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你就是欺負我
蔣灩把她半抱半攬著,拖死狗一樣的拖上車,油門一踩。吱溜超跑出去。
報仇雪恨去了!
有錢人,都很能裝。
當然,越有錢的人,越能裝。
要想有錢,先得學會裝十三。
當然咱說這話不是為了仇富,這是就事論事,就今晚酒會而言吧,就是個裝十三盛宴。
比如說這蔣瀲吧,看著小弟來了,心裏明明嫌棄的很,可還是笑著,衝著他伸出手來。
這蔣灩吧,也是笑眯眯的,不過這就不是裝了,咱們蔣灩一般是不裝的。
“蔣灩,你過來了——哎呦!”一聲慘叫。
蔣灩揪著他姐姐的頭發。
給了一耳光。
一腳踹翻地上。
往死裏打。
往頭上倒了兩杯酒,是那種縱火之前點酒的感覺。
臨了又補上兩腳。
毫無人性。
這是親弟弟,打親姐姐撒!
問題是,這弟弟還一直拿著手機,嘴裏還念叨著,“你看見了沒有撒,看見了沒有撒——”
這還是直播撒!簡安拿著手機,手都在抖。
不是解氣,真被嚇著了!
蔣灩打完就走,一上車,抱著這東西,“看見了沒有?”
簡安其實沒看,有點血腥。蔣灩臉色一變,就要下車,“沒看見?沒看見我去把那貨的喉嚨給咬斷了去——”
簡安快點拉住他,忙點頭,“看見了。看見了。”
她現在有點害怕這蔣灩撒,這打親姐姐,有點凶殘。
要說打架,比這個還狠的,她見過,像這麽六親不認狠戾的毫無顧忌的,真沒見。
一句話,蔣灩他媽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誰惹毛了他,就狗一樣的撲上去咬。不通人性,不講人情。
可是這東西念著他的好嗎,真不見得,講究對症下藥,先明白這東西氣不順的症結在哪裏,不死被打了,也不是被打的多狠,是她怨恨自己破了做人原則,你給她報仇,沒用,她不念你的好的——不過咱們蔣灩同誌也不見得就是為了給她報仇的,說到底,是看到自己的東西被人動了,還動的這囂張,不爽。
這事件還起到了個陰差陽錯的效果。
簡安被搞怕了,怕誰?
以前她是死煩這蔣灩,現在除了死煩,還怕了。又怕又煩,這蔣灩也算是讓簡安有了個新鮮的體驗,這情感還是蠻複雜滴。
“爸,哎,是我,醫院?——我待會過去,讓您好好的罵一罵——”一定是那邊先掛的電話,這蔣灩轉臉,對著有點蒙的簡安,啾一下左臉,“你正好在民政局工作撒,這是順便的事。”
“什麽順便?”
“扯證不是?我昨天就跟你說了。”
“我什麽都沒拿呢,這——”
“不怕,昨天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你看我周不周到,要不要誇獎下我,要不你親我下——”
這個小蹄子,簡安心裏已經是排山倒海一般的罵了起來,可是一句都不敢出聲,她反複的提醒自己,旁邊的這是個神經病,這是個嚴重的神經病,發起瘋來什麽都能幹的——咱們可千萬不能招惹他。
“你說這扯證還是草率了點是吧。”她據理力爭。
“你是不是不想啊——”他一記眼刀子飛過來,剛剛那直播的畫麵一幕幕的衝到她腦海裏麵,那女人的哀嚎,青腫的眼眶,無一不彰示著,惹怒這蔣灩的下場,她惜命的很呐。
“怎麽會。”怎麽不會,誰想結婚撒,她這是二婚了,這要是再折騰一次,那就是三婚了,再一再二不再三這是亙古不變的定理呀,被吃一次不要緊,被吃了三次,那就是不可原諒,沒有階級覺悟的一盤經典剩菜了。
她不要做剩菜!
“我有點想上廁所。”她抿著嘴蠻羞澀的說。
蔣灩理解,這東西是蠻激動是不,這可以理解,按理,他也應該循序漸進的來,好讓這東西有個心理上的過渡,不過還是算了,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她肯定,必須,一定得是他的,既然這樣就不整那些幺蛾子了。
咱們一切從簡。
這蔣灩同誌翹著二郎腿這麽想著,想的蠻好。簡安同誌飛一樣的衝下車門,別以為她就此逃跑了,沒出息,沒那個膽子,要是被捉回去了,蔣灩那麽下手狠的人——好了,這玩意兒窩裏橫,這是還沒把蔣小少當自己人,再剛剛那一嚇著,怕著呢。
這下車是個五星酒店,她蒙著頭就往裏麵衝,其實她一點沒有尿意,撒了個謊,因著這個謊話,她還是要很真摯的找廁所,她總覺得蔣灩那雙激光刀一般的眼睛就在看著,他要是發現她騙他就要揍她。
“廁所廁所,廁所在哪!”
