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手術

  城山駿垂著腦袋,早已失去了知覺。


  而他們曾經的小公主,竟然拿著一把精致的小手槍,對準了城山駿的腦袋。


  “額……”


  路真真沒有任何表情,淡淡地說,“幾位辛辛苦苦從日本趕來美國,我想是需要好好招待諸位的,隻不過,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做。想不想我開槍?好吧,我給你們五秒鍾的時間,有一個人不投降的,五秒鍾之內沒有把雙手舉過頭頂的,我就開槍。”


  “啊……”


  蛇舞門的小子們更加震撼了。


  城山駿的夫人竟然要殺死城山駿?還有如此荒謬的事情?


  “一,二……”


  呼啦……幾個小子都把手舉過了頭頂,路真真朝手下抬抬下巴,地獄門的人跑過去,繳了蛇舞門的槍械。


  路真真看了看耷拉著腦袋的城山駿,歎息一聲,“城山駿戰鬥力很強的,為了萬無一失,防止他逃脫你們的看護,先把這些人拷上手銬再關到後麵那幢樓上。”


  “明白了。”


  地獄門的人都對路真真惟命是從。


  “夫人!您怎麽可以這樣對待城山君?我們都是蛇舞門的人啊!”


  一個蛇舞門的小子忍不住叫起來。


  路真真點點頭,“是啊,這樣子對你們,的確有點過分,等到過了明天,我再向諸位致歉吧,現在,還是要先委屈大家了。”


  一擺手,嘩啦啦,城山駿他們都被地獄門的人帶走了。


  路真真那才覺得很疲憊了,扶著牆,喘息。


  小腹處突突直跳,路真真輕輕撫摸下小腹,溫柔地說,“孩子,是不是讓你不開心了?媽咪這就去休息哈。”


  躺在床上,想到蛇舞門,想到霍斯,又想到雷焱,忍不住幽幽歎息。


  為什麽,這麽糾葛呢?

  找來手機想要訂下鬧鍾,發現了兩條短信。


  一條是雷焱發來的:

  說不出你特別的好在哪裏,可是卻無法忘記。也許,在初遇你時,機場那一強吻,吻走了我的心。


  路真真想到第一次遇到雷焱,是回國後的機場,他那麽狂妄自大,那麽自以為是,吻過了自己,丟給自己一遝錢就覺得一切ok了。


  而現在……


  真的恍如隔世。


  再去看第二條。


  呀,是霍斯發來的!

  看看時間,是十分鍾之前。


  “親愛的,你睡了吧。檢查結果很好,適合手術。你說得對,我有責任,我不能丟下責任自己走。所以,我會好起來的。為了我愛的人,也要好起來。”


  頓時,眼淚盈了上來,路真真抱著手機含著淚,歪進被子裏。


  不等手機鬧鍾響,路真真就醒了過來。


  她匆忙地穿衣服,梳理下頭發,下樓。


  傭人早就準備好了早餐,路真真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即便沒有一點食欲,她也勉強吃了一點。


  “你們待會給城山駿他們送過去些早餐,別管城山駿什麽喊叫,就是亂罵,你們也不要搭理他。”


  路真真交代著,人已經上了汽車。


  來到醫院時,遠遠先看到了科斯達,一看他就是滿臉的戒備。


  “路小姐,您怎麽來的這麽早?”


  科斯達迎了過去。


  “嗯,昨晚辛苦你了,科斯達。霍斯情緒怎麽樣?”


  “我不辛苦。霍斯現在在病房裏,接受術前的最後檢查。”


  路真真一臉凝重,站在霍斯病房外,使勁地深呼吸,輕輕拍打了下臉,那才推門而入。


  “霍斯……”


  “路,你來了?”


  亞當。霍斯微笑著,審視著路真真的臉,說,“你昨晚沒有睡好吧,待會我去手術時,你就在病床上躺一躺,不許你累著我的女兒。”


  路真真苦澀地笑,“我躺著也是浪費。”


  哪裏能夠睡得著?

  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亞當。霍斯牽了女人的手,放在嘴唇邊,親吻了下,深情地說,“我的所有財產,在昨晚已經讓律師擬好新遺產,並且做了公證,全部留給你和我們的女兒。一旦我有任何問題,地獄門就交給你了。”


  “霍斯!”路真真驚慌了,“我不要你做這些提前的工作,我不要!你的財產我一分也不要,地獄門我也不要,這些東西,你自己來管理!”


  她不想讓他覺得後事安排好了,他就可以安然離去了。她不要他安心。


  “親愛的,別激動,對孩子性格不好,她生下來會容易浮躁的。我剛才說的,隻是為了萬一……”


  “沒有萬一!再聽我說一遍,沒有萬一!絕對沒有萬一!”


