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偵探必須遇到凶殺案
沉默的空氣裏帶著一絲尷尬。
夏洛克是沉默,我是尷尬。
房租是什麽鬼?不是你的不要交房租嗎?
真想給自己一巴掌,沒事提什麽房租,白嫖不香嗎?
我偷偷瞧了眼夏洛克,她正盯著我看,細長的眉毛挑起來,眼神裏有一絲挑釁、得意、還有種等著看好戲的意味。
我心裏有點兒打鼓,她不會真的想讓我交房租吧!
盤算著最近一個月的收入,差不多快三千塊了,已經寄回家了兩千多。剩下的七八百正好夠一個月的飯錢。
如果真的交房租,那我不是一個月沒飯吃?我聽到了二泉映月的聲音。
不對,應該是夏洛克補償我吧!是她先打擾我睡覺的啊!沒要精神損失費我就已經很善良了。
想這些也沒用,最要緊的是趕緊想辦法讓她打消收房租的念頭。
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心裏來回繞了幾個心思,不過兩三秒的時間,我就決定好了。
一定要打消她收房租的念頭,最差,也要讓夏洛克別彈吉他,要命啊!
我抬起頭,眼角的皮提起嘴角,和麵部神經糾纏了半,擺出了一幅諂媚的笑容,內心惡心的想要吐:“您看,你這吉他好髒啊,上麵都有灰塵了,給我,我幫您去擦一擦。”
弓著身子從夏洛克懷裏奪過吉他,踏著碎步,慢慢挪出了客廳。
那模樣,電視劇裏的太監都比不上。心裏一直在默念:“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夏洛克一幅很享受的神情,頭像高傲的鵝一樣揚起,露出了她那完美的麵部輪廓,輕輕的靠在沙發上,嘴裏哼著不知名的調。
我的頭又開始疼了。
大姐啊!您五音不全啊!咱能不能好好當一個花瓶了?
慶幸的是,聲音比較,還算能忍受的範圍內。
就是,這把看著就很貴的吉他該用什麽去擦?我那兩個多星期都沒有洗的洗臉巾會不會把它擦壞?
環顧廁所,好像沒啥能擦的。
順手把吉他放在了洗手池上,你都這麽貴了,該學會自己洗了。
關上廁所門,我長舒了一口氣,總算能安穩的睡一覺了。
轉過身,夏洛克站在我的身後,右手舉著一把刀。
我打了個激靈,雙手一下子抱緊了自己,緊張的吞了口口水,顫抖道:“你拿刀幹嘛?不就是沒交房租嘛!不至於殺人滅口。”
夏洛克動作優雅,拿著黃瓜左手舉起來:“削黃瓜做麵膜啊!”
緊縮的身子放鬆了下來,又長舒了一口氣。
夏洛克懶得理我,用刀削片黃瓜,放到了自己的···嘴裏,然後又削一片,又放到嘴裏···
我盯著夏洛克的動作,來回移動眼睛,還是忍不住。
大聲吼道:“你是在給你的胃做麵膜嗎?”
夏洛克嘴裏嚼著黃瓜,含糊道:“要你管。”
咚咚咚···
我習慣性的朝們的方向望了一下,回頭的時候正好撞見了夏洛克給我的眼神。
我是真的不想懂她的眼神。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穿著藍色製服的中年男人,比我稍矮一些,大概一米七三的樣子。
應該是經常在外麵跑,皮膚被陽光曬得很黑。看見我開門後,便一直露出憨厚的笑容。
從他那皺紋裏夾雜的汗水,還有很趕時間的樣子,不難猜出他是一個送外賣的。
他是送報的。
低頭掃了眼手裏的單子,很不確定的問我道:“夏洛克···先生?你定的報紙到了。”
我很禮貌的笑了起來:“我叫華生,我來幫她拿。”
伸出右手,準備接過報紙。
送報員摸摸頭:“你們倆這名字,太抄襲了!”
我隻能尷尬的笑著。
猛然覺得右手一沉,低頭看去,手上多了一大捆報紙。我嘴唇有點顫抖:“這麽多,都是?”
送報員憨厚一笑。
左手又是一沉,我看著另一大捆報紙,驚訝到所有髒話隻能通過臉上的表情來表達。
送報員很瀟灑,朝我揮揮手,還是那麽憨厚,離開前還了一句:“今的報紙送到,明我會準時送到的。”
我差點兒都破音了:“明還有?”
夏洛克又躺在了沙發上的專屬位置,手上的黃瓜換成了長條的巧克力,像倉鼠一樣,放在嘴邊,不停地動著嘴。
我把兩捆報紙砸在茶幾上,把茶幾上的兩個茶杯震了起來。
我正準備質問她為啥要訂這麽多報紙,夏洛克已經飛撲到茶幾前,抽出一份報紙,快速翻動,嘴裏念念叨叨:“終於來了···哎···這份沒有。”
夏洛克抽出第二份的時候,瞥了我一眼:“你愣著幹嘛!還不幫忙找一找。”
“哦!”
我偉岸的身軀瞬間變,唯唯諾諾的蹲下,幫夏洛克找起了報紙。不過,好像有什麽東西忘記問了?
這是房產消息,這是明星八卦,這是中國足球···
翻到第八份報紙的時候,我終於想起來了問題:“你要我幫你找什麽東西?”
夏洛克都快把一摞報紙都翻完了,聽到我的問題,停下手,轉頭問我:“你是沒寫呢?還是沒投?”
我滿頭問號:“寫什麽?投什麽?”
“啊!”
“我為什麽要寫?”
夏洛克一手叉著腰,一手點著我的頭,這樣子就像是我老家村頭的劉寡婦,有名的潑婦:“我們不是好的嘛!我們探完案,你把探案的過程寫成,發到報紙上去。”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案子?”
夏洛克撫著頭,歎了口氣,好像在感歎為什麽遇到我這樣的傻子:“上周末啊!牛奶奶家丟了一隻貓,我們在找了整整一才找到,過程曲折離奇,多適合寫成。”
夏洛克噴著唾沫,雙手隨著話的節奏指揮著紛飛的唾沫。
我難得的正經起來,正襟危坐,語氣冷漠:“要是你出劉奶奶門的時候,往樹上麵看一眼,我們就不用找一了。”
完,我放下報紙,站了起來:“不玩角色扮演了,我回去睡覺了。”
碰巧這時候夏洛克接到一個電話,顧不上我,我得趕快回房,誰知道夏洛克這個腦回路,接下來還會整出個什麽事。
我的手摸到了房門的把手,我已經看到了床在向我招手,我都能想象到我趟在柔軟的棉被裏,在陽光下的沐浴下,做一個美夢的場景了。
夏洛克攔住了我,手抓住我的肩膀,麵色凝重:“有案子了,凶殺案。”
關我什麽事,有警察啊!
我推開夏洛克的手,盯著她的眼睛,懇求道:“我好困,我想睡覺!”
夏洛克露出了八個牙齒,潔白的像貝殼,眼睛眯成了彎彎的月牙,像媽媽哄著一個孩子:“睡覺,我一定會讓你睡覺的。”
喂喂喂!
這神情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有種惡魔看著獵物的感覺。。
我是不會去的,我要在家裏睡覺。
打死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