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騙子
“說什麽呢。”顧風從走廊那邊把們關上,逆著光,隔著一段長長的走廊問她。
“我讓你的秘書小姐給我捎巧克力呢。”簡安臉上一點異常都看不出來。
顧風隻是輕笑。
走過來摟住她,真是一幅親密無間的模樣。
她像往常一樣不耐煩的掙脫開走到一邊。
“說話就好好說話。”
顧風像是習慣了,也沒惱怒,他知道她是心裏有氣的。
白淨的麵皮上仍是掛著融融春光。
“怎麽下了床就不認人。”一幅漫不經心的埋怨。
簡安自認是厚臉皮,但也不是房事就能掛在嘴邊隨便說的,隻是顧風說的這樣正經正常,她不由得想起了晚上兩個人做的這樣那樣的事情。
顧風真有這樣的本事,自己心裏恨著他,眼裏瞧不上他,卻還是能將自己的身子軟著對他。
要是放在別的女人身上,不小心是真能失身又失心的。
這樣的男人實在是沒法抗拒。
卻抵不過簡安這樣一幅堅硬如磐石樣的心腸。
簡安想著昨晚的事情,不由得耳根子紅了起來,讓簡安害羞是天大的難事,顧風笑著看她紅頭的耳根,少有的覺得這個東西可愛。
她一直都是可恨的。
卻讓人恨的不由得放在心裏。
這份恨還離不開了。
去咬她耳朵,簡安躲開,他自然是不依的,又追上去,挑著她腰窩上的軟肉去撓她的癢,簡安怕癢,受不住,滾成一團。
再到反應過來,已經是男上女下的局勢。
隻看顧風的眼神,簡安就知道他先要幹什麽。
她心裏暗罵一句,一個翻身滾開。
她好似溫柔的抱著他的頭,心裏卻想著要是一把咬上他的脖子會不會有粘稠番茄汁一樣的血液噴薄出來。
顧風知道昨晚累著她了,直到早晨這東西都恨恨的喊腰疼。
逼得太緊了這東西也是會從手裏溜走的。
顧風的自製力很強,卻一到簡安就有種身不由己的狼狽感覺。
所以他將臉埋在她的肩頭。
想必她看到自己這樣一幅非她不可的表情,也是要笑掉大牙。
他是知道身下的人有多麽的惡劣的。
鄧椿一進門就看到這樣一幅膩膩歪歪的畫麵,她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
沙發上的兩個人這才起了身,顧風反應不大,看都沒看門口,整理完了領地低下頭在簡安的額角上親一口。本是想要親嘴巴的。
簡安在鄧椿視線的死角處狠狠的踹了顧風一腳。
草,誰叫這孫子白日宣淫的。
顧風麵無表情的受了這一腳,俯下身狠狠的親一口才覺得心滿意足,扯平了。
簡安盡可能的若無其事的從鄧椿的手裏接那一盒還冒著冷氣的生巧克力,鄧椿的臉皮沒她那麽厚,就光想象著沙發後麵的景象就足夠的麵紅耳赤了。
還有那麽一點,酸澀。
鄧椿突然想起了那瓶粉色的香水。今天自己是噴了的。
簡安是在情場裏混的,隻堪堪一眼就知道鄧椿的那點心思,若是吃味她都看不出來,就不是她簡安了,隻是這醋若是利用的好,也不失為一樁幸事。
她臉色變了一下,眸光流轉,又是那副無措的樣子。
“見笑了,他總是這樣——”
鄧椿冷著語氣,將巧克力遞過來,簡安忍不住伸手試了試溫度,好,還冰涼著,這樣才好吃。
“簡小姐不必解釋。”話說到這裏,語氣到這樣的程度,縱使傻子也能察覺一二了,更何況是對風月天生敏感的簡安,她更印證了剛剛心中的推測。
這姑娘對顧風那混蛋有那麽點意思。
可是這就不代表她要站在她的對立麵了。
簡安裝作被這句話刺一下的樣子,臉色煞白,鄧椿正兀自心痛,不知道那股酸勁是哪裏來的,看她臉色不好了一下,也沒管,低著頭白著臉往裏麵走。
背後是一聲歎息,接著是一句自言自語。
“我是不想這樣的。”
幾乎是要滴淚的心痛語氣。
鄧椿心裏一緊,一鬆,不由得有了點自己的想法。
隻是春天裏長出來的一點嫩芽。
可是貪念是會長大的。
簡安不是個愛過節的人,今天究竟是怎樣的日子,她多半不是自己知道,大部分都是靠身邊的人提醒她。偏現在她又是個孤家寡人,沒什麽身邊人。
簡安自然不知道今天是白色情人節。
就算是知道又如何,她真的會給人準備巧克力嗎。
好笑,就和她真的有人給一樣,她早就不玩這些清純小女生的遊戲。
這天鄧椿在商場裏麵逛了一天,巧克力是不能送的,實在是太直白,失了臉麵。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鬼迷心竅,看著那瓶子香水就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顧風是再好的人,也不過是個奢想。
