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婚禮
顧司誠到廚房,沒有找見沐梓辛,從廚房的側門出去,遠遠地就看見沐梓辛在院子裏幫著園丁給花澆水。
“你怎麽躲這邊來了?”
沐梓辛笑笑:“良禽擇木而棲,客廳裏氣氛詭異,不想回去遭人放冷箭,就閃到一邊來了。”
顧司誠拉她的手,說:“走吧,帶你去吃早飯。”
沐梓辛借由慣性往前跟他走了幾步,問:“去哪兒?”
顧司誠神秘一笑:“去了就知道了。”
顧司誠拉著沐梓辛來到地庫,沐梓辛驀然睜圓眼睛,知道他喜歡收藏跑車,沒想到,竟收藏這麽多寶貝。
顧司誠得意地挑眉:“怎麽樣?閃瞎眼了吧?是不是覺得自己撿到大寶貝了?”
顧司誠從一旁的鑰匙架上隨意挑了把鑰匙,按下開關,一輛阿斯頓馬丁閃了閃車燈,顧司誠牽著沐梓辛的手走了過去。
坐上車,顧司誠一邊係著安全帶,邊說:“其實我也覺得我賺到了,原來以為這些統統都要進貢給老爺子,沒想到,老爺子自己想通了。”
兩人開著跑車溜了出去。
顧司誠說的早餐店,是在老市場裏一家賣螺螄粉的。
一進門,就看見黑山坐在門口最不起眼的一個位子上。
顧司誠朝沐梓辛使了個眼色,說:“你過去坐,我先去點菜。”說完,又把唇貼到沐梓辛的耳邊,在她耳畔小聲說:“去給溫姐打電話。”
沐梓辛遲疑:“不要吧?你來真的?”
顧司誠難得一回在沐梓辛麵前展現其大男子主義的一麵,果斷說:“叫你打就打,哪來這麽多廢話。”
沐梓辛愣了一愣,給溫語茜發了個短信。
顧司誠去點餐,此時正是早餐用餐的時段,店裏頭人很多,顧司誠排了一會兒隊。沐梓辛先去占座等他。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黑山因為有事,在祈嶺耽擱了一些時間,沒跟他們一起回來。
黑山低頭吃米粉,頭也不抬地說:“剛到。”
“顧司誠把你叫來的?”沐梓辛問他。
黑山往米粉吹了吹起,端起碗喝了一口湯,說:“我約他的。”
沐梓辛沒再說話。黑山問她:“聽說你昨晚住大宅了?怎麽樣?還習慣嗎?”
沐梓辛澀澀地笑,說:“還好。沒有前一次那麽糟糕,但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慢慢就好了。”黑山安慰她。
顧司誠端著兩碗螺螄粉坐過來,體貼地幫沐梓辛掰開一次性筷子,遞到她手上,說:“吃吧,這家店應該是圻川最正宗的螺螄粉。”
沐梓辛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跟店裏頭的裝潢,問:“你們怎麽發現這裏的?”
顧司誠又拿黑山調侃:“有一次黑山逃仇家追殺,跟著他一路跑到黑,誤打誤撞闖進來的。”
黑山白了他一眼:“你這張嘴,不去說相聲真可惜。”
顧司誠死不要臉地說:“我也這麽覺得。”
溫語茜回沐梓辛短信,說不過來,沐梓辛看了看顧司誠,顧司誠湊過去看了一眼那短信,奪過沐梓辛手裏的電話,撥了過去:“溫語茜,一萬塊紅包誠邀你陪我們吃頓早飯,幹不幹?”
溫語茜還在睡著,聽到顧司誠爽朗的聲音,含糊地應道:“別鬧,困著呢。”
“別睡了。三萬塊成交價,這年頭誰還跟錢過不去?”顧司誠遊說道,“三萬塊就陪吃一碗螺螄粉,這價錢,比得上一線小花旦了,還不來。”
抵不過顧司誠軟磨硬泡,溫語茜憊懶地爬起來。簡單地洗漱,二十分鍾內就趕到顧司誠說的地方。
顧司誠說得對,誰會跟錢過不去?
溫語茜在路上給沐梓辛打了電話,顧司誠事先幫她點了粉,溫語茜趕到的時候,螺螄粉正好端上桌。
顧司誠氣定神閑地抹了抹嘴,拉著沐梓辛站起身,說:“你們慢吃,阿辛有點不舒服,我陪她去一趟醫院掛診。”
“我一來,你們就走?”溫語茜滿臉黑線,這家夥是耍著她玩嗎?大早上地把她從被窩裏拽出來,現在居然放她鴿子?
“沒辦法,阿辛不舒服。錢一會兒到車上,我讓沐梓辛手機轉賬給你。”
顧司誠拽著一臉糊塗的沐梓辛便走,走時不忘交代黑山:“你待會吃完幫我送一送溫語茜,務必要親自安全送到目的地。”
黑山此時還察覺不出顧司誠的意圖,隻說:“知道了。”
顧司誠一臉賊笑地拉著沐梓辛回車上,沐梓辛鬱悶地問他:“顧司誠,你幹嗎拉著我走?還說我不舒服,我什麽時候不舒服?”
