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永遠的傷
距離我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前的事情了。
此時此刻我正坐在床上香噴噴的吃著梔子給我熬的魚肉粥。
本來那個缺德太醫是讓我一點肉都不要碰,但是對於我這個剛從小黑屋的蔬菜拌米飯裏解脫出來的人來說那個命令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
於是我於是我就叫梔子費盡全力去做相對比較清淡的肉肉給我吃。
聽梔子說我我昏迷的這三天裏經常說一些夢話,最常說的幾個就是娘,子簪,肉。這三個詞。
喊娘是最正常不過的了,因為人在最脆弱的時候都會第一個想起那個永遠能夠給你提供溫暖的懷抱。
喊子簪雖然我心裏並不願意,但是隻麽多年了想要忘記也是一件難事,所以慢慢來吧。
至於肉這個詞,我真的無力吐槽了。身為一個千金閨秀,深宮娘娘,還有琴擒騎書滑樣樣精通的優秀女子,我竟然對肉的執念這麽深!真是丟死老臉了!
我坐在床上一邊吃著魚肉一邊慚愧著自己這一惡行,但是貌似說服力低了一點。
算了無所謂,隻要有肉吃你讓我去刷馬桶也可以!
我一邊無奈一邊感歎我的沒出息,人啊,真是經不住吸引,尤其是吃青菜吃的臉都綠了的人對肉的抗拒能力,那簡直為零嘛!
梔子說各宮娘娘們自從知道我活著出來以後都給我送了一大堆東西搞的現在肇毅店的小廚房都放不下了。
我知道宮裏的人都攀高踩底但是沒想到來勢竟然這麽洶湧,真是家裏有錢還舍得送阿,看來我該寫家書一封去給我那個將軍老爹然後讓他給我也整點好東西和銀子以便我回禮時候用。
之後我有些在意的問梔子李奚琴和姒嬪都送了些什麽。
梔子說李奚琴送了好些補品和一些金銀細軟,不過最貴的還要數她送來的一副琵琶,聽說那琵琶是名師打造,在這世間存在了兩百餘年經過了三十幾個樂師的手。
而姒嬪卻隻是送來了一副自己繡的手帕,圖案是一隻鴿子叼著一朵夾竹桃。
梔子站在我的床片手捧著裝著那手帕的盒子說到'夾竹桃是友誼之花,娘娘這姒嬪看來有意和你交個朋友。”我繼續吃著碗裏的粥然後說到'不知道她怎麽想的。我倒是想聽聽她的說辭,梔子你去請她過來,就說我想和她敘敘舊聊聊天。”梔子笑著說到'是。但是要什麽時候好呢?'我抬頭一眼望向窗戶外然後說到'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梔子心神領會後便嫣然一笑然後繃著那手帕退了下去。
我將吃完的粥碗放在了床邊的小椅子上然後半依在床沿上,我輕輕的閉著眼睛,大腦裏不自覺得卻想到了七夕那一晚上,笑容明媚的少年,深藍色的衣服和披散的墨發,還有那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耀眼。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笑了,但是忽然卻想到了另一個人。
那永恒不變的午後陽光般的笑容,那雙緊握住我雙手的手,還有那堅定的眼神和許下的承諾。
他的一切在我心裏就像那,日過春風拂麵留下的一絲絲溫暖。雖然早已經知道此生再無可能,但是卻倔強的一直深埋在我心底不曾消退。
少年的諾言是每個女子心裏永遠的牽掛,人活著總是喜歡自己騙自己。
一想到那句'除非黃土白骨我守你百歲無憂'時我的心就不由得狠了勁的顫。
從心到全身,整個人都疼的抽搐起來,我緩緩滑下去躺在床上蜷縮著然後捂著自己的胸口。
疼,那種哭不出來又滿腹委屈的疼。
他隻能成為我心裏永遠的傷。
這時忽然有一雙手貼住了我的後背,他將我抱了起來讓我趴在他的懷裏。
我眯著眼睛看了那人,發現竟然是孤墓陽。
他一連焦急的看著我然後緊緊的摟著我的肩說到'怎麽了?是不是心疾又犯了還是傷口疼?'我毫無猶豫的一頭栽到他懷裏終於抑製已久的淚水衝出眼眶流的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