未想過參與,卻仍舊被迫卷入了紛爭。
想來,自己是不應該多嘴的。
但是現在已經沒辦法,既然皇上下令,她也就隻能盡心盡力的將事情調查清楚。
慕容南兮很快便來到了太子的寢宮,太子的寢宮門口已經收拾幹淨,沒有宮女的屍體和血跡。
不過太子的床上,卻是一張被鮮血染紅的被褥,血液已經成了深褐色,散發出一股血腥的氣息。
太子的屍體被擺在寢殿中央的棺材裏,仵作上去做了檢查。
“回主管,太子身上有三道傷口,兩道致命傷都正中心髒,而且從這力道來看……”
慕容南兮皺著眉點了點頭,讓仵作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