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迎夏呆呆的看著掉落出的照片,照片上兩道親密的身影,不正是她和陳景文兩人。
曲迎夏從中拿起一張照片,如果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這照片,可能還以為她和陳景文以前在一起過。
成浩軒不就是屬於不知情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將這種照片給的他,還有這些照片是誰拍的?
曲迎夏無意識的摸著照片,成浩軒他……為什麽不說出來,問問自己?
曲迎夏突然想到剛才自己進來時,成浩軒一臉驚慌的朝著桌麵裏胡亂塞東西,又想起來剛進門時對方明顯不太對勁的表情。
曲迎夏眼底透出一抹嘲諷,他這是不相信自己?
慢慢將手中你照片收了起來,然後又把其它的照片重新夾進書裏。曲迎夏將一切都放回原位後,才悄悄的走出書房。
扶著書房把手楞了一小會,曲迎夏摸了摸兜裏的照片,朝著臥室走去,曲迎夏悄悄打開臥室門探頭瞅了瞅,看到成浩軒並不在裏麵後才放心的進來。
將照片從兜裏拿出來,眼睛掃了一圈臥室。這照片不能一直放在自己身上萬一被成浩軒發現了呢?
曲迎夏這麽想著走進了衣帽間拉開衣櫃,將照片塞進一件衣服的口袋裏。
曲迎夏才剛藏好,正想關門出去,成浩軒就拉開了衣帽間的門大步走了進來:“迎夏,原來你在這啊。”
曲迎夏驚得回頭看了成浩軒一眼,他什麽時候來的?隨即麵色如常的裝作正在整理衣櫃的樣子隨意問道:“嗯,我整理一下衣櫃,你什麽時候來的?”
“就剛才呀。”成浩軒靠在衣櫃上有些驚訝:“你沒聽到聲音?我剛才還特意敲了一下門。”
曲迎夏也不看成浩軒,手中抓著一件衣服皺了皺眉:“剛才你又敲門?”
“是啊。”成浩軒不禁有些好奇,直起身子湊上前去,腦袋搭在曲迎夏的肩膀上問道“你在整理什麽衣服,這麽入神?”
曲迎夏感受著肩膀上的重量,看了看眼前藏著照片的衣服不由得有些緊張,忙轉身推了推成浩軒:“沒什麽啊,整理衣服不讓啊,我整理好了,走一起出去吧?”
成浩軒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衣櫃,然後想起什麽似的扭頭看著正賣力推著自己的曲迎夏說道:“好了好了。”成浩軒摟過曲迎夏到自己懷裏。
“媽剛才還喊我們一起去和寶寶玩呢,我們這就過去?”成浩軒占著身高一手搭在曲迎夏肩膀上輕輕摟著她。
而這個姿勢,恰恰與剛才曲迎夏拿來的那張照片裏,她和陳景文的動作一模一樣。
曲迎夏一時間表情有些微妙起來,忍不住抬頭仔細看了看成浩軒的表情。成浩軒察覺到曲迎夏的目光低頭問道:“怎麽了?我臉上沾到什麽東西嗎?”
“沒有。”曲迎夏搖搖頭,感受著身側男人身上的熱度曲迎夏忍不住朝著成浩軒懷裏鑽了鑽“快去吧,媽應該在等著我們了。”
“嗯。”成浩軒收緊了手臂,一時間,兩個各懷心思的人彼此都沒有再說話。
第二天曲迎夏醒來後,身旁的床位已經空了很久。
曲迎夏摸著旁邊已經泛著涼意的枕頭,正想躺下,門突然被敲響。
“太太,您醒了沒有?早餐已經在熱著了,您什麽時候下來用?”保姆在門外輕輕的問著。
曲迎夏聽到保姆的話,眯了一下眼睛想到了昨天的照片。後來她想了一下,她拿來的照片當時是她正懷孕的時候,陳景文陪自己去母嬰店準備一些用物。
而當天的人意外的多,陳景文擔心自己被碰到才摟著她。而能從那個角度拍出來這張照片的,仔細想想,也隻有當時跟在她身後的保姆了。
曲迎夏心裏有了主意,起身去衣帽間拿了那張照片之後又回到了床上,特意將照片放在床頭櫃上,隻要人一低頭,就可以看清照片上的內容。
做完了這一切,曲迎夏才對著門外的保姆說道:“我身體不太舒服,你把早餐端上來給我吧。”
“對了。”曲迎夏看著床頭櫃上的照片問道:“媽在家裏嗎?”
