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文看著眼前的曲迎夏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很是心疼。
但是為了複仇,他之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告誡自己現在可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
陳景文乘勝追擊,故意問:
“成浩軒是孩子的父親,為什麽不能告訴他?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你要是不說清楚,我還是會告訴他。”
曲迎夏淚眼婆娑,泣不成聲,哽咽著喉嚨,邊哭邊說:
“我和他之間……出了點問題,他發了條短信息給我,說要和我分手,我一時激動,才暈倒在地。”
“後他和我以及孩子再無瓜葛,從今天起,他也不是我孩子的爸爸。這樣你滿意了吧!”
陳景文怎能不知道他們倆的事兒,不過是故意逼曲迎夏親口說出來。
他拿著紙巾準備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不料,曲迎夏不領情,把手機甩給他,手裏攥著被子的一角,蓋在自己臉上,不再打理他。
“那好。我答應你,不告訴他,你先休息,我下樓去辦理住院手續,一會兒回來。”
陳景文訕訕的走出了病房,朝一樓大廳走去。
曲迎夏聽見他要去給自己辦理手續,心裏很不願意接受他的照顧,但是又沒有辦法。
“他辦完手續之後不會天天來照顧我吧?”
曲迎夏很怕陳景文以後天天出現在醫院,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她想起都難堪。
她今天在他麵前出盡了洋相,這一會兒見麵該有多尷尬呀。況且她也不是很想看見他,一看到他就想到成浩軒發的分手短信。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得找個人來代替他才行。”
說完,曲迎夏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找手機。
真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越急越忙,越忙越亂。最後在褲袋裏找到了手機,打開通話記錄,找到了要打的電話,便撥了過去。
手機裏的彩鈴停了,電話接通。
“喂,方晴,你在幹嘛呢?”
“沒幹嘛,閑著呢,今天又不上班,休假。怎麽了?”方晴還不知道曲迎夏出事差點暈死,還嘴裏叼著根棒棒糖,樂樂嗬嗬。
“那太好,我現在xx醫院。這樣,我把我的位置分享給你,你趕緊過來。”
“誒!什麽情況,你好好的,怎麽會在醫院?你這是……”
時間緊迫,曲迎夏沒時間和她磨嘰,一解釋就沒完沒了,便打斷她:
“你先別問那麽多了,你現在趕緊來就是了。到時候我再給你解釋,我現在很需要你。”
方晴聽的出曲迎夏很著急,而且一直催促著她快點。
掛了電話,隨便披上了件薄外套,腳上踩著雙運動鞋,腳後跟都還露在外麵,就衝下樓打車朝曲迎夏所在的醫院飛奔過去。
給方晴通完氣兒,才掛電話沒多久,陳景文辦完住院手續回到了病房。
曲迎夏聽見他開門進來的聲音,趕緊又縮回到被子裏,背對他,佯裝什麽事兒都沒有。
進來了一會兒,陳景文總算開口了。
“那個,手續我辦好了,考慮到你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那你住院得這幾天,還是由我來照顧吧。”
曲迎夏就知道他會這樣說,還好剛才打了那通電話,救兵就在路上了。
“謝謝。不過我住院期間就不勞煩你了。方晴會來照看我的,你放心吧。”
陳景文明顯聽得出曲迎夏是在拒絕他的一番好意,他也不想強人所難,雖然有點不甘心,也隻好作罷。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好吧。不過,我還是在這兒等到方晴來了我再走。”
曲迎夏巴不得他快走,可是見他那麽替自己著想,又不好意思開口傷人,這樣太沒禮貌了。
她照樣背對著他,而陳景文著站在窗戶邊望著外麵的世界,也不知在想什麽,房間裏安靜得曲迎夏大氣都不敢出。
曲迎夏心裏一直碎碎戀:方晴,你快來啊!我要壓抑死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方晴總算是來了。
一身奇葩裝扮的她,一路上不知收獲了多少回頭率。
可能是跑得太急,衣服的領子都掉下來,露出她那熬人的事業線。
曲迎夏聞聲,翻身坐起,一看她那副衣衫不整的樣子,心裏憋著笑。拿眼珠子示意她整理整理著裝。
陳景文看見方晴來了,便對曲迎夏說:“那我先走了,你們要是有什麽需要就聯係我,我隨時都在。”
說完準備離開。
方晴是個明白事理的姑娘,看得出應該是陳景文把迎夏送到醫院的。
曲迎夏那麽急著拒絕他的一片好意,他也不生氣,還擔心她會不好意開口找自己幫忙,把話也都說到位了,看得出他對曲迎夏是真的在意。
“那迎夏,我送送陳景文,你先待著,我一會兒就來。”
陳景文也沒拒絕,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出病房。
陳景文知道方晴和曲迎夏的關係很是要好,準備遊說方晴,從側麵勸說曲迎夏打胎。
正巧他們的前麵有位母親,左手牽著一個小孩,右手推著輛嬰兒車。一個人又得哄小孩又得掛號,手忙腳亂,汗得滿頭大汗。
陳景文低著頭苦笑,找方晴搭腔:“一個女人帶孩子來醫院看病,又要哄孩子又要掛號的,那忙的過來,看著真叫人心酸。”
“是啊,單親媽媽是很不容易,又要當爹又要當媽的,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誰都不是永動機。要是孩子都懂事點還好,要是遇到調皮點的,不知道要操碎好多心。”
“方晴,我這樣給你說吧。曲迎夏肚子裏的孩子出問題了,醫生建議她打掉,可是她不聽我的勸。她剛被成浩軒拋棄,她想抓住這最後的依靠我能理解,可是你願意看著你的朋友變成單親媽媽?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是不會幸福的。你懂嗎?”
方晴被嚇到,她這才反應過來曲迎夏這樣著急的找自己的原因了。
不過事情的嚴重性還是超出了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