顧司誠恨鐵不成鋼地無奈表情,看著她說:“你傻啊,我給他們倆製造獨處的機會呢。走吧。”
沐梓辛無語:“他們倆都還不認識,你連給人家做個介紹都沒有,你就把他們倆扔下,豈不是很尷尬?”
顧司誠高深莫測地說:“這你就別管了,黑山自己會看著辦的。如果兩個人有心思成朋友,自然會有辦法混熟,如果沒那個心思,就當我們從來沒有過撮合的念頭,這樣他們也不尷尬,咱們也不會因為沒有撮合成,而背上亂點鴛鴦譜的罪過。”
沐梓辛汗顏:“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大妥當,告訴你啊,僅此一次,下不為例。這麽耍著溫姐玩,我心裏過意不去。”
顧司誠笑嘻嘻地,說:“你傻,我們這是在幫月老成全他們的因緣,愧疚什麽。萬一結果好的呢?”
時間還早,很多店鋪不開門。顧司誠回了趟公司,處理一些事情。
下午本打算帶沐梓辛去一趟會所,他理個發,沐梓辛洗個頭。
剛準備出公司,家裏來了電話,讓他們回去一趟。
顧司誠跟沐梓辛回大宅吃午飯,一進門,便看見客廳坐滿人,都是一些生麵孔。
徐春嬌朝顧司誠招了招手,說:“這些都是一些手藝人,有做家具的木工,還有刺繡的繡娘,你們看看,房間裏的家具有沒有需要換的,婚禮雖然從簡,但是一些結婚該準備的東西,都該準備。”說著,徐春嬌指了指一位身著唐裝的中年男子,說,“還有這位,是金店的師傅,手藝很好的,媽媽結婚時,金鐲子就找他打的。”
沐梓辛有些意外,徐春嬌待自己的態度雖然沒有先前那般冷嘲熱諷,但是也是冷淡疏離,沒想到她還願意幫自己準備這些。
顧司誠看了看她,說:“你有什麽想要的,可以跟媽媽提,沒關係的,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了。”
沐梓辛搖了搖頭,說:“我什麽都不缺,你們看著決定就好。”
徐春嬌冷聲說:“這不是你缺不缺的問題,是我們顧家的麵子關係。當我們顧家的兒媳婦,穿戴都要講究點,不能出去丟人現眼。”
顧司誠睨了他媽一眼,覺得本意是好的,說出的話卻是這般刺耳,便出言嗔了句:“媽,你這刀子嘴豆腐心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徐春嬌瞪他一眼:“又胳膊肘往外拐了是吧?”
顧司誠立馬堆起笑,討好地說:“哪能啊?你們倆都不是外人,我拐哪裏去?”
日子平靜得不平常。
一個月後。
顧越酒店。
依然是在貴賓宴會廳。
一場精致簡約的婚禮低調地舉行。
顧佳蕊牽著梳妝打扮好的沐梓辛,步出酒店的休息室,施奕衡站在長廊的一端,駐足等著沐梓辛。
沐梓辛走到他身邊,停下腳步,笑說:“想不到你會來。”
施奕衡挑眉:“你的本意是想說,想不到顧司誠會發帖給我?”
沐梓辛臉紅,覺得不好意思。
施奕衡努了努嘴,說:“他這也不是跟我講和的意思,而是宣示所有權。”
沐梓辛嬌嗔:“我又不是物品,說什麽所有權。”
施奕衡目光灼灼地看她,真誠地問:“你幸福嗎?”
沐梓辛鄭重地點頭:“嗯。會幸福的。”
施奕衡留戀地看了看她,意味深成地說:“別忘了,我還欠了你兩次。顧司誠要是欺負你,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說話間,在宴會廳門口等不及要見新娘子的顧司誠信步走了過來,一把摟緊沐梓辛的腰肢,占有欲十足地說:“施奕衡,你在這邊坐什麽?客人的位子在樓下,別妄想拐走我老婆。”
施奕衡挑釁地說:“怎麽?你這麽沒自信?覺得我跟你搶人,你不一定能留住她麽?”
顧司誠不理他,扳過沐梓辛的身子,堂而皇之地吻上她的唇,輾轉反複,直到施奕衡尷尬得不知如何自處,抬步走人,顧司誠才緩緩地鬆開。
而此時,宴會廳門口,禮花鳴放,發出宴會即將開席的信號。
顧司誠摟著氣息未平的沐梓辛,笑問:“老婆,準備好跟我走紅毯了嗎?”
沐梓辛被他吻得七葷八素,胡亂地點了點頭,霍然問:“我的口紅還好嗎?有沒有花?”
顧司誠眼裏閃過一絲慧黠,說:“好得很。”
沐梓辛挽著顧司誠走進宴會廳,這一次,顧司誠沒有臨陣脫逃,他們在親人朋友的見證下,結成連理。
沐梓辛與徐春嬌的磨合還在繼續,但是,不管怎麽說,她終於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有愛她的丈夫,有即將出世的寶寶,還有,視她如知己的小姑顧佳蕊。
顧司誠與沐梓辛遺憾地說:“因為一些突發的原因,不得已,溺愛的故事隻能講到這裏,感謝有人願意跟我們一起分享這個故事,結局有些潦草,但,就當留點懸念,給大家一點念想。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