保姆聞言恭恭敬敬的回答:“沒有,漫太太剛才就出去了。”
“是嗎,那你去端早餐吧。”曲迎夏好整以暇的靠在床上,漫以晴不在就好,這樣自己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好好與保姆“敘敘舊”了。
曲迎夏沒在床上等多久,輕輕的敲門聲便伴著保姆的聲音一齊響起:“太太,我可以進來了嗎?”
“嗯。”漫以晴靜靜的坐在床上,就看見保姆進來之後輕輕關上房間門才朝自己床邊走來。
“太太,這放在哪裏,您的身體不舒服需不需要我給您請醫生過來?”
曲迎夏盯著保姆看了好一會,笑了笑道:不用了,你把突然放桌子上吧。
“誒,好。”保姆聞言轉身剛想把手中的托盤放在桌麵上,抬眼便看到了桌子上的照片,瞬時驚的托盤從手中脫出砸在桌麵上。
曲迎夏看到保姆的反應了然的頷首,微微伸手便在保姆眼前拿走了桌上的照片。
曲迎夏反複摩擦著手中的照片,嗅著彌漫在空氣中的粥香道:“之前隻覺得你做菜的手藝極好,瞧瞧,隻是簡單的白粥和一些小菜都做得如此的,香氣撲鼻。”
曲迎夏突然一頓,猛的將手中的照片揉成一團砸向保姆:“隻是沒想到你的拍張技術居然也這麽的好!”
保姆猛的一驚,任由照片砸中自己身子忙“撲通”跪在了曲迎夏的床前。
曲迎夏皺眉:“你幹什麽?起來。”
保姆搖了搖頭,隻看著曲迎夏跪著挪去她麵前哭訴著:“太太,太太對不起,但我實在是有苦衷的啊!”
曲迎夏看著保姆的表情,好像的確有別的原因,漸漸的平複了心情說道:“那你說,你有什麽苦衷。”
保姆正低著頭抹眼淚,聽到曲迎夏的話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轉瞬又重新漫上淚水:“太太你不知道,我其實還有一個兒子,本來一切都挺好的但前幾年突然出了車禍。”說著保姆借著擦眼淚的動作偷偷看了曲迎夏一眼。
在看到對方隱約有些鬆動的神情,保姆便放下了一半的心繼續說道:“醫生說,他下輩子就隻能躺在床上當一個植物人。太太您不知道,每日的住院所需要的費用開支有多大,都怪我一時鬼迷心竅聽了宋小、宋雅青的話才做了對不起您的事啊!”
曲迎夏看著一直不停擦著眼淚的保姆,她是知道的,植物人一生都離不開醫院,有點問題就要進醫院,而且費用還不便宜。
曲迎夏想到這,不由得有些心軟,畢竟這人也是有苦衷的,而且她也隻是拍了照片而已。
曲迎夏看著保姆,抽了一些紙巾遞了過去:“不要哭了,既然你是有苦衷那這事,我就不追究了,隻是宋雅青你不可以再和她聯係,要是被我發現了……”
曲迎夏話還沒說完就被保姆打斷道:“不會的,如果我再犯,太太您就親自把我扭送進派出所去!”
曲迎夏有一些疲憊的揉了揉額頭:“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誒,好好,那太太您休息。”說完保姆便輕輕的走出了臥室。
曲迎夏看著地上被自己揉成一團的照片,想到了成浩軒,然後便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他……不相信自己呢,曲迎夏想著便苦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