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布下局來
主仆幾人臉色大變，雨琴大驚說道：“真的是蜂王露，要是這胭脂塗抹在小姐的臉上，招來了黃蜂，小姐的臉豈不是都要被那些黃蜂給蜇了。”
雨蘭氣憤不已，“小姐，這事情一定要和劉嬤嬤說，那賣胭脂的地方實在是太過分了，明明知道是咱們柳府買的東西，竟然還敢往裏麵添加這蜂王露，老夫人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香冬卻安靜的很，柳花溟見狀，轉頭看向香冬，“香冬，你說說，可有什麽看法？”
香冬見柳花溟的神情已經是有了成算了，就老實說出自己的想法，“小姐，我倒是不覺得這些胭脂是那胭脂齋的老板的問題。”
和她的想法剛好對上，柳花溟說道：“你說下去。”
香冬就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咱們柳府的胭脂水粉，一向是在胭脂齋定下的，一直以來都沒有事，可是這次給小姐定下的胭脂卻出了這樣的問題，如果是胭脂齋的老板往裏麵加東西，他是不敢的，到底怕得罪了我們柳府，不說會失去了柳府的生意，就說咱們老夫人要是怒了，要找他算賬，他也是承受不起的。”
柳花溟點點頭，“確實，你說的不錯，可是這胭脂裏頭確實是有蜂王露，要想知道怎麽回事兒，就得去查清楚了。”
柳花溟想了想，說道：“香冬，你可知道胭脂齋怎麽去的？”
“以前有一段日子，府裏的胭脂水粉都是奴婢去買的，自然是知道的，小姐是想去胭脂齋？”香冬問道。
“不，我不去，你想了辦法去胭脂齋查一查，我手上的胭脂可曾經了誰的手在劉嬤嬤買了之前。”柳花溟說道。
柳花溟心裏已經大概猜到了，但是還是要查證一番，如果是別的人想要害她，她也能知道不是。
香冬應下了，然後便是尋了一個身子不舒服，要出去找大夫看看的由頭和劉嬤嬤說要出府，香冬之前是老夫人的人，就算她現在在柳花溟的身邊服侍，趙姨娘也不敢為難她，更何況香冬出府是劉嬤嬤同意了的，趙姨娘就沒讓門房為難了香冬。
香冬真的是去了一趟醫館，然後再趁人不覺離開了醫館往胭脂齋去了。
胭脂齋的老板看到了香冬就很是奉承的上前了，說道：“香冬姑娘來啦。”
香冬點點頭說道：“來看看。”
那老板趕緊讓小廝上了好茶請香冬坐下，將好的胭脂水粉都奉了上來，讓香冬挑，然後讓小廝陪著，看香冬要買哪一些記下來。
香冬隨意看了看那些胭脂水粉，然後和那個小廝聊天說話，“說起來近些日子我們柳府也在你這裏買過一次胭脂了。”
那小廝應著說道：“香冬姑娘記錯了，是兩次了，就是昨兒的時候，就來了兩次了。”
“兩次？”香冬一副不記得的模樣，“本姑娘記得昨日劉嬤嬤出來買過一次，可是誰搶了劉嬤嬤的功勞，也不怕劉嬤嬤記上了。”香冬一副開玩笑的樣子說道。
那小廝也笑了，“那是，誰敢搶劉嬤嬤的功勞啊，許是知道劉嬤嬤要出來買吧，這先前三小姐身邊的丫鬟映兒來的時候問我們這裏最貴的胭脂是哪樣，我們就說了醉美人，那映兒姑娘也是大方，就將所有的胭脂都給買了，後頭不到中午又都拿了回來，還說不應該她來買的，所以要退回給我們，讓我們別告訴劉嬤嬤呢，後頭劉嬤嬤就來了，現在想來是映兒怕搶了劉嬤嬤的功勞了。”
那小廝說完了才想起了映兒的吩咐，捂住了嘴，香冬可是老夫人的人，和香冬說了，那不也是和劉嬤嬤說了嗎。
香冬心裏波瀾萬分，笑著說道：“趙姨娘雖然掌管著我們府上的中饋，但是到底老夫人才是府中說了算的人，那映兒自作聰明，哪裏知道我們老夫人到底還是有些信任不過她啊。”
那小廝也是賠笑應下了。
香冬看了好一會兒，隻說今日先來看看，改日再買，那小廝賠笑說好。
映兒，看來果然就是三小姐，香冬加快了腳步回去，問月軒中，主仆關起了門說話，香冬將問到的話都說了。
“小姐，這次的事情果真就是三小姐動的手腳，要不是奴婢去問了那胭脂齋的人，還不知道呢。”香冬說道。
雨琴怒道：“小姐，我們就拿了這胭脂去榮華堂，再將胭脂齋的人說的話告訴老夫人，老夫人一定會為您做主的。”
柳花溟搖頭說道：“不，不能什麽事情都麻煩了老夫人，而且要是柳凡霜反口不認說我們收買了胭脂齋的老板反倒不好說了。”
