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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我是真的想娶你!

  顧衍城遽然鬆開了大掌,不再禁錮楚嬈的雙手,視線卻慢悠悠,好似沒有目的的滑落到她被攥紅的手腕上,望著那大片的通紅,心裏也跟著淌血,甚至生出一種破罐子破摔的衝動,她既然說這枚婚戒是買給夏以寧的,索性他就將婚戒送給夏以寧!

  這樣的話……他就再也沒有資格陪在她的身邊了…


  他可以用盡手段將她綁在身邊,聯姻或生米煮成熟飯都是好辦法,這麽做的下場就是,她日後會將他視為敵人,恨他恨得牙癢!


  這對彼此來說,無疑是種折磨!

  念頭一閃,顧衍城沉著臉緩緩搖頭,旋即抬起眼簾,直視著楚嬈認真道:“嬈嬈,你信我一回好不好?我是真的想娶你!”


  話一出口,楚嬈蒼白的小臉染了點奇異的緋色,她睜大眼凝視著顧衍城魅惑的雙眸,很想問他一輩子有多麽漫長,如此漫長的時光裏他真的能做到溺水三千,隻取一瓢嗎?若他做不到,又何必拿結婚的承諾來綁著她呢,就此放手猶如短痛,也好過一輩子的長痛,待彼此相忘,還可以照常生活,毫不耽誤,這樣不好嗎?

  然而,她問不出口,她的心下甚至給出了答案—


  這樣不好!


  一枚婚戒並不能圈住她,一個結婚的承諾在此時也當不得真,可楚嬈竟說不出拒絕顧衍城的話語,許是此刻他的神色太過認真,那魅惑的眼神充滿了憐惜的溫柔,讓她還未完全冷硬的心,再次軟了。


  她垂下眼簾不再言語,試圖以逃避的態度,避開顧衍城視線中的尖銳探究,殊不知這樣,倒讓顧衍城摸清了她的心思,他開始篤定,隻要他願意,她就會嫁給他!


  盡管篤定,但顧衍城再不敢將心思表現在情緒裏,唯恐楚嬈惱羞成怒。


  若楚嬈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定會反思——


  瞧瞧顧衍城依舊冷峻的俊顏,哪像是要跟她求婚的?


  不僅沒誠意還滿嘴謊言,簡直就像是討債的,要討她欠下的情債,討完了債就該扔掉她了吧,就該左擁右抱,繼續過他那總裁的逍遙日子了!

  憑什麽他這麽瀟灑,而她就如此狼狽?

  楚嬈憤憤不平地抿了抿唇,突然很想爆Chu口,拜蘇虞歡的調教所賜,她終是沒將心思盡數暴露在顧衍城的麵前,俗話說先愛先輸,她是先愛上了沒錯,卻不想承受那個失身再失心的悲慘結局!


  這時,顧衍城捕捉到楚嬈眼底的不安,倏爾伸出手抬起了她的小臉,用指腹溫柔地抹去了她臉頰上的濕潤,旋即稍稍用力,將她帶入了懷中,低聲重複道:“嬈嬈,信我,信我……”


  不一會,先前的那名導購小姐便端著一個玫紅色絨布鋪墊的圓八角托盤,推開了貴賓休息室的大門來到了顧衍城和楚嬈的麵前——


  隻見她微微彎腰,將圓八角托盤輕輕地放在了玻璃桌案上,遂規規矩矩地站在了一邊,耐心十足的等待著顧衍城的挑選,心下卻在計算,夏小姐趕過來需要多久的時間?


  圓八角托盤中,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五對情侶婚戒的首飾盒,首飾盒呈現著打開的狀態,每一個首飾盒中都有兩枚緊挨的婚戒,切割精致、耀眼閃爍的鑽石戒麵在射燈下泛起灼人的光芒,熠熠如發光的星辰,足以令無數女人為之瘋狂。


  顧衍城視線落在中間那對相互偎依的婚戒上,忍不住勾起了唇,伸手攬住楚嬈,低聲問道:“你看那對,一枚魅惑,一枚傻呆呆地,像不像此刻的你跟我?”


