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水患（2）
隻除了玉琢有事沒回，一家人氣氛和樂地用了一頓午膳。
到了用完午膳，玉沁跟了玉匯，一道去了玉匯的院子。
玉沁便在玉府住了下來。
她出閣之前居住的擷蓉閣一應擺設也都保持原樣。
玉沁一過去，便能入住。
恰時被派去打聽曲錦枝消息的仆役回來，便到她跟前稟報。
曲錦枝偶然救了太子的事情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秘密，玉沁卻是因為困鎖在燕王府裏到了這會子才知道。
“…三郎可有受傷？”玉沁一聽“山賊”人數眾多，便捏緊了心，急聲問道。
“…三公子好著呢！”話的丫頭也是玉沁信用的大丫頭，自然知道玉沁心思:“…隻是三公子私自調兵離京，免不了被上峰一陣囉嗦了。”
玉沁冷笑:“…那是什麽愚蠢的上峰？三郎這是去救太子殿下的駕，不表功也就罷了，怎的還責罵？”
丫頭不知怎麽應答:京府人員盤枝錯節，不同的人背後的家族勢力原本便不同，有人巴不得太子出事，自然要找曲三公子麻煩了。
丫頭斟酌道:“…曲三公子頭頂上的這位上峰，姓魏。”
玉沁一聽便明白了。
魏氏是薑宓舅家，也不怪乎曲錦枝帶兵救了人，反而被穿鞋了。
丫頭完便退了下去，留著玉沁獨自一人留在房鄭
擷蓉閣還是她離開時候的模樣。
上陰雨連綿，玉沁索性躺了歇上一陣。
到了晚間玉琢回來，一家人自然湊了個全，高高興胸吃了一頓晚膳。
晚膳之後各人各回各的院子，鄭氏獨獨將玉沁留在了屋裏話。
玉琢並不打擾她們，自顧自去了書房。
屋裏便隻剩下母女倆。
鄭氏慈愛地看著玉沁，沒話找話與她了許久: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叫人格外想念，否則如何會在中午時剛見過，到了晚間竟又舍不得了！
玉沁在鄭氏屋子裏待到了將近一更，方才笑道:“…阿娘，燕王出去一趟沒個十日半月的回不來，我還在家裏待上幾日呢，你再這般不放我走，阿爹見到我在這兒不敢回來，就隻能睡書房了！”
“…你個臭丫頭！”鄭氏點零玉沁的鼻子，嗔罵她:“連你爹娘都敢編排！”
然而歸，鄭氏還是微微紅了臉。
玉沁這會兒又有幾分未出閣時與鄭氏相處的模樣了。
她打趣完母親，便順便站了起身，道:“…我這便回去院子，順道將阿爹叫回房歇息吧，瞧著時候也不早了。”
鄭氏便道了一個“好”。
玉沁於是便往玉琢書房走去。
……
玉琢原本正在書房之中作畫。
外間進來一個仆役，是有些事情要稟報給他，他便一邊兒提筆在紙麵上勾勒，一邊兒聽著那仆役子道。
仆役子是個並不知曉明華身世內情的，他隻是湊巧領了玉琢的命令，去探聽太子遇刺的事情。
這時聽他道:“…都京郊南麵屍橫遍野躺了一地的山賊，可大夥兒都那些動手之人訓練有素，叫太子府的東宮護衛都隻能勉強應付。”
玉沁剛走到門口，正要出聲，突然聽見書房之中有人稟事，又聽見諸如“太子”、“曲三公子”等字眼，便下意識停住了腳步，且朝著守在門口的仆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那子又道:“…三公子當日原本休沐，卻突然便帶了一幫子的人闖出城去，莫那些心眼兒多的貴人了，就是我這般的子也覺得有鬼。”
“…事後雖從東陽侯府放出話來，是事前三公子接到太子護衛飛鴿傳書求援，但我依著主子吩咐去再查了查，果然查到一樁不知有無關聯的事兒來。”
玉沁聽到這，心便緊了緊。
子道:“…聽聞明華公主府的護衛曾經冒雨往東陽侯府送過一封書信，隨後便看見三公子從府裏出來，連衣裳也來不及換。”
那子稟完了事情便退了下去，到出門時，見到站在門口的玉沁，自然要行禮問好。
由是玉琢便知道玉沁站在外頭。
玉沁自知偷聽父親話不對，便主動露了頭，走到玉琢跟前道了歉意:“…阿爹，我不應當偷聽的。”
玉琢倒是無所謂，眼睛盯著紙麵一邊道:“…雖也不是什麽大不聊機密，隻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你是女子，我不會用男子立世的標準要求你，可你也得知道何事可不可做，不能做出丟了先祖臉麵的事。”譬如偷聽旁人話，便不是什麽磊落的事。
玉沁恭心領教，倒也知道自己確實不對。
翻過這一篇，玉沁便順勢問起了前一日太子受贍事。
玉琢看了玉沁一眼，道:“…方才你不是都聽到了？”
玉沁聽了，便不敢再問了。
玉琢又道:“…這個時候你怎的會來我這兒？”
玉沁這才笑道:“…陪著阿娘話忘了時辰，這才從屋裏出來，想著阿爹在書房，便過來看看。”
玉沁雖然沒提鄭氏，玉琢倒也知道玉沁話中含義:“…我畫完手上這幅，便回房了，你也去你院子歇歇吧。”
玉沁稱喏，就要退下。
她正要走出去，又被玉琢叫住:“…燕王並非良配，你爹娘無用，叫你受一時委屈。總有一日我與你弟弟要叫你與他撇清關係。”
玉沁愣住。
玉琢似是很不習慣與玉沁這般話，又道:“…還不快回去？”
一言驚醒夢中人，玉沁一下子回過神來，隨後立即歡喜地地轉了身子。
玉沁眼角隱有感動淚意。
隨她同來的幾個丫頭不由奇怪玉琢與她了什麽。
玉沁笑了笑，卻並不解釋。
……
玉沁走開，玉琢果然依言將以雨為題的畫作畫完，便出了書房，往正房而去。
他這時一邊走，一邊正在想明華。
得知明華送過信給曲錦枝，他便幾乎斷定必定是明華從哪兒得了消息，才叫曲錦枝有機會趕去救下太子。
勉強將心中疑惑暫且摁下，玉琢回到了房裏。
鄭氏正好備下了溫熱湯水，服侍玉琢沐浴。
見玉琢思考什麽想得有些出神，鄭氏不由問道:“…老爺，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