眾目睽睽看著一個幾漂亮的女的,恨不得求著問廁所,這眾目裏麵,有一雙格外雪亮的眼睛,悄咪咪的起身了。
她進了女廁所的小隔間,撥了個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個有些暗啞的嗓音,他一般剛睡醒就這樣。
你說這東西多沒出息不是。
“你得幫幫我!”
電話那頭噗嗤就笑了,笑她什麽,笑她沒出息呢——那次給她扔下車,站在馬路邊跺著腳,“我再也不和你說話了!”和幼兒園的小朋友一個德行,一不順心遂意就亂鬧亂哭,他自小就煩死她這樣,覺得忒不講理,小時候沒辦法,除了這個東西沒人玩,現在呢,現在怎麽還吃這一套,這就是犯賤了,人人都有點潛在的賤德行,被人抓住了,就跑不掉了。
“幫你什麽呐?”其實他的語氣現在還是蠻煩的。
“有人要拉我結婚!”
他眯了眯眼,戲謔的語氣,“結婚,結婚不是蠻好?你小叔叔一直愁著你嫁不出去——你是叫我去給你參謀參謀?”
他是不是要氣死她,就是落井下石,就是肆意嘲笑,說實話,顧淮相當有這個底氣撒,他知道這東西的性子,最後一根稻草她是放不得的,於是就得低聲下氣死命的求,有時候顧淮也覺得自己被這東西逼得有點變態了,原來多正常一個人撒,現在都有點虐待狂了,就超級想聽這東西巴巴的求著自個兒。
她也真會求人,主要是求人的次數太多,專業的找人擦屁股。
“哥。”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叫,叫的那叫一個軟綿綿蕩氣回腸,叫的人肉皮一緊,顧淮差點當場把手機給甩出去。
“以後還亂不亂跑了?”
“不亂跑了,再也不了。”
“還找不著媽媽了?”
媽媽還是要找的,小蝌蚪找媽媽,世上隻有媽媽好——當然這話不能這樣說,按著這東西的尿性當然要挑一些好聽的瞎話。
“不了,不了,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人就是賤,有時候這花,一聽就是假話,可奈何就是那個人對你說的,還說的這樣好聽,明知道不要信,還是信了。
“地址。”他掛了電話。
這東西發了民政局的定位過去。
一出這廁所門,脖子上麵一緊,一男人的胳膊橫著勒住她脖子,暖暖的呼氣就撲在後耳朵根上,“想沒想我?”
簡安前幾次遭遇綁架事件留下了心理陰影,一般碰到這種勒脖子的動作,第一反應就是去踩人家的腳,還是死踩,於是就聽到這女廁所裏一聲尖銳的男人嘶吼。
“你沒事閑的踩我幹嗎!”
旗槍槍真覺得自個兒要栽死在這奇葩女人身上了。
剛剛吃飯見了她,也不管身邊的燕飛環繞,就看著她過去,那一瞬間,筷子上的菜是甜食鹹都分不清楚了——沒味道。
主要這東西蠻勾人撒,服務員被那一聲引了過來,一進門就趕忙退了出去,見這一男的把一女的抱在洗手台上——這樣的豔景兒他們見太多了撒,見怪不怪,趕忙乖乖的退出去,在這樣的高級酒店裏幹活要有眼力見才行,一定要為顧客門的白日宣淫提供最好的作案條件。
但其實真誤會了,這是幹嗎呢——
“小祖宗,我剛剛對不起你!”
“你怎麽不剪指甲,不剪指甲。”
“我這指甲短的不能再短了,哪想是你肉嫩!”
“那你摟我幹嘛,摟我幹嘛!”
是這樣的,剛剛摟她的時候,小指甲哪兒劃了她脖子一下,出血了點血,其實沒什麽,可這是放在以前沒什麽,可是現在這東西的情緒處在特別敏感的階段。
第一,剛受了驚嚇,蔣灩那禽獸給她直播了一段虐姐畫麵,叫她的小心肝顫啊顫的,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
第二,剛受了二重驚嚇,還是蔣灩的鍋,他好生生的拉著她去民政局去結婚,這是哪兒跟哪兒,問題是她還不敢反抗!
第三,剛剛在顧淮那兒搖尾乞憐好讓他來救她,這東西求人的時候特別軟和,求完人之後又特別的自恨,這就又是一股子小矯情,覺得自尊心受到了踐踏——還是受到了顧淮同誌的踐踏,這叫她特別的過不得這口氣。
偏又遇到個旗槍槍,剛剛嚇了她一跳,還劃了她脖子一下,她又想起來,其實這個旗槍槍也是欺負過她的,那次在醫院裏麵逼著自己老媽子一樣的照顧他,給他買飯,脫褲子,沒自尊的事情都做了遍——這小情緒可算是爆發了!
人就像是一根橡皮筋,被彎折到極致,總歸會彈回去的。
要碰個巧,一個時間點,這旗槍槍同誌就碰上了個爆發點。其實不全是他的錯兒,可就是碰到他這兒爆發了。
柿子挑軟的捏,在這群男人間,她可能覺得這旗槍還算個好欺負的(其實完全不是)。
於是就發脾氣了,小眼眶紅了。
“你就是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