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讓你一輩子不能忘記
餐廳裏眾人見婚禮司儀臉色有變心裏不禁犯起嘀咕,有靠近門口坐著的賓客瞧見幾位身穿警服的警察站在門口正臉色嚴肅往裏看頓覺有些不對勁。
婚禮司儀是掌控正常婚禮氣氛最關鍵的人物,他的反應失常頓時惹的台上台下新郎新娘家人朋友心中不滿。
朱家友和郝佳麗的父母都站在台上不太方便說話,底下兩家七大姑八大姨著急了,衝著司儀催促道:“底下不是還有交杯酒嗎?幹嘛呀?繼續繼續!”
婚禮司儀一臉為難眼神看向餐廳入口處,更多人順著司儀的眼神望過去,瞧見有警察站在那一個個臉上露出詫異神情。
一分鍾之前還充滿喜慶氣氛的婚宴現場頓時響起一片嘰嘰喳喳議論聲,有人一頭霧水問鄰座的熟人:“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冒幾個警察出來?”
有人善意揣測說:“這幾個警察八成是新郎的朋友?過來參加婚禮遲到了?”
也有人往壞處猜想:“不會是咱們這餐廳裏有犯罪分子吧?正好來參加婚禮的時候被警察給聽說消息趕過來抓人?”
反正說來說去,絕對沒有任何一位親戚朋友把門口突然出現的警察跟台上的新郎朱家友聯係到一塊,包括朱家友自己。
為人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t
朱家友心裏明白自己從來沒做過什麽違法的事情當然不怕警察找上門來,他見婚禮司儀梗在那一言不發也有些著急,結婚大事,一輩子才這麽一回,可別讓婚禮司儀給搞砸了?
這種時候朱家友也顧不了許多,他徑直走到婚禮司儀身邊催促他:“你這發什麽呆呢?不是還有程序沒走完嗎?趕緊的弄完好開席呀。”
婚禮司儀卻像是沒聽見一樣,衝著在座的各位賓客拱了一下手,衝著各位說了句:“大家夥不好意思,今兒對不住了!”
婚禮司儀話音剛落,底下親戚朋友早已壓抑不住的怒火紛紛爆發出來,一個個從座位上站起來指著婚禮司儀鼻子責怪道,“怎麽就對不去了?你這到底什麽意思呀?花錢請你過來主持婚禮你怎麽能這麽不負責任呢?”
“就是就是!這婚禮司儀的素質也太差了!這婚禮儀式還沒結束呢怎麽就撂挑子說胡話呢?依我看別付錢給他,這也太過分了!”
……
熱熱鬧鬧的一場婚禮瞬間有些變了味,朱家友和郝佳麗站在台上暗暗著急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原本站在門口的幾名警察已經等不及似的走進來。其中一位警察徑直走到新郎官朱家友身邊,公事公辦口氣問他:
“請問你是朱家友嗎?”
所有人立馬全都停住議論,紛紛把眼神投向前方舞台上一身製服的警察,想要聽清楚他到底正跟新郎官說什麽。
朱家友見警察走到自己麵前問話,慣性回答:“我是朱家友啊,請問你們是?”
警察衝他點點頭:“好,既然你就是朱家友,說明我們沒有找錯人,有點事情想找你調查一下,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什麽?”朱家友頓時像是被雷劈一樣大聲喊起來,“你腦子沒病吧?我這正結婚了,什麽就跟你走一趟?你誰呀?憑什麽要我跟你走?要調研也要看我有沒有時間?”
新娘郝佳麗及雙方父母見勢不妙趕緊湊過來,衝著警察問道:“警察同誌,究竟怎麽回事?我兒子到底犯了什麽罪你們要抓他?就算他真的犯了什麽錯,你們總得法外留情讓他婚禮結束再走,你們這樣也是太過分了。”
老人家說話更中肯些,對於年紀大一些的人思維定律來說,既然警察都找到門上來了,要說你沒犯錯八成是不可能,但是請警察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應該還是有商量餘地的。
朱家友聽了這話卻一腦門子冒火,他自己沒犯法自己心裏清楚啊,當即衝著說話的父親喊起來:“老爸你說什麽呢?你兒子又沒犯法憑什麽就婚禮結束後跟他們走?他們這是沒事找事,來人,把他們趕出去?”
這一陣子,底下賓客們全都亂套了,不少親戚朋友一個勁往舞台方向衝,都想了解清楚到底出了什麽狀況?怎麽婚禮舉行的熱熱鬧鬧會有警察進來抓人呢?而且抓的還是婚禮主角之一新郎官?
新娘子郝佳麗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一下子從火焰山上掉落到冰窖裏,她從小姑娘時候開始曾經無數次幻想自己結婚的場景,可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結婚的場麵居然會有警察突然闖入?
