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已成往事
此時的花情城反而有了賭氣的意思,她動作輕盈的坐在橋上,雙腿自然的垂直深入到湖裏,長發飄飄更是顯得伊人若水溫婉動情。但是花情城卻伸手將自己的頭發掖到耳後露出了她那張欠揍的不能再欠揍的嘴臉。她帶著犀利的微笑對陸子簪說到"今天是我的葬禮,我若是出去叫認識人看見該如何?我是說我根本沒死還是說我是徘徊的遊魂?到時候你和孤墓陽那些事情可就要被我抖摟出去了。"踢著腳下的水花花情城笑的滿臉蕩然。
此時的陸子簪隻覺得很累,他抱著花清城直接了當轉身離開,懷裏的花清城瑟瑟的發抖慘白的麵部簡直叫人害怕,她口中還不停的念叨什麽隻是卻總是無力說出。陸子簪隻覺她可憐,因為自己無辜受罪還害了他們的孩子,難道當初接花情城回來真的是錯的麽?他現在隻想要趕緊逃離,他已經不忍心去看變的如此可怖的花情城了。
湖邊的樹葉沙沙作響填補了此時寂靜的世界,花情城獨自一人坐在河邊默默地看著陸子簪離去的背影。他的腳下一直繪著一條細細的血路從橋邊延至倦情齋的門口甚至更遠的地方。而他便踏著這條血路逐漸地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淚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淚珠不停的留下心中無比的刺痛猶如一根針在不斷地紮她,手腳變的有些發麻,頭腦也嗡嗡的不清醒並且疼痛不止,呼吸變的急促而無力,有那麽一瞬間身體的所有力氣被抽離,花情城無力的一頭栽倒在水中。
麵頰被水拍打的生疼,身體卻被水溫柔的包圍。缺失的空氣無處可尋雙眼的淚珠也混入水中消失的沒有痕跡。頭發有著那得的柔軟猶如海藻一般在水中肆意的飄散著。心中是絕望和痛楚。
此時我花情城就覺得自己就是一條狗。陸子簪喜歡的時候便帶在身邊給個骨頭哄一哄,就這樣他心情好的喂養了幾年,但是當他有了新的更為高貴的寵物時他就隨手將她丟棄。然後她又努力討好孤墓陽,孤墓陽無聊的時候就陪她玩玩給她溫暖,但是到最後陸子簪除了大價錢想要把這隻舊寵物買回去的時候孤墓陽欣然答應,於是一腳把她踹開。現在她咬傷了陸子簪的新寵物於是他生氣了要攆她走。但是她卻真的沒有地方去,隻能硬著臉皮留下。
是的,她不離開是因為她沒有地方去,她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窩。她一直都是一條寄宿的流浪狗如今沒有了主子她就隻能死。
是的她其實一直在想離開的事情,但是如今自己身無分文若是冒然離去隻會讓自己更加狼狽所以她隻能在這裏呆著。時機還未成熟自己貿然行事隻會叫恨者樂親者愁。
水裏的空氣太過於稀薄她幾乎要窒息了,手腳冰冷好無力氣已經無法掙紮自救。大腦也逐漸迷糊要失去意識完全暈過去了。但是就在這時我卻忽然睜開了眼睛。我所看到的是藍色,漂亮的藍色。清澈的藍色,和那一晚上他的衣服一樣的藍色。
孤墓陽啊你這個混蛋,不是說要疼我一輩子的麽?怎麽又說話不算話了?還是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上?又或者是我的所有情深再一次付之東流?你還叫我相信你?我憑什麽相信你?如今你把我如落水狗一樣掃地出門又想讓我時時刻刻想著你這未免太過於好笑。
那一抹溫情的男子也終究隻是水中倒影不可能永遠存在。你的溫柔嗬護和無情拋棄我都會記住但唯獨這次過了我就永遠不會相信你。
在被陸子簪傷過後我告訴自己不要再受愛情的傷,但終究還是愛了孤墓陽。在了這種拋棄後我發誓不相信任何人,所以這次我要遵守諾言要堅守絕對不相信孤墓陽。又或者說他現在已經把我們倆撇清了關係即使我相信他又會如何呢?一切不過已成定局不可改變。
不知道為什麽我全身上下忽然有一股力量在推遲著我前進。我雙腳擺動雙手向上遊去,猛然之間冒出水麵,陽光溫柔的撒在我的臉上,晶瑩的水珠撒發著五彩的光輝那樣子簡直美麗急了。清新暢快的空氣毫不吝嗇的鑽進我的鼻翼,享受著水與陽光的結合世界上不會有比這個更加美好的事情。
雖然終於從水的窒息之間逃離但是身體帶來的痛楚還是沒有減少半分,在水裏浸泡了太久所以腿又開始不停的顫抖打攙最後終於變成了抽筋。身上林林總總的傷疤還有許多沒有愈合如今進了水有的會發炎有的會泡開。頭昏腦脹之間雙腿又失去了力量,我隻好趕緊爬上橋以免再次落水淹死。
安全的到了橋上我有些擔心自己怎麽回屋子裏去,真該死這個倦情齋裏麵竟然一個丫鬟也沒有這不是讓自己死在這裏麽?我總不可能一直放在這裏晾魚幹吧?
