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結
那位學生今問的問題很奇怪，葛華心想，隕石裏麵曾經裝過東西的發現，還是團隊意外發現。
一個正常人想知道的，是隕石有什麽科學價值，或者膚淺點，會問隕石值多少錢。他怎會無緣無故，猜隕石裏麵裝過東西？而且他還問了關於蟲洞的空間穿越問題。
這學生，他是來自隕石墜落點附近的村子，看來他是知道些什麽，才這麽問，這得當麵去問他。
葛華心想著，便在公文包翻出筆記本電腦。他登錄教學係統，翻查他今日那節課的學生名冊。
找到了，胡東，大二網頁設計班。
周六晚上，男生55宿舍。
賀嘉建一把推開宿舍門，嘴巴喃喃道，“好累啊，每個周末都這麽累。你們真好，周末不用陪女友。”他癱瘓在椅子上，見沒人回應他，環顧整個宿舍，隻有丁一正激烈玩著遊戲，“怎麽就你一個人啊，他們兩個呢？”
“一個圖書館，一個衛生間。”丁一快速簡單的應道。
“嗯，嘿嘿，那你等我，我洗個澡出來就開黑。”賀嘉建一副疲倦的樣子，拖著抬不起腿的腳，走到宿舍衛生間門前，拍著門，“進聞，快點，我要洗澡了。”衛生間裏麵沒什麽反應，他又拍了兩下，“怎麽不出聲啊？是不是在裏麵打”
門突然被打開了，是胡東，穿著球衣，賀嘉建驚了一下，“怎麽是你啊，你不是在圖書館嗎？”
胡東拿著換下的衣褲，用手撥開擋在門口的賀嘉建，“誰我去圖書館的？”
“他啊！”賀嘉建指著正在玩遊戲的丁一回道。
“他的是進聞吧。”胡東坐在椅子上邊邊穿著球鞋。
“嗯！”丁一附和胡東應道。
“噢”。賀嘉建看胡東拿著換洗的衣服出來，頭發卻沒有濕，“你進衛生間就是換衣服？大家都是男生，以前你不是不介意在外麵換衣服的嘛！”他若有所思的問，“那你今晚不去圖書館，真的不想追你女神了？就因為你那點自卑感？”
穿好鞋子，胡東假裝沒聽見，抱起籃球問道：“你打球嗎？”
“打球？我今太累，不想去。”賀嘉建看著手機時間，“現在都快晚上9點了，你去打球，球場還有人麽？”
“沒人才好，我一個人多練練。”
“你有什麽好練球的啊，難道想提高籃球水平，幫我們班在校際籃球比賽取得更好的成績？”
“不行嗎？”
“就你？”賀嘉建有點不屑的質疑道，“以你目前的速度和投籃水平，咱班體育委員，隻會讓你在比賽時候打替補，坐板凳。再，還有一個星期比賽就開始了，即使你去練，水平能提高到哪去？”
“你管我。你不去那我自己去。”胡東邊邊抱著球往門外走，在門口轉身道：“你忘了昨李論過，跟我有個賭約麽。”
“嗯，記得。怎麽了？”賀嘉建點了點頭應道。
“就是這個。”胡東指著手中的籃球回道。
“你瘋了？去年，就是李論他們班拿了冠軍。”賀嘉建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
“所以我得加練啊。”胡東泰然處之的回應道，“走啦。”
‘啪’！宿舍門就被關上了。
留下賀嘉建喃喃自語，“昨我還真以為這貨怕了李論，沒想到啊，居然跟李論打了這麽個不切實際的賭約。真變了，真變了”
9點後的球場，能清晰聽到球拍地的聲，偶爾還會伴隨著幾聲男生洪亮的叫喊聲，回蕩在寂靜的球場內。
球場管理員隻開兩個球場的燈光，供著寥寥可數的學生打球。
胡東帶著球，找了個無人的半場，開始練習他的‘近距離’三分。
根據之前掌握拋雞蛋的輕微力道，胡東雖可以根據力量，降低投籃弧度至高點，但精準度還是差了點，投了二三十個，隻是中了幾個球。
“我還以為你今晚不來了呢。”一聲低沉的女聲中斷了胡東的投籃練習。
胡東尋聲望去，一個嬌的身影，從球場黑暗處，慢慢朝胡東走來。近了些，他才看清，這女生是奚君畫。
“你，你，你怎麽來了？”胡東瞠目結舌的盯著她道。
“你之前不是答應我，帶我來球場麽？”奚君畫盯著低聲回道，“今晚我在圖書館沒看見你，以為你來球場練球了，所以早早在這裏等著了。”
“我我是答應過你，可是可是”胡東結結巴巴，不知怎麽下去。是想，可是你是市長女兒，直接明了的告訴她，自己很介意；還是想，再一次跟她表白，管她爸是誰呢！但是就是不出口。
