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天下父母心
楊府已經許久沒有客人前來拜訪了,也許是因為家裏沒有權勢之人所以變的冷清了些。隻有幾個老一輩和楊父較好的人才會時不時的上門探訪一下。
而如今楊府裏卻迎來了一位貴客-——國眼安九重。
楊父與安九重坐在屋子中喝著茶看起來個合資的悠閑自在,他倆臨窗而坐窗子大開,窗外的荷花池早已沒了春日的生意盎然清香四溢。剩下的隻不過是一灘汙水和幾個開敗的花枝和枯黃的荷葉。也許再過上幾日這些殘花敗柳也會毫不留情的離去。看來秋天時的確要來了。
安九重身後站著一個頗為矮小的黑衣人他全身上下裹這一個黑袍子大大的連體帽帶在頭上一張白色的美人麵具卻帶在臉上。這個人看起來頗為神秘楊父有些忍不住詢問卻也不好意思說。
而楊父身後卻站著哭紅雙眼的楊雨然。得知花情城的死訊當天她都哭得暈了過去,而現在離花情城去世已經十天有餘。好在楊雨然已經稍微有些好轉不然若是長久下去眼睛都會哭瞎的。
安九重嘴邊帶笑跟楊父說這話。其內容不過是最近朝中的事情又或者叫楊父不要著急他會盡力尋找楊浩然雲雲。
幾番討論後楊雨然心中有些不太樂意。因為安九重從頭到尾竟然都在笑。笑?他竟然還笑得出來?情兒死的不明不白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楊雨然終於忍不住於是走上前拍著安九重邊上的桌子憤怒地說道"安九重你竟然還笑得出來!情兒死的不明不白的你竟然還有臉笑!還在這裏優哉遊哉的喝茶!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心麽?"安九重不緊不慢的將手裏的茶杯放下,然後淡淡的笑著看著楊雨然。他心想,可不我能笑得出來,老子知道花情城內丫頭跟們就沒死啊!你倒是被蒙在鼓裏頭好不痛苦。其實安九重也想要把情丫頭沒死的事情告訴大家,但是這件事情關乎了皇家秘史和重臣權利所以越少有人知道就越好。
話說安九重難道就想這樣蒙楊雨然她們一輩子?答案是當然不了。
這件事情遲早是要說的,不過不是現在。那麽要什麽時候說呢?
花情城不是說要去科爾沁麽?那他大不了把什麽楊雨然朱衣之了全部叫上然後五個人一起上路。
話說他們是許久沒有五個人一起聚過了吧。
雖然安九重心裏這麽想但是他不可以告訴楊雨然。於是安九重隻是不慍不怒的回答道"如何不傷心?但是哭有用乎?哭是女孩子家的事情,而我們男人隻能看開一切。要知道人死不能複生,為了不可挽留之事傷了自己的身子恐怕情丫頭在下麵也會為你不平吧。"楊雨然愣在原地似乎若有所思。
安九重見楊雨然安靜了於是便再次說到"與其在這裏徒傷悲還不如動動你那聰明的小腦瓜把你二哥救出來。要知道這個人可是你現在唯一能夠挽救的。"楊雨然呆呆的站在那裏不說話。想必現在的她是要恨死安九重了。這個牲畜化作的東西竟然專門挑人的痛楚來講當真是可惡。幸虧大家都是老交情了不然楊雨然現在真想撲上去狠狠給他一巴掌。對於情兒的事情這樣目不關心對於他二哥的事情又這般諷刺。
情兒是他的朋友,二哥許是他的基友。對於這般擁有親密關係的兩個人的生死大事都這般漠不關心。安九重你真的不知道人生在世是有多麽痛苦而短暫的麽?你這個活得不耐煩的妖魔鬼怪知道生命的珍貴,情誼的串通麽?