  楚嬈挑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心說,這是什麽破爛形容?

  這兩枚戒指——


  分明是一枚略顯硬朗,一枚靈氣逼人,要說符合他們的氣質,倒也符合,可是女戒若給夏以寧那般的歡場戲子,就儼然不合適了!

  顧衍城捕捉到楚嬈冰山融化似的淺淡笑容,頓時有點驚喜交加,不等楚嬈發話,便主動用手指撈起了女戒,一臉鄭重地幫著楚嬈戴在無名指上,這次他的眼光很好,這枚靈氣逼人的女戒完全適合楚嬈,仿佛就是為她而存在的!


  “嬈嬈——”顧衍城柔聲一笑,魅惑的眼波中透著些許迫人的意味,“該你了!”


  這一幕,仿佛一對新人在神聖教堂,神父的麵前交換戒指,完成一生一世的承諾。


  一旁的導購小姐見狀,不僅麵露掙紮猶豫,懼怕顧衍城的她,並不敢在此時打斷他們交換戒指的行為,但一想到夏小姐的吩咐,又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麽!

  然而,不等導購小姐做什麽,便有人推開了貴賓休息室的大門,頃刻——


  一抹看似溫文爾雅,實則周身縈繞戾氣的身影,遽然出現在楚嬈和顧衍城的麵前!


  楚嬈捏著那枚男戒呆愣地望著逼近的哥哥楚東離,慌亂的視線倏爾落在戴著戒指的無名指上,感覺到楚東離的怒意,下意識地想要藏起這隻右手,卻聽楚東離意味不明道:“嬈嬈,在你決定跟顧衍城共度一生之前,先看看這份新鮮出爐的娛樂日報!”


  聞言,顧衍城眯了眯眼睨著神色晦暗的楚東離,不由起身笑道:“楚哥,你怎麽會突然過來?”


  楚東離完全不給顧衍城好臉,無視了笑意殷勤的顧衍城,他輕挑眉梢淡淡道:“我若是不來,我家傻呆呆的妹子豈不是要被你拐走了?我能趕過來,還要多感謝你那位姓夏的未婚妻!”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在導購小姐借著拿婚戒的機會,通知了夏以寧後,正在拍戲來不及過來的夏以寧,當即讓她的助理,將一份新鮮出爐的娛樂日報送到了楚嬈哥哥楚東離的手中,並且奉上了楚嬈的所在,即便明知會惹怒顧衍城,為了顧家二少夫人的位置,她也顧不得了。


  楚東離的這番話,令楚嬈攥著娛樂日報的雙手微微一顫,在看清報紙上的彩色標題後,她的視線迅速下移,落在了那一大幅圖片上,畫麵中的夏以寧身穿著豔紅色的極地長裙,明豔嬌媚的挽著她身側的男伴顧衍城,走在前些天舉辦的慈善晚會的紅地毯上,風光不已。


  看罷,楚嬈斂起所有情緒,側身挑眉望向顧衍城,在他略帶愕然的目光中,將那份娛樂日報拍到了他的臉上,冷哼道:“這就是你的誠意?顧衍城,你當我是傻子,任你欺騙是不是?”


  顧衍城拿開那份娛樂日報,甚至來不及瀏覽,便見楚嬈狠狠地擼下了戴在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將戒指扔向他,“還你!送給你的未婚妻吧!”


  冷峭含怒地話音落下,顧衍城錯愕地伸出手,接住了那枚沿著拋物線落下的婚戒,隨即就見楚嬈小跑幾步挽住了楚東離的手臂往外走去,那嬌小地身影格外的決絕,瞬間抽空了他全身的力量,他隻覺得自己聽見心碎了聲音,一如既往的自信刹那間被抨擊成渣!

