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又見一隻神經病
來電顯示——孟來,簡安正咬著筆想事情,一看見手機屏上的名字興奮的把筆一扔,正好甩進Jacob給她端進來的咖啡杯裏,Jacob的臉陰的都要下雨了,掐著小腰準備好好教訓下這東西。
忒沒法沒天,老板給你泡咖啡你還這麽多毛病!
現在沒心思哄這隻受,簡安手指頭往嘴唇上一點——這是讓他小聲點。
Jacob歎了口氣,簡安混了四年混成首席設計師了,橫點是應該的,多少設計公司來挖她,待遇比這好的也有,可是這東西就是念舊,她連辦公室都沒換,就在原來那小地方窩著——說到念舊,哎!簡安當時那事那麽轟動,都快成傳說了。遊戲人生的人,何苦把自己逼到這個地步。
Jacob一邊感傷,一邊同情,一邊心疼,扭著腰出去了,這邊這東西興奮的不得了,孟來這是有消息了!
“怎麽樣,找到了沒?”
“小爺我天生就是幹偵查的料,早知道我就念警察學校——白瞎了我這靈敏的直覺。”
“你廢話怎麽那麽多!”簡安現在急死了,孟來非要在這兒跟她廢話。
“咳咳——我昨天去肖陽家的時候,他們家不是有棵老槐樹嘛,我就瞟了眼,有一塊地看起來格外的濕潤,又沒下雨,我就想這肯定是剛翻出來的新土了,說明什麽,說明這邊剛剛埋了東西了唄。肖陽能藏什麽,不就是你那點破東西。”
簡安掛了電話,那是她發狠的時候想的,沒想到,肖陽還真狠,真給她埋起來,這是打算讓她死在京城了是嗎?幸好肖陽身邊有孟來這個沒原則的玩意,到時候絕對要好好的謝謝他。
既然知道了地點,絕對不拖延,就是今晚行動!
肖家的仆人今晚看到了非常怪異的一幕,那個應該是簡小姐吧,就蹲在他們家老槐樹底下,雖然是黑天看不大清楚,但是那姿勢——是在刨地?
老管家鄭伯已經在那觀察了好久了,確實是在刨地,姿勢難看,屁股朝天,問題是非常的迫切——雖然簡小姐和少爺關係匪淺,可是這麽刨地,還是別人家的地真的好嗎?可是又不敢去勸,這位簡小姐的性子,算了,不提也罷!
鄭伯就在那裏巴巴的看著,看,直到肖陽回家,他正好站在他旁邊,也在那看簡安刨土。
“姿勢確實難看。”肖小爺摸著下巴評論道。
“少爺——那邊前兩天剛埋進去東西,簡小姐這?”
“沒事沒事,都裝作沒看見,讓她刨,她要是不來這麽一遭非得憋出毛病來。”鄭伯抬頭看少爺的表情,對著這麽個不浪漫的情形——一個撅著屁股刨土的女人!
少爺的表情怎麽那麽浪漫呢?讓他著老頭子都有點春心萌動,咳咳,這是小年輕們的事了,不瞎想,不瞎想了。
肖陽這舉動確實很浪漫好不好?早就猜到這東西絕對不消停,必須得給她點希望,給她點事做,主要是,得把她的怒氣給發出來,你看看,她刨的多麽美滋滋的!
確實美,簡安拍拍鐵盒子,把土給抖下來,埋的還蠻深,不過沒關係,功夫不負有心人,自己還是給刨出來了,舉著黑乎乎的爪子,托著黑乎乎的鐵盒,就往外衝,還是有點腦子,把鐵盒藏到包裏了,可是爪子還是黑的,明眼人一看剛剛就沒幹什麽好事。肖小爺一臉溫柔寵溺的看著這東西大功告成,一臉雀躍的往客廳裏走,抬腳上樓。
上樓之前還不忘了囑咐,“別跟她說我回來了。”
老管家一臉汗顏的點點頭,這兩個玩的是哪一出,一個藏一個找,藏的那一個一開始就打算讓人家找到,這是什麽事嘛!
這就是深情,這就是寵愛,這就是心肝!不舍得讓她生氣,可是為了她好卻不得不讓她生氣,怎麽辦?該是懷著怎樣的情深如許讓肖陽這般神仙人物為了一個女人想出這樣的神經病主意?
不為別的,沒什麽謀略,沒什麽城府,就是單純的讓這東西解氣,偷了你的東西,你再偷回來——這樣總算不生氣,不小性了吧?
