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感歎
“那小姑娘和慕容塵風之間可有什麽動作沒有？哀家這幾日病著，倒是沒有多大的功夫去料理她們。隻是南兮到底是去了刑部，若是讓她太過於順利的話，我們莫家之後的路便就沒那麽好走了。”太後歪著靠在椅子上，一邊的嬤嬤在給太後揉著肩膀，這幾日下了場小雨，太後的身子骨不好，最怕的就是這種潮濕的天氣，每到這種時候，太後的身子都格外的不爽利，太醫反反複複的看了許多遍，也隻是說是舊病，隻能夠慢慢的調理，是著急不得的。
太後自個兒自然是知道，太醫說的這個舊病，到底指的是什麽舊病，太後隻是冷眼看著顫抖的太醫退出了自己的寢宮，而後什麽都沒有說出口。對於太後來說，自己的身子自然是自己最清楚的，她也知道自己既然為了爭寵付出了那麽多，現在自然是一點後悔的餘地都沒有了。
當初她就知道會有什麽樣子的結果，但是她還是做出了當初的選擇，既然這樣就沒有什麽好後悔的。
“回太後娘娘的話，南兮姑娘那邊奴婢去打聽過了，說是隻是在刑部按照慣例批改奏折罷了，期間似乎華家的華天少爺因為一些事情想要找南兮姑娘走走關係，所以兩個人有過一刻鍾的交談，而後便沒有了。”侍女跪在太後的麵前，這麽說道。她是太後娘娘派出去打探南兮姑娘消息的人，自然是要完完全全的回報給太後娘娘的。
“繼續說，應該不止這些吧，否則哀家花了這麽大的力氣，把你安排在她的身邊，有什麽意思呢。”太後這麽說道，看似漫不經心的開始玩弄起來自己的指甲，精致的指甲套上是昂貴的珍珠和翡翠。
太後娘娘戴了很久，這是當初先皇送給太後娘娘的，太後娘娘自然是寶貝的很。這也是對她過去的一種紀念的，畢竟當初的人幾乎都已經不在了。
“是，奴婢已經按照太後娘娘的意思，吩咐刑部的人不要讓南兮姑娘過的太輕鬆。奴婢還記下了奴婢在場的時候所有南兮姑娘見過的人，做過的事情，都在這本小冊子上，奴婢這就呈給太後娘娘。”侍女說著，從懷裏拿出了那個小冊子，太後身邊的嬤嬤走了上去，接過了冊子拿給了太後，太後掃了兩眼，確實是記錄的很是仔細，她點了點頭，而後把冊子放回到了嬤嬤的手裏，然後揮了揮手。
“你去吧，這次做的很好，記得不要被南兮發現了，她倒是很是聰敏，你若是一不小心露出馬腳了，哀家可是不會救你的。你若是出賣了哀家的名字，你的家人，哀家是一個也不會放過的。明白哀家的意思了麽？”太後娘娘這麽說道，侍女用力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是，太後這才揮了揮手，示意侍女可以出去了。
“沒有你的事情了，你可以走了。哀家有些累了，要歇會兒了。”太後這麽說道。“慕容塵風不和南兮在一起的話，想必你也不會知道什麽消息，日後務必要盯緊南兮和華家的來往，若是華家徹底的站在了皇上那邊的話，莫家自然是要提防華家的。”太後這麽說道，侍女便就起身離開了太後的寢宮，太後的寢宮裏除了嬤嬤以外沒有伺候的人，太後頭疼的厲害，並不希望有人來打擾自己，還是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帶著。
殿裏的擺設顯得有些冷清，太後向來不喜歡把那些金器擺出來，幾乎都放在了庫房裏，而後擺著的都是她喜歡的物件，尤其是不少放著花的玉瓶。太後就靜靜的看著那些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嬤嬤小心翼翼的叫了幾聲，太後這才回過神來。
“娘娘，要不把那些侍女都叫進來吧，奴婢老了，怕伺候的太後不周全，再叫上一個侍女進來，給太後娘娘捶捶肩膀揉揉腿也好啊。”嬤嬤這麽說道，太後倒是笑了笑，玩笑一樣的對嬤嬤說道。
“怎麽著，年紀大了，想要借著這些小姑娘們躲懶不成？哀家現在不想要見到其他人，你伺候著就成了。當初哀家還是個不得寵的嬪的時候，不也時常隻有你一個人伺候？哀家想到了那個時候。”太後這麽說道。
“娘娘……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娘娘您是太後啊，這宮中除了皇上以外，誰還敢違抗您呢，誰還敢對您那麽冷淡呢。”嬤嬤似乎也有些有感而發，眼眶都紅了起來。她一直跟著太後娘娘到了現在，時間真的過的很快，仿佛昨天還是剛進宮，二八年華的太後娘娘，還是對宮中謀略毫無預料的單純的姑娘。
“是啊，哀家還是太後娘娘……先皇若是在的話，不知道會怎麽看待哀家，當初最不喜歡的妃子，最後居然成為了自己的皇後，唯一活著的正妻。哀家還記得哀家成為太後的時候，大長公主看著哀家的眼神，她滿臉寫著驚訝。”
大長公主想必也是怎麽都想不到她會成為太後的，先皇並沒有立下什麽遺囑，雖說當初她是皇後，但是大長公主和太後都知道，先皇對當時自己的皇後，也就是現在的太後一點好感都沒有。
“哀家真的是憑借運氣才走到這一步的。當初的惠妃，純妃，哪個不比哀家身家好，哪個不比哀家的寵愛多。哀家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太後自嘲的笑了笑。“或許是年紀大了，總是想起這事情來，想必哀家多說幾遍的話，你都該聽膩味了。”
“奴婢聽幾遍都願意。”
“哀家走了以後，真的不知道莫家會走到那般的田地，哀家成為皇後到現在，不過不到十年的時間，莫家由衰轉盛，但是哀家左右也活不過下一個十年了，不管哀家多努力，莫家的衰敗是不可避免的，隻是哀家希望莫家不至於走到衰亡這一步，好歹……不要家破人亡就好。”太後這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