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大婚
護軍參領連連應道:“夫人說的是,夫人說的是,可我不是改投柳家了嗎?夫人為什麽還要擰我耳朵?”
盧氏聲音更大了:“你還有臉問為什麽?你是為什麽改投柳家的啊?還不是我逼著你去的。要不是我,你現在哭都沒地方哭去。”
護軍參領又是一疊聲地應道:“是是是,都是夫人的功勞,夫人救我於水火之中,夫人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願意來生還給夫人做牛做馬。”
護軍參領這誇張的一連串溜須拍馬讓盧氏忍不住笑了出來。
見此,護軍參領連忙問道:“夫人手酸不酸?我皮糙肉厚的,別劃到夫人的手。”
盧氏便順勢鬆開了手:“你也知道你皮糙肉厚,那你為什麽每次都喊疼?”
護軍參領一邊捧著自家夫人的手吹氣,一邊回話:“我這不是心疼嗎?我一想到夫人擰我耳朵的時候,夫人這玉手會被我這粗糙的皮子劃到,我這真的是心尖尖兒都疼。疼得不得了。”
盧氏被哄得高興,麵上卻還是嗔了他一眼,轉身朝裏屋走去:“油嘴滑舌。”
護軍參領見狀自然也是追了進去。
雖然這吳海含一派的怨聲載道,柳家一派的歡天喜地,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擔憂,那就是這太子府的後院,將會是怎樣的一番局勢。
如今太子妃病重,吳側妃當寵,而這南詔國的六公主又聽聞素來是個刁蠻任性的性子,這日後,太子府的後院隻怕是要熱鬧死,而這背後的勢力紛爭真是想想都讓人頭大。
不過不管外界如何作想,太子府還是緊鑼密鼓地開始了大婚的準備工作。
雖然隻是迎娶太子側妃,但是因為要按照太子妃的規格來,而且這南詔國的六公主又不是尋常大臣女兒而是和親公主,代表著兩國邦交,因此太子府要準備的事情很多。
而太子自然也就沒有再去水雲居過夜了。
梧桐服侍吳側妃梳洗完畢後:“娘娘,您操勞了一天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吳側妃卻搖頭:“你下去吧,我等會兒再睡。”
梧桐忍不住勸說:“娘娘,太子殿下如今事務繁忙,等大婚過了,他自然會來看您的。您別糟蹋自己的身子,這兩日您臉色都不好了。”
吳側妃卻還是擺手,梧桐也不敢再勸,隻好退下去了。
吳側妃獨自坐在床上,她雖然不想讓南詔公主進府,卻也不至於為了這件事寢食難安,她隻是覺得沒有了太子的夜晚十分難捱。
太子才兩天晚上沒來而已,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可是吳側妃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思念太子,更確切的說是思念太子與自己行魚水之歡的感覺。
吳側妃知道這兩日白天忙著操持大婚的準備事宜,晚上也睡不好,自己的臉色確實不太好,她也不是不想睡,可她隻要一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與太子的歡好,實在是難以入眠。
吳側妃在床上輾轉反側,隻覺得自己心裏空了一大塊,正呼呼地湧進風來,讓她十分煩躁。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著更是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不對勁兒,似乎每一塊筋骨裏都藏著渴望,吳側妃躺在床上,幻想太子殿下正把自己抱在懷裏,卻如何都無法慰藉自己躁動不安的心。
於是吳側妃伸手把放在床頭的香囊拿在手裏,這是太子殿下送給自己唯一的東西了,她用力把香囊抱在自己的胸前,在香囊氤氳的氣息中試圖入眠。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也許隻有一刻鍾,又或者有一年那麽久,天重新亮起來,梧桐進來喊吳側妃起床的時候,吳側妃才驚覺自己一夜都沒睡著,隻是她到底還是不敢抗旨不尊,隻好起身繼續操辦大婚事宜。
大婚當日。
因著是按照太子正妃之禮,因此慕容玄毅需要先早早入宮拜祭先祖,聆聽皇帝和皇後的祖訓,再前去迎親。
待慕容玄毅前去迎親時,外麵已經是鑼鼓喧天,張燈結彩了。。百姓們都閉門不出,等著太子的迎親隊過去了才能出門。
而京城的街市也已經提前閉戶,鋪麵上都掛著火紅的燈籠和喜帶,真真是十裏紅妝,而早已準備好的護衛隊則佇立兩側,嚴加警戒。
因著是和親公主,南詔國的皇帝皇後都不在場,迎親的過程倒是簡單許多。
慕容玄毅身穿紅袍,頭戴喜冠,手中牽著一道紅喜帶,喜帶的另一頭正是鳳冠霞帔的南詔國六公主。慕容玄毅臉上雖然不見喜色,在這紅色的喜服的襯托下卻依舊顯得君子如玉,灼灼其華。
等新娘子上了花轎,鞭炮聲再次響起,而慕容玄毅則騎上一匹通體雪白身無雜毛的馬,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太子府。
到了太子府門前,奏樂停止,花轎落下,太子用喜棒敲打三下轎子,六公主便施施然走下了花轎。
而一眾賓客也都聚在了太子府門前,而本應該由太子妃這個太子府的女主人來進行的迎賓,自然也由吳側妃代替。
此時吳側妃出現在眾人麵前,雖然一看便是精心打扮了的,卻也難掩憔悴。
隻見吳側妃一身折枝花上襦、乳白色水霧裙,梳了一個精致的隨雲髻,倒也是端莊典雅,楚楚動人,隻是吳側妃的麵色實在是稱不上好看,雖然遮了胭脂,依舊能看得到吳側妃眼下的青黑之色。
一時間眾人都暗自腹誹,看在吳側妃是要失寵了。
拜完天地,因著六公主雖說按照太子正妃禮儀迎娶,名分上卻到底是側妃,所以六公主還需要向太子妃敬茶。
可等到慕容玄毅換下一身喜服,六公主解了鳳冠霞帔,前來行敬茶禮時,卻隻見到吳側妃坐在太子妃的位子上,根本不見柳花溟的人影。
慕容玄毅沉著聲音問道:“太子妃呢?”
吳側妃見到太子立刻便撒嬌道:“姐姐病得那樣重,便不要操勞的好,不如臣妾來代勞好了。”
慕容玄毅拂袖甩開吳側妃的手:“敬茶禮這樣的大事豈容你兒戲!讓你操持婚禮,你竟然敢不請太子妃來,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