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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蔣灩很憤懣

  簡安這幾天勞心費力滿足旗少的各類要求,他要喝老母雞燉的湯,要吃三水居的蟹黃包子,要吃一線天的醪糟湯圓。簡安的麵上是笑的,心裏是毒的,這什麽狗屁花骨朵,虧他長得這麽白淨陽光,一看就是老師家長心目中的乖孩子。由此可見,這表麵上看著越人蠢無害,看著越單純善良的,往往這毒性越大,動物和人一樣,都會偽裝,都具有欺騙性。


  簡安是個嬌氣鬼,叫一個嬌氣鬼伺候另一個嬌氣鬼。


  簡安連著打了兩個打噴嚏,鼻子泡泡掛著,怪可憐的,那是她自認為,床上的旗少一臉的嫌惡。


  “你有病就趕緊吃藥啊,千萬別傳染給我。”


  簡安一揩鼻子,眼裏難掩飾的小興奮,“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的,那我能走了?”


  “想就這麽走,沒門。”旗槍從床上坐起來,一把拉住她。


  簡安往後一推,好不叫他這麽抓著她,這男孩子就是討厭,光來抓人幹嘛,還抓人胳膊,她最討厭這麽被抓著了,光叫她想起以前的事情來。


  “我又不是說以後就不來了,就是暫時性的不來,等我的病好了——”


  “不行不行就不行,是你把我弄成這樣的,你就得負責我到底——”他又抓上來,不依不饒的,生怕這個女的跑了。


  她牙根子癢癢,咬的咯咯的響著,這小子的上半身已經差不多好了,要不能抓她抓的這麽利索,他就是下半身還不利索,就一點最倒黴,就是上廁所的時候,他不許小護士跟著,就得折騰她,脫褲子,提褲子,簡安不想看,可這也沒法避免不是——就那小屁股就叫人嫉妒的牙癢癢了!


  嫉妒什麽?

  青春,美貌撒!


  窄窄的腰,長長的腿兒,連接處彈性的屁股。


  按理說女人嫉妒男人實在是不應該的,但簡安還是壓抑不住時不時的往那屁股上麵踹上一腳的衝動,不過這就是為了泄憤了。


  這男人超級會使喚人。


  “簡安,我想吃城西那家酸辣粉了。”


  “幫我錄一下下午那場球賽,我睡一下啊。”


  “咱們出去散散步,我也得活動一下,你攙著我。”


  散步,散步,提到散步就覺得氣人,她一直安慰自己就當遛狗了,可遛狗的難度哪有那麽大,她覺得自己每次都是把這個男人給背下樓的。


  這男人仿佛是故意的,將身體的全部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這裏咱們的旗少就要為自己申辯一下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倚在她背上的感覺太好了嘍,這女人身上沒什麽肉,可是軟綿綿的,骨頭也像是軟的,倚在上麵蠻舒服,貼近她耳朵根,那裏也軟的像一碗葛根做成的涼粉。


  她埋怨的時候,輕輕的震動從耳根處傳來,這竟然叫他心跳加快。


  還有這東西笑起來,他最愛看她笑,一個長得妖媚的女人撒,笑起來有股子憨傻氣,江湖氣,她笑起來爽的很,看的人最痛快,臉上現出兩個小梨渦,叫人想要倒上酒,當成酒心的巧克力吃下去,膩死人了。


  膩死人歸膩死人,可挨不住上癮了似的,就是還想看。


  又是一日。


  “你幹嘛,你又在我眼皮子底下偷跑!”旗槍又去拉她,這東西的秉性他摸清楚了,愛偷懶,愛偷跑,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再身邊伺候著,可他就是有這個板眼把她安在身邊二十四個小時,靠的是什麽,還不是時時刻刻的監視嗎。


  簡安超級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你幹嘛撒,我是去給你打飯,醫院裏食堂開門了,你中午吃什麽,是西紅柿炒雞蛋還是土豆絲——對了,我得快點去,要不紅燒肉就沒了。”這紅燒肉可是她的心頭好,聽得旗少火冒三丈,吃吃吃,吃不到紅燒肉會死啊,是他重要還是紅燒肉重要——簡安把他的手一甩,打飯去了。


  門口傳來一陣笑聲。


  “喲,我來看望一下咱們的英雄同誌。”


  那欠揍的嘴臉,不是蔣灩是哪個呐,看人就看人吧——蔣灩把手一晃,呼哧呼哧幾個大漢架來兩個花圈,又不是看死人,他還笑嘻嘻的,“下回要是有機會,把家裏那個白的也帶過來。”蔣灩不是人習慣了,他這套旗槍槍也習慣了,現在的關鍵不是花圈,他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那個樓下去打飯的東西,可千萬不能讓蔣灩給看見了。


  “和你們家老爺子還鬧騰著?”


