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真乖，這是獎勵！
伸手敲門，在得到確切的回答後，顧以宸踏入了病房的大門，不動聲色的對著蘇虞歡招了招手，順便將手裏的衣服遞給了她，勾起唇角溫和笑道：“喏，去換衣服，一會我們出去一趟。”
蘇虞歡身穿著寬鬆的病號服，襯得腰肢越發纖細，回來三天了，但之前失去的那些個肉還沒補回來，在她換衣服的時候，顧以宸遺憾的捏了捏她的肩膀和手臂，心疼道：“這麽大的人了，怎麽不好好照顧自己？存心讓我心疼是吧？”
蘇虞歡笑嘻嘻的避開了顧以宸的手，也沒矜持便當著他的麵兒換了衣服，換好衣服後，她凝視著依舊精致俊美的顧以宸，心情莫名有點沉重，但轉瞬她就拋開了心裏的負擔，像求表揚似的仰著頭道：“以宸，我想我一定能很快戒掉毒癮。”
顧以宸伸手捏住了蘇虞歡的下巴，在她恢複了紅潤粉嫩的唇瓣上啃了一口，毫不吝嗇的表揚道：“真乖，這是獎勵！”
幾分鍾後，他們來到了地下的停車場，坐在了車子裏，由顧以宸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一路無話，蘇虞歡望著飛速倒退的風景，心下決定將醞釀好的語言再度加工下，她看的出來，現在顧以宸的心情很好，但等她說完那一番話後，他大概會很生氣……
怎麽樣才能讓顧以宸答應她的要求呢？
蘇虞歡皺了皺眉，似乎忘記了顧以宸就在她的身邊，直接將心思寫在了臉上，被他捕捉了去。
顧以宸垂下眼簾，視線飛快地掃過了車前的小櫃子，那裏麵裝著他們倆的身份證和戶口本，還有他的結婚報告。
而他今天要帶著她去的地方就是——
民政局！
顧以宸想了想，他和蘇虞歡的感情早已水到渠成，到了可以領證的地步，普通情侶按照他們交往的方式，很可能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了，而且在新年的時候，他就跟容老爺子和陸叔通過了氣。
這次任務完成的很好，上麵給了他足夠的時間辦事兒，顧以宸打算在今天完成領證這一步，等她戒了毒癮，養好了身體，Chun暖花開的時候再辦酒席。
“顧以宸，這條路，不太對吧？”蘇虞歡視力很好，看得見街尾的民政局三個字，那一瞬間她想到了很多，心裏也泛起了漣漪和激動，但一想到現在自己的情況，再多的熱情都被一盆冷水澆下了，冰涼冰涼的。
“蘇虞歡，要不是這次的任務時間長了點，我早該跟你扯證拐你回家了！”
聽著蘇虞歡不太情願的語氣，顧以宸忍不住蹙起眉頭，見她眼底劃過了一抹暗光，不由將車子停在了街邊，淡淡的解釋：“虞歡，你不要多想，毒癮和孩子對我來說都沒關係，我要娶你，是早已打定好的注意，盡管發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兒，但我不會改變注意，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想嫁給我，不嫁給我，你想嫁給誰？”
不嫁給顧以宸，她還能嫁給別人不成？
聽得顧以宸暗含醋味兒的問詢，蘇虞歡忍不住扯了扯唇角，陰鬱的眉目間覆上了幾分哭笑不得，嬌嗔地瞥了顧以宸一眼，她無奈道：“我隻是不想這麽快……”
快嗎？
他們認識了九年才得以在一起，如果這算快，那些閃婚的，又叫什麽？
顧以宸微微歎息，緩緩收回了停留在蘇虞歡身上的目光，看向了民政局的牌子，聲音冷冷清清的透著一股子涼意，“可我不想等了。”
