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不許傷害我的孩子
路真真嚇得渾身冰冷,踢著腿,尖叫著,“放下我!放下我!城山駿,你不可以勉強我!你不能這樣霸權!放下我!我會恨你的!”
城山駿雙眼燒火,“恨就恨吧,你就是恨死了我,我也不會放你走的!今天,我就是綁,也要把你送到醫院,做掉孩子!必須!”
路真真驚得猛吸一口冷氣,更加使勁地掙紮,哭腔喊著,“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恨你!城山駿!你這樣,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我會殺了你!你如果弄掉我的孩子,我總會殺了你的!嗚嗚嗚,放下我啊,我不要去……”
城山駿咬緊了牙,幾乎掉下淚來,狠狠心,將女人塞進了汽車,三下五除二用繩子綁上了她的手腳,又用膠帶紙糊上了她的嘴巴。
路真真使勁擰著身子,眼淚,無助、氣憤、惱恨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流滿了臉腮。
城山駿冷著一張臉,看著窗外。
他咬著自己手指,都咬破了。
傷心!誰知道他的傷心?
這個女人,這個他用心去喜歡的女人,竟然為了別人的孩子,完全放棄了這個婚姻,放棄了他!
他的心,此刻更是千瘡百孔。
武田醫生完全震住了。
真是什麽狀況?
做個人流手術,竟然要把女人綁了來?而且還封著嘴?
“城山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夫人是不是不想流掉孩子?”
武田醫生看著一臉淚痕的女人,哀怨地在城山駿懷裏,那雙深深的眼睛,仿佛在嚴厲地控訴著什麽!
“你不用管了,武田君,你隻管給她做手術就好了。”
“嗬嗬,如果夫人不想流掉孩子,其實有一些違禁藥物對胎兒的影響也不完全……”
“住口!武田醫生!你不是我的家庭成員,請你不要妄下斷論,現在,你隻管完成你的工作,去給她做手術!”
武田醫生嚇呆了。
從城山駿臉上,他看到了一種動物的野性和狂性。
手一抖,再次看了一眼痛苦糾葛的路真真,朝護士們擺擺手,“把夫人推進去吧。”
城山駿看著病床上的路真真,又有點不放心了,說,“武田君,我夫人她性子很烈,她幾乎不聽任何人的勸慰,這樣子吧,你先給她注射安定,或者給她注入麻醉針,再給她鬆綁。”
武田醫生皺緊了眉頭,點點頭。
有必要這樣誇張嗎?
不就是個孩子嗎?
這個流了,不是還可以繼續要嗎?反正都很年輕。
看看路真真被嘞紅的手,武田醫生一邊做著術前消毒工作,一邊對著路真真說,“我說夫人,您沒有必要和城山君鬧成這樣的,不就是個小孩子嗎,城山君也是為了孩子好,將來你們還會有孩子的,如果城山君喜歡孩子,你們可以要很多孩子的。”吃了違禁藥物要的孩子,有很高的幾率會是個畸形兒或者先天性的大病。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這不是城山駿的孩子!是我和霍斯的孩子啊!路真真說不出話來,隻是搖著頭,用盡最後的氣力,用搖頭來表示她的反對。
“醫生,現在要不要給她注入安定?”
護士詢問武田醫生。
武田醫生看了看傷心欲絕的路真真,點頭,“嗯,打吧。她身子比較瘦,比常人劑量少一點。”
當安定的針紮入路真真胳膊時,那份刺痛讓路真真看到了天堂的大門。
她的孩子啊……馬上就要消失了……就要離開她了……
眼淚,如同海水,一汪汪地流滿了她的臉。
武田醫生要給路真真實施的是全麻手術。
麻醉針打進路真真身體後,護士們開始給她鬆去繩子,因為她穿著裙子,所以就直接褪去了內ku,將她雙腿分開,架在半空。
如此,就是流產手術的姿勢裏。
很沒有自尊,卻在醫生眼裏,無所。
“都準備好了嗎?”武田詢問助理護士。
幾個護士都點頭,“嗯,準備好了。”
“好,那麽開始給病人消毒……”武田醫生瞥了一眼昏睡的路真真。這個女人,即便是昏睡著,還是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難道這個孩子,對她來講,就真的這樣重要嗎?
手術台上,擺放著一把一把亮鋥鋥的手術器械,冰冷,且鋒利。
城山駿在手術室外麵走來走去,一會兒看看牆壁上的醫學常識介紹,一會兒拿開手機看看時間,一會兒隔著手術室的門縫,傻乎乎地往裏看,明明什麽都看不到。
昨晚一夜未睡,隻是在考慮這一個問題:孩子,是留,還是棄。
強迫路真真流了產,他想,這對她,對自己都是好的,可是,一定的,路真真會恨他很久很久。
恨就恨吧,該做的事情,就是恨一輩子,也要去做。
全麻手術,打的麻醉針會讓病人陷入深睡眠中,直到手術結束,才會醒來。有過醫學報道,因為一些麻醉師掌握麻醉藥物劑量出現差錯,而導致病人在手術台上永遠不醒,也就是說,麻醉劑過量,會讓人死亡的。
當冰冷的器械剛剛觸到路真真身體肌膚時,奇跡般,路真真眼皮一抖,竟然霍然醒來!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很少有病人在打入麻醉劑之後還能夠短瞬間就醒過來!
