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是否替代
夜冥舜並不敢太靠近這時候的蘇小沫，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看過蘇小沫如此開心地時候。
穿著簡單的衣服，梳著簡單的發髻，雖然天色陰沉，整個人卻還是透出近乎於透明的白皙，她臉上的笑容仿佛融化這世上的一切堅冰，仿佛任何東西都會被她的笑容所感染一般。
原先從煙妃宮中帶出來的不愉快，此時此刻因為看見了蘇小沫的笑臉之後全都消失不見。
隻是讓夜冥舜奇怪的是，就這樣看著看著，他居然會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突然而來的想法讓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最終慢慢變得什麽都不曾剩下，甚至不自覺地向蘇小沫的方向走了過去。
兩個孩子不知道夜冥舜究竟從什麽地方出來的，也並不熟悉他，所以隻是不說話地向蘇小沫身後跑過去。
而蘇小沫沒有聽見聲響，還以為兩個孩子還在她的身前，於是笑著向前方撲了過去，毫不意外地抓住了夜冥舜，可她卻什麽都不知道。
“好了好了，終於抓住你們了，我可不要再繼續陪你們玩下去了，真的是快要累死我了……”蘇小沫一邊喘著氣，一邊拍了拍她抓到人開口說法，直到現在蘇小沫都還沒有發現這個身高早就已經不可能是一個十歲孩童能夠達到的高度了。
正在蘇小沫想要把自己眼睛上麵的手帕摘下來的時候，她突然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夜冥舜在喊她，可並不是蘇小沫，也不是小沫，而是那個早就已經成為她心中禁忌的名字，“蘇蘇。”
夜冥舜原本也就隻是想要遠遠地看著蘇小沫就可以了，可是卻沒有想到他越是看著蒙上眼睛的蘇小沫，就越是會想起南以蘇。
這讓他簡直迷惑了自己，以至於根本不受控製地走向了蘇小沫，甚至在她的麵前輕輕地叫了一聲蘇蘇。
夜冥舜不得不承認，在叫這一聲蘇蘇的時候，他根本就分不清自己心中想的究竟是蘇小沫還是南以蘇，亦或是兩者都有。
可蘇小沫卻不一樣，從知道了夜冥舜的秘密之後，蘇蘇這兩個字在她的這裏幾乎就已經代表了南以蘇。
如今夜冥舜突然把自己和南以蘇的名字叫錯，在微微一愣之後，蘇小沫幾乎是瞬間就摘下來自己臉上的手帕，一臉氣憤地看向夜冥舜。
“你方才叫我什麽？”蘇小沫的臉上帶著哭笑不得的情緒，她不明白為何夜冥舜要把她和南以蘇放在一起，讓一個她根本裏認識的女子成為她的噩夢。
夜冥舜是在蘇小沫摘下了手帕之後才算是終於反應過來，對上蘇小沫帶著怒火的眼眸，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似乎做錯了什麽事。
“夜冥舜，我在問你，你方才究竟叫了我什麽！”蘇小沫於一瞬間變得歇斯底裏，她的手也向夜冥舜的身上砸了過去，即使夜冥舜根本不動分毫，卻還是沒有能讓蘇小沫收手。
她仿佛已經要發泄完自己心中的怒氣一樣，即使自己的手已經砸得生疼，已經開始忍不住地發抖，卻還是如此堅持著。
最後還是夜冥舜把蘇小沫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裏，蘇小沫打在他身上，雖然並不感覺疼，可夜冥舜的心裏卻像是無法呼吸一般難受，讓他忍不住想要替蘇小沫千刀萬剮了自己。
“蘇蘇，已經夠了，你不要再繼續傷害自己了……”
“夜冥舜，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再叫我蘇蘇！我是蘇小沫，從來都不是你的南以蘇！”蘇小沫還是不堪示弱地大叫著，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人，她不明白為何自己一定要當一個替身。
然而隨著蘇小沫的話音剛剛落下，夜冥舜就立刻對著她搖了搖頭，“你從來都是蘇小沫，你從來都不是南以蘇，我也從未把你當做是南以蘇對待！蘇蘇，我真的從未把你當做是她！”
若是夜冥舜沒有說這話還好，如今突然對著蘇小沫說出這種話，這讓她的淚水於一瞬間就掉了下來，整個人委屈地不得了。
“我不管你此時和我說的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可是既然你已經這麽說了，就永遠給我記住。我曾經是蘇小沫，現在是蘇小沫，以後永遠也都會是蘇小沫。我不管你的南以蘇究竟是什麽模樣，我也根本不想知道！”
一邊這樣說著，蘇小沫就已經忍不住地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她本來已經很努力不去想這些事情，可偏偏今日夜冥舜的一句蘇蘇，依舊還是會讓她一瞬間就崩潰。
剛才的兩個孩子看見蘇小沫突然哭了起來，於是就急忙跑到蘇小沫的身邊安慰她。其中一個男孩子就蹲在蘇小沫的身邊，輕輕地抓住蘇小沫的手，向著蘇小沫詢問她究竟怎麽了。
而另一個人卻直勾勾地抬起頭盯著惹哭蘇小沫的夜冥舜，眼睛裏充滿了警惕的神情。
“剛才這個姐姐叫你夜冥舜，也就是說……你是父皇的四兒子，是我們兩個的四哥是嗎？”這個孩子似乎一點也不害怕夜冥舜，想了一會之後就直接這樣開口詢問道。
後宮子嗣眾多，若是不受寵的話，恐怕一直到成年之後都不一定能夠認識其他受寵的子嗣，更不用說是現在還這麽小的孩子，若不是因為今日夜冥舜偶然出現在這裏的話，他恐怕一直都不會見到過夜冥舜到底是什麽樣子。
麵對著這個孩子的詢問，夜冥舜也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問這幹什麽？”
“母妃說過，所有皇子之中，你是最值得我們學習的，所以我一直都想見你一麵。可是沒有想到，今日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就弄哭了這個姐姐……”
這樣充滿了幼稚的話聽在夜冥舜的耳朵裏卻讓感覺無比慚愧。他從未對不起任何人，可偏偏卻因為這個孩子的話，覺得他是真的對不起蘇小沫。
剛想要對孩子點點頭，告訴他從今以後不要學自己的時候，夜冥舜突然聽見自己的身後傳開了一聲驚呼，於是一個穿著水藍色衣衫的女子迅速地衝到了夜冥舜的麵前，帶著兩個男孩一起跪下。
“還請四王爺恕罪，這兩個孩子年齡都還小，童言無忌，若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還請王爺您千萬不要介意，千萬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