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不識時務!
林曉龍咬了咬牙,沒吭聲,但心中卻是在嘶吼道:“威脅你就對了,為什麽不威脅你,你都在威脅我了,我的人憑什麽不能威脅你??”
“你呀,就是不識時務!”顧義突然揚起了手,然後緩緩的落下。
於是乎,林曉龍僅存的那隻右耳就跟著消失不見了。
“啊……”林曉龍的口中發出了悲鳴的慘叫。
之前那個長著一雙死魚眼的人見狀,立即就暴怒,準備扣動扳機,想讓顧北或是顧鵬也嚐嚐滋味。
可惜的是,還沒等他將扳機扣響,就聽到了林曉龍的大喊:“所有的人別亂動,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以擅自開槍!!”
原本,因為那個長著一雙死魚眼的人的情緒過於激動,顧北還有些擔心呢,擔心他真會在情緒激動之下,向自己或是爺爺開槍,可隨著林曉龍在關鍵時刻的這一聲大喊,顧北就放下了心來。
林曉龍都發話了,那死魚眼隻要不是腦殘,他肯定是不會敢開槍了。
果然,林曉龍的話對死魚眼的影響非常大,原本已經打算給顧義一些顏色看看的死魚眼深吸了口氣,轉過頭,對著林曉龍說道:“少爺,讓我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吧。”
已經失去了雙耳,但卻硬是逼著自己不喊不叫的林曉龍眼淚都流了出來,對著死魚眼恨恨的說道:“你難道想讓我死嗎?”
看來,林曉龍真的是被顧義嚇怕了,他算看出來了,顧義根本就不是一個可以讓人威脅住的人,倘若死魚眼真的給顧北或是顧鵬來了一槍,那麽,自己腦門上的那條猶如幽靈一般的紅外線就會立即打爆他的腦袋。
“還算你識時務!”顧義滿意的笑了笑,然後,一把攥住了林曉龍的手,同時,對著顧北等人說道:“我們走!”
顧北等人立即會意,快步的聚攏在了顧義的身旁。
“接下來,我會帶你一塊走,你有沒有什麽想對你這些幫手交代的?”顧義對林曉龍詭笑著問道。
“我……”林曉龍的眼睛已經開始模糊了,猶豫了一下,還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對著他帶來的那些幫手說道:“一會,在他們帶我走的時候,所有的人不許亂動……”
那些林曉龍的幫手們聞言後紛紛歎了口氣,隻能眼巴巴的目送著林曉龍被顧義等人帶走。而那條猶如幽靈一般的紅外線,卻像是會自動定位一樣,一刻也不離開林曉龍的後腦。
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院中,顧義向四周觀察了一番,就發現了好多輛麵包車。然後,他隨意的挑選了一輛,押著林曉龍就上了車。顧北和顧鵬也立即跟上。而許弓,則是非常有默契的直接來到了駕駛席。
車鑰匙就在車上,因此,發動的過程許弓沒有遇到任何困難,很快,就將麵包車啟動起來,奔著小路小路,向遠處開去。
這個時候,顧義回頭看了看車後的情況,在確定沒有人跟出來以後,這才長舒了口氣。看來,今晚發生的這些事,他雖說外表表現的非常輕鬆,但心中還是很緊張的。畢竟,這並是他一個人的生死問題,在所有的環節中,隻要一個環節沒有把控好,那麽,他的老爹以及他才剛剛見麵的兒子,都可能死於非命。
“顧義,咱們下一步該去哪啊?”許弓一邊開著車,一邊問道。他現在有點迷茫,他知道,從此以後,肯定是不能再回那個小院了,至於以後去哪,他是一點譜都沒有。
“先往前開吧,開到懷柔市的市裏。”顧義回道。
“好。”許弓再不多言,專心致誌的開著車,還不時的利用反光鏡觀察著後方的情況。
過了好一會,一直沒吭聲的顧北終於忍不住說話了,他側頭看著顧義那張猶如刀削一般堅毅卻布滿了滄桑的臉,有些擔心的問道:“我這次忽然來找你,你還生氣嗎?”
這個問題其實早在顧義由酒鬼變成一個神勇無敵的父親時開始,顧北就想問了,隻不過,那時的情況緊急,他並沒有時間去問這個問題。
“生氣。”顧義直接點了點頭,然後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顧鵬,隨即又將頭轉向了顧北,說道:“你不該這個時候來見我的。”
“可是……”顧北有些失落,不甘心的說道:“可是這次我之所以來東北,是因為我媽媽讓我來的啊,我猜她讓我來這的目的,肯定就是希望我們父子能夠重逢,所以,當得知道我真的可以找到你的時候,我就迫不及待的逼著許伯伯帶我過來了。”
“你見過你媽媽?”顧義的眼睛立即瞪得老大,說道:“在哪見到的?是在蘇家老宅嗎?”