  不能讓她走,不能讓她就這麽走了!


  順遂心底的呼聲,顧衍城攥著拳追出了貴賓休息室,卻再不見楚嬈的身影,他邁著大步走到窗戶旁邊,不顧一切的探出身望去——


  外麵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卻帶給顧衍城一種全世界荒涼的錯覺,那個跟他未來的人生息息相關的女人,就這般拋棄了他,頭也不回地離去!


  顧衍城挫敗地轉身,眷戀地凝視著手心的女戒,想象著這枚戒指戴在楚嬈無名指上的畫麵,頓時心痛的無以複加!

  沉思間,高跟鞋噔噔噔地聲音由遠及近,一道明豔的身影遽然出現在顧衍城的視線內,望著眉目間不斂焦慮的夏以寧,顧衍城驀然想到了先前楚東離的那番話,旋即,神色暗沉如水,心底止不住地自嘲,待夏以寧急迫地摟住了他的胳膊後,他輕輕勾起唇角,側目睨她,“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不是在拍戲嗎?”


  夏以寧的表情微微一僵,暗道糟糕,剛想找個理由應付顧衍城的發問時,就聽他笑道:“真是一刻也離不了我,喏,我剛才在這裏選了一對婚戒,這是其中那枚女戒,你看看還喜歡嗎?”


  夏以寧不敢置信地接過了那枚靈氣逼人的戒指,頃刻間就喜歡上了這枚婚戒,不等顧衍城幫忙,便伸出手迫不及待地戴在了無名指上,甜膩地對著顧衍城淺笑,“衍城,我喜歡,很喜歡!”


  顧衍城溫柔地凝視著夏以寧,魅惑的眼波中閃爍著一抹冷凝,未等夏以寧有所覺察,便斂起情緒,伸手輕撫著她的長發,語氣極淡道:“我媽不喜歡你的藝人身份,也不喜歡媒體拍到你的緋聞,想要坐上二少夫人的位置,你知道該怎麽做的吧?”


  夏以寧雀躍地點頭,眉目間驀然閃過了一抹得意,殊不知她的情緒早已被顧衍城捕捉了去,望著這般不掩得色的夏以寧,顧衍城忍不住在心下冷哼了一聲。


  ……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就在楚嬈與顧衍城鬧掰的第二天,B市排名靠前的娛樂媒體突然曝光了雲海國際總裁求婚女明星的照片,有圖有文字,甚至還有不怕死的娛記,拍下了顧衍城把婚戒遞給夏以寧的照片,在旁邊的文字中,一筆帶過了顧衍城的名門身份。


  兩名當事人對此緋聞,都沒有發表任何地聲明,漸漸地,媒體轉移了目光,盯上了夏以寧的過去,在顧衍城的暗示下,有人將她的出身爆料了出來,甚至有假觀眾在她上節目的時候,問了幾個特別犀利的問題,生生抹黑了她的形象,後來媒體更是爆料,在緋聞登報的第二天,夏姓女星隨著名門二少見了家長,可惜沒進去一會,就狼狽地被人扔了出來!


  顯然,這名女星的豪門之夢,遽然破碎!

  此事發生的兩天後,跟這出緋聞息息相關的當事人顧衍城,卻突然接到了顧以宸的電話,在他確定楚嬈正在鳳棲山溫泉會所後,當即扔下了手頭的事物,趕往鳳棲山溫泉會所!


  與此同時——


  完全不知道顧衍城即將趕來的楚嬈,正跟蘇虞歡一起泡在純自然的魚池溫泉裏麵,她們入住的這家溫泉會所,綜合了豪華酒店的裝潢設計,看上去格外的風騷上檔次,據說設計師是設計界最富盛名的秦兮年,先前按摩師介紹的時候,還開玩笑地說他們的兩位老板,在這兒投了半輩子的身家。


  蘇虞歡知道按摩師的那話不假,作為商人,顧衍城無疑是成功的,可作為男人,卻有點失敗,至少不及她的顧以宸!


