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步步緊跟
夜冥舜已經提前離開了,蘇小沫卻還是呆在這裏,其實她早就可以回去京城,隻是因為災區的病人還沒有處理完,所以她的心中始終都還是有些擔心。
為了能夠讓她自己更好地把接下來的事情給做好,蘇小沫隻能千方百計地先把南以朵和赫連星語勸回去,讓她們兩人可以不必跟著自己一起受苦,回去京城開始最好的選擇。
雖然已經已經勸走了南以朵和赫連星語兩個讓她覺得不省心的姑娘,可是留下這裏的,終究還有一個大麻煩,並且是蘇小沫無法解決的。
她也許可能讓南以朵和赫連星語回去,甚至可以讓夜冥舜不要呆在這裏,可是卻阻止不了夜辰軒繼續待著。
明裏看上去的確是夜辰軒一個人低調行事來到這裏,可是暗地裏蘇小沫明白是奉了皇後的旨意。也就是說明了,蘇小沫不管用盡任何辦法,隻要夜辰軒想要在這裏待著,就絕對趕不走他。
尤其在如今,夜冥舜已經離開,蘇小沫自己一個人更加難以對付一直都是鍥而不舍的夜辰軒。
不管蘇小沫去什麽地方,她做什麽事,夜辰軒整日都跟在她的身邊不離開,也沒有過分的靠近,卻永遠都在她的視線之內,從始至終不曾遠離。
蘇小沫給病人治病的時候,夜辰軒就在旁邊,而當著日落西山,彩霞滿天,像極了夜冥舜背著蘇小沫回去的傍晚,夜辰軒依舊還是在她的身邊。
一開始或許蘇小沫還可以忍受,可當時間長了之後,她覺得她可沒有那麽好的脾氣了。
這樣繼續下去,蘇小沫隻覺得她自己會崩潰的。
於是看著此時天邊的紅霞,想到明天夜辰軒還會繼續跟著她的時候,她最終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轉回頭用著不善的目光看著夜辰軒。
彼時日暮西垂,蘇小沫背著光,鵝黃色的齊襟襦裙被風輕輕揚起,幾乎和夕陽融為一體。她半邊臉傾國傾城,另一邊的麵具卻也閃爍著銀色的光芒,看上去宛如墜入人間的仙子,讓人不敢褻瀆。
可是如今她的眼神實在冰冷,淩厲地讓人害怕,過了半晌才終於輕輕開口說道:“太子這樣一直跟著我,到底是做什麽?”
即使對方是太子又如何,隻要是蘇小沫不喜歡的事情,誰也不能勉強她。更何況如今這裏本就不是皇宮,她也沒有什麽好怕的。
夜辰軒早就知道蘇小沫會有不耐煩的時候,因為他每日都陪著蘇小沫的身邊,他也能把蘇小沫看著他的眼神理解地清清楚楚。
從一開始的詫異和無奈,到如今的厭惡和煩躁,一切似乎都有理由可以解釋。
麵對著如今慕容綰顏突然而來的問題,他張了張嘴,最後卻還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比較好,隻能最終歎了口氣,“小沫,我隻是擔心你,害怕你出事了而已,你不用如此緊張。”
蘇小沫不禁冷笑,不用緊張?
誰都可以讓她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用緊張,可是唯獨隻有夜辰軒不行,因為夜辰軒對於她,始終都心思不純,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想要得到什麽。
從蘇小沫一個女子身上,是他已經快要唾手可得的天下,還是說……他是真的開始對蘇小沫上心了。
不過是哪一種想法,如今對於蘇小沫來說也都不在乎,因為她明白她和夜辰軒之間再也沒有可能。
風依舊輕輕地吹著,吹動蘇小沫鬢邊的頭發,讓她瘦小的身子即使在微風之中,卻也顯得有些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要跌倒一般。
一聲輕哼之後,蘇小沫終於才再一次抬眉,看著夜辰軒的目光之中充滿了不屑。
“不管怎麽樣,太子你如今跟著我,本就是不對!我是夜冥舜的妃子,不是你的太子妃,你覺得這樣合乎規矩嗎?這青嵐國,儲君都是一個毫無規矩可言的人,那麽其他人又如何能夠有規矩?”
蘇小沫不明白,前世和如今都和醫術脫不了任何關係,可偏偏卻是兩個極端。
曾經專心於醫術,反而醫術之外,一切都格外默默無聞,不要說有男朋友,就算是追她的人也消失很多年,這讓她格外煩躁
可是如今在這個時代,讓她格外煩躁的事,卻偏偏是她曾經最渴望的事情。她隻不過是年少就已經成婚,還有一個對她很好的夫君。
明明這一切好像都格外完美,偏偏卻有人來插足,好像她當時成親之時的一切,隻不過是一場笑話而已。
夜辰軒聽著蘇小沫的幾經無語,因為他也明白蘇小沫說得的確十分有道理。他是未來的皇帝,而蘇小沫如今的身份是王妃。
兩人之間本就不應該有任何的交集,可是他偏偏不想放手,他從未見過蘇小沫這樣吸引他的女子,可偏偏也是他最先放開了蘇小沫的手,讓她離自己遠去。
“若是可以的話,還請太子不要再繼續跟著我了,以免落人話柄,這樣對誰都不好。”蘇小沫的眼神依舊沒有任何鬆動,她這樣說完之後,就打算頭也不回的離開。
“小沫,難道說夜冥舜對你而言就這麽重要嗎,曾經你是喜歡我的,怎麽會說變就變!”
若不提起來還好,隻要一提起來,慕容綰顏就為了曾經的那個蘇小沫而感覺到惋惜,“太子說的對,夜冥舜與我而言很重要,以前的那個蘇小沫已經死了,並且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出現!”
“可是你明白嗎,夜冥舜其實並沒有你想的那麽好,他其實……”一時之間被蘇小沫說得語塞,夜辰軒竟然突然口不擇言起來,不過也隻是出口就已經反應過來了。
這就是臨走之前夜冥舜警告他的事,絕對不能告訴蘇小沫的事。
蘇小沫似乎並沒有在意身後的夜辰軒到底在想著什麽,她隻是覺得應該離開了,卻不知道自己到底不錯過了什麽。
或許隻要蘇小沫願意留下來好好聽一聽,或者是逼問一下夜辰軒的話,她就可以知道許多事,也就不會從此以後越陷越深,以至於無法自拔。
如今的她,隻是一步一步堅定而又決絕的離開,沒有任何的留戀和在意,也絕不會優柔寡斷,難以抉擇。
她隻是明白,既然自己討厭,那就一定要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