“沒有見到她……”顧北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沒機會見到她,但她卻對我的行動了如指掌,她讓我來東北這件事,是通過信件告訴我的,同時,她還給了我一張她的照片。”
說著話,顧北就將手伸入懷中,旋即,從裏麵掏出了一張照片,遞到了顧義的麵前。他猜想,父親對母親的的思念程度一定很深,所以,他希望父親看到這張母親的照片後,會多多少少高興一些。
不料,顧義並沒有出手去接那張照片,而是問道:“除了這張照片,你對你媽媽還有什麽了解嗎?”
“再也沒什麽了解了……”顧北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眼前卻是突然一亮,說道:“對了,我還是有點了解的。”
“說來聽聽。”
“她的人雖然從不走出蘇家老宅,但她在外麵的世界卻好像有好多眼線,所有的事情,都瞞不過她的眼睛,甚至,就連我來到東北後的一舉一動,她都了如指掌。”顧北說道。
顧義的表情一僵,嘴巴動了動,卻沒吭聲,側過頭,目光幽深的望向了車窗外的夜色,沉默了好一會,才喃喃的說道:“看來,夢兒這些年竟然在做著和我完全一樣的事……”
一聽這話,顧北就覺察到了一絲意味,於是他連忙問道:“爸,難不成,這二十來年,你和我媽真的一點聯係也沒有?”
“沒有。”顧義點頭
“沒有??”顧北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樣的結果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原本,他還以為父親和母親一直在合謀著什麽事情,他們雖然不能見麵,但通過一些特殊途徑,聯絡肯定是相當頻繁的。沒曾想,他們竟然真的沒有任何聯絡,就這麽各自為營的做著各自的事情,巧合的是,他們做的事情似乎還完全一樣,盡管這‘一樣的事情’對於他來講還是有些摸不清頭腦。
“爸,你既然和我媽沒有任何聯絡,那她是怎麽知道你還在東北的?不然的話,她怎麽會讓我來這呢?”顧北滿臉問號。
“嗬嗬。”顧義輕笑了一下,說道:“她那麽聰明,又怎能猜不出我會在東北呢?況且,她都能對你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為什麽不能對我的一舉一動也了如指掌呢?”
顧北還是很疑惑,問道:“可是,既然你和她沒有聯係,那你怎麽知道我在東北出現了呢?而且,還能做到在我最危險的時刻,讓許伯伯去救我。”
“我剛剛說了,你媽媽做的事情和我很像。”顧義不緊不慢的說道:“所以,從你踏入東北開始,我就對你的一舉一動也了如指掌。”
“那你是怎麽知道我踏入東北的呢?”顧北現在的困惑實在是太多了:“難不成,你還派了一個人成天蹲在機場門口不成?”
“這個倒是不用,總之,我有我的辦法。”顧義幽深的笑了笑,然後擺手道:“很多事情,你暫時不需要了解。”
“我……”顧北很不甘心就這樣結束和父親之間的談話,可惜的是,這個時候,顧義已經將頭轉向了顧鵬。
“爸……”顧義的聲音十分愧疚,說道:“這些年來,讓您老擔心了。”
“唉!”顧鵬重重歎息了一口,伸手指了指顧義,說道:“你小子隱藏的真深啊,你是不是把你老爹我當成老糊塗來玩啊,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整日熏酒這個事,我浪費了多少腦細胞,掉了多少根頭發!”
“……”顧鵬沒吭聲,看著頭發眉毛皆花白的父親,喉嚨動了動。
“說吧,為什麽這麽做?”顧鵬那雙渾濁卻不失光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顧義,說道:“為什麽要假扮成一個醉鬼,而且一裝就是二十來年,你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麽?你別告訴我你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嗯,不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事實上,咱們住的那個破地方,誰會注意咱們呢……”顧義苦澀的笑了笑。
“那你為什麽要終日熏酒,裝成醉鬼呢?”顧鵬就皺起了眉頭,他忽然覺得,自己對這個自認為了解不已的兒子,很不了解。
“我沒有裝。”顧義的聲音有些沙啞,說道:“我喜歡喝酒,酒癮確實很大。”
“這……”顧鵬臉上的肌肉就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