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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撕碎它

  自從發現南以蘇的容貌和自己極為相似之後,蘇小沫就不能從她的臉上移開自己的目光,越是這樣看下去,蘇小沫就越是覺得兩人幾乎一模一樣。


  一開始出現在南以蘇臉上溫柔的笑容,如今讓蘇小沫再一次看起來的話,卻更像是一種嘲笑一般,仿佛在告訴她,她的無知和愚蠢。


  分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可偏偏隻有蘇小沫一個人什麽都不明白,什麽都不清楚。


  不過還好,她被瞞在鼓裏這麽久,如今終於知道了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眼淚不知不覺就已經流了下來,在燭光閃爍之中顯得晶瑩剔透,墨色眼眸之中蘊滿了悲傷,這一次蘇小沫是顫抖著雙手去撫摸這幅讓她震驚的畫。


  “這世界,怎麽會有如此相像的兩人?”蘇小沫皺著眉頭,若是這幅畫下麵沒有南以蘇的名字,恐怕她隻會把畫中人當成她自己,“為何我們從來都不認識彼此,可卻擁有如此相同的容貌?”


  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從蘇小沫的嘴裏問出來,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對於這件事情的在意,隻要是一想到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南以蘇的替身,整個人的心中就像是裝上可千斤重的石頭,讓她喘不過氣。


  或許人在憤怒的時候,真的會什麽都不管不顧,所以在此時此刻,當蘇小沫明白了她於夜冥舜的作用之後,整個人仿佛就要接近瘋癲了。


  從始至終,隻有她一個人把自己當回事,其他人隻不過是想要讓她代替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這麽久以來,從沒有任何人告訴她,或許就是因為她做的實在是太好了。


  以至於他們已經把蘇小沫當成了南以蘇,而南以蘇也成為了蘇小沫。


  可是蘇小沫心中明白,從今以後,這種事情再也不會出現在了,再也不會!

  她突然之間自嘲地笑了起來,雖然未曾飲酒,可整個人還是忍不住地眩暈,伸出手指指著畫上的南以蘇,蘇小沫的手甚至都在輕輕顫抖,心中更是充滿了難以言說的痛苦掙紮。


  “你,南以蘇?為何你突然之間就死了,為何你死了之後,要讓我來承擔你的過錯,即使我們從未見彼此,可是你卻如此折磨我,這實在是太殘忍了!”


  蘇小沫此時近乎於歇斯底裏,看著南以蘇的目光裏甚至帶著憎恨,她從未如此痛恨一個女子,更是從未如此痛恨過自己。


  如果她沒有和南以朵長了一張同樣的麵容,如果她並不能代替南以朵陪在所有人的身邊,那她會不會隻是蘇小沫,還是說……根本就無人問津?


  各種各樣的想法在蘇小沫的腦海之中交織在一起,讓她忍不住放聲大哭。如同仙子一般的南以蘇臉上的笑容,從一開始宛如涓涓細流在淚水的模糊之中也慢慢地變得格外猙獰。


  蘇小沫很少會有如此失態的時候,可如今她卻再也忍不住了。


  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蘇小沫伸手就拽下了上麵的畫像,帶著自己的怒氣和憎恨,這讓南以蘇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加刺眼,仿佛刻意地在嘲笑蘇小沫一般。


  “南以蘇,如果你是我,或許也應該明白,我蘇小沫絕不願意活在你的陰影之下,絕對不會!”一邊這樣痛苦地說著,蘇小沫的雙手也就隨之用力,她隻聽見撕拉一聲,隨即畫就被撕碎成了兩半。


  蘇小沫看著自己手中已經被毀了的畫,一半是南以蘇那雙含笑的眼睛,另一邊則是嘴角帶著淺淺笑容,不管是蘇小沫所看見的哪一種,如今在她眼裏,都是一樣的刺眼,一樣讓她無比憎恨。


  這一蘇小沫明白她做的太過於衝動了,突然之間就撕碎了南以蘇的畫像,可即便如此,這也無法排解她的心頭之恨,隻要一想起所有人對於她的所作所為,她便覺得如今她的一切都可以被原諒。


  想要讓蘇小沫活成南以蘇的模樣?蘇小沫永遠也不會這麽做!

  看著自己手中已經兩半的畫,蘇小沫隻是猶豫了一會兒時間,就扔掉了它們,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注視著她,隻讓她從心底穿出一陣惡寒。


  既然已經毀了,那就毀得更加徹底一些吧,這個聲音在蘇小沫的腦海之中不停地盤旋,以至於她已經衝著這幅畫伸出了自己的腳,眼神中還帶著決絕的態度。


  可還沒有等她落下自己的腳,一個讓她不能再熟悉地聲音,突然之間就傳入了她的耳中。


  “蘇蘇,你怎麽在這裏?”帶著疑問和緊張,夜冥舜站在暗室的門口看見了蘇小沫的身影,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可偏偏就站在自己不遠的地方。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蘇小沫的身子微微顫抖,她暫時先收回了自己的腳,帶著異常平靜地心情回頭看了過去,那裏是夜冥舜,是那個她離不開,卻又一直都在欺騙她的人。


  “夜冥舜,你終於來了,我已經在這裏等你許久了,所以就不小心走到了這裏來……”即使臉上的淚痕還未曾幹涸,蘇小沫卻還是對著夜冥舜微笑,頗有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意味。


  夜冥舜聽著蘇小沫的話,明顯有些發怔,他一直不願意蘇小沫到他的書房裏,就是為了避免出現在這種情況,又怎麽會邀請蘇小沫進來呢?

  還是說,有人就是想用這個秘密來挑撥他和蘇小沫之間的關係?


  這都是夜冥舜想要問的,可是此時此刻最重要的,卻並非是她如何進來的,而是蘇小沫的心中到底怎麽想。


  畢竟這個地方從當初設計之時,就是為了南以蘇,而這麽久以來,也隻為了南以蘇所存在。既然蘇小沫已經找到了這裏,加上她哭泣的模樣,顯然已經明白了,這是夜冥舜心中的禁忌之一,卻也是讓她最痛不欲生的存在。


  沒有過多的狡辯,夜冥舜的眼眸中隻是帶著對於蘇小沫的歉意,他從階梯上走下去,繞過滿地蠟燭想要靠近蘇小沫,卻突然被她喊停,“你不需要在過來了,為何你要留下這樣的傷痛給我?夜冥舜,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蘇蘇,我……”


  “不要叫我蘇蘇,從今之後都不要叫我蘇蘇!”聽見這兩個字再一次響起之時,她終於控製不住自己了,“你應該比我清楚多了,蘇蘇到底是誰,蘇蘇根本就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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