武田嚇一跳,放在路真真腿間的器械猛地抽了回來,說,“夫人您?”
夫人?
路真真腦袋嗡嗡地亂響,幾乎是一種恍惚的意識,她在模糊的視線裏看過去,慢慢的,看到了武田醫生的臉,又看到了翹的高高的,大分著的自己的兩條腿!
嗬!
猛然一吸氣,路真真一瞬間意識到,醫生正要用冰冷的器械把她子宮裏的孩子拿出來!
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氣力,路真真一腳踢開了一個護士,然後在眾人的驚呼中,翻下了病床。
“啊,快,快攔住她!鎮定劑!準備給她打鎮定劑!”
一頭大象,打了一小針鎮定劑,馬上歪倒,睡個二十小時。
“不許你們拿掉我的孩子!不許!我不許你們這些壞人傷害我的寶寶!”路真真跌跌撞撞的,像是無頭的蒼蠅,順手摸了一把手術剪子,把鋒刃對準了前來的護士,“不許過來!再來,我就殺了你們!”
“夫人啊,請冷靜!請冷靜……”
“不要過來!退後!都退後!”
下麵涼颼颼的,路真真意識到,如果她再晚醒過來一分鍾,也許孩子就已經成為絞爛的肉末……
馬上一股寒意從腳升上全身,頭發都一根根豎起,瞪大了空蒙的眼睛,嘶叫著,“你們這群殺人狂!憑什麽動我的孩子!我恨你們!”
然後猛然拉開了手術室的門,像瘋子一樣奔跑了出去。
咣!擦著城山駿身子一邊,撞了一下,然後噠噠地跑走。
城山駿嚇一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聽到武田醫生氣急敗壞地叫聲,“抓住她啊!夫人!抓住夫人!夫人跑了!天哪,打了麻醉劑又跑了!她會突然昏厥的,很危險的!”
麻醉劑這個時候不發生作用,那麽就會在下一秒,或者下下一秒發生藥用,那時候,如果夫人在下台階,就會重重地栽下去,不敢想象,那是非常危險的!
“媽的!凝子!你給我站住!凝子!”
城山駿那才明白過來,罵著轉身狂奔。
前麵的女人,穿著一條妖冶的大擺裙,左撞右撞的,踉踉蹌蹌地往前跑,步履混亂,身子前栽後栽的,十分可怕。
隨時會昏過去的女人!
城山駿齜目疾奔著,腦海裏冒出來一個畫麵:女人跌跌撞撞地跑到大街上,飛馳的汽車……啊,不要啊……
蛇舞門的小弟也都追趕,才發現,他們老大城山駿跑得真是很快,他們根本就趕不上老大的步速。
“凝子!你給我站住!站住啊!危險!不要再跑了!前麵危險!”
城山駿急得大汗淋漓,路真真一邊跑著,一邊回頭看著模糊的追兵,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跑!跑得遠遠的!離開城山駿這個殺人的壞蛋!
咣!
路真真沒有注意,一下子撞到了護士小姐推出來的一輛車子,撞得路真真一下子仰麵朝天坐在地上,膝蓋骨都仿佛要撞碎了。
“凝子!”
城山駿一下子抓住了路真真,“你沒事吧?你撞到了哪裏?不要跑了,我們不要跑了,求你了,別跑了,喂,你這個護士怎麽回事,沒有長眼睛嗎?你撞到我夫人了,知不知道?快道歉!”
城山駿將路真真箍在他懷裏,一邊凶著那個手足無措的小護士,一邊等著其他人趕過來。
“放開我!不要打掉孩子!不要啊!”
路真真在城山駿懷裏掙著,氣力很弱,她突然用手裏的手術剪,朝著城山駿右胸上一戳!
噗嗤!
“啊!”城山駿萬萬想不到,路真真手裏會有一把剪子,更加料不到,她會傷害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罵了句,“靠!你瘋了嗎?”
哧!
路真真將剪子拔出來,身子劇烈的晃著,咬牙說,“不許……傷害我的孩子……不許!”
然後一推城山駿,轉身繼續跑。
“老大!老大您受傷了!流血了!快點叫醫生!醫生啊,我們老大被剪子戳傷了……”
“媽的!池田凝子!不許跑!你站住!你聽我說!站住啊!”
城山駿一把撥開了一個手下,朝著路真真就去追。
雙眼冒火,氣急敗壞。
她竟然用剪子傷他!
竟然!
左胸口的血,汩汩在流。
城山駿渾然不覺,隻是瞪大了眼睛,惟恐看丟了前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