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堪比無情苦
楊雨然皺著眉頭看著眼前說諢話的陸子簪心裏一陣反胃。對於陸子簪剛才那句話楊雨然的感受就是這個人心裏一定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對於陸子簪這個人楊雨然份外都不看好。因為他的心眼和心思都是在是太好使了。情兒和他在一起雖然是兩情相悅但是一定會吃虧。
現在陸子簪叫自己嫁給他絕對不是因為什麽心神馳往的愛戀而是因為她背後的家族勢力。
隻要陸子簪娶了自己那麽就相當於她可以把握住自己威脅父親幫助他。同時也可以威脅她二哥不跟他做對。這樣一來就解決了安九重的勢力分布問題。安九重失去了二哥的支持必定會在朝政上有所減縮可勢力也會被削減,這樣一來不是更方便了陸子簪。
此時此刻楊雨然隻覺得陸子簪就是一個卑鄙小人。現在用二哥的性命安全威脅自己,以後又要用自己的安危威脅整個楊家。楊雨然不由得心中一冷,若是情兒真嫁給了這種人渣估計也不會有什麽好未來。。。更何況。。。情兒已經去了呢。反正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
陸子簪頗為享受的看著眼前楊雨然糾結又憤恨的表情,此時此刻的他分外的享受這種當壞人的感覺。
他坐在椅子上表情安然頗為自在,此時此刻的楊雨然就像陸子簪手裏的玩物一般,而陸子簪卻一直抓著她的尾巴不斷地把她往火車裏推。楊雨然越是不斷地掙紮陸子簪的興趣卻越高,這般的折磨都是因為某些人的惡趣味。
楊雨然此時此刻正處於掙紮的狀態。她完全可以轉身就離開然後叫父親向皇上請旨賴搜查丞相府。如此一來自己既不用嫁給陸子簪又可以找回哥哥。
但是這種結局是不可能出現的,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想這樣的事情也隻不過是想一想的事情。
更何況像陸子簪這般滿肚子心眼的缺德家夥。
楊雨然試探的抬起頭有些絕望的看著陸子簪說道"若是我現在不救我二哥了你會放我走麽?"窗外的風吹進屋子,陸子簪的頭發被吹起遮住了些許麵龐,但是就是這種迷離的美反而叫人更加窒息。
陸子簪操著他那一貫的溫柔笑容相當自然的看著眼前的楊雨然。"這可說不準,沒準本相爺心情好就留楊小姐在府上小住幾日呢?"楊雨然死死的握住拳頭長長的指甲嵌入肉中,幾滴鮮血順著白嫩的皮膚悄然流下滴落在灰色的地麵上,那感覺,觸目驚心。
陸子簪挑著眉毛自習的看著楊雨然,他從來沒有認為這是個聰明的姑娘,試問任何一個聰明人都不會獨自一個人深闖龍潭虎穴,更何況是一個沒腦子而且手無寸鐵的姑娘,果然陸子簪覺得自己的想法的確是非常正確的——跟安九重待的時間長的人全是傻子。
陸子簪在一旁悠閑而楊雨然卻在一旁掙紮。陸子簪還想看到楊雨然更加糾結的表情於是嘴邊的笑意更加濃鬱催促道"做好決定了麽?本相可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裏耗下去。"說著陸子簪便佯裝起身想要離開。
楊雨然心中一驚連忙兩步上去拽住了陸子簪的手臂拖著他的身體不讓他離開。此時楊雨然地心中是又狠又悔。自己果然還是太嫩了麽。如果不是自己任性也不會早車現在這個局麵。楊雨然知道如果今天答應了陸子簪那麽整個家族就會永遠的沒有未來,但是今天她若是不答應陸子簪那麽她和二哥兩個人都會永遠被困在這裏。
該怎麽辦呢,這樣真的太絕望了。女孩子家本不應該如此的。
此時楊雨然想到了朱衣,說好的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永永遠遠的,難道就這樣放棄了麽。她不甘,她不甘呐!
她是下了多大的勇氣才和朱衣走到一起,她用了多少年華才換得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但是就這樣被陸子簪給毀了麽!她不甘心!她恨!
