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少年路 第三十六章：禦器之境
“門主、門主”
楊澤站在楊滅身邊高聲呼喊數聲，才將楊滅從沉迷的貪欲中喚醒。
“澤兒有何事要？”
楊滅甚是不滿的回道，他的不滿不是因為楊澤不經通稟就來到他身邊，而是因為楊澤居然在此刻打擾他。
“稟門主，楊夜這子竟然在兩年的時間裏就修煉到禦器之境，看來他在四陰山中定然有大的機緣。”
楊澤在楊滅耳邊聲道。
“這個無需你多言我也明白。”
楊滅依舊不滿答道。
“我猜想門主現在定然想要知道那機緣裏究竟有什麽秘密。”
楊澤繼續輕聲道。
“嗯，你難道有什麽辦法能知道那個秘密？”
被楊澤一語道中心思，楊滅臉上的不滿這才稍緩下來，轉頭看著楊澤問道。
“澤兒並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但卻知道那子的個性，若是此刻強逼於他，隻怕是會將他逼死，若是他死了這等機緣自然也將隨他而去。”
楊澤繼續徐徐道。
“那你的意思是？”
楊滅臉上的不滿盡數褪去，若有所思的問道。
“澤兒以為可以免去他的刑罰，當然僅僅如此還不夠，接下還需要重用於他，穩著他讓他為門主多做貢獻，拉近與他的距離，然後在慢慢想辦法。”
楊澤罷，緊張的看著楊滅。
“嗯，有些道理，隻要他不死，早晚會想出辦法的。”
隻見楊滅沉思許久，最後才緩聲回道，然而看到楊夜他還是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欲望，最後決定起身離開，臨走前再道：“我有些累了，這裏就交給你吧。”
楊澤望著楊滅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神色總算是輕鬆了下來，但是也僅僅就輕鬆了那麽一刻，待楊滅離去，楊澤臉上轉做一臉冷傲對著楊夜大聲道：“你子還不錯嘛，短短兩年時間居然修煉到了禦器之境。”
在湖中島時楊夜知道自己的修為比蘇杭高很多，但是禦器卻還是第一次，此刻看著落在地上的三把武器，楊夜心中的震撼不比楊澤弱幾分，此時被楊澤一喊才緩緩從震撼中回過神來，抬起頭卻見到楊澤，臉上恨意稍退回道：“那又如何？”
楊澤繼續道：“有沒有興趣到我的禦魔堂來。”
楊夜雖然不知道楊滅葫蘆賣的什麽藥，剛才還著要打要殺，此刻竟然走了，但是對於楊澤的問題他卻是不假思索的回道：“沒興趣。”
楊澤雖然被拒絕但是麵色仍舊未改繼續道：“我剛跟門主了，念在你修行不易，留你一條命以後為地獄門多做點貢獻，既然你不願來我的禦魔堂，那你便自己尋個去處吧。”
楊夜冷冷一笑回道：“讓我為地獄門做事？你怕是傻了吧。”
楊澤回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別忘了在我禦魔堂裏還有一個跟你一起從湖中島回來的家夥。”
楊夜知道他指的是蘇杭，於是麵色一變，略帶緊張回道：“你想把他怎麽樣。”
楊澤看著楊夜的模樣，知道楊夜的軟肋便是蘇杭，雖然他不知道楊夜為何會在意蘇杭，但是這些對他來根本也就無所謂，隻要知道蘇杭是楊夜的軟肋這點就夠了，於是楊澤冷笑回道：“我不想把他怎麽樣，但是若你想讓他繼續活下去，那你就必須努力修行，效力於地獄門。”
楊夜眉頭微皺沉吟片刻再道：“行，但我有兩個條件。”
楊澤反問道：“什麽條件?”
