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嚴厲考官
“對於花溟，我自會和你大哥商量好了，你要是不能有了更好的主意也別讓花溟對你越發的失望了。”老夫人不願再和柳青暉說，直接讓他走了。
劉嬤嬤不免說道：“老夫人，奴婢看著老爺也不像以前那般排斥大小姐了，您為何還是不讓他參與大小姐的決策？”
“他現在不過是還念著之前花溟救了他，要是以後再出一點什麽事情，可就說不準了。”知子莫若母，老夫人還是很了解柳青暉的。
再說柳花溟和柳若熙，姐妹兩人在車上一路無言，柳若熙看著柳花溟手裏的包袱說道：“不想白姨娘如今對大姐這麽傷心，大姐應該也很開心吧，不然也不會在臨別前給白姨娘行了禮。”
柳花溟挑眉，“二妹妹說這話，是嫉妒還是諷刺？”
柳若熙臉色有些不好，“誰嫉妒你了，我……”
“既然不是嫉妒就請閉嘴，你我自來沒有那麽深厚的感情聊家常。”柳花溟冷著臉說道。
這段時間柳若熙一直秉著自己複習醫舉，不去理會柳花溟的原則，不想柳花溟竟然敢這麽對她說話了，“柳花溟，你別以為祖母疼你，你就能為所欲為，我可是……”
“我知道你是府中嫡女，你這話都說了多少遍了，柳若熙，你端莊大方的嫡小姐形象難道不要了，我可是沒有這個約束，你大可以在馬車上和我吵起來，讓外頭的人聽聽，柳家二小姐內裏是個什麽樣的人。”柳花溟瞥了她一眼。
柳若熙哼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說到底，你也不過就是嫉妒我罷了，算了，我不和你說了。”
柳若熙縱然不想去惹了柳花溟，但是有時候又很難控製了自己，隻能讓自己看向外頭，不去看她的臉。
馬車走了半個多小時，到了城中的那個學堂，已經陸陸續續地有人到了，這座學堂還有官兵把守，很是嚴謹。
姐妹兩人拿著牌子進去，但凡是有了名額的人，都是發了牌子的，柳花溟和柳若熙相對於寒門子弟來說還好的，直接能拿了名額，這寒門子弟在此之前還得是要考了一場考試才能拿到名額，說起來，喬沛菡當初要是能夠去參加了這個考試，隻要是考的好的話，也是能拿了名額，隻可惜，這場考試早在去年八月份就舉行了，加上喬家不屑和寒門子弟一起考，認為會拉低身份，對於拿到名額實在必得，不想卻出了一個柳花溟。
這學堂不說柳花溟就是柳若熙也是第一次來，柳若熙看了看，臉色很是不好，“朝廷也不缺錢，為什麽不選一個好些的宅子來考試，倒是選了這裏，選了這裏好歹也裝修一下，卻隻是這般地隨意弄弄，如何在這裏住的了三天？”
柳花溟看著這裏已經很是不錯了，“主考官也是一起住在這裏，歐陽太醫都住的，我們為何不能住得？”
柳若熙瞥了一眼她，“你自小生活艱苦，自然可以習慣，我可是不習慣。”
生活艱苦？雖說葉氏是和離女，也會被人指指點點，但是卻從來沒有在錢財上少了她的，不想倒是被柳若熙說成了這樣，柳花溟也有了氣，說道：“你習慣不習慣又如何，你若是要考試就是要呆在這裏，若是不想考現在回去也是沒有人會說你什麽的，哦，不對，也就祖母和父親會說吧。”
“我考不考與你何關？”柳若熙回話說道。
柳花溟笑了，“我也正要和二妹妹說了這話呢，我幼時過的好與不好可是與你無關，當然，和你娘倒是有些關係。”
柳若熙的臉色有些不好，轉過頭去不理會柳花溟。
外頭的人越來越多進來了，其中不少寒門子弟，柳若熙雖然麵上沒有什麽，但是眼神卻是滿滿的嫌棄。
今日午時就要正式開始考試，巳時就要集中完畢，眼看著就巳時了，不少人進來之前都是跑著進來的，院子中間放著一個滴漏，就在快滴完的時候一個男子從院子的那邊出來了，也不說什麽話就在站在前頭看著他們，他身穿官服，很是嚴肅，黑長的胡子，讓人看了都不由地安靜了下來，生怕他會生氣了。
眼看著滴漏就要滴完了，外頭還有兩三個人沒有進來，有一個人跑得很快，在滴漏滴下最後一滴水的時候進來了。
那男子就大聲喊道：“關門，禁止任何人再入內。”