聞言，蘇虞歡的心，酸澀了一下。
顧以宸知道蘇虞歡的心結，更了解她的膽小，這人啊遇到無法決定的事兒，就會將自己龜縮在殼子裏，他已經沒辦法把她從殼子裏揪出來了，隻能破壞殼子，讓她暴露在他的眼前。
這麽做有點殘忍，但不逼她，她是不會給他一個結果的。
思及此，顧以宸眯了眯眼，解開了安全帶後，走到了車子的另一邊，打開車門俯身睨著無法逃避的蘇虞歡，凝視著那雙微微閃爍的鳳眼，認真道：“蘇虞歡，我隻給你一次機會，你考慮好告訴我，要不要跟我領證！”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低沉溫柔，卻讓蘇虞歡覺得壓力倍增——
隻有一次機會？這是什麽意思！
顧以宸這混蛋是在跟她求婚嗎，哪有人求婚還帶威脅的！
刹那間，蘇虞歡的思路就被顧以宸轉移了。
望著鳳眼裏流露出不悅的蘇虞歡，顧以宸微微勾起唇角，在她抬頭的那瞬間，又將所有的情緒掩藏了起來，見她仍是不肯踏出一步，心知，這把火燒的還不夠旺，還得再加一把！
“……還有三件事，我要跟你說。”顧以宸霸道的睥睨著有幾分不安的蘇虞歡，深邃晦暗的眼眸中卻多出了幾許輕佻的調侃，“第一件事，就是好好考慮要不要今天領證。”
蘇虞歡瞥了瞥特別霸道的顧以宸，視線在後視鏡上轉了一圈，看清了此刻狼狽的自己，不由別過了頭，深深歎息道：“對不起，第一件事，我……”
“第二件事，我已經跟老爺子他們商量好了，五月份的訂婚宴直接變成婚宴。”顧以宸趁著蘇虞歡糾結之際，打斷了她的話，又拋下了另一個Zha彈，炸得她幾乎無法反應。
“等等——你什麽時候跟老爺子們商量這事兒的？”
顧以宸的行動力一向很強，他既然說跟老爺子們商量好了，蘇虞歡自然不會懷疑，隻是有點好奇，他明明是早上才回來的，哪有時間跟那三個頑固的老爺子溝通啊？
“這不是最重要的——”顧以宸微微蹙眉，伸手抬起了蘇虞歡的下巴，俯首魅惑道：“第三件事，是……我愛你。”
他愛她，所以才會費盡心機也要娶到她。
如此，蘇虞歡還有什麽理由拒絕顧以宸？
所有的理由都不是理由，蘇虞歡隻得在顧以宸的牽引下，下了車朝民政局走去，看他手中裝著身份證戶口本以及結婚報告的文件夾，她不由搖了搖頭，幾分傲嬌，幾分愉悅的妥協了。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領證，完全沒什麽經驗，甚至不知道還要照證件照——
顧以宸身穿了一身筆挺的軍裝，身形昂藏，肩上的軍銜更是閃瞎了旁人的眼，緊緊偎依在他身邊的蘇虞歡穿著普通一些，但養回來的小臉卻愈發精致，剔透的眉眼更是溢著滿滿的幸福。
兩人僅是那般站著，卻依舊吸引了很多人的矚目。
“老公，你看他們，男的俊美，女的漂亮，太般配了……”不遠處，一名眉眼清秀的女人豔羨的拉住了身邊的男人。
這個男人有些胖，一張圓潤的臉顯出了他的好脾氣，眼見身邊的未婚妻被等待的蘇虞歡和顧以宸引去了目光，不由分說的掰回了未婚妻的臉，哀怨憋屈的道：“老婆，我會減肥的……”
這個小插曲並未引得蘇虞歡和顧以宸的注意。
顧以宸跟蘇虞歡領證的事兒已經跟家裏打了招呼，但他卻沒有接受顧衍城的提議，特權是很好用，可他不想特權破壞了這種氛圍，忐忑又期待，這輩子隻嚐這麽一次足以。
半晌後，終於輪到了蘇虞歡和顧以宸，然而很不巧，她的毒癮發作了。
第一時間，顧以宸就察覺到了蘇虞歡的不對勁兒，蹙眉望去——