  “虞歡,那天我把婚戒甩在顧衍城臉上了,當時我心裏那個爽啊,心想,終於虐了渣男一把……”楚嬈趴在湯池的邊沿,任流動的水滑過背後,偶爾還能感覺到小小的魚兒蹭過。


  她懶懶地睨著閉目養神的蘇虞歡,隻見蘇虞歡眼簾微顫,半睜開流光溢彩的鳳眼,勾唇媚惑的淺笑,“你哥肯定很生氣,要不是今早親自去接你,他是準備一直關著你吧?”


  這些天,蘇虞歡也沒閑著,自打得知那冒牌傅暖的存在後,她便處心積慮的想要恢複記憶,可惜找楚東離做過一次催眠治療後,仍舊是沒什麽效果,隻有不太連貫的畫麵從腦海中閃過,她想無法恢複記憶也許跟顏梟那藥有關係,可是又覺得特別荒謬。


  很快,蘇虞歡的早出晚歸便被細心的顧以宸察覺了,在得知她的努力後,用了一晚處理好了工作,第二天便帶著她和楚嬈來到了鳳棲山的溫泉會所。


  “他關著我倒沒什麽,可是找來一些歪瓜裂棗跟我相親這事兒不能忍,本來今天晚上還有一場相親,要不是你來拯救我,我還得被那些個**男人摧殘,其實想想,還是你說得對,薑哥那樣的男人才是良人,我準備再跟他處處,沒什麽問題就嫁了吧,你的眼光和他的人品,我都信得過……”


  說起相親,楚嬈心有餘悸的撇了撇嘴,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聞言,蘇虞歡輕聲一笑,殊不知楚嬈嘴裏的相親對象之一,也在往鳳棲山溫泉會所前來的路上。


  鳳棲山下因遍布豪宅,所以山路並不崎嶇,盤山的公路修的格外寬敞,道路兩側載滿了數十年的梧桐樹,雖已臨近冬天再不見茂密的綠色,但從山腰間,隱隱可見零星的紅楓,紅楓匯聚的地方,就是鳳棲山上大名鼎鼎的溫泉會所。


  “哥,一大早,你把我挖起來就為了看這殘花敗柳似的紅楓?”這說話的人是葉家的葉羨煜,葉羨煜懶懶地靠在副駕駛上,不滿的瞥了瞥認真開車的葉臨淵,視線倏爾劃過了後視鏡,撞入了那奇怪女人暗含不甘的眼眸,心底又是一陣煩躁。


  他真的不明白了,自家的哥哥不是喜歡蘇虞歡麽,為何又答應了楚家老大的要求,跟楚家的老二相親,相親就相親吧,還帶著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來做什麽?

  對了,這女人叫什麽來著——


  擦,他想起來了,對方好像叫傅暖,跟顧家大少的前女友同名同姓!

  就在眾人齊聚鳳棲山溫泉會所的二十分鍾後,蘇虞歡和楚嬈泡完了第一輪溫泉,看看快到了跟顧以宸約好的時間,蘇虞歡幹脆拉著楚嬈換下了浴袍,跟她一起前往會所三層,情調優雅的咖啡廳暫時休息。


  咖啡廳內,縈繞著輕柔舒緩的樂曲,臨近落地窗的位置,有著較好的采光,視線也格外的開闊。


  蘇虞歡端起精致的咖啡杯,好奇的望向窗外,隻見視線所及之處皆是大片的紅楓,幾乎將溫泉會所包裹起來,在紅楓的盡頭,是一條寬闊彎曲的道路,偶爾可見一閃而過的車輛。


  “嬈嬈,那個夏姓的女明星單獨找過你吧?”捏著小巧的勺子輕輕攪拌著這杯苦澀的拿鐵,蘇虞歡收回視線,垂下眼簾,凝視著那杯深褐色的咖啡,通過攪拌,幾乎能嗅到拿鐵獨有的香味兒。