門口看守的兩個侍衛就不顧著外頭兩人一邊跑一邊的哭求，直接將門給關上了，之後那兩人怎麽錘門，兩個侍衛都不開門，後來隻聽了那兩人的喊叫聲，似乎是被侍衛給拉走了。
那進來的一個人很是慶幸自己能夠趕到。
“我下達的通知是什麽時辰必須到齊？”那男子大聲喊道。
“巳時！”眾人也是不知道為什麽，情不自禁地齊聲喊道。
那男子很是滿意，做了我自我介紹，“我是你們這次的主考官，你們可以稱呼我為歐陽太醫。”
“歐陽太醫。”男男女女，福身的福身，拱手的拱手。
歐陽太醫罷手說道：“你們不必做這些虛禮，一個個的，在我喊道十個數的時候，由左往右，從高到低給我排好。十、九……”
一時之間眾人一個個地都在調整順序。
“二、一！”歐陽太醫叫出了最後一個數，還有一個人沒有找好了自己的位置，歐陽太醫當即大喊：“你剛才是沒聽到我說的什麽嗎？”
“聽……聽清楚了，可是他們不讓我擠進去。”那是一個瘦弱的男子，一杯歐陽太醫如此喊罵當即就有些慌了。
“他們不讓你擠進去，你就乖乖呆在外麵？那為什麽他們都能排好了隊伍，難道他們一堆人排斥你一個人？”歐陽太醫根本就不聽他的解釋。
那男子似乎也知道自己是辯不過歐陽太醫的，乖乖低頭認錯，“我錯了，以後一定不會。”
“好，我今天就給了你這個機會，要是這三天裏，你還是犯錯，你也不用考試了，直接給我滾出去。”歐陽太醫很是嚴厲。
縱是柳若熙也被嚇到了，她接觸過了很多太醫，唯獨這個歐陽太醫最是神秘，除了皇宮的人，誰也不給看病，所以柳若熙就是想要見到她都難。
那瘦弱男子很快劇識相地硬是擠了進去，因為著不想被歐陽太醫罵，那些人沒有像剛才那樣不再讓他進去，很快就讓出了一個位置。
都站好了之後，歐陽太醫就說話了，“我不管你們是什麽身份，家裏是什麽背景，在我這裏，你們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考生，我既然通知了你們巳時之前來到，你們做不到的，就隻能像外頭那些人一樣，再等三年，這次考生一共有三十個人，可是現在隻是來了二十三個，為什麽？”
大家都不敢說話，現場很是安靜。
“我問你們話呢，你們是聾了不成？”歐陽太醫的火爆脾氣又上來了。
“因為有人不守時。”終於有人回答了。
眾人不免看了過去，竟是一個小姑娘，這就是柳花溟大聲回答了之後就站好，沒有再做了什麽動作出風頭。
歐陽太醫眼神一眯，走到了柳花溟的跟前，“那為什麽醫舉要守時？你們又不是考了將軍，你可覺得我這樣做過分了，這七個人當中說不準有人苦苦準備了多年才能拿到了名額，我卻因為他們遲到了一點就將他們拒之門外，是不是過於殘酷？”
柳花溟看向了歐陽太醫的眼睛，歐陽太醫的年紀看著和墨一居士的年紀差不多，很是有了氣勢，可是她半點也不怕，迎上了他的眼神，說道：“為醫者，實則比戰場更加要注重時間，因為若是時間一不小心被耽擱了，說不準就是一條人命甚至更多的人命。”
歐陽太醫滿意地點頭，“不錯，你有為醫者的自覺。”
柳若熙不想柳花溟才進來就得到了歐陽太醫的欣賞，嫉妒不已，但是這會兒又不敢說什麽。
歐陽太醫朝著眾人說道：“我們行醫之人，無論這次的醫舉能不能考上，我都要你們深深記住，一個醫者，一切都要站在病人的角度來想事情，我問你們，如果今天你們是病人，眼看著命不久矣，可是救你的大夫明明可以早些出門救你，可是卻想著自己的衣服整潔不整潔，自己跑多了會累之類的事情，你們會不會怨，會不會恨，閉上雙眼的那一刻會不會死不瞑目？”
站在病人的角度？眾人都在沉思，沒有人回答歐陽太醫的話。
“回答我。”
“會！”
又是整齊劃一的回答，歐陽太醫點頭，“好，一會兒會有丫鬟帶了你們到自己的廂房去住，一會兒你們有時間吃飯休息，但是午時一到，都給集中到那裏考試，記住了，午時一到，無論你們有了什麽借口，不到了那裏就給我乖乖收拾東西回你的廂房，這一科成績為零。”
“記住了！”
這一番回答之後就看到了丫鬟從剛才歐陽太醫出來的那個地方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