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休棄
被拽著往房間走的路上,吳母猜測了很多,原以為吳雲月是有什麽女兒家的私房話要跟自己說,或者是關於刺殺柳花溟的事情,卻怎麽也沒想到吳雲月一開口就是一個平地驚雷:“我和人私會被太子殿下抓到了。”
吳母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什麽?一定是我聽錯了,我剛才怎麽聽你說什麽私會?”
吳雲月卻是一副沒什麽大不了的表情:“你沒聽錯,我和人私會被太子殿下抓住了。”
吳母一副晴天霹靂的模樣:“什麽?我的女兒啊!你,你怎麽這麽想不開啊!你,你跟太子殿下解釋沒有?你回家幹什麽啊?你去跟太子殿下求求情啊!你跪著求他啊!沒準兒太子殿下就念著你的好了呢。”
說著,吳母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麽,立刻拉著吳雲月就要往外走:“對了,你回家是對的,我們去找你父親,讓他出麵去求太子殿下。”
吳雲月一把甩開吳母:“不必了。太子殿下沒有責罰我。”
“怎麽就不必了呢?你就是太倔了,女人要學會服軟……”吳母說道一半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麽?太子殿下他,他怎麽了?”
吳雲月的表情有些古怪,既像是得意又像是不可置信:“他什麽都沒說,就讓我回去了。娘親,他是不是,太愛我了?”
吳母終於穩住神了,卻還是不太相信:“太子殿下真的沒有責罰你?沒有要休棄你?甚至連斥責都沒有?”
吳雲月點點頭:“對,連斥責都沒有。”
吳母又問:“你和什麽人私會了?你都嫁給太子殿下那樣的人物了,怎麽還眼皮子這麽淺,什麽歪瓜裂棗也能看得上?”
吳雲月倒是一點不好意思的神情都沒有:“是金國的太子和呂宋國的護國將軍。太子殿下太忙了,我也是無奈之舉。”
吳母聽了這話,臉上的責怪和恨鐵不成鋼才淡去了一些:“金國的太子和呂宋國的護國將軍?他們都傾慕你?”
吳雲月露出得意的神情來:“那當然。他們簡直沒了我一刻都活不得。”
吳母臉上露出兩分算計:“這麽說,這件事倒是好事。你想想,一個三國頂尖人物都追捧的女子,不正是最合適的太子妃人選嗎?”
吳雲月有些遲疑:“可是到底是私通,這種事情怎麽能說出去呢?”
吳母卻是更篤定了自己的主意:“什麽私通?那叫傾慕!而且你不是自己說的太子殿下連句重話都舍不得說你嗎?”
吳雲月還是有些猶豫,直覺讓她覺得自己其實沒有受寵到這種程度,可又想不出別的理由或者說不想否認這樣的寵愛。
吳母直接拍板了:“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還想不想當上太子妃了?想的話就聽我的。我還能害你不成?”
吳雲月點頭:“想,我做夢都想當太子妃!”
吳母握住吳雲月的手:“我的乖女兒,你受苦了,你放心,這次娘一定能把你送上太子妃的位子!你一直要什麽有什麽,樣貌、才情、身段、寵愛,哪一樣都不差,要我說啊,就差那麽點兒火候,娘來給你加這把火!”
吳雲月被吳母勾勒的美好前程說服了,點點頭:“娘,你真好!”
吳母笑道:“傻丫頭,娘不對你好對誰好?”