  “別提了,是個老頑固,一回去家裏準得鬧起來——你知道自從我媽死了——誒,你們這兒廁所在哪兒?”


  其實病房裏麵就有,高幹病房都單獨的配著洗手間,可旗槍槍急於把這蔣灩給弄出去,特別說了個格外遠的,得下樓左拐第一個樓梯口哪兒,蔣灩嘟囔了一聲真麻煩,還是下去了。可是好巧不巧撒,這一下去,真是巧的可以,平日裏簡安這邋遢東西打個飯都要小三十分鍾,她就愛磨磨蹭蹭,磨磨蹭蹭,據說是喜歡食堂那氛圍,這女人的怪癖諸多撒,就不一一枚舉了,可這次她破天荒的利索了,上來的格外早。


  她是尋思著自己當時下去的時候就有點晚,過了飯點,這旗槍八成是餓了,還是早點上去的好,食堂的氛圍可以下次再體驗。


  可這次旗槍還就盼望著她磨蹭點,這不一上樓。


  “姐姐,你怎麽在這兒?”那小語氣甜的,一抬頭,那倚在醫院廁所門口牆上,還能看起來這麽漂亮,這麽格調,這麽有份兒,這麽叫小護士的眼都直了的小爺——除了蔣灩還能是哪個?

  “你生病了?”他又往前一步,看著她手裏的飯盒子,眯眯的笑著,戳了戳,“愛吃西紅柿炒雞蛋?”


  簡安其實不大想和他搭話,可這人來人往的,要是不和他好好的說話,糾纏起來了也不大好。她心裏想著什麽,是自己在醫院裏的名聲,她和護士醫生關係處得都蠻好,自己還得在這兒耽擱幾天,為了這麽個小陰貨給毀了名聲不好,不好。


  這是她好好說話兒的原因。


  “沒有,就是——”她腦袋裏麵轉了一個彎,秉持著多說多錯的原則,她覺得事情還是說少一點好,她和他又不熟,要是蔣灩同誌知道這女人心裏是這麽定義他們倆的關係的時候,還不得氣死,說實話,這女人的小心理,要是都攤開來講,得氣死多少人,“一個認識的朋友生病了,我來看看他。”


  “看看還給他打飯?”蔣灩還是笑眯眯的,但這問題就有點犀利了,有點探究了,你和人家什麽關係,什麽朋友撒,能到了看他一趟還打飯的程度?這不合理啊。


  說實話,咱們的簡安也實在的沒出息,沒智商,她除了一張皮子那看的過去。


  一般也就一句“和你有什麽關係!”頂回去,也就沒事了。


  她不行,她說話都是順著人家的邏輯說的,人家問什麽她就想什麽,不想想這問題合不合適,也就這樣,她總給人個錯覺,因為你問她什麽程度的問題,多不合適,這東西都乖乖的回答你,給你個假象,你們的關係還是滿親近的,可是在這東西心裏呢——你連叫什麽她都想不利索呢。


  這沒出息的東西呐,真的被問住了,捏著這保溫箱的手心都出了汗,不是緊張,她是在哪兒使勁的想,想這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可還算是個漫長的故事,從哪裏開始,就從芳姐的電擊棒講起——不行不行,太長了,講完了,這飯菜說不定就涼了。


  於是簡安選擇最後木木的點點頭,蔣灩也不逼她,仍然笑的超級好看,目送著她走遠了,進了廁所。


  上完了廁所一回去,這可氣死他嘍,這蔣灩是多精明的一人,狐狸都難和他玩心眼子,全上海被他玩過的男男女女,單個的,成雙的,組局的,不計其數,今天被人給玩了,還是在眼皮子底下給玩了,他心裏這生氣,這憤憤呐——將那病床床頭上的保溫箱一掀,紅紅的番茄汁濺了白被單滿床。


  原來看朋友,看的是這個朋友。


  這兩個人是怎麽扯上的,沒意外,他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知道旗槍槍那點惡趣味,無非是一次偶然見到在民政局纏著簡安,起了興趣。這樣的事情,其實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也不大在乎,主要是對那些女人,他都是可有可無的,對這次這位嘛,不能說喜歡,說喜歡對他自個兒太殘忍了,要是喜歡一個女人了,就沒辦法下狠手將她得手,與其喜歡,不如說是極大的興趣。


  說到底,蔣灩見了簡安也就幾麵,嚴格來說,倆人的交情淺淺,比那狗喝水的盆子說不定還要淺一些。他甚至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唯一有些了解的,就是知道她有些小矯情。這女人太矯情了不好,可這人的矯情,叫人覺得還算有趣,不排斥就是了。


  這極大的興趣對這位禽獸也是了不得的事情,也就因著這個興趣,叫他有種極強了占有欲。這種感覺像是個一直興致缺缺的小孩子終於找到了個能讓他提起興致的玩具,還叫人搶了去。


  一句話,蔣灩很憤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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