蘇虞歡不住地顫栗，眼見顧以宸有所覺察，她的手緊緊地掐住了他的胳膊，迎上他的目光後，她微微搖頭，示意自己能忍，可在顧以宸眼裏，她那張紅潤的小臉霎時蒼白如洗，原本粉嫩的唇瓣慢慢的褪了色……
她在隱忍，為了他而隱忍。
顧以宸心下一動，視線掃過了大廳裏麵的鍾表，看清了時間後，又轉到了蘇虞歡的身上，低聲關懷道：“沒關係嗎？”
“……”唇瓣微顫，蘇虞歡心急之下，狠狠地咬住了下唇，直到一股子血腥味兒衝入鼻腔，她才顫抖道：“沒、沒事！”
這時候，等待已久的工作人員好奇的抬起了頭，看清了顧以宸和蘇虞歡的容貌後，為這一對即將勞燕分飛的情侶感到了可惜，卻仍舊好心提醒道：“這兒是辦理結婚手續的，不是離婚的，離婚的在那邊——”
蘇虞歡忍不住埋頭在顧以宸懷中，感受著顧以宸的氣息，方才覺得翻滾的氣血慢慢平靜。
可她的反應卻被工作人員當成了不舍，不舍得離婚，不舍得離開丈夫。
緊接著，工作人員看著顧以宸的眼神就變了味兒。
顧以宸感覺到了對方的不善，忍不住苦笑了下，隨即解釋道：“我們是來領結婚證的，我妻子她隻是太開心，太激動了……”
蘇虞歡強忍著毒癮發作的難耐，緊跟著點了點頭，唯恐再被誤會。
見她這麽配合，顧以宸勾起唇角，從工作人員的手中接過了表格，開始填寫起來，填寫的過程中仍沒忘記去看看蘇虞歡的表情，僅從表情上，他就能分辨的出，她現在有沒有舒服點。
而在旁人眼裏，卻是這對新人的感情很好。
也確實很好。
填寫完表格後，工作人員象征性的問了幾句話，看著蘇虞歡和顧以宸簽完大名後，終於笑著將結婚證遞了過去，並且讚了一句：“你們真的很般配。”
聞言，蘇虞歡和顧以宸一起道謝，旋即相視而笑。
走出了民政局後，蘇虞歡仍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夢幻的望著那本結婚證，感慨道：“結婚真容易啊，隻要九塊錢，就把兩個人的人生聯係到了一起……”
顧以宸聽得好笑，拿過了結婚證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衣服的口袋裏，旋即攬住了蘇虞歡的腰，跟她好聲好氣的商量：“媳婦，以後可以給我換個稱呼了。”
他不著痕跡的暗示。
這次蘇虞歡秒懂了，瞥他，“不要，就叫以宸挺好的，其他的我不習慣！”
“可是有時候你不是挺習慣的？”顧以宸撇撇唇角，隨著蘇虞歡走下了台階，眼見周圍人來人往的，腦子裏立刻閃過了一個念頭，沒放開她呢，就準備行使老公的權利了，威脅道：“咱們已經合法了，你該換個稱呼，不願意，我就在這強吻你！”
嘩的一下，蘇虞歡小臉紅了。
掃了化身大尾巴狼的顧以宸一眼，蘇虞歡便移開了視線，左顧右盼的就是不肯看他，就算偶爾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期待，她也當沒看見，她才不信顧以宸跟當著旁人的麵兒強吻她呢，合法怎麽了，就算合法了，他這個軍人也得注意形象不是？
說到底，蘇虞歡有恃無恐，然而，她低估了顧以宸的無恥程度——
軍人怎麽著，他先是男人才是軍人，都已經合法了，還不能辦點合法的事兒了？
總之，顧以宸有的是反駁蘇虞歡的理由，哪怕沒有也會找的，再者他已經做出了決定，等上麵考察之後，就會將他調到總參，成為空降的總參副部長，這事兒他還沒告訴她，打算給她個驚喜。
所以，他現在堅持要行使自己的權利！
“真不願意？”顧以宸輕挑眉梢，視線緊緊地鎖定了蘇虞歡的鳳眼，在她的注視下，緩緩地低下頭，“那我可真親了啊！”
