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真的想開了？
“快走！這路都被你堵住了。”林芸被萬千目光注目著坐進車裏，渾身都不舒服。
“怎麽，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你難道不享受這種被千萬人羨慕的生活嗎？有豪車接送，裙下之臣數不勝數！”
“沒錯，我喜歡，我就是喜歡這種生活，跟你有什麽關係！”
“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這麽明目張膽就承認了！不過你能不能不要那麽饑渴，年紀大的能當你爸的人你也要！”曹雲蕭想起林芸當初和自己父親的那一段，這是他心裏永遠的刺！
“嗬嗬有錢不就行了，管那麽多幹嘛，反正也沒有好挑的，大都一樣。”林芸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痛到不行，明明不是這樣的，但是不得不表現成這樣。
“你想死嗎！”林芸大吼一聲。
曹雲蕭一個急轉彎，林芸沒有準備，身體猛地向前衝去。
“你最好說話注意點，我開車不高興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曹雲蕭就是聽不了林芸說的那些話，給她點教訓，好讓她可以嘴巴安靜點。
“這樣最好，一屍兩命！”林芸一眼瞪過去，絲毫沒有認輸的意思。
“敢用孩子威脅我！我是最近對你太好了是吧！”
林芸決定不再跟他說話，這種人多說一次就會多生氣一次，這樣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
“怎麽，說話啊！”曹雲蕭看林芸不再說話，很不高興。
林芸依舊我行我素，望向窗外，完全沒有理他的打算。
到醫院之後，林芸沒有理曹雲蕭，徑自去房間找林然，反正她上次來過，已經認識路了。
曹雲蕭停好車出來找人的時候，發現人已經不在了。
林芸跟醫生打完招呼之後，來到房間門口。透過房間的玻璃，能看見屋內的林然像是正常人一樣在讀書。
林芸慢慢開門，走進去。
“你來了？”林然突然開口說話，看著僵在半道中的妹妹。
“傻站著幹嘛，過來啊！”林然拍拍自己的床，示意林芸坐過去。
林芸鼓起勇氣慢慢靠近林然。
“姐”
“哎，小芸啊，你別害怕，我今天狀態挺好的，腦子也清醒不少，所以我想喊你過來跟你說說話。”
“姐，你真的沒事嗎？”
“我真的沒事，就算有事你也不用怕，如果我犯病，你就按這個按鈕，護士馬上就會過來的。”林然指著床頭的那個紅色按鈕，跟林芸解釋它的用途。
“姐，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了！”聽到林然說的那些話，林芸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根本不是那個意思，但是林然的解讀卻是那個意思。
“小芸，沒事的，我知道我之前不清醒的時候做過不少傷害你的事，你怕我也是應該的。但是，你相信我，我現在已經清醒了，我不會傷害你的，你是我的妹妹啊！”林然握著林芸的手，一臉的情真意切。
“姐，你不要說了，如果不是我，也不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是我給你帶來那麽多的痛苦，你打我吧，你罵我吧！”林芸拿著林然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打。
“好了，小芸，我把你喊過來就是想好好跟你聊聊，咱們都暫時放下那些事好不好。”林然拉著林芸亂揮舞的手，想讓林芸冷靜下來。
“姐，我真的好想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爸爸媽媽丟下我們倆外出打工，從小我們就相依為命，我把你看做我最親的親人，我永遠都不想傷害你！”
原來林芸和林然從小就被爸爸媽媽丟在家裏，從來沒享受過足夠的愛。這也是兩個人心底裏最深的痛，從來不肯輕易向人提起。
“是啊，我從小去哪都帶著你，從來不會拋下你一個人，因為我知道爸爸媽媽在外麵回不來，隻能我來照顧你。”
“你不知道你那個時候多愛哭，一點點小事就擠眼淚，常常搞得我很頭疼。但是最後還是得去哄你，因為你的哭聲實在太吵了，我受不了。”
姐妹倆說著過去的事，明明是很傷感的事，兩個人卻破涕為笑。
“哪有，我隻是膽子很小，所以一直跟在你後麵，我怕你也不要我啊！”林芸在那個年紀隻能選擇一直緊跟在林然的後麵，不管發生什麽，都會有姐姐為她出頭。
“我知道啊，所以不管你多討人厭，我不是一直都帶著你嗎？”
“我很討人厭嗎？我不是很可愛，很招人喜歡嗎？”
“確實招人喜歡，曹雲蕭尤其喜歡”
