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母子離心
什麽？醫舉名額？
柳花溟猛然看向了柳若熙，柳若熙搖頭說道：“大姐，我並不清楚什麽情況。”
柳花溟也明白柳若熙是不可能告訴了她，冷著臉說道：“二妹妹雖然不知道，但是祖母這會兒正激動呢，不如二妹妹還是先回去吧。”
柳若熙不願意，“大姐，不要忘了，在柳家我的身份可是比你高，你似乎沒有資格命令我。”柳若熙被柳花溟這樣命令的語氣給激到了。
“我是沒有資格，但是這命令是祖母剛才下的，莫不是妹妹連祖母的話都不聽了？”柳花溟轉過了頭對劉嬤嬤說道：“劉嬤嬤，還請你解決了。”
劉嬤嬤點頭，對柳若熙說道：“二小姐，大小姐說的不錯，您還是先回去吧。”
柳若熙被氣得直接走了。
柳花溟衝著裏頭說道：“祖母，萬事都不要一個人在裏頭想，孫女實在擔心，您讓孫女進去陪陪您吧。”
“吱呀。”老夫人頂著一雙哭紅了的眼睛。
劉嬤嬤看了當即就對香秋喝道：“還站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準備熱水給老夫人敷一敷。”
柳花溟看了也是嚇了一大跳，“祖母，您……”
“花溟，祖母生了個不孝子，不孝子啊……”老夫人又哭了起來。
柳花溟趕緊去扶住了老夫人，扶著她進去坐了下來，“祖母，您別哭了，身體為重啊。”
老夫人被氣得不行，怎麽可能說不哭就不哭了，眼淚一直止不住，這個時候的老夫人，看著不再是柳家老夫人，更像是一個平常人家的老婆婆，的讓人心酸不已。
而柳青暉被老夫人打了出來之後就一直躲在書房，喬氏知道後唬了一跳，連忙去了書房，看管書房的小廝說道：“夫人，老爺吩咐了，不讓任何人進去。”
“放肆，竟敢攔著我，你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要是老爺一個人在裏頭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可能負得了責任？”喬氏大聲罵道。
那小廝原本也是按照了柳青暉的命令行事罷了，一聽喬氏的話，哪裏還敢攔著，趕緊讓她過去了。
喬氏到了敲了敲門，“老爺，是我，你開開門。”
“滾！”柳青暉大聲喝道。
喬氏被嚇得身子都顫了顫，於嬤嬤扶住了喬氏，然後對裏頭說道：“老爺，夫人是擔心您，您開開門吧，不然夫人如何能放心的下？”
“嘭！”裏頭好像是桌子被踹到在地上的聲音，然後爆發了柳青暉的嘶吼聲：“我讓你們滾啊，你們都聾了嗎，給我滾！”
喬氏和於嬤嬤從來沒有見過柳青暉發這樣大的脾氣，嚇得不行。
於嬤嬤忙勸道：“夫人，老爺這樣激動，您還是先別進去了，不如等老爺鎮定下來之後，您再進去吧。”
喬氏也是怕進去了之後，柳青暉要是激動之下傷了自己，“那我們先回去。”
主仆兩人吩咐了那個書房小廝，“老爺要是有了什麽動靜，你一定要趕緊通知了我，清楚了嗎？”
那個小廝應下了，“夫人，可要是老爺一直不出來呢？”
喬氏擔心不已，“三個時辰內，老爺還不出來，你也來告知了我。”
小廝應了。
回了秋水閣後，柳若熙已經等在那裏了。
“娘，您去哪兒了，祖母和爹發生大事了。”柳若熙說道。
於嬤嬤說道：“小姐，夫人正從書房回來，老爺正在大發脾氣，可怕的很。”
怎麽兩邊都是如此，柳若熙問道：“娘，您到底是怎麽和爹說的，怎麽爹和祖母都是這般？”
“我隻是將你外祖母和舅舅的話告訴了你爹罷了，隻要他願意將醫舉的名額給了沛菡，你舅舅一定能將他從金陵調到京城去，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也是為你爹計劃。”喬氏認為這樣對柳家本就是有利無害的，柳青暉也正是因為動搖了才會去和老夫人說，誰曾想老夫人竟然如此大發雷霆。
柳若熙黑著臉說道：“娘，外祖母和舅舅雖是這樣說，你可問清楚了要如何將將爹調到京城去，做的是個什麽職位？”
“你外祖母和舅舅又怎麽會害了你爹，自然是好的職位。”喬氏很是篤信了喬家的人。
這一下就連柳若熙也覺得不對了，雖然她之前就知道喬沛菡來到柳家就是為了醫舉名額，但是卻不知道她娘和喬家商定的竟然是這個條件，柳花溟的醫舉名額落到誰的頭上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麽損失，但是如果喬家如此算計的話，柳若熙也不能坐視不管。