……這個流氓！
蘇虞歡一個勁兒的向後躲，差點撞到後麵經過的人，等顧以宸扶住她的腰肢立刻俯首的那刻，她伸手按住了顧以宸柔軟的唇瓣，蚊子似的哼哼道：“我叫，就是了……老……老公……”
“聲音太小，我沒聽見！”顧以宸要耍流氓，這會處於弱勢的蘇虞歡是沒辦法的。
她閉上眼，無奈的喊道：“老公！”
這次音量大了，自然而然的引來了旁人的注意，顧以宸瞧著蘇虞歡閉上了那雙熠熠的鳳眼，忍不住逗弄道：“乖，老公這就滿足你！”
滿足她？
蘇虞歡呆滯地承受了顧以宸的親吻，而他的低喃也傳入了她的耳畔，“傻寶，閉上眼就是讓老公親的……”
領證之後的生活和之前的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除了最開始的時候，顧以宸忙碌了一陣子，後來就閑了下來，每天都會到醫院陪著蘇虞歡。
顧以宸為蘇虞歡找來的戒毒專家很專業，除此之外，偶爾還會接受楚東離的心理治療。
就這樣過了將近二個月的時間，天氣漸漸回暖，轉眼已近四月。
這天，蘇虞歡完成了最後一次心理治療後，又隨著顧以宸來到了軍總，負責她的林醫生早已等待多時。
“待會我會給你做個B超，胎兒已經發育16周了，可以做羊水穿刺檢查了，這個孩子是否健康，能不能要……”林醫生抿了抿唇，笑意淺淡單薄，他未將話說完，就見蘇虞歡眉目間劃過了一抹黯然。
妊娠晚期，羊水穿刺檢查可測定血型、膽紅素、卵磷脂、鞘磷脂、胎盤泌Ru素等，了解有無母兒血型不合、溶血、胎兒肺成熟度、皮膚成熟度、胎盤功能等。
聞言，蘇虞歡身旁的顧以宸輕輕頷首，視線劃過了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心下隱隱不安，這二個月的時間裏，她的肚子幾乎沒怎麽變化，若不是給她吃了很多有益身體健康的補品，恐怕她會比之前更加消瘦，對於這個孩子，顧以宸的感情很複雜，既希望能留下，又擔心留不下。
後者的可能性更大，所以早早的他就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蘇虞歡的身上，隻想把蘇虞歡養胖一點，這樣晚上抱著的時候，會更舒服。
拽回跑偏的思緒，顧以宸不動聲色的輕輕拍著蘇虞歡的肩膀，低聲安慰道：“乖寶，你去跟著林醫生做個檢查，我在外麵等你，好不好？”
蘇虞歡不甘心的點了點頭，但卻沒有反駁顧以宸，她知道這次的檢查很重要，重要到能否留下這個孩子，剛剛成型的孩子在她肚子裏待得越久，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就越深。
這些日子，除了努力戒掉毒癮，她幾乎將全部心神都放到了肚子裏這個孩子的身上，倒是忽略了顧以宸，想到這兒，蘇虞歡垂了垂眼簾，背對著林醫生握了握顧以宸的手，勾著唇角淡淡道：“我進去了。”
顧以宸微微頷首，目送蘇虞歡跟隨林醫生進入裏麵的檢查室。
望著緊閉的檢查室，透過玻璃能看清蘇虞歡略帶緊張的表情，顧以宸攥了攥拳，深邃晦暗的眸子裏盡是擔憂。
等了很久，直到檢查室的門微微打開，林醫生麵色陰鬱的走出來，看向顧以宸的眸光中略帶了些同情，“顧先生，情況不好，毒品的影響太大，導致胎死腹中，必須盡快安排引產手術，你進去安慰安慰你的太太吧。”
林醫生給蘇虞歡和顧以宸留了交流的機會。