  每一種咖啡都有屬於自己的獨特之處,每一個男人亦有優缺點,顧衍城和楚嬈之間有十多年的青梅竹馬情,亦有十多年的空窗期,而薑頤卻不具備顧衍城所擁有的優勢,說實在的,有時候蘇虞歡並不看好他和楚嬈……


  薑頤是個好男人毋庸置疑,可這樣的男人最終也未必能贏過現實的殘酷,像楚家這樣的高門世家,也逃不過門當戶對的庸俗。


  而這一點,蘇虞歡並不願即刻告知楚嬈。


  楚嬈在聽得蘇虞歡的問話後,微微一愣,爾後輕輕點頭,那濕潤的美眸布滿疑惑,仿佛不太明白蘇虞歡提及對方的用意。


  “你沒關注這兩天的娛樂日報嗎?”蘇虞歡意味深長的揚起唇角,看著楚嬈飛快地搖頭,旋即解釋道:“我知道你沒心情關注,所以我幫你關注了一下,那個女明星之前跟著顧衍城回了顧家老宅,被顧老爺子訓斥了一頓,顧老爺子是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主兒,絕對不會容許那樣的戲子嫁入顧家……”


  說到此,蘇虞歡的視線慢慢挪移,不知望向了何處,自然也沒能捕捉到楚嬈眉目間一閃而過的痛快。


  就在蘇虞歡與楚嬈短暫沉默之時,有道聲音遽然響起,突兀的插入了她們之間——


  “蘇小姐,好久不見了。”


  岑冷低沉的男聲流露著愉悅的意味,透過空氣傳達到蘇虞歡的耳畔,蘇虞歡不徐不緩地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旋即扭頭望去,在看清來人後,忍不住訝異的挑了挑眉,仿佛在問,你葉大少怎麽會出現在此?

  來人正是葉臨淵。


  葉臨淵輕輕一笑,抽出插在褲兜裏的雙手,從旁邊拉過了一個椅子,未經邀請便坐在了蘇虞歡和楚嬈的中間,麵對著視野開闊的落地窗,他先將視線移到蘇虞歡的身上,意味深長的笑道:“先前我和小魚來時,在會所的門外見到個身份不明的女人,正巧這個女人認識顧少,我就自作主張將人帶了進來,讓小魚帶著她去找顧少了。”


  其實,葉臨淵這話半真半假,他雖是楚嬈的相親對象,可對楚嬈並沒有那種意思,但楚家的麵子又豈能拒絕,所以在得知楚嬈跟蘇虞歡在一起的時候,他選擇帶著葉羨煜趕到了這家溫泉會所。


  這一點,他不會告訴她,而他話語中提及的那個女人則是自動送上門的。


  在葉臨淵和葉羨煜開車行至鳳棲山腳下的時候,突然有一輛車撞上了他們的車屁股,葉羨煜是個暴躁性子,但是見到漂亮女人就想搭訕,於是雙方順其自然的交換了名片,葉臨淵看見了傅暖二字,旋即不動聲色的詢問出聲,他知道顧以宸的前女友傅暖死了,所以並不敢相信對方的身份,後來得知對方的目的地也是溫泉會所,便答應了她,帶著她去找顧以宸。


  此刻,葉羨煜應該帶著那個冒牌傅暖找到顧以宸了吧?


  就在葉臨淵與蘇虞歡、楚嬈交談之際,顧以宸再度見到了陰魂不散的冒牌傅暖。


  望著那張與傅暖一模一樣的臉龐,顧以宸不由自主地蹙起眉頭,旋即意味深長的望著她,淡淡道:“你不在醫院好好養傷,怎麽到這兒來了?”