楊雨然的淚水在眼角花落下來,在臉上留下了長長的痕跡。她神色絕望而又瘋狂的抬頭看向陸子簪,她將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都集中於手上報複給陸子簪"陸子簪你忍心麽!你對得起情兒麽!你對得起花清城麽!她剛失去孩子你就要娶其他女人!我還是情兒的朋友!你這麽做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地下人傷心麽!"聽到楊雨然提到了花情城的名字陸子簪明顯微微一震,他果然還是在意的。陸子簪神色有些迷惘,嗬,陸子簪你這個沒出息的,沒有她就不能活麽?既然都已經決定結束了而且都已經回不去了,你還惦記著什麽?真沒有主張。陸子簪心中無數次責罵著自己。
雖然心裏無比痛苦但是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所以既然無法挽回那就接受現實吧。
陸子簪用力的甩開楊雨然的拉拽,他將手收回來然後放在眼前凝視著,然後他微微皺眉拍了拍被楊雨然弄褶皺的袖子,陸子簪眼中冰冷的看著被自己甩在地上的楊雨然心中沒有一絲憐憫,他隻是頗為高高在上地說道"回答我的問題,嫁,還是不嫁。"楊雨然狼狽的趴在地上,她無力的躺著身上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光了,她可真想這一輩子都這樣躺著永遠不起來,這樣她就不用去麵對什麽了。現在的楊雨然就像是一隻被雨水打斷翅膀的蝴蝶一般,那樣的肢鱗破碎,那樣的無助狼狽。
陸子簪則是用獵豹一般的眼睛看著這隻快要死亡的動物,他相信過不了多久她終會妥協成為自己美味的食物。
陸子簪眼中閃爍著無比危險的光芒,猶如狼的高傲,猶如獅子的危險,更多的是護理的狡黠。
事到如今大勢已成定局,楊雨然即使再怎麽反對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就算她現在逃出去,那麽想要再找到二哥想必也是一件難事。既然如此她或許隻能認命了。
此時此刻楊雨然眼中浮現的就隻有那個一身白衣的少年了。那時的他一身女裝拉著一身道士服的她在大街上奔跑,打翻了無數的攤子攪亂了所有人的生活,但是他們卻笑的開心,彼時的橫衝直撞衝破了封建的舒服,他們猶如鷹雀一般衝出牢籠攜手飛往了屬於自己的藍天。
那時星空下他一身藍衣猶如海中王孫逍遙自在的披散著長發,海風吹起了他的衣衫和長發,衣衫鼓動,長發飄飄猶如神仙一般自在,猶如妖魅一般誘惑。星空之下他的眼絲毫不遜色,蔚藍的大海與深邃的天空,銀色的星河與皎潔的月光。那些自然無拘的景物,和那時輕鬆自在的日子。她忘不了那時的她們有多快樂。
他曾經說過要娶她做他的妻子一輩子,而如今看來這隻是一個無法兌現的諾言了,她曾經憤恨過陸子簪與情兒誓言破碎,她也見過為情所傷的情兒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最後死於那個無比黑暗的深宮之中。
隻是她萬萬沒有料到到最後自己竟然步了情兒的後塵。
此時此刻她終於親身體會到情兒的苦楚,唯一不同的是,情兒是被陸子簪拋棄,而她是要主動將朱衣這塊長在自己心頭的肉割下來,這比被拋棄更需要勇氣和決心。
人心都是肉長的,但是卻總是不斷地在切割自己的肉,也許有一天整顆心都會被自己掏空。如果有一天心空了,那麽裏死估計也不遠了。
楊雨然從地上坐了起來,她歪著腦袋燦然而笑,長發披肩略顯嫵媚。但是眼中卻全然是絕望。
楊雨然坐在地上久久的沉默,最後她竟然仰天大笑,幾滴淚水在歡笑聲中悄然落下,那水滴猶如玻璃碗落地一般無聲之中悄然離去,帶走的是幾分塵埃幾分心碎。
楊雨然聲音略為沙啞,她似乎帶著祈求對陸子簪說道"讓我見我哥哥一麵好麽。"陸子簪回身看著楊雨然嘴角是得意的笑容"嫁還是不嫁?"楊雨然提高了聲調想要在氣勢上勝出,她已經丟盔棄甲了,她現在唯一求的就隻有見她二哥一命,起碼讓她知道她二哥還好這樣起碼會有些許的安全感。
但是陸子簪卻絲毫沒有給楊雨然這個機會,他向著楊雨然的方向走了幾步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陸子簪將身子蹲下進一步靠近了楊雨然。他帶著一貫的笑容掐著楊雨然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