  路真真有點失控,因為懼怕,而渾身抖著,撲過去,摟住了霍斯的脖頸。


  霍斯眼眶紅紅的,拍著女人的肩頭,呢喃,“好,聽你的。沒有萬一,絕對沒有萬一。”


  亦步亦趨地跟著病床,他們倆牽著手,不舍得分開。


  手術室的門已經洞開,而路真真隻能把他送到門口。


  “霍斯,加油!”路真真落著眼淚,向霍斯豎起大拇指。


  亞當。霍斯的鎮定劑已經發生了作用,眼皮漸漸沉重了,卻仍舊朝路真真的方向無力地說著,“不要萬一……絕對沒有萬一……我愛你,路……愛你……”


  “霍斯!我等著你!我也愛你,霍斯!隻愛你一個男人!你一定要醒過來!”


  路真真的眼淚,啪啪的,落在地上。


  嘭!

  重重的一聲,手術室的門關死了。


  “嗚嗚嗚……”路真真捂著嘴巴,竭力控製住哭聲,使勁壓抑著,肩膀抖著。


  她是怕的。


  沒有了霍斯的庇護,她是懦弱的。


  科斯達也落了淚,看著路真真一點點,癱軟在長椅上。


  雷焱的公司失去大量資金,他卻一點也不著急,仿佛來美國是來度假的。


  “嗯,這裏來一杯最好的本地香檳,謝了。”


  太陽傘下,雷焱曬著太陽,很愜意地享受著暖陽的照射。


  很瀟灑,穿得那麽體麵,長相、身材都是那麽出眾,讓不少開放熱情的美國女孩對他頻頻拋媚眼。


  “再來一瓶啤酒,謝謝。”


  雷焱有丟給人家侍者幾張美元,讓侍者更為震驚。


  啊,這個英俊瀟灑的亞洲男人,已經喝了很多種酒了,酒的總數也很多。


  雷焱一杯杯,一瓶瓶地往下灌,最後喝得酩酊大醉。


  “真是沒勁啊,錢,沒有了,女人,沒有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沒勁啊!真不如死了好呢!”


  他大聲吆喝著,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掉了。


  在這裏喝酒的美國佬,都清晰地記住,有個英俊的亞洲男人,酗酒而歸。


  科斯達陪在醫院的走廊裏,給路真真送過去一杯水,“喝杯水吧,累了的話,就去病房裏躺一會。”


  一個孕婦,這樣熬坐在長椅上,會很累的。光看路真真的臉色,就知道,她又擔心又惴惴不安,大概小腹還有點不舒服吧,一隻手摁在小腹上。


  路真真接過去水,抿了幾口,搖搖頭,“不要了,就在這裏等等吧,我進去也惦記著這裏。”


  “可是,這個大手術需要很長時間的,你身子這樣,還是不要在這裏熬著了,真累著了身子,又麻煩……”


  路真真想了想,也是,自己幫不上人家的忙也就罷了,千萬不要再成為了累贅,於是她歎息一聲,“科斯達,一有消息,你就喊我啊。”


  “嗯,放心吧。”


  就那樣,路真真才緩緩站起來,往霍斯的病房走去。


  這時候,一個小弟匆匆地走了過來,湊到科斯達耳朵邊,小聲地嘀咕了一陣,“啊!”科斯達萬分震驚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消息準確嗎?我不太相信呢。”


  “消息來源準確,雷焱的確在十三大街自殺了。”


  (⊙_⊙)

  科斯達歎息一聲,向路真真的方向看了看,小聲說,“這個消息……暫時瞞著路小姐,雷焱是她的朋友。”


  “嗯,明白的。就怕當地上報紙。”


  科斯達點點頭,算是知道了,讓那個小子退下去了。


  天哪!


  雷焱自殺了?

  那麽驕傲自大的一個自負的家夥,那麽有才華的合格的好商人……怎麽就這樣想不開,選擇了自盡呢?


  嘭嘭嘭……


  在景色宜人的別墅區裏,響起一陣悶聲,行家一聽就知道,那是做過消聲處理的槍聲。


  曾經住過路真真的這幢別墅,裏裏外外,所有人口都被殺死了,鮮血遍地。


  大部分人手都保護著亞當。霍斯和路真真,誰也想不到,這個空城一樣的別墅,竟然也會遭受偷襲。


  “你們是誰?”


  城山駿看著進來的幾個歐美人,打開了他手上的手銬,驚訝地問。


  想不到,在美國,還會有人出來救他。


  “路真真在##醫院裏,你快點去吧,今天,是亞當。霍斯做手術的關鍵時期,如果手術被打斷,他必死無疑。”


  一個歐美人用熟練的日語告訴了城山駿這段話,然後都跑走了。


  來得奇妙,走得神秘。


  醫院?手術?必死無疑?


  好!亞當。霍斯,你這個奪人之妻的壞蛋,你等著!我城山駿來尋仇了!

  城山駿帶領著手下,從後樓裏跑了出來。不禁寒戰一下。


  這是誰幹的,真夠狠毒的,連年齡很大的傭人也都沒有放過,血流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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