  說罷,他慢條斯理地係著衣服扣子,轉身透過麵前的鏡子,不動聲色打量著身後的冒牌傅暖,卻見她昂了昂首,神情複雜的仰視著他,那種眼神就好似與他相識許久似的,讓他幾乎以為,身後的女人不是個陌生人,而是他曾經見過並且相熟的人。


  “以宸,我突然想到,有一次在雪山上執行任務時,因為很冷,又沒有熱水,我們將燒熱的石頭放在了雪上,很快就有冰雪融化成水,那溫熱的水很少,甚至不夠洗臉,你卻讓給了我,自己渴的不行……”傅暖凝望著顧以宸的背影,眉目間盡是複雜,她抬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肌膚之下是心髒的所在,那兒透著溫熱,正加速的躍動。


  聽到這話,顧以宸倏爾冷冷一笑,仔細回想這事兒曾給誰說起過,想到那人,他的臉色驀然透上陰霾,深不可測的眸底遽然閃過被背叛的哀痛,但此時他並不想細細追究此事,更不想看著這個冒牌貨在此褻瀆他和虞歡共有的回憶!


  旋即,顧以宸轉身,深深地睥睨著冒牌傅暖,犀利凜然的視線撞入那雙略帶複雜的眼眸,在對方毫無準備之際,好似透過了她的靈魂,試探道:“鬱少萱,你的演技一如既往的精彩!”


  “以宸,你說什麽?”傅暖不自然地挪開了視線,溫馨的笑意霎時僵硬在嘴角,沒等顧以宸再度開口,她倏爾張開了雙臂,抱住了顧以宸,埋頭在他胸膛,“鬱少萱是誰啊,我隻知道蘇虞歡是你找來慰籍自己的替身,你身邊到底多少個女人?”


  若是這話由蘇虞歡說出來,顧以宸隻會無奈一笑,任由蘇虞歡撒嬌也好,蠻不講理的吃醋也罷,但由這個鬱少萱偽裝的冒牌傅暖說出來,他卻覺得惡心極了!

  幾乎不假思索,顧以宸眉頭一蹙,立刻推開了鬱少萱,不出意外,毫無防備的鬱少萱頃刻間跌倒在地,摔得神色呆滯。見狀的顧以宸心下沒有一丁點憐惜,就這般冷眼睥睨著跌倒在地的女人,譏誚哂笑道:“幾年不見,你的幻想症果然沒見好,是該多吃點核桃補補腦子了!”


  顧以宸知曉鬱少萱當年被鬱家送到國外的事情真相,鬱少萱其實並不是鬱伯父撿來的女孩,而是鬱伯父的私生女,這件事是發小鬱少臣說給他的,有一次鬱少萱酒醉,將鬱少臣當成了他,險些跟鬱少臣發生了關係,事後這事兒被鬱伯母得知,忍無可忍的鬱伯母才將患有精神疾病的鬱少萱送到了國外……


  想不到,幾年之後,他們會以此種方式再遇。


  這患有精神疾病的鬱少萱,竟偽裝成顧以宸心口的朱砂痣,出現在顧以宸的麵前!

  鬱少萱愕然地直視著顧以宸,在他諷刺的話語出口後,仍是沒有動怒,反倒蹙眉疑惑道:“以宸,你是說鬱少萱有幻想症?可我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我是傅暖!”


  鬱少萱的反應出奇地詭異,令顧以宸一時間琢磨不清,望著眉目間略帶著委屈的鬱少萱,他不耐的抿了抿唇,視線劃過牆壁上的鍾表,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


  在他找鬱少臣驗證之前,必須要穩住這個患有精神疾病的女人,免得她一個衝動,做出了傷害蘇虞歡的事情!

  當下,顧以宸掩起情緒,將手掌遞到了鬱少萱的麵前,溫和道:“剛才是我認錯了,你先起來,地上涼。”


  地板雖涼,可顧以宸的語氣更涼,但從未領教過顧以宸溫柔的鬱少萱,卻遽然沉浸到他的溫柔之中,絲毫沒覺察出顧以宸其實在對她使用緩兵之計!


