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齋宴
老夫人看著柳花溟沒事了，也就不多囉嗦了，“行了，祖母也不多話了，你去洗洗澡睡吧。”
柳花溟的日子照樣過，好像在清風澗裏遇到的那個男子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再沒有什麽交集了。
很快，這下元節就到了，清元寺中更是熱鬧了，不少人都已經到了清元寺中，自然要住下來的也是不少，但是因著這清元寺中的廂房實在是有限，所以能住進來的也就是非富即貴了。
這清元寺有一個規矩，這下元節，便是要吃齋宴的，對於那些剛來的那些信徒來說自然是不成問題的，可是老夫人和柳花溟已經來到清元寺幾日了，老夫人的嘴吃齋實在是淡的不行了，尤其這清元寺的飯菜又是在放鹽放得十分少的，其餘的配料什麽的，也是十分的少，讓人有些難以下咽，老夫人這一天的臉色實在有些不好了。
這一日早晨起來就說道：“唉，早知道帶了府中的廚娘過來，做的齋飯也好下咽一些。”
柳花溟看老夫人的臉色，再不好好吃飯，這明日回去又是要一天的，柳花溟擔心老夫人受不住，於是就說道；“祖母，孫女去廚房給您做飯吧。”
老夫人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柳花溟，“你竟然是會做飯？”
柳花溟笑著點點頭，“以前陪著娘親的時候，娘親病重，口味很難把握，將廚娘給難住了，眼看著娘親吃的不好，臉色不好，所以孫女就學了廚藝，每一日問了娘親想要吃什麽，親自下廚，許是娘親感動孫女做飯，每一次都是吃的多的。”
老夫人一聽倒是覺得高興許多，“如此，你便為我做一次，我也嚐嚐你的手藝。”
柳花溟低頭笑了，說道：“祖母，要是孫女做的不好吃，您也好歹給些麵子，吃兩口再讓人撤下可好？”
這番撒嬌賣萌的樣子，老夫人極是受用，笑了，“好，就算難吃，也要吃下一些再撤。”
柳花溟很是歡喜的到了廚房，柳花溟所說的話倒是真的，當然在柳花溟伺候葉氏學的廚藝，再進了王府以後，柳花溟為了討好慕容玄文，沒有少親自下廚，她的廚藝在那個時候可以說是突飛猛進，現在想來，自己所謂的用心在慕容玄文看來怕是一文不值的吧，柳花溟不由覺得有一絲幽怨。
香冬以為是這廚房裏頭的東西不夠，“小姐，是不是不夠材料，您告訴奴婢，奴婢去準備。”
柳花溟搖搖頭，“不是，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罷了，不是什麽大事。”
洗洗手開始做飯，這個時候一個丫鬟進來了，這個小廚房是清元寺專門留給那些吃不慣寺廟中齋飯的香客留了，隻要給了錢，這廚房裏的東西是隨便用的，當然，這裏頭的東西也都是一些蔬菜水果罷了，沒有葷菜。
那個丫鬟不預防這個廚房還有別人，愣了愣，看柳花溟穿的並不是太過名貴，以為柳花溟也是哪家夫人的丫鬟而已，點了點頭，這雖然是清元寺的小廚房，比之寺中和尚用的大廚房小很多，但是幾個灶呢，很是夠用了。
柳花溟也衝著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了，兩人便開始做飯了。
柳花溟將菜切了，然後香冬將柴火燒好了，就準備的下鍋了，那邊的丫鬟看著柳花溟如此熟悉快手，就覺得這人真是了不得，果然當丫鬟都不是那麽好當的，於是就繼續了自己的動作。
香冬看到那丫鬟竟然從懷裏拿出了幾個雞蛋，不由一愣，但是也沒有說什麽。
清元寺中的齋宴快開始了，大廚房那邊已經開始上菜了，柳花溟也加快了動作，劉嬤嬤走了進來說道：“老夫人已經入席了。”
柳花溟點點頭說道：“劉嬤嬤來得正好，這菜正好做好了，勞煩劉嬤嬤一起將飯菜端出去吧。”
劉嬤嬤看了看已經做好放在托盤上的飯菜，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小姐剛才說會做菜，其實劉嬤嬤並沒有抱太大希望，想著今天好歹清元寺也是齋宴了，齋宴那邊也是已經給了錢的了，要是小姐做的才不能吃，老夫人也可以吃齋宴上的菜，可看到了眼前賣相極好的飯菜，劉嬤嬤笑了，點頭一起將菜端出去。