郝佳麗快要急哭了,拉著新郎官朱家友的手低聲問他:“朱家友,你和我說清楚你到底做什麽了?人家警察都找上門來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朱家友急忙解釋:“老婆,我沒有!我真的沒做任何違法的事情,難道你不信我?我對天發誓,我真是什麽都沒做過,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
一旁有親戚問:“那警察怎麽冤枉你呢?”
立馬又有人在一旁附和:“對呀,警察都來抓人了,你趕緊做過什麽就老實交代爭取讓人家警察寬大處理。”
朱家友今晚總算是明白了跳進黃河洗不清的滋味,理解了六月飛雪竇娥冤,他恨不得把渾身每一個汗毛孔變成嘴巴向每一個親朋好友解釋,“我沒犯罪!我朱家友清清白白根本沒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情!請大家一定要相信我!”
晚了!
這會根本沒人願意聽他解釋,警察上前拉著他的胳膊就要把人帶走,這一來可把新娘子郝佳麗和雙方父母給嚇壞了,本能衝上去拉住警察的衣裳阻止抓人。
“警察同誌,就算我兒子真犯了什麽法,你總得讓他結完婚再走?這可是人生大事!”朱家友的父親幾乎眼裏含淚哀求。
“警察同誌,你憑什麽抓人?我老公他到底犯了什麽法?你們有證據嗎?”郝佳麗一把拉住朱家友胳膊衝警察質問。
警察依舊是一臉嚴肅,放眼周圍攔住他抓人的群眾隻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話是:“提醒各位注意,任何公民公然阻攔公安執法那就是包庇壞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第二句話是:“朱家友同誌涉嫌違法行為證據確鑿,否則公安絕不會冒然抓人!”
第三局話是:“我們已經提供了拘留手續的材料,等朱家友簽字後就立即帶走,等到調查,一切以法律為準繩!”
警察這幾句話一說完,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宴會大廳立馬人聲鼎沸各種嘈雜聲不絕於耳,一些跟新郎新娘關係一般的同事朋友紛紛拎包悄悄往外走。
更多新郎新娘的至親好友則圍擁上來衝著警察打聽,“警察同誌,我想知道朱家友到底犯了什麽法?能不能法外容情讓他把婚禮舉行完再走。”
這種時候,哪怕是把婚禮強撐著舉行到底恐怕在座的客人們心情也高興不起來,一想起不一會的功夫新郎官就要被警察抓走,還有人笑得出來嗎?
黃一天和胡雲諾一直坐在臨近舞台的位置上靜觀其變,瞧這一幫人潮水湧上舞台焦急說情的時候,黃一天的臉上卻隱約露出笑意。
直到這會,胡雲諾才反應過來,“難怪黃一天剛才來的路上說要請自己看一出好戲,難不成這個梗在這呢?”
她瞧著眼前亂糟糟的婚禮現場,用手臂捅了捅正假裝若無其事坐在一旁的黃一天,低聲問道:“你小子跟我說實話,這是不是你搞的鬼?”
黃一天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衝胡雲諾答了兩個字:“報應!”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當初朱家友在背地裏對付黃一天的時候他就該想到會有今天的下場,以他那點可憐的智商居然還癡心妄想跟黃一天過不去?他也配?
胡雲諾的揣測是正確的,這件事的確是黃一天一手策劃造成,他請公安局的丁副局長找了個涉嫌票娼的男人,然後由丁副局長親自審問此人。
丁副局長審訊此人的時候問他:“你到底跟誰一塊票娼了?”
起初那人有些不明白丁副局長親自問話的含義,一頭霧水交代,“就我自己一人,票娼這種事又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我一個機關幹部哪能好意思叫別人一起呢?”
丁副局長又問:“你明明是和朱家友一塊票娼,為什麽要替人隱瞞?”
那人心裏納悶,他雖然在機關工作,可他對丁副局長口中提及名字的人根本不認識,哪來的“替人隱瞞”?此人總算是腦筋轉的比較快,從丁副局長三言兩語中聽出端倪。
審訊到最後,他終於點頭承認:“是的,跟我一塊票娼的人就是朱家友,他是鄉裏的領導,不過跑的快警察沒抓住。”
事情就這樣“證據確鑿”了!
丁副局長事後又跟一同被抓的賣銀小姐問了同樣的問題,讓整個證據鏈條完成沒有任何漏洞,然後才親口告知黃一天,“兄弟,你交代的事辦妥了!”
說起來,機關工作人員票娼雖然丟人倒也算不得什麽大奸大惡的罪行,但是公安局抓人的時間挑的比較巧妙,居然在朱家友結婚儀式正在舉行的當場跑去抓人?這事自然成了當天普水縣城頭條爆炸新聞。
“新郎涉嫌票娼,結婚典禮現場被警察帶走”,這樣轟動性的新聞普水縣百年難遇,怎能不讓眾多喜歡看熱鬧的群眾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