  “沒關係,隻要是你的話,都沒關係。”鬱少萱揚起小臉,笑意明媚。


  “走吧,先陪我去咖啡廳。”他的虞歡該等急了。


  顧以宸拉起鬱少萱後,就收了手揣入褲兜,絲毫沒給鬱少萱挽住他臂彎的機會,徑自出了門往會所三層的咖啡廳走去,沉穩的步履邁得極大,甚至透著絲絲縷縷迫不及待的意味。


  此刻顧以宸確實有些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蘇虞歡,然後弄清鬱少萱出現在此的原因,據他所知,這家溫泉會所是實行實名會員製的,開業的時候,鬱少萱已然出國,除非鬱少臣將自己那張會員卡送給了她,沒有鬱少臣的帶領,她如何進得來?

  與此同時,與蘇虞歡、楚嬈相談甚歡的葉臨淵,對著她們發出了午餐的邀請,“蘇小姐、楚小姐,這家溫泉會所的一樓是餐廳,以法國菜為主,你們二位可有興趣跟我一同品嚐美食?”


  蘇虞歡並不喜歡法國菜,但礙於葉臨淵一再的示好,再一想即將趕往會所的顧衍城,旋即點了點頭答應下來,有了她的珠玉在前,楚嬈又哪裏會不答應?


  “虞歡,你不跟顧大哥一起吃午餐了?”


  楚嬈輕挑眉梢,久久不見蘇虞歡回答,好奇之下循著蘇虞歡的目光望去——


  那剛剛推門走進來的男人赫然是顧以宸,但是他身側的女人是誰?


  楚嬈斂回視線,心下帶著疑問,擔憂地望向蘇虞歡,卻見蘇虞歡卻是久久沒有挪開視線,殊不知此刻,蘇虞歡心緒起伏之複雜。


  望著這張屬於傅暖,讓她感覺無比熟悉的臉龐,蘇虞歡心下若說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任誰看見自己的臉按在一個陌生人的身上,心裏都會感到膈應,而且這個陌生女人還對她的男人心存覷覦之意,此時此刻,她又怎能無動於衷?


  半晌後,蘇虞歡移開落在冒牌傅暖身上的視線,下意識地看向走在最前麵的顧以宸,他的神情格外的冷凝,微微擰著眉似乎心事重重,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亦無比的晦暗,隻是在對上她的視線後,卻倏爾閃過了一抹熠熠的光澤,讓她明白,他不會變。


  見此,蘇虞歡凝著的眉慢慢舒緩,在顧以宸走到身邊後,無比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看也不看那個冒牌傅暖,顯然是沒將這個看似強勁實則不堪一擊的對手放在眼中。


  顧以宸敏感的察覺到蘇虞歡的小心思,心下不由好笑,在被蘇虞歡挽住的那刻,順勢隨她轉身,看向了與楚嬈站在一起的葉臨淵,意味深長的笑道:“喲,葉少這是剛回B市不久吧?”


  說話間,他的思維迅速轉動,終於想明白了鬱少萱會出現在此的原因——


  這個女人還真是好手段,沒有了鬱少臣的幫助,竟想方設法搭上了葉家兄弟,難怪葉羨煜方才會帶著鬱少萱去找他,原來是這樣。想到此,顧以宸的眸光遽然深邃,望向葉臨淵的視線也越發幽深,雖已得知鬱少臣並沒有摻和在這件事裏,但能把顧以宸和蘇虞歡那段故事透露出去的,仍是鬱少臣,顧以宸並未誤會他。


  隻是……這其中還有沒有什麽細節,顧以宸就不好做出判斷了。


  這時,葉臨淵終於斂起了唇角的笑意,輕飄飄的視線劃過了神色不忿的鬱少萱,心下隱隱有些譏誚,他本以為將這個女人帶上來,能看一出顧以宸的好戲,誰知對方竟如此的不給力,非但沒能挑撥顧以宸和蘇虞歡的感情,還使得顧以宸對他產生了猜忌,真是該死!