楊夜回道：“第一，蘇杭必須跟呆在我一起。”
楊澤道：“這沒問題。”
楊夜繼續道：“第二，我們二人不會進入任何任何堂口，包括你的禦魔堂，你有什麽事需要我做的，直接找我就行，平日裏沒事別來打擾我們修行。”
楊澤道：“這也沒問題。”
同此刻，禦魔堂正殿從湖中島回來的十二名少年，藥效已過，紛紛醒來，唯獨隻有邪風一人因為不願離島，拖到最後被人打昏，服藥也晚了一陣，此時還在昏迷中。
眾人站起身，蘇杭輕掃一眼，沒看到楊夜的身影，雖然他知道楊夜的身份，但是就楊夜跟楊滅的關係，蘇杭的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獨孤夢那日為蘇杭所救，雖然隻是匆匆一麵，但是蘇杭的容顏卻在她心中一直難以抹滅，此刻她一眼就認出了有些憂鬱的蘇杭，於是走到蘇杭身前微笑道：“謝謝你。”
然而蘇杭卻早已經忘記她的容顏，此刻沒有認出她來，略帶疑惑回道：“妹妹，你為何要謝我？”
獨孤夢道：“那日若不是你在湖邊救下我，我已經被喂了水妖了。”
蘇杭這才認出眼前這個原來就是那日他在湖邊救下的少女，見到她還活著，心中還是有些欣慰，於是回道：“是你啊，沒想到你還活著。”
獨孤夢繼續道：“嗯，我叫獨孤夢，你呢？”
蘇杭正想回話，正門處一個禦魔堂成員飛奔而入同時高喊著：“誰是蘇杭？”
蘇杭聽得有些喊自己的名字，於是回過身道：“我是。”
那人聽到蘇杭的回複，不容蘇杭分就拉起蘇杭的走帶著他往外走，同時道：“少門主讓你立刻去魔宮見他。”
望著蘇杭遠去的背影，獨孤夢眼神流露出不舍的神情喃喃道：“原來你叫蘇杭啊。”
岑狼聽聞二人的對話，知道她便是當日害他被楊夜追殺的少女，看到蘇杭遠去，他便湊上前用一副嗜殺的口吻道：“原來當從我這裏逃脫的就是你啊。”
見狀，在旁的獨孤夢趕緊一把拉過孤獨夢，有些畏懼的朝岑狼道：“你想幹嘛？”
岑狼在曆經湖中島的兩年後，此時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瘋子，如同魔鬼一般的人物。湖中島最後的一段日子活人實在太少了，此刻他已經很久沒有殺過人了，此刻看著眼前的二人，他難以掩飾的釋放出殺意。
殺意很濃烈，即使此刻在禦魔堂他也忍不住想要出手的欲望，濃烈的殺意引起了一旁禦魔堂成員的注意，就在岑狼動手之前，一個禦魔堂成員走上前，一腳踹飛岑狼，喝到：“給我安分點，這裏不是你殺人的地方。”
知道修為差距太大，岑狼雖然不敢反抗，卻是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死死盯著踢他的那人，將他的麵容記在心裏，同時心中自語道：‘我記住你了，他日我一定讓你死得很痛快、很痛快。’
此時，地上的邪風也終於醒來，以他的視線，第一眼就看到了獨孤夢，看著獨孤夢他猶自未信的揉揉眼，確實自己沒有看錯後，迅速起身衝上前去拉著獨孤夢的雙手，欣喜萬分道：“鳳，你沒死。”
獨孤夢冷冷看了一眼邪風，掙脫邪風的雙手，冷聲回道：“我不是鳳，鳳早已經死了，我現在叫獨孤夢，跟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邪風知道這是她還不肯原諒自己，後退兩步歎息一聲，臉上仍舊帶著淡淡的笑容道：“隻要你沒事就好。”
之後，邪風、岑狼等十一人進入禦魔堂修行，邪風、岑狼二人修為的進展可謂一騎絕塵，堪稱奇才五年後都步入禦器之境，邪風更是成為了楊澤的得力助手，被委以重任。
楊夜為了蘇杭最終對楊澤妥協，二人在地獄門中並不任職，卻是在楊滅的授意下一直在西荒獵殺妖獸，探索西荒未知的區域，閑暇時，蘇杭除去修行就是看書。
在書中他了解到他腹中的物質便是正道修真者的真元，隻是這裏終究是魔宮，找不到有助於蘇杭修行的正道心法，蘇杭隻得在修行魔元的同時摸索修行著真元。
房山，資陽觀上，十年一屆的新人比武大會，趙荃風以入門五年的修為擊敗那些入門九年、十年的師兄，獲得比武大會的第一名。
台上他單膝跪地，低著頭的接過撫陽真人遞過的一個精致的盒子，同時極為恭敬的道：“多謝師叔祖。”
撫陽真人點點看著趙荃風對一旁的廣義道：“峰啊，你這個徒弟不錯，多加培養必有一番作為。”
趙荃風下台後，木瓜四人一齊圍了上來，木瓜首先恭賀道：“風子，好樣的。”
王進也道：“風子，你剛才將陸師兄打倒的那一拳實在太帥了。”
然而對於眾人的恭賀趙荃風仿若未聞，隻是癡癡的看著手中那個裝有歸元丹的盒子，愣愣出神。
中州北地，有一條山脈氣勢磅礴，東起東海西至裂土河，巍巍藹藹近百萬裏，就像一條巨龍盤臥在北域與中州的交界處，在巨龍的腹部，有一座古樸無華城池，這座城是常人入北域的必經之地，這座城正是正道五大聖地之一的北梵城。