母女倆親近了一會兒,吳雲月就回了太子府,吳母則是立刻花錢雇了不少人大肆宣揚吳雲月的美貌和才情,重點放在引起金太子和護國將軍的熱烈追求上。
很快,全京城的說書先生都換了劇本,從江湖情仇、前朝秘史、花邊新聞換成了吳雲月吳側妃的魅力無邊,不過這劇本說著說著卻是變了味道。
一座茶樓裏的頭號說書先生正口若懸河地說書,台下是座無虛席,熱鬧非常。
金先生一搖扇子,開了金口:“要說這個吳側妃啊,那的確是樣貌出眾,十分了得啊。”
台下一片唏噓,不少人更是問道:“金先生這空口白牙的,難道見過吳側妃不成?”引得台下一片哄笑。
金先生確實一點兒也不慌,待得哄笑聲小了才繼續說道:“貴人多忘事。咱這京城裏可都是貴人啊。諸位莫不是忘了,之前因為吳側妃,太子府有多少下人被趕出來?”
台下一個男子立刻大聲說道:“我想起來了,是因為吳側妃叫得太厲害了!”這話一出又是哄笑一片。不少人也想起來了前段時間關於吳側妃的種種傳聞,無一不與曖昧情事沾三分關係,一時間不少人都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金先生繼續說著:“吳側妃按照禮製來說隻是個側妃,側妃是什麽?那就是妾,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是絕對不能出席宮宴的。可是架不住太子殿下偏愛,還是把吳側妃帶到宴會上去了。吳側妃也沒給太子殿下丟臉,跳了一支霓裳羽衣舞,驚豔四座,那是絕對的出彩啊!可是沒想到,這出彩也有出彩的壞處。”
金先生停頓了一下,吊一吊台下聽眾的胃口,才繼續說道:“這壞處就是吳側妃和金國的太子,呂宋國的將軍,勾搭成奸了!”
台下一片嘩然,金先生卻繼續語出驚人:“不僅勾搭成奸,還在太子府後花園中私通數次,被吳側妃的貼身丫鬟發現了此事,上報給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自然不會完全相信一個小丫鬟的一麵之詞,如今正在著手調查呢!哎,可惜了,太子殿下一番寵愛卻寵出來一個紅杏出牆的白眼狼。”
台下的不少人都有些坐不住了:“真的嗎?金先生你可不要騙人啊!”
金先生搖了搖扇子:“我為什麽叫金先生?可不是因為我姓金,而是因為我的金字招牌——金口一開,絕無虛言!”說完就丟下一句“預知後事,且聽下回分解”下了台。
同樣的場景在京城還有很多,而且傳言愈演愈烈,吳側妃一夜之間就成了水性楊花的代名詞,提起吳側妃,不少男人都是一副促狹的表情。
而在水雲居滿心歡喜等著自己被捧得“隻應天上有”的吳側妃,也在一次次派丫鬟打探消息後沉下了臉色。
一個小丫鬟正跪在地上:“娘娘,外麵都說,都說您,水性楊花…”
“啪!”
吳側妃一耳光扇在小丫鬟的臉上:“你說什麽?”
小丫鬟連連磕頭認錯:“娘娘,奴婢錯了,奴婢錯了,奴婢什麽都沒說啊!那話不是奴婢說的,是外麵的人汙蔑娘娘的。”
吳側妃踢了她一腳:“滾下去。”
小丫鬟戰戰兢兢地下去了,結果沒走多遠又哭喪著臉回來了。
吳側妃瞪著她:“不是讓你滾嗎?”
小丫鬟捧著一張紙,手抖得幾乎拿不住,聲音更是抖得厲害:“娘娘,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派人給您的。”
吳側妃伸手奪過來,一展開信紙,就隻看到白紙黑字兩個大字:“休書”!
吳側妃一口氣沒提上來,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而等到吳側妃再醒來時,就已經回了吳大學士府,吳母正趴在床邊哭:“雲月,你醒了?你還有哪裏不舒服……”
“啪!”
吳母話沒說完,卻被自己女兒一耳光扇在了臉上。
吳海含正好走進來看到這一幕,氣得指著吳雲月:“逆女!你,你在做什麽?!這是你娘!”
吳雲月卻是一笑:“娘?就是她害得我被太子殿下休棄!我打的就是她!”
吳大學士府又是一番雞飛狗跳,不過這些跟太子府卻沒多大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