可是自從那瓶香水開始,她倒是覺得這個人是真的能摸得著得了。
她想著要挑一件禮物還回去才好。
挑了半天,拿了條紫色的領帶。
她心裏浮現著顧風白淨的似笑非笑的麵龐,不由得又是一陣臉紅耳赤。送一條領帶,是不過分的吧。
顧風看著桌子上突然多出來的包裝精美的小盒子愣了下。
鄧椿少有的支支吾吾,全然沒有了往日的雷厲風行。
竟有種少女懷春的樣子,她以前總是強迫自己不胡思亂想,隻是對著顧風這樣的一張魅惑眾人的臉蛋怎麽能自控到不胡思亂想的程度。
“我想著要還那天的禮物,不知道送什麽好,就挑了一條領帶。”
若是顧風願意仔細看,鄧椿的眉眼間也盡是風情的,害羞是一個女人最好的時候。
他隻低低的應了聲,又低頭去看子公司的報表。
鄧椿略略的失望,進而又寬慰自己,顧風願意收已經很好了,自己還能指望什麽。
晚上那盒子一直沒被打開,被冷落在床頭上。
簡安一把拿過來三下兩下的打開了。提溜出一條紫色的領帶,她看了看,品位不錯。
不過送領帶嗎,曖昧了點。
她斜著眼拿著領帶去纏顧風的脖子,從後麵低低的出聲,媚眼如絲活像個吸人精氣的妖精。
“誰送的?”
顧風想了好一會,突然浮現出鄧椿那張微紅的麵皮,這才想起原來是這號人物送的。
“鄧椿啊——”她故意的拉長了聲音,指尖在他的脖子和領帶之間揉搓。
心裏卻不知再盤算著什麽。
突然將頭越過顧風的肩膀,側著臉看他。
“你那個女秘書?”
顧風點點頭。
聽著她的陰陽怪氣覺得怪好笑,低低的笑聲響起來。
去掐她白嫩的臉皮。
“怎麽,吃味了?”
簡安狠狠的呸了一聲,心裏隻吐槽他自作多情,她一雙長腿光著盤在床上,看得人冒火,她卻全然不自覺的安安靜靜水一樣的想事情。
鄧椿收拾文件的時候背後突然響起聲音,是嬌媚的女聲。
“你喜歡顧風?”
她被嚇了一跳。
“胡說什麽!”
卻引來簡安一陣笑。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有喜歡的人是好事,哪像我。”
鄧椿聽她話裏有話,繁華裏麵盡是一片蕭條淒涼,但她和簡安的關係還沒好到能探討這種主題的程度,這個女人接觸久了確實是神秘又惑人,她不是男人,沒那個非要了解探尋幽密的興致。
“我不是,你不要亂想。”鄧椿否認,心裏卻微微的動一下。
“可不是什麽男人都值得送領帶的。”她眉間帶笑,卻沒有嘲弄意思,一轉眼手指上已經掛上了那條鄧椿千挑萬選帶著千般情愫萬種柔腸的領帶。
鄧椿先有點生氣,又發覺自己沒立場生氣,反而有立場的是指尖纏著領帶眉間帶笑的那位。
“你不生氣?”
“我生哪門子的氣,我恨不得他早早的拋開我。”語氣裏淡淡的嘲弄。
鄧椿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覺得眼前這個人有點反複,既然不喜歡幹嘛呆在這裏——她突然想到了強取豪奪的狗血片段。
真真沒想到顧風那樣的風姿也會用這種下九流的手段。
“你和顧總是?”
“你覺得我們是什麽?”簡安反過來問她,眸中有閃光。
鄧椿沒說話,她想那樣的關係不適合放在明麵上說出來,簡安端詳了會她的表情自顧自的往下說話。
“若我們真是心甘情願的包養關係還好,他將我綁在這裏,每天羞辱一遍,不過是為了個恨字罷了。”
鄧椿何時見過這樣真摯的演技,這樣狗血的世仇,這樣霸道的情節——簡安一一的和她胡扯了。
鄧椿的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
“我憑什麽要信你?”她真以為她是三歲小孩子,會信她編出來的這一段家族仇恨,以至於顧風要將她囚禁在這裏天天羞辱,而她插翅難逃?
簡安的眼角一垂。
“不信也好,我有的剩的也就是一張嘴罷了——隻是我還想幫幫鄧小姐。”
說著就低著頭要走。
最後一句話卻徹底勾起來鄧椿的千般心思,她麵前忽的擺上了個潘多拉魔盒,她覺得危險,不去碰,卻仍是忍不住。
“你說清楚怎樣幫我?”
簡安一勾唇角,轉身。
湊近鄧椿,她的唇擦過她的耳邊。
那句話聽得鄧椿幾乎要心跳失常。
“顧風常常說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