“小姐說的不錯，雨琴這件事不能這樣做。”香冬也認可柳花溟的話。
雨蘭急了，“小姐，難道就這樣算了，我們看到的那些黃蜂，小姐，要是停在您的臉上，您說不準就毀容了，那三小姐心思如此歹毒，怎麽能就這樣算了？”
柳花溟笑了，“你們覺得你們小姐我是這樣大度的人嗎？”
柳花溟自信一笑，讓他們都覺得安心了許多，隻要小姐沒那麽糊塗，想著忍忍就過去就好。
柳花溟走來走去的想著，突然問香冬：“柳凡霜的胭脂可也是在胭脂齋買的？”
香冬點點頭，“胭脂齋的胭脂是金陵城中最好的，所以很多的有錢人家都會去那處買，三小姐的胭脂自然也是在那裏買的。”
柳花溟又問，“你可知道那柳凡霜在昨日之前什麽時候去買了胭脂？”
香冬搖搖頭，柳花溟又陷入了苦思，最後笑了，“不管什麽時候買的，隻要我們讓她再去買一次不就成了，我們就將這胭脂想了法子給了她，也讓她知道知道自作自受的後果是個什麽模樣。”
香冬卻說道：“小姐，這胭脂與胭脂之間可是不同的，三小姐之前用的胭脂並不是醉美人，而是仙子香，這仙子香的味道和色澤都是不同於醉美人的，怕是不好換了。”
柳花溟眼睛一亮，這就是說柳凡霜之前都沒有用過醉美人，這不是更好。
看著劉嬤嬤送來的醉美人，“香冬，你剛才說劉嬤嬤是將胭脂齋的所有醉美人都給買了都是送到了我們這兒？”
香冬點點頭，“想來是劉嬤嬤覺得這胭脂水粉是女子常用的東西，怕小姐以後要用，就都買了吧。”
柳花溟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了，先是給了香冬錢，出去一趟，香冬辦好了事情，就回來了。
柳花溟便就出去了，就是往花園的方向，柳凡霜有一個習慣，就是到了下午的申時初的時候都會到花園裏散散步。
柳花溟帶著香冬和雨琴一起去了花園，果然就看到了柳凡霜在那裏散步，帶著的正是她的心腹映兒。
柳花溟在花園口看到了柳凡霜，笑了笑，沒有進去，而是去了花園附近的涼亭，和香冬一起坐在了那裏。
柳花溟和香冬說道：“祖母真是疼我，竟然讓劉嬤嬤送了那麽多的胭脂水粉過來，我都用不完的。”
這聲音說的不大不小，正好讓隔了一道牆在花園裏的柳凡霜聽到了。
柳凡霜當即就停住了腳步，和映兒對視了一眼，笑了。
香冬明白柳花溟的意思了，笑了笑，就對上了說道：“是啊，誰說不是呢，這裏麵尤其是這胭脂最為好。”
“我知道，你之前和我說，這醉美人胭脂，就是京城裏的小姐都會用的，很是受歡迎。”柳花溟提醒了一下香冬。
索性香冬是個聰明的，一點就通了，說道：“小姐好記性，確實如此，奴婢跟著老夫人去京城，在京城幫著買胭脂的時候，那就看到那京城裏的大家小姐身邊的丫鬟去買胭脂都是指了名要這醉美人的，您是不知道，這醉美人啊塗在臉上，那味道和色澤十分奇妙，能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真有如此奇特，不過我慣來不習慣擦粉抹脂的，劉嬤嬤送來了這許多的胭脂，我平時也用不上，也就去茶花宴的時候擦一點罷了。”柳花溟笑道。
香冬低頭一笑，“小姐，隻這茶花宴上擦就是極好的了，金陵城中現在還挺少人知道這醉美人的妙用，小姐塗上了這胭脂去，定然會有很多的小姐問了小姐是個什麽名字，到時候小姐和她們說上一說，這女子都愛美，小姐如此一說，定然就能交到好朋友了。”
柳花溟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話說，這醉美人如此好，為何府中白姨娘她們用的好像卻不是這醉美人，我看著這顏色並對不上？”
“這醉美人的價錢可是不低，白姨娘雖然在府中當了一陣子的掌府姨娘，但是手中銀錢有限，這用了醉美人的人啊，是很難再看得上別的胭脂了，白姨娘許是因為這樣才不用吧，又或是因為實在不知道有醉美人這樣的好東西。”
“至於趙姨娘和三小姐，她們慣來是用仙人香的，奴婢覺得實在是比不得醉美人，就是不知道她們為何一直不換了醉美人。”香冬很是疑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