楊雨然忽然冷笑,真不知道他的血液究竟是不是冷的。
楊雨然雙眼的淚水緩緩流下,她看著安九重也學著他的樣子微笑。
"不勞大人費心。我們楊家的事情自己會解決。大人隻管顧好自己的玩樂便好。"言罷楊雨然轉世離去,留下屋中默不作聲的楊父和一直微笑的安九重。
楊父歎息了一口然後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對麵的安九重。隻見安九重正若有所思的低頭想著些什麽。
注意到楊父的視線安九重趕緊抬起頭來笑眯眯的注視著楊父"楊大人可有什麽是想說?"楊父的臉遠比以前瘦了不少但是卻也滄桑了不少。僅僅的幾個月裏楊父整個人就老了十歲有餘。他的眼袋越來越大,以往的笑容也減少的不見了。他整個人是蜷縮在一字裏麵因為這樣他會舒服一些。
楊父手中不停地把玩著一個佛珠也許這便是他的精神依靠,楊父有些疲倦的說道"安大人不要往心裏去,小女一向如此真是冒犯了。"他的聲音低穩疲憊拖著長長的尾音使得整個人的精神變的更加糟糕。
安九重低頭看著茶杯"沒事,都是許多年的舊相識了。這點小脾氣不算什麽,您可不知道她單獨和我們出去玩的時候山上的母老虎都懼她三分呢。"楊父的嘴邊微微帶著笑意"然然從小就這個性格我也是知道的。家裏就這麽一個女娃娃可不就寵著多了一些。她娘啊十一點虧都不讓她吃,若是有人欺負她就非得上門去理論去。楊浩然呐是我二兒子,他和然然都是我現在的妻子生的。老二呢從小就踏實心地善良因此總是受欺負,本想著等我老了就把我的位子給他但是他這個性格是的確幹不了。不過好在他爭氣自己也撈了個尚書作。雖然是長大了但是我卻還是不放心他,於是就老不死的霸占著這個位子想要再像從前那般護著他。可是沒想到啊,我還是老了還是沒護住他,竟然叫別人從自己家裏把他給擄走了。現在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哎。。。。。"話說到一半楊父就開始了一個接一個的長長的歎氣聲。
安九重知道這就是父母對子女的心。雖然他不曾親自感知但是好在他經曆人生百態,也知曉一些人類的通病他反而記憶深刻。
就比如父母對子女的庇護。在他們眼中無論子接孩子多大了他都永遠是一個需要操心的小孩子,殊不知越是如此反而是害了孩子。
安九重見楊父如此多愁於是便想著轉移話題"不知大公子在那裏高就啊?"說道大公子時楊父反而更加的憂愁了"小的時候你來我家找然然可見過我家的大公子?"安九重搖搖頭。
楊父摸摸自己那兩撇小胡子慢騰騰地說道"沒見過就對了。我這個大公子啊叫楊世勳,說我從小家裏定的的原配夫人所生,我的原配夫人在生下世勳之後不久就撒手人寰。而次不久我就將然然他倆的母親娶回家了。因此世勳給外的恨我根本就不想搭理我,於是他就從小遠離我遠離這個家,我隻是負責給他生活所用的錢,而他就這樣一直一個人獨立的活著。"說到這裏的時候楊父就隻是歎息了,他總覺得自己終究虧欠他太多。
但是隨即楊父臉上又站放了微笑,隨即他說道"但是現在好了,他有足夠的能力生存了。現在的他就在西域和草原部落之間遊走做著什麽生意,錢什麽的正的很多自然是不用說隻是他還是如以前一般孤行一人。這一點正是我所擔心的啊。現在他雖然會時不時的往家裏寄點錢而且數目龐大我掙一輩子也賺不會來。但是這些錢卻不是我想要的,我隻是想見他一麵,哪怕遠遠的一眼也好。。。。。。"說著說著楊父的雙眼變得渾濁了,老人便是如此叫人心痛的。
安九重站起身來,回答道"關於二公子的事情小生會盡力,請大人不要擔憂。現下小生還有一些事情就不陪著楊大人了。那麽小生告退。"言罷安九重起身邊離開不等楊父作答,而楊父也隻是點點頭不想說什麽。
安九重無奈搖頭,可憐天下父母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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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莊的大路,離自己家不遠的地方還有如此風景。楊雨然騎在馬背上抬頭仰望著眼前的牌匾。
丞相府。一個讓人絕望的地方,但是此次前來她卻是來找回希望。她曾經聽父親和朱衣無數次提起到,二哥可能就是被丞相給綁架了。
於是她獨自毅然前來向陸子簪討人。她沒有那麽多顧慮她沒有那麽多計謀,她有的不過是執著和勇氣。
她要親口問問她的二哥到底在不在這裏。
深吸一口氣楊雨然下馬獨自一人走山了丞相府的台階。
幾經敲門終於一個小門童將腦袋露了出來,楊雨然趕忙拽住他說道"我要見丞相大人請小哥代為通穿。"說著楊雨然邊將那銀子塞入門童手中。
門童掂量兩下然後滿意的放入懷裏,但是他隻是皺眉說道"成像不在家小姐請回。"然後邊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任楊雨然如何喊叫也不再開門。楊雨然心中暗罵,想必是氣急了,於是轉身下了台階翻身上馬,然後準備前往丞相府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