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懋離世

  次日，我沒有刻意保留綿懋病沒好的消息。於是，這個消息很快地便被玉英知道了。


  成事在人，謀事在。綿懋在最後一次希望上不能活過來，隻能是他的命。


  太醫的診斷，綿懋如今的病情退燒隻退一半，是隻有幾個月活命的時間。


  看著玉英因為綿懋淚流滿麵的樣子，我一時間，竟不知什麽好。本想讓我去開始參與朝政的皇阿瑪，在知道了綿懋即將離世的消息，不免為我傷心起來，特意派人囑咐我一年內不用上朝。


  永和永琰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也都開始為我感傷起來。為了盡可能安慰我，永和永琰平時會在自己有空的時候來永和宮陪伴我和玉英。


  時間兜兜轉轉過去，綿懋的身體越來越差。直到乾隆四十二年十月三十日脈搏停止了跳動。


  綿懋離世那，空中的雲黑壓壓的，仿佛在宣告著綿懋的離世對我和玉英帶來的黑暗。


  玉英抱著綿懋的屍體死活不放手，嘴裏一直念叨著：“綿懋不會離開我的，他不會……”


  太醫，玉英因為綿懋的離世，已經到了瘋癲的地步，永遠無法回到以前。


  我偷偷地將綿懋抱在懷裏，喃喃自語的玉英打暈。然後一邊陪伴瘋癲的玉英，一邊艱難地完成綿懋的葬禮。


  溫婉和綿誌在沒綿懋出生的時候，一直與我和玉英過著平凡、幸福的生活。麵對綿懋突然離世，玉英突然瘋癲，我每喝酒憔悴，溫婉、綿誌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每除了陪在玉英身邊哄她，就是陪在我身邊哭喊。


  綿懋埋在雨軒莊後麵的薰衣草堆裏，平時沒事我會去看看。


  這，因為沒事，我又喝酒醉醺醺地來到綿懋的墓前，為綿懋燒紙錢。


  “綿懋，在地府裏過得可好？你阿瑪我，又給你燒紙錢了。”


  “綿懋，以後隻要有空，你阿瑪我一定會給你燒很多紙錢。讓你下輩子可以好好活在世上，不用受那麽多罪才離開這個人間。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頹廢的這些日子，一直思考著很多事情。若是沒有生綿懋就好了；不然也不會出現這一連串的事情；玉英也不至於瘋癲；我們這一家人也不至於以淚洗麵。可是，想這麽多又能怎麽樣？還不是改變不了現在的命運。


  雖然生活不容易，但也要堅持過完。頹廢了許久的我，終於鼓起勇氣開始麵對新生活。


  玉英瘋癲，宮裏偶爾會比較亂，好在溫婉、綿誌懂事，會經常幫忙整理家務；開始麵對新生活的我，開始參與朝政，平時沒事會讓太醫來永和宮把脈調理身子。


  就這樣，日子一過了又一。原本死氣沉沉的永和宮，終於在我的辛苦經營下，恢複了往日的生機勃勃。


  雖然新生活逐漸有起色，但我還是對玉英之前對我的“綿懋離開，我就離開”那句話，嚇到現在回想起來仍喘喘不安。


  有時候饒直覺是對的。雖然我很不想事情發生，可玉英最終還是離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