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痛苦和絕望
聽了夜冥舜的話之後，蘇小沫有那麽一瞬間的茫然，甚至是根本想不起來他到底在說些什麽，可隨即卻又完全想起來了究竟發生了什麽，才會讓這這一切的事情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半天半天都沒有多說一句話，隻是看向緊閉的門口之時，目光之中還帶著濃濃的恨意。雖然說夜冥舜並沒有直接地把一切都說出來，可蘇小沫已經差不多明白，是誰會把她害得那麽慘了。
南以朵一直都在王府之中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所以她自然不會明白蘇小沫和夜冥舜究竟再說什麽，原本想要問蘇小沫這一切是什麽意思。
可卻在看見了蘇小沫臉上的憤怒之後變得一言不發，雖然她還是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是既然蘇小沫如今露出這樣嚴肅的神情，恐怕事情也就沒有那麽簡單了。
原本已經算是緩和氣氛的屋中突然再一次安靜下來，南以朵看著蘇小沫嚴峻的表情，甚至呼吸都不敢太過於大聲，唯恐打斷了蘇小沫此時的回憶。
有些無助地向著夜冥舜看過去的時候，南以朵才發現此時此刻不隻是她一個人在注意著蘇小沫的一舉一動，甚至是夜冥舜也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似乎想要知道蘇小沫到底在想著什麽事情。
這樣沉默了許久之後，蘇小沫再一次抬起頭，眼神中已經沒有了疑惑，反而是仇恨更多一些，這讓南以朵有些不寒而栗，慶幸自己從未真的讓蘇小沫生過氣。
“按照你這麽說，其實你和皇上都已經知道了，我在天牢之中所遭遇的種種事情，其實都是因為皇後是嗎，那些對我極其殘忍的牢監，其實都是皇後的人，是這樣嗎？”蘇小沫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她不明白她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居然會讓皇後如此恨她，以至於想要直接殺了她。
原來當初當著皇上麵前所出言諷刺，冷嘲熱諷的那些話，其實都隻是皇後一開始的計劃而已，那時候蘇小沫還根本就不知道，比起後來她可能要遭遇到的事情，其他的根本就不算是什麽。
夜冥舜看著蘇小沫此時複雜的神情，依舊也是想要將她攬入懷中，安慰她這一切都會過去的，可偏偏他做不到。隻能對上蘇小沫的墨色眼眸，最終輕輕地點點頭。
“我知道的時間也不久，今日就告訴你了。一開始父皇也隻是懷疑天牢之中的牢監到底是不是皇後的人，於是也就派人和我去調查，結果果真發現他們都曾受恩於丞相，也一直在幫丞相做事。”
蘇小沫聽著夜冥舜的解釋，她幾乎是強忍著自己心中的惱火，忍住想要殺了皇後的衝動。若是還沒有提起這件事還好。
既然知道了自己在天牢之中那麽慘的前因後果，蘇小沫的心中就不可能不在意，隻要一想到她當時在天牢之中的無助彷徨，更不知道什麽時候可能會死的時候，就會覺得整個人無力憤怒，甚至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也讓皇後嚐嚐同樣的滋味。
那種痛苦和絕望交織在一起，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如今蘇小沫再一次回憶起來，還是會忍不住地顫抖。
先前隻是因為天牢之中的牢監對待所有人都是如此，都會濫用私刑，當時被誣陷的她自然也就不會例外，可怎麽都沒有想到，這一切的源頭居然會是皇後。
此時此刻，越是想著她生不如死的時候，蘇小沫的心中就越是充滿了對於皇後的怨恨，最終甚至直接一張拍在了她身旁的桌子上，忍不住開口說道:“皇後……她怎麽敢這麽做！”
“你並不是她第一個如此對待的人。在你之前，許多反對亦或是上書父皇不滿丞相太子的官員，大多都在不久之後會被抓住把柄最終送去天牢之中。隻要一旦被送去了天牢之後，鮮有後來可以出來的人，大多都在天牢之中暴斃而亡。”
看著蘇小沫如今一副想要殺了皇後的模樣，夜冥舜思考再三之後，還是告訴了她關於皇後是所做的所有事情，也希望她可以暫時冷靜一些，不要做出傻事，至少現在還不行。
南以朵從兩人的話中才聽明白原來之前蘇小沫在皇宮之中所受到的所有傷害全部都是因為皇後，是皇後想要殺了蘇小沫，也是她一直都想要把蘇小沫拖入萬劫不複之地，這已然讓她十分震驚，甚至已經聽不下去夜冥舜所說的其他話了。
蘇小沫從未想過想要殺了她的人可能是皇後，甚至從未把自己和皇後之間聯係起來，可偏偏如今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都在告訴她，這些和皇後之間恐怕脫不了幹係。
還沒有把自己和皇後之間的事情說清楚，突然之間又聽見夜冥舜告訴自己關於那些官員的事情，蘇小沫整個人被震驚的無以複加，以至於覺得覺得自己的遭遇可能真的算不上什麽了。
“竟然有這種事情？”
“這一次因為你被活著救出來，天牢之中的各種秘密也就都被發掘出來，皇後已經開始著急了，所以動作自然也就加快了許多。”夜冥舜對著蘇小沫這樣開口解釋說道，他明白這說起來的確是太巧了，可偏偏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無法解釋。
如果因為蘇小沫，如果不是因為皇後下令在天牢之中要讓她生不如死的那些命令，恐怕她在天牢之中隱藏的眾多秘密事到如今還不會被暴露出來。
蘇小沫此時聽著夜冥舜的話也隻是沉默不語，雖然說這一次因為她，皇後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已經暴露出來了，可偏偏曾經對於她的傷害，是怎麽樣都不可能彌補了。
隻要一想到關於自己之前所遭遇的事情，蘇小沫就忍不住發抖，那並不是她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可卻是第一次那麽絕望。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是盡頭，什麽時候才會有人來救她，更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可能會死，卻也拚盡一切也要活下來。
曾經她發誓，隻要她在天牢之中能夠活下來，那麽就一定不會放過那些想要害死她的人，而如今這個人已經出現了，她不可能再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