聽得那句胎死腹中，顧以宸即使再不關注這個未出世的孩子，也難免會感到一絲哀慟，望著步履有些緩慢的蘇虞歡，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淚意時，他忍不住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卻是一驚，她的手很涼，還透著一股子濕意。
三月底的B市天氣已經回暖，而且今天的太陽很好。
顧以宸快速地掃了檢查室一眼，最後伸出手緊緊地擁住了沉默卻淚流滿麵的蘇虞歡，用商議的口氣，強硬又溫柔道：“虞歡，我們打掉這個孩子吧！”
孩子還會再有，可他的虞歡隻有一個，胎死腹中的後果是什麽，他又豈能不懂？
蘇虞歡聽了這話，像是受了刺激似的，迅速抬起頭搖頭反駁道：“不，不要，孩子沒事，我不要拿掉他……”
眼見蘇虞歡如此偏執，顧以宸不由輕蹙眉頭，心知她對這個孩子傾入了過多的感情，所以此時才會受到刺激，但引產手術是必須的，若是孩子沒死還能盡力挽救，已經死了，哪還能留在她的肚子裏？
“可是孩子已經死了！胎死腹中你明不明白？”
深深的凝視著那雙狹長卻黯然的鳳眼，顧以宸抿起唇角，旋即做了決定，“虞歡，孩子必須拿掉，這個孩子沒有了，我們還會有其他的孩子，聽話……”
這個孩子沒有了，他們還會再有其他的孩子，可是都不再是這個了！
蘇虞歡無力的閉了閉眼，顫抖著雙肩妥協了下來，隻是心頭難免有些未消的恨意，是針對顏梟的，如果不是顏梟逼著她染上毒癮，她又怎麽會放棄自己的孩子？
半晌後，林醫生派了一名護士過來通知蘇虞歡和顧以宸，引產手術很快就開始了。
蘇虞歡在顧以宸的陪伴下換了一身病人衣服，不知護士給她的肚子上注射了什麽樣的藥劑，幾個小時後，她就感覺到了陣痛，像是分娩的陣痛，一陣陣的，恨不得死過去那樣的疼。
顧以宸瞧著蘇虞歡疼的厲害，幹脆伸出了手臂，讓蘇虞歡抓住他的手臂，她顧不得顧以宸的感受，狠狠地掐了上去，可是無論用了多少力氣，都沒法減緩肚子的痛。
不知又過了多久，終於，林醫生讓人過來將蘇虞歡推到了手術室，而顧以宸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隨著護士們進入那扇Nai白色的大門，大門緊緊關上，隔絕了他的視線。
刺目令人暈眩的手術燈下，身穿藍色手術服帶著口罩和醫用手套的林醫生，確認了所有的手術工具後，側身喚來了一旁的護士，淡淡道：“開始——”
護士上前了一步，熟練地用酒精棉簽消毒，泛著凜然寒意的針頭猛然間刺進了蘇虞歡的身體裏，那一瞬間蘇虞歡忍不住顫栗了下，為了防止她掙紮，護士們將她的四肢綁住了，她即使想要遵循本能躲避，也有心無力。
冰涼的液體隨著護士的動作，一點點進入了蘇虞歡的身體，局部麻藥很快起了作用，在蘇虞歡還未完全覺察的時候，她的下身就已經一點點麻痹了，無知無覺的沒什麽痛感，但心裏的恐懼卻無法言喻。
這一刻她無比的想念顧以宸，她知道顧以宸就在外麵等待……
倏然間，又一股子冰冷從分開的腿間襲來，蘇虞歡閉了閉眼，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即將從自己的身體裏離開，那種絞痛是麻藥也無法徹底消除的疼痛，讓仰躺在手術台上的她劇烈的掙紮起來，瞬間她仿佛清醒了很多，並且深刻的意識到，她的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