“娘，你可知道剛才我在榮華堂，祖母對我說什麽嗎？”
喬氏搖頭，柳若熙將老夫人的話說了，喬氏當即大怒，“她竟然如此說，難道我就是害了柳家不成，那柳花溟自幼就不在柳家長大，能真心為了柳家好，難道為了一個孫女她竟然連兒子的前程都不要了？”
“娘，你還不明白嗎，祖母是何等睿智的人，如果是因著醫舉名額的事情怎麽會直接將父親打了出來，頂多就是罵一頓罷了，定然是因為別的，你再仔細想想，祖母和舅舅的話，可是有別的謀算？”柳若熙直接提醒說道。
喬氏想都不想，直接說不可能，“我可是喬家的親女兒。”
柳若熙不說話了，這裏頭還不知道是怎麽個事兒呢，喬氏卻想也不想就說不可能。
而榮華堂的那邊，柳花溟也了解了情況了。
“祖母，您先別著急，父親應該是還沒弄清楚情況所以來找您商量的，不是就真的將醫舉名額給了喬家了。”不管真相如何，還是先將老夫人安慰好了再說。
老夫人搖頭，“你父親現在就是被那個女人迷了心竅了，我早就說了不能娶那個女人回來，偏偏他就是不聽，逼得你娘走了，現在又是這般，說什麽能調進京城，喬家是個什麽底細難道他自己不清楚，有什麽能力將你父親調進京城了，就連你大伯父籌劃了多年都未成，就算是真的可以，憑著你爹的政績，也隻能擔任一些虛職，如何有了現在好，你爹卻說什麽那個女人不會害了她，殊不知喬家就是當我們柳家是冤大頭。”
柳花溟卻是不知道這個事情的，“祖母，這喬家老爺不是禮部侍郎嗎，好似還是剛上任不久的，如何能管的了調任的事情？”
“連你都知道的事情，你父親卻是愣頭青一般，還傻傻相信呢，我不過說了他幾句，你可知他說我什麽，他說我隻顧著你不顧著他，說我一門心思都想著你兩個伯父，說他當年肯定是小妾生的我保養過來，我京城金陵來回跑，要不是這麽多年的籌謀，他能到了同知一職？到頭來卻被這不孝子如此說，我……”老夫人說著說著淚水又來了。
劉嬤嬤看著也跟著眼眶紅了，這自來什麽難關都不怕，就是怕家人離心，更何況老夫人這是母子離心，看著讓人更是心酸不已。
柳花溟沒有下了確定的言論說柳青暉如何，到底是自己的父親，不是她能議論的，隻是喬家竟然如此看重這一次醫舉的名額，難道其中有貓膩？不然怎麽會寧願冒著風險得罪了柳家也要如此籌謀，要知道，如果真是將柳青暉騙了進京，怕是兩位伯父以後便是和喬家結下了梁子了。
“花溟，你放心，祖母一定能護住了你的醫舉名額，絕對不讓那個女人得逞。”老夫人捏著帕子說道。
柳花溟說道：“祖母，孫女能不能得到醫舉名額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祖母的身子，祖母，花溟在府中就隻有祖母一個依靠了，祖母萬萬不能有事了。”說著說著柳花溟的眼眶也紅了。
老夫人將她攬入了懷裏，“我可憐的花溟，怎的這樣可憐……”
祖孫兩人又是哭作了一團。
到了下午的時候，柳花溟總算是將老夫人給哄住了，老人家的身體本就是要十分注意，又是那麽狠狠哭了的，老夫人受不住，就睡下了。
柳花溟給老夫人蓋上了被子之後出來，劉嬤嬤低聲問道：“大小姐，老夫人的身體，您看要不要開方子喝藥調理一下？”
“是藥三分毒，祖母這次雖然氣急了，但是好歹哭出來了，也算是發泄了，不然憋悶在心中倒是成了心火，隻是這哭多了也是不好，勞煩劉嬤嬤照顧著祖母，要是祖母心情鬱鬱了，就和她聊聊天，讓她不要再哭了的好。”柳花溟吩咐道。
劉嬤嬤已經在老夫人身邊多年了，柳花溟也不擔心劉嬤嬤照顧不好老夫人，隻是看著劉嬤嬤頭上的白發，歎氣說道：“劉嬤嬤，您年紀也大了，您也要注意一些，若是有哪裏不適的，一定要和我說了。”
劉嬤嬤本是專心聽著，不像柳花溟竟然說了關心自己的話，頓時十分的暖心，“小姐放心，老奴雖是比老夫人還打上一些，但是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
“如此甚好。”柳花溟笑道，其實柳花溟覺得不僅僅老夫人了不得，便是這劉嬤嬤也是十分的了不起，劉嬤嬤和老夫人的關係，說是主仆，還不如說親近的家人了，怕是劉嬤嬤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比柳花溟還要高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