北梵城城主府內院，一名身著灰布衣年不滿十二的少年在院牆處來回蹣跚著，少年看著那比他身高高出兩倍的院牆，臉上掛著猶豫不決之色。
“少爺，你在這裏幹嘛呢？”
一名衣著華麗的丫鬟經過此處隨口問道。
“沒事，沒事，我就是呆著有點悶，想在這走幾步活動活動，不用管我，去忙你的吧。”
灰布衣少年臉上堆起尷尬的笑容，迅速回道。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那丫鬟顯然也沒打算多呆，道別一聲隨即離開。
丫鬟走後，那少年總算下定了決心，縱身一躍身體高高跳起，很快他的身體已經超過那院牆，隻要再往前滑一些便過越過院牆。
“哎呦。”
就在此時一根木棍突然飛來，不偏不倚打在少年的屁股上，少年發生驚呼一聲，被木棍擊落掉回原地。
落地後，少年摸著屁股站起身回過頭，隻見在他身前一個同穿灰布衣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中年男子生的氣宇軒昂、威武不凡，見到該男子，少年低下頭來心虛喊道：“爹。”
中年男子並不作答，一臉正色負手轉身虎步離去，看著中年男子少年在他身後做了個鬼臉，隨後也跟了上去。
二人一路行至城主府正殿，威嚴男子徑直走到城主的座椅上坐下，看著隨後而來跪在地上的少年，以雄渾的男聲道：“你子挺能跳的啊。”
看著威嚴的男子，少年低頭故作害怕狀道：“破兒不敢，就是今日修行得有些乏了，所以蹦躂蹦躂活動活動筋骨。”
殿上二人，中年男子乃是名動下的北梵城當代城主軒轅碩，殿下的少年便是他的二兒子軒轅破，話這軒轅破修行賦極高，被軒轅碩寄予厚望，卻因軒轅破生性好動，對於修行一道並不向往，三打漁兩曬網，這不今日又想偷跑出去，卻被軒轅碩逮個正著。
看著軒轅破，軒轅碩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道：“覺得修行乏味想要活動筋骨是吧。”
著，軒轅碩再站起身來，朝軒轅破走去，行走間軒轅碩大手一揮，殿外一個侍衛手裏的長槍主動離手飛到軒轅碩手中，軒轅碩手持長槍走到軒轅破身旁曆喝一聲：“趴下。”
看著軒轅碩手裏的長槍，軒轅破真的開始害怕起來，對軒轅碩的命令卻不敢違抗，趴下身去。
“啪、啪”
軒轅碩持著長槍，槍杆一下下打在軒轅破的屁股上。
“哎呦，娘，哥，救命啊，爹爹打人啦。”
感受著屁股上傳來的疼痛，軒轅破扯開嗓子呼喊著。
“碩哥，你這是幹嘛。”
很快，殿內走出一名婦人，這婦人正是軒轅碩的妻子宮珍，宮珍徑直走到軒轅碩邊上拉住軒轅碩的手問道。
“這子，整日遊手好閑，就是不肯努力修行，就在剛才又想翻牆出去，你該不該打。”
軒轅碩憤憤罷，掙脫宮珍雙手，繼續打了起來。
“爹，您消消氣。”
軒轅破的哥哥軒轅烈也從殿外趕了進來，走到軒轅碩身旁勸道。
見到軒轅烈，軒轅碩不僅沒有停手，下手反而更加重了，邊打邊道：“看看你哥，你哥像你這般年紀時都快到禦器之境了，再看看你整日不思上進，你你該不該打，該不該打。”
軒轅破趴在地上，被打得呲牙咧嘴，卻仍舊不忘反駁道：“我哥那可是才，我怎麽能跟他比呢。”
“你還狡辯，你還狡辯。”
聞言，軒轅碩打的更加用力。
“哎呦，哎呦。”
軒轅破疼的再次呼出聲來。
軒轅烈聽著軒轅破的哀嚎於心不忍，隻得在旁勸道：“爹，您常，修道一途但憑本心，二弟他個性灑脫，不喜死板的修行，您一昧如此強求隻怕是有害無益啊。”
聞言，軒轅碩抽打的速度緩了下來，卻仍未停手。
見狀，宮珍再道：“碩哥，你難道忘了三妹了嗎？有些事強求不得啊。”
“嗨”
聽到三妹二字軒轅碩如遭雷擊、愣在當場，握著長槍的右手顫顫巍巍的停在半空，胸腔劇烈起伏，最後頹然長歎一聲手一鬆，長槍脫手，“當啷”一聲落地。
靜立許久，軒轅碩再次開口道：“其實我也不願如此逼迫破兒，隻是想到我們北梵城肩上背負的重擔，他日亂世再臨，破兒如何除魔衛道啊。”
聞言，宮珍皺眉問道：“是西邊又有消息了？”
軒轅碩閉上雙眼，輕輕點頭回道：“嗯，早上信盟來人傳話，自地獄門後，黑水教，萬毒門也有高手相繼出現在中州之地，四大魔門隨時可能卷土重來啊。”
隨後軒轅碩俯身親自扶起軒轅破，麵露關切語重心長的道：“破兒，不是爹心狠，而是亂世降臨，你若是連禦器都做不到，別殺敵，就連自保都是問題啊。”
看到軒轅碩的關切的眼神，軒轅破明白了軒轅碩的良苦用心，目光堅毅的看著地上的長槍回道：“破兒明白了，從今日起破兒一定努力修行。”
就在軒轅破堅毅的目光下，地上的長槍輕輕抖動一陣，然後在軒轅碩、宮珍、軒轅烈三人驚訝的目光下緩緩升至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