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這是怎麽回事
她小臉一紅,說出來的話忒撩,不經意的撩,“我想看你抽。”她臉挨在膝蓋上,熱的臉,挨著冷的風,叫人很像湊上去,嚐嚐這唇齒間,究竟是怎樣的味道。他忍了下來,知道這東西現在碰不得,碰了,要跑的。
在嘴巴邊上,卻嚐不得味道,這滋味,也很煎熬。
他逗她,“你自己怎麽不抽呢,是覺得抽煙有害健康?”
她很誠實的搖搖頭,“不是,我要是吸二手煙,那更有害健康——是我男朋友不讓我抽,他忒討厭煙味兒。”
她沒看見,這妖禍的臉暗下去,她沒看見,他的半邊臉在陰暗處,隱隱的閃著的光。她隻看見,他啪嗒一聲,點了煙,兩指頭夾著,斜著放到嘴裏,咂摸了一口。她有些癡迷的吸著這薄荷味的煙霧。
她還看見,妖禍的煙,漸漸的離了嘴,離了唇,被那筍一樣嫩,筷子一樣纖細的兩指夾著——她真想抽一口。
隻抽一口。
她還是受了蠱惑。
那妖禍的指頭一偏,煙脫了手,地上砸出火星,她很惱怒,“你——唔。”
她含住的,終究不是那濡濕的煙,被吻住了。
“吸煙還是有害健康的。”
“可你總該嚐嚐味道。”
是很清冽的薄荷味的氣息,叫她想起每早晨用的漱口水的味道。多了點苦澀。
不知為何,她並沒有推開他。
正常女人,在一張陌生床上醒來,旁邊還有著個雄性,第一反應是什麽。
大概是兩種,尖叫,大喊流氓;或者快速穿衣,在流氓蘇醒之前走個幹淨。
第一種激起男人興趣,第二種激起男人征服欲,現在給介紹第三種,比前兩種威力都大,從裏到外摧毀男人心理防線,對敵人產生精神傷害。
附注,第三種僅限神經不正常者使用。
簡安昨晚睡得很香,人睡得好,心情就好,直到她閉著眼睛伸懶腰摸到旁邊有人為止。
她驚醒了。
妖禍的臉,她能數清楚他的眼睫毛,還能看見他鼻翼兩側細小的毛孔。
她既沒有尖叫,也沒有逃跑。她一動不動。
開始做思想工作。
一句話,她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就算真的躺在了床上,裹了一個被窩,這也不是真的。
你當然可以跳起來,戳著這東西的太陽穴,告訴她真正的勇士要敢於直麵淋漓的鮮血——這就是現實,是親眼見到的。
不過沒用,這東西已經自我催眠成功了,她現在唇角露出了一絲絲心滿意足的微笑,她的精神療法起效了,昨晚果然什麽都沒有發生。
小肚子上的男人睜開了漂亮的眼睛,“早安。”這聲音很慵懶,叫人很想入非非。
這東西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揪著被子跳了起來!
接著開始穿衣服,她得先離開這個地方。
她一邊穿衣服,這妖禍鑽過來,蛇一樣的摟抱住她,眼睛眯著,也像蛇一樣的饜足,仿佛昨晚剛剛吞下一頭巨象,當然簡安同誌不是巨象,她是連皮帶毛的一隻雪白的玉兔。
“你昨晚真熱情。”他幾真誠的讚美道。
簡安同誌的嘴角,扯出了一個僵硬的弧度,其實她笑的相當尷尬。
“我什麽都不記得了。”這東西已經在給自己鋪路了。
他揪著她的頭發絲,纏繞在指頭尖,漫不經心。
“你昨晚喝醉了,斷片了——我記得就行,你昨晚上——”被簡安捂住了嘴,她好不容易做的心理建設,怎麽會這樣輕易的叫他摧毀呢。
她有些討好的,近似於祈求的笑了一下,“我真的不記得了。”
他笑的咄咄逼人,“沒關係,我都說過了,隻要我還記得。”
簡安同誌終於惱羞成怒的蹦躂起來鳥!她忙不迭的穿衣服,一邊穿衣服一邊罵。
“我都說過了撒——我也一點都不記得,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講理,怎麽這麽強,我和你講不通,講不通撒!”
小腳丫子蹬上最後一隻鞋子,扣子扣得亂亂的,也不管醜美了,鞋子還沒來得及提上,大力的打開門,風一樣的出去,咣當,門關上,臨走前還大聲的嘟囔:
“別想賴我!誰都別想賴我!”
“別賴我!”
留下床上半妖,被子蓋在半腰上,一隻胳膊伸出來,撐著腦袋,啼笑皆非。
她這哪裏是說給別人聽的,分明就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話說昨天晚上,床上的妖禍扶著額頭,他倒真的想發生些什麽,可這東西,一發起酒瘋來,叫人實在沒有了興致。
今天二人日上三竿醒來,實在不是因為昨夜有多麽銷魂,反而,昏天黑地,惡臭撲鼻——簡安同誌喝醉了,吐了自己和顧淮同誌一身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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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安發現自己的錢包丟了。裏麵有她全部的銀行卡,還有身份證,總之貴重的,身份性的東西,都在裏麵。
她心疼的不得了,其實她也猜想過,這錢包會在哪裏。她想起來清晨那張kingsize的大床,想起了趴在她軟綿綿肚皮上的那張幾漂亮——也討厭的臉。
她用力的搖晃了頭顱,好將腦袋裏那些畫麵給甩掉,叫她再去找他,那是不可能的簡安同誌一直打心底裏覺得自己是一個身家清白的良家,很有道德觀念,很講八榮八恥,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簡安覺得自己是一個拎的清的,錢找不著的回來,沒關係,比前更重要的是她的貞潔牌坊。反正身份證可以另外辦的。
但還是心疼呐,畢竟,畢竟裏麵還是有不少的現金撒——
“老板,我們要點外賣,你要一起嗎?”