於是到了最後我還是要靠自己啊。既然腿不能使雙手總是有的吧,回歸原始爬回去又如何?總比自己在這裏帶著好。
於是我咬了咬牙開始使用胳膊一點一點帶動身體將自己挪動回去。現在我費盡全身力氣也隻不過走了一點點路程,此時的太陽不似剛才那般舒服了,我隻覺得烤的我快要掉下一層皮了。皮膚被曬的疼痛,傷口隱隱有裂開的,滿身又髒又臭簡直連我自己都難受了。還好今天不算太冷,要是秋風嘿我這麽一吹我非要感冒不可。
繼續爬走之間隻聽見門外變的吵鬧,仔細一聽外麵唱的歌似是哭喪,再仔細一聽外麵的歌所唱的內容好像是某個高層人物對愛妃的思念之情。再動動腦筋我發下平民百姓家或者王孫大臣家有喪失都絕對不敢走丞相府門口的這條路。那麽是誰膽敢在丞相府門口送喪?那麽隻有皇帝。皇帝最近死了幾個愛妃?那麽隻有我一個。
我心中覺得好笑,沒想到還可以聽到為自己送喪的歌。如果我今天真的死了那麽他唱了又有何用我根本聽不見。何必呢孤墓陽,你這是何必呢。
我不再理會外麵的歌聲隻是開始繼續爬著我的路。在淒慘的歌聲中我忍著痛匍匐前進,天知道這是多麽可憐的樣子。我努力的仰起頭試圖讓自己笑起來,但是嘴角卻像是掛了千金的石頭隻能搭攏下去,淚水也猶如決堤的江水一發不可收拾,凡是我越想要控製的情緒反而會更加劇烈的表現出來。
此時我隻是感到孤單和心酸。我所能想到的隻有我娘。也許一個人在最脆弱的時候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娘。這個於你心靈相通孕育你的人。
耳畔想起來母親一聲聲呼喚,那聲音溫柔的叫人心醉。我淚水磅礴,努力的向前爬進,胳膊早已經磨破鮮血漫漫的流出,我的身體果然不允許有一處好地方。
爬過長長的木橋,爬過石子林亂的草地,最後我終於看見了我的目的地。我欣喜的加快速度想要到達,我伸手去摸那高高的紅色門檻卻在那一瞬間世界顛倒黑了視線暈了。體力透支精神崩潰,我終於倒下了。
倒下的那一瞬間我呼喚著他的名字。孤墓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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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來來去去的進出於一個屋子為的隻是一個人。很清楚,當今花將軍的大小姐,丞相的夫人。
丞相大人剛剛下了死命令,若是夫人有個三長兩短就要他們全部去地下陪著。於是現在的太醫們都盡力的醫治花清城他們可不相稱為陪葬品。作太醫這一行就是隨時把腦袋放在腰上隨時準備死的命。好在這種威脅都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標準生存模式所以也不會太緊張。
接生婆在裏頭拚命的把花清城肚子裏的死胎帶出來,太醫在外麵共同研製方案。而陸子簪則是坐在門口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他知道花清城的一片心意,自己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她的心意他早就明白。但是她也應該直到他心裏有的是花情城。但是花清城卻倔強的很,她幾乎陪上了她母家的所有權利並且將其獻給自己為的隻是能嫁到他府上來。當時的他忍不住誘惑所以便舍棄花情城將花清城迎進府裏,這些年他欠了花清城,因為他沒有做到一個丈夫的責任。他也欠了花情城因為他為了權利舍棄了她。
他耳畔聽著花清城撕心裂肺的吼叫整個人都懊悔不已。他的心被撕成一塊一塊的,他真的是心疼她了。平日的她打理府中事務僅僅有條對他也溫柔可人,而他卻從來不在意。
她為他付出可所有而自己卻什麽也沒給她。
放棄麽?該放棄花情城了麽?他們終究隻是個過客,就這樣錯過了麽?他不甘心。但是又無法抉擇。
太醫匆匆走來跪下回複陸子簪說丞相夫人安全。陸子簪趕忙站起身來衝向花清城的位子。他坐在她身邊看著她憔悴的麵容心中千萬不忍。花清城泣不成聲隻是重複說著孩子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