奚君畫等了半，沒等到胡東接下去的話，便質問道：“所以，你們答應過我的事情，都是騙我的嗎？”
你們？除了指我還有誰？她爸爸嗎？胡東心想。
失望的表情逐漸洋溢在奚君畫臉上，胡東知道剛才那樣的回複令她很傷心，他著急忙慌的回道：“不是的，不是的，答應過你的事情，赴湯蹈火也會做到。隻是，隻是我覺得你不是，我怕被別人看到了，會被亂。”
“被亂？”奚君畫猜到胡東肯定是在兩人的身份差異懸殊，“所以你還是介意我的身份？你忘了昨晚我了什麽嗎？”
“這個當然記得，你過的，我肯定記得。”胡東不假思索的應道。他明白奚君畫不想承認是市長女兒，但是血緣與身份就擺在那裏。
“記得？你今晚還是避著我？”奚君畫質問道。
確實是避著她，胡東心想，她又不接受自己的表白，現在又責怪起自己避著她不見，這女孩的心思著實難懂，嗬嗬
胡東半沒有回話，奚君畫又問道：“既然你這麽介意，為什麽還要在這裏練球，還要履行和李論的承諾？”
“不是的”胡東也不知怎麽了，他心想，如果你答應我的表白，管你是誰的女兒，不會介意那麽多，照樣帶著你遠走高飛！可是你不答應表白，我出身農村，流言蜚語也會把我壓垮。
他頓了幾秒，“我答應過你，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別一個纏著你的李論，再來千百個，我又何懼？”
奚君畫聽到胡東如此堅定回複，她才確定胡東確實真沒有想騙她。或許他真的介意自己的身份，如苗可馨所，需要時間適應，“那你繼續練球，我坐那看你著練。”她指著球場邊上的石凳，嘴角上揚起了美麗的弧度道。
“啊！噢。”奚君畫突然的笑，使得胡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女生翻臉比翻書還快。不過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的笑，“要不你一起來打吧，我教你。”
“我穿著裙子也可以嗎？”奚君畫指著自己的裙子問道。
“噢，還是不要了，你就坐那吧。”剛才太過於緊張，胡東沒注意她穿裙子了。
穿起裙子的她更是美到不行，胡東心想。
他撿起球，在三分線附近，連續投了好幾個沒有進，尷尬的瞥了一眼觀看的奚君畫，“放心吧，我到時候肯定讓李論輸得心服口服。”
“嗯，好，加油。”奚君畫微笑道，她看到胡東投籃，隻用手指輕輕一投，球就能飛的很高很遠。但是隔壁球場打球的人，看起來很吃力，“你的球重量很輕的嗎？”
奚君畫著，便站了起來，看著隔壁打球的男生，“我看他們投球很吃力，而你卻輕易的把球投出去了。”話音剛落，她就已經走到了胡東跟前，“可以給我投一個嗎？”
胡東明顯還未反應過來，“嗯，當然可以。”
他把球遞給了她，她接過球道：“有點重量。”
然後她用雙手手掌向上托住球，慢慢降到腹部間，雙膝微曲，似乎鉚足了勁。咻！一聲，球被拋了出去，可惜球在兩三米處落地了。
“確實有點重量，看來你的力氣真的很大。”奚君畫感歎道。
“嗯，那當然。”胡東心想，我有安納奇環的力量，肯定力氣大。
不過奚君畫這麽一拋，倒是提醒了胡東該如何同時保證力道和精準度。
“啊，我知道了。畫畫，你回去坐著。”胡東興奮的道。
“你剛才叫我什麽？”奚君畫嬌羞的問道。
完了，太興奮，漏嘴了。胡東的臉一下就紅的發燙了，“呃，嘿嘿”隻能傻笑著
“沒事，你喜歡怎麽稱呼就怎麽稱呼。我過去那坐著。”奚君畫完就走到石凳坐下。
胡東這才收回了漲紅的臉，開始仿照奚君畫先前的動作投籃。
他把球放在右手，用五指固定球，慢慢下方到右側臀部位置，手指輕輕發力。
咻！球被高高拋起。
唰！球竟然神奇的進了。。
他興奮的又試了好幾個，唰！唰！都進了。他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並不時朝一旁的奚君畫看去，似乎在炫耀著。
“終於找到你了。”一句粗沉沙啞的聲音，打破了二人的歡樂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