簡安同誌愁眉苦臉道,“鄭怍,你先幫你墊一下。”
小美湊過來,“姐姐,你是手頭拮據了?”
“哪裏是手頭拮據的問題,我是身無分文拉——”
“怎麽,錢不夠花?”
一男子從門口走來。
聽這聲,小美做出了一幅花癡的臉,她每次見到老板姐姐的男朋友,就忍不住的要犯春情,太有福氣,實在是太帥了鳥,帥就算了,還這溫柔,像現在這樣,虛虛的摟抱住她,唇蹭在她耳廓邊上。
“我給你打點?沒有錢怎麽不說撒。”
“你不知道.……”簡安同誌幾委屈的,捏住這溫柔的衣角,滿臉的難過,這麽個尤物,做出這樣為難的表情,還是叫人蠻心軟。
可是任何一個人,要是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麽,絕對就不能抱著憐惜的態度了。她想著,我這錢包丟的原因,怎麽說,說自己酒後與另一陌生男子廝混?她腦子是糊的很,可是不傻,這話要是說出去額,她還活不活了?
可是不說,她覺得十分的羞愧,你看他對我這樣的好,你瞧他看我的眼神,這樣溫柔,暖暖的一池子春水——這店還是他給我開的,是他給我的生日禮物。她在羞愧中,想起陳祺諸多的好來,這叫她眼眶酸酸的。
她真對不起他。
“哭什麽。”他摸摸她頭。
“我錢包丟了——”她低著頭。
“原來是因為這事,一個錢包也能惹你這樣,嬌氣。”他低低的笑著,卻半點沒有責備的語氣。“今晚接你出去吃飯,吃完飯咱們再一起想錢包的事情怎麽辦,好不好?”
簡安嗯了一聲,跟他出去,上了車,陳祺側過身子來,給她係上安全帶。
車子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簡安同誌瞪大了眼睛,世上真情留不住,隻有狗血撒不斷——這家怎麽和她昨日與那妖禍顧老板來的那家法餐廳一模一樣,她揉了揉眼睛,不是像,就是那家。
她抽著嘴角,“今天吃法餐啊,哈哈。”
“是啊,這家的鵝肝很好吃。”
簡安想著昨日鵝肝墊在胃裏,緊接著半瓶紅酒灌進去的感覺,忽的一陣子惡心。
她神經一緊張——自己不會是懷了吧?
“怎麽出汗了。”陳祺想去摸摸她的額頭。
簡安條件反射的躲開,現在她敏感得很,見陳祺的臉色變了變,簡安同誌又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絲的笑意,“走吧,我都餓了。”
簡安同誌一直認為,人有著,特別是女人,有著超級強大的存在感,這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雖然給人留下印象的方式有多種多樣,她卻選擇了最上不得台麵的一種,靠著酒瘋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就比如說現在給她點餐的這位服務員吧,恰好就是昨天給她服務的那位,對這位又漂亮,又神經質的小姐姐,可是有著深刻的印象。
“簡安,要不要喝一點酒。”
陳祺問她。
簡安現在正處於神經極度錯亂的階段,她簡直不知道,現在自己該顧忌什麽,羅列一下她現在的引爆點。
這是昨天我和奸夫吃飯的地方。
左拐是我和奸夫過夜的地方。
現在我極有可能懷了奸夫的孩子。
簡安同誌欲哭無淚,我算個鳥良家,我他媽就是個現世的潘金蓮!
所以她壓根沒有聽這對麵的陳祺講了什麽,反正聽著語氣,應該是個疑問句,她隨便的點了點頭。
現在好死不死的一幕來了,這服務員自我感覺非常聰明的問了一句。
“和昨天是一樣的嗎?”
“昨天?”陳祺是疑惑的語氣。
他看向這東西,眼神裏麵暗含了探究。
服務員終於發覺自己說錯話了,主要沒有先例撒,這男人請不同的有曖昧關係的女人吃飯,這還算是見怪不怪,可這女人連續兩天,和這不同有一腿的男人吃飯,還堅持在一個地方狩獵,這也是很極品。
問題是,叫人很嫉妒的是,她搭上的男人也很極品,瞧今天這位,段數也不低撒。
耳聽到女人爬牆的嫌疑,還能做到這樣的彬彬有禮,麵不改色心不跳,叫一般的男人,還不得掀了桌子,先鬧一場再說?反正現在的氣氛,十分的詭異,服務員早就溜走了。
陳祺向前,很安撫的,握住了簡安的手,眼睛看著她的眼睛,他目光裏麵十分清澈。
“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