林芸的臉色瞬間變了，身體僵硬的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姐姐不是那個意思，隻是突然感慨一下。想我之前那麽愛他，原來隻是我的一廂情願，他是為了你才接近我”
“我一開始怎麽都不願意相信，畢竟我和他發生過關係，我也懷了他的孩子。但是當他毫不留情的讓我把孩子打掉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傻了。曾經的甜言蜜語都如往日雲煙，消散不見，我看著他決絕的嘴臉，隻能聽從他的吩咐把孩子打掉。”
“但是我的心裏怎麽會甘心，那是我第一個孩子，他是我第一個男人，我怎麽能忍受他對我隻是利用！所以，在失去孩子之後，我的心裏越來越不平衡，甚至把事情都怪在你頭上！當初我覺得一切都是你的錯，是你我才會經曆這些，是你，我才失去孩子，我想盡辦法報複你，我忘了你是我最親的妹妹！”
“姐，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林芸摟住林然，靠在她的肩頭，眼淚滴在林然的病服上。
“小芸，你讓我說完，有些話不說完我心裏不舒服。你知道我為什麽清醒嗎？”
“因為你上次來的時候我能感覺到，迷迷糊糊中聽到你在跟我說話，我想醒，但是我醒不過來。後來我精神好一點的時候問過護士，她說確實有一個自稱我妹妹的人來看過我，那個時候我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那天不是我的錯覺，你確實來過。”
林然是在確認林芸的存在之後，才跟醫院的人提要見林芸，她知道既然林芸來過，那麽醫院一定有辦法可以聯係到她。
“原來你都聽見了，我一直以為你沒有聽見！那天是你發生了一些狀況，受了傷，被人打了鎮靜劑，所以一直在昏睡。”
“那也是時隔很久，我第一次見你。見到你的時候，我很難過，看到這裏的環境，我覺得自己很殘忍，竟然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個冷冰冰的地方。”
林芸心裏都是愧疚，現在林然清醒了，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事，也知道自己沒有把她帶走，而是選擇繼續把她留在這裏。
“你不要這麽說，我是生病了，病人當然應該留在醫院裏，你現在看我的狀態挺好的，那是你沒有見過我發病時候的樣子。雖然我對發病時候的事情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每次滿身的傷痕和勞累的身體，都在提醒我那個狀態是多麽可怕。”
“姐，真的不好意思！我今天就帶你出去，我們回家，我們不要留在這裏！”
林芸哭著跟林然說要帶她回家，聽林然說的越多，林芸越覺得自己這個姐姐可憐。
“我不能走。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犯病，也不知道自己犯病的時候會做哪些事，萬一傷到你，怎麽辦！”
“沒事，我不怕，我來照顧你，姐，你相信我，我可以的！”
林芸著急證明自己的能力，想告訴林然自己確實可以照顧她。
“可是我留在這裏治愈的可能性更大，而且這裏的人都對我很好，不是你想象的那麽冷冰冰的，不然曹雲蕭也不會把我送到這裏。”
林然其實什麽都知道，是誰送她來這裏，又是誰一直在關心她的病情。
“姐，你都知道？！”林芸沒想到林然知道一切真相，在經曆過一切之後，還能坦然麵對這些。
“在生過一場病之後，尤其是這種病之後，忽然很多事都想明白了。不再像以前一樣鑽牛角尖，心裏放下很多事，人也輕鬆不少。”
林然的忽然清醒想必和這件事有關係，在忽然想開之後，病情的恢複和藥物的治療不可同日而語。
“姐，你真的想開了？”林芸不敢相信，那麽大的事情怎麽一下子就想開了。
“你是我妹妹，無論什麽時候都是我最親的妹妹，沒有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也沒有人會比你更重要，隻要記得這個點，就沒什麽好放不下的。”
“況且，我在犯病的時候也做了多少傷害你的事，既然你可以不計較的喊我一聲姐姐，我有怎麽會不認你這個妹妹！”
林芸越來越感動，不僅感動林然的包容，有也感動兩姐妹終於可以放下芥蒂，像之前那樣敞開心扉的相處。
“我知道你心裏還有顧慮，但是沒關係，時間會證明一切，我希望我們姐妹倆可以回到當初相依為命時候的深厚感情，我希望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小芸，你能原諒姐姐當初做的那些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