肖小爺可愛之處就在這裏,這是個赤子,懷著一顆赤子心!他壞的時候徹底不留戀,可是當他真的對你好的時候,也絕對的義無反顧傾其所有。你傷他,不憐他,甚至看不見他——可是對他,你的一點點情緒對他都是天大的事。
偏偏還是這樣戲謔的表情,是這樣不羈人格,當他為一個女人彎下腰來的時候——心細,心柔的連你的頭發絲都記得住。
但是肖小爺還是沒有想到這東西的行動效率——她第二天就去機場,沒有一點緩衝期。
走是走不了,肖小爺算計的還是多,他在商場上廝殺的時候簡安還在桌子上畫花紋呢,這東西走是走不了,走不了是走不了,可是也不消停啊——
誰能知道世界那麽小,誰能知道世事那麽巧!
“小姐,您不能過去。”
“怎麽了?”簡安扶扶鼻梁上的墨鏡,現在她可是迫不及待了,這在國內都小半月了,她現在可就和螞蚱一樣一秒都呆不住。
“您這身份證,雖然技術很不錯,但還是假的。”檢票口的哥哥惋惜的晃了晃。
“妹妹,你還是回去吧,身份證這東西可造不得假。”
假的,這是假的?簡安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把血給噴出來——肖陽你大爺的!你陰我!
這本來不是肖小爺的本意撒——他本來是設計著讓你偷著玩解氣的,下一步他還沒想好怎麽讓這東西繼續紓解愁緒與怒氣——誰知道簡安這麽迫不及待!
一步錯,步步錯,陰差陽錯就是這麽個道理。
簡安步伐虛浮的走在機場大廳,昨天她“偷竊”成功還得意了一晚上,自己就沒被算計過,就是被算計了,場子也絕對得找回來。
這不得意了一晚上,早晨起來已經興奮的像塊燒紅的烙鐵,檢票口一盆冷水澆下來,身子還燙,心裏已經是涼颼颼的了,這一熱脹冷縮,你讓這東西精神上怎麽受得了?
別忘了,這東西現在還是處於神經不正常的階段,就像是大姨媽時期吃不得辣椒一樣,她也是萬萬受不得刺激的!她身上還帶著小少的藥性,這藥本來的催情效果沒起到,反而起到了犯渾的效果,這事讓小少之後大受打擊,徹底懷疑研究成果!可是一個重要特點還是繼承下來了——像大姨媽一樣,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唄。
掐指一算,時候到了。
神經病又要破殼而出了!
簡安隻覺得頭暈的不行,步子越來越虛,眼前開始有重影。
“看那邊!”
“好帥!”
帥,什麽好帥!她被人推搡的蠻煩,什麽破東西值當的這麽大驚小怪?我倒要看看有多帥!
能有我家顧淮帥?
可是這神經病的眼神兒都不好使了,眼前都是重影,就剩下了一個意識,我倒是要看看多帥!
踉蹌著腳步,從人群裏滾出來,衝著那個好帥的人影走過去,因為眼神不好的緣故,所以這麽看起來,色迷迷的?
怎麽看不清楚,近點,再近點,看不到,看不清楚啊!
旁邊的劉主任都快急死了,觀察著大少的表情——這位可得伺候好了,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孫子!要是顧老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孫子一回來就在機場被輕薄了,該怎麽想?
這位姑娘,您可積點福吧!
伸手去拉。
“別管她。”誒,劉主任一愣,回頭,大少麵色如常,就那麽站在那,也不躲,雖然這是個大膽的猜想——您這是等著被輕薄?
臉上還掛著輕笑,雖然是戲謔甚至有點浪蕩的笑,但是老劉我一路接機還都沒見您顧少爺把眼眯起來過呢!
簡安就那麽往上湊,近點,再近點,不清楚,再近點,鼻子,眼睛,嘴巴——還有眼下的淚痣——這是誰來,是誰來?
連這都想不起來了,腦子徹底不清楚了!
“你是——”話沒說完,扔出來半句,身子一軟,徹底昏了,華麗麗的躺倒了,倒在哪裏?
劉主任眼瞪起來了,顧少爺怎麽還伸手了?
不光伸手了,還給她整理了整理頭發,眼裏都是笑意,不光笑,好像還說話了,湊在女人的耳垂邊上。說的什麽?
看這口型,三個字,好像是——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