柳花溟經過那個丫鬟的時候，兩人又再一次點點頭，那個小丫鬟似乎也是做好了，也將做好的東西一起端出去。
清元寺的齋宴，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圍坐桌子吃飯，而是給錢參加了齋宴的人，一家擺上小桌子，連著擺下兩邊的小長桌，然後上頭是釋然方丈在上頭先是給眾人祈福講經，然後才是開宴，得釋然方丈一起祈福，這是尋常百姓想都不敢想的，但是這些富貴人家卻還能夠吃上齋宴聽講，不可謂不惹人羨慕。
老夫人坐在了清元寺安排的小長桌前，等著柳花溟，桌子上其實已經有了清元寺上的齋飯了，但是老夫人還是有些張望等著柳花溟，要是方丈開講了，柳花溟才入席，這可不是一個好規矩了。
幸好，柳花溟趕在了方丈來之前坐下了，老夫人看著眼前的飯菜笑道：“不想，我真是得了一個好孫女，竟有這般的好廚藝，看著聞著都知道好吃了。”
“祖母可別急著誇孫女，一會兒說不好吃豈不是就讓孫女傷心了。”柳花溟不好意思的說道。
老夫人笑了，還待說什麽，釋然方丈出來了，這齋宴設在了清元寺的後花園中，今日天氣實在是好，柳花溟看著這兩長條的宴桌，不得不歎一句，難怪今日清元寺要大關門不再招待散客了，有這些貴客，這清元寺也是虧不了的。
釋然方丈先是念了好些經文對著上天祈福，然後是一家一家的姓氏都加上了，算是告知上天今日的祈福之人，比如念道柳花溟和老夫人的時候，便是說的柳府信徒就是了，這便是為整個柳府都祈福了。
這讓一下來就廢了一刻鍾的時間了，柳花溟倒是不覺得什麽，隻聽到對麵一個女子衝著一旁的夫君嬌嗔道：“老爺，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吃東西啊，妾身都餓了，府中的孩子可是餓不得。”
那老爺就拍了怕她的手安慰說道：“快了快了，方丈很快就念完經文。”
柳花溟看過去，那一桌子一共坐了三個人，便是一男兩女，男子左右分別做了兩個女子，左邊的那個顯然是端正許多，神情也很是敬重的模樣，但是右邊的那個女子就顯得不耐煩許多了。
這時隻聽左邊的那個女子低聲說道：“妹妹再等等便是了。”
那右邊的女子瞥了一眼她，“姐姐沒有身懷有孕，自是我此刻的難受了。”
柳花溟不由低頭，這妻妾之間，看來無論是哪家都是一樣的，少不得爭執。
終於連經文也講完了，方丈道了一聲開席，然後先拿了筷子，眾人便都拿起了筷子。
老夫人當先吃了柳花溟做的飯菜，很是滿意，“剛才你還說會難吃，就你這廚藝，要不是怕累著你了，我倒是願意天天都吃你做的飯菜。”
柳花溟笑著說道：“祖母就愛說了好聽的話來逗弄孫女，哪裏有這麽誇張。”
這還真不是誇張，老夫人用筷子用的勤快了，這香味飄到了別桌，別桌的香客也不由地探頭過來，老夫人自是十分驕傲的，看著老夫人這樣喜歡的模樣，柳花溟也就放心了。
可是吃了一半的時候，隻聽到來自對麵一聲痛呼。
“哎呀，我的肚子，老爺，我的肚子好痛啊！”剛才向自己夫君抱怨的那個女子驚呼叫道。
一時之間都亂了套了，男子大喊說道：“方丈，你快來看看，我家姨娘這是怎麽了，怎麽竟然肚子痛了起來。”
釋然方丈見狀，趕忙下了台，走向他們，大家都將目光看向了他們，有人就說：“咦，那不是知府方大人嗎？”
“是啊，他摟著的那個好像是他近來十分寵愛的小妾芙姨娘。”別桌的客人開始議論紛紛了。
老夫人站起身來說道：“花溟，我們也去看看，你父親是同知，正是在知府大人的手底下做事，我們去看看能不能有什麽幫得上的，也算是為你父親在知府麵前攢點好印象了。”
柳花溟點點頭，跟著老夫人一同去了。
可是祖孫兩人還沒有走到，就聽到那個小妾又是一聲很大的叫聲，臉色十分的慘白，底下都見了紅了，釋然方丈急道：“這位女施主是中了毒了，趕緊將她抱回廂房，老衲想辦法為她保住性命。”
那知府方大人忙對方丈說道：“方丈，我這姨娘的肚子裏可是懷了孩子，您一定要幫我保住孩子啊！”
方丈沒有應，隻說道：“趕緊將女施主抱回廂房才是緊要。”
於是知府大人身後兩個婆子趕忙聯手將那芙姨娘給背回了廂房，老夫人和柳花溟也就跟著去了，其實不僅僅是老夫人，不少想看熱鬧的人也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