  “可不,我這剛剛回B市,就聽說了不少好玩的事兒,想著講給蘇小姐,給她解解悶的,顧少若是願意賞臉,不如由我做東,請你們吃午餐?”說罷,葉臨淵無辜的眨了眨眼,看向被大家忽視的鬱少萱,笑著邀請道:“蘇小姐也可以一起,想必顧少和蘇小姐不會介意。”


  鬱少萱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又豈會放過?


  “隻要以宸同意,我當然沒有意見。”鬱少萱笑意盈盈的望向顧以宸,旋即略帶疑惑的望向沒將她當成對手的蘇虞歡,意味不明道:“以宸,你不跟我介紹下這位小姐?”


  以宸以宸,她喚得親昵,爾後又著重咬著小姐二字,沒激起蘇虞歡的反應,卻將楚嬈激怒了。


  望著高挑嬌媚的鬱少萱,楚嬈輕挑眉梢,未等顧以宸開口,便淡淡的提醒道:“顧大哥,我們幾個朋友間的聚餐,帶著陌生人不太好吧?”


  可不?


  於楚嬈來說,鬱少萱就是個陌生人,還是個妄圖搶她好姐妹蘇虞歡男人的壞女人!

  蘇虞歡聽得楚嬈暗含維護的話語,不禁輕輕地勾了勾唇角,暗暗捏了捏顧以宸的手臂,旋即將視線放在了偽裝傅暖的鬱少萱身上,同樣意味不明的笑道:“宸,這位蘇小姐,是你曾經的同事咯?”


  她亦著重咬著曾經二字,似在暗示鬱少萱,曾經的舊寵,哪兒比得過如今的新歡?

  鬱少萱領教了蘇虞歡的伶牙俐齒後,嘴角的笑意斂了些許,最後仍是將視線停留在顧以宸身上,在她看來,蘇虞歡即便再得顧以宸的喜歡,也做不了男人的主,尤其是顧以宸這樣生性霸道的男人,豈容女人壓在他的頭上?

  接收到三個女人意味深長目光的顧以宸莫名中槍,表示壓力很大。


  在顧以宸察覺蘇虞歡不爽的小動作後,心下暗爽的他不由揚了揚唇角,旋即大手一滑箍住了蘇虞歡纖細的腰肢,極其清晰的表示出了他的占有欲,也在頃刻間讓鬱少萱明白,蘇虞歡才是他心頭的摯愛。


  見狀,出師不利的鬱少萱鬱卒的抿了抿唇,美眸中驀然劃過了針對蘇虞歡的冷凝殺意。


  “嗯,既然今天是跟朋友間的聚餐,那自然不方便帶著蘇小姐,蘇小姐大病痊愈,還是好好休養吧,哦,差點忘記介紹……”說這番話時,顧以宸的語氣極其的風輕雲淡,在鬱少萱不滿意的嘟起嘴後,他微微停頓,低頭看向神色嬌憨的蘇虞歡,溫和一笑,“這是虞歡,我的未婚妻。”


  聽了這話,蘇虞歡訝異的挑眉,本以為顧以宸會為了穩住冒牌傅暖,不透露她的身份,卻沒想到……


  他連隱瞞都不屑,以他的能力若無法保護自己的女人,那才是一個笑話!

  蘇虞歡在顧以宸深不可測的眸子裏,讀出了這句話。


  其實,顧以宸原本是打算用緩兵之計穩住鬱少萱的,所以才沒有當著眾人的麵兒拆穿鬱少萱的身份,但後來一想,又覺得何必為了一個不相關的女人,讓他的虞歡傷心懷疑呢?至於鬱少萱的身份,還是等回到房間之後,單獨告知蘇虞歡的好。


  “哦,那……以宸,我可以跟蘇小姐單獨講兩句話嗎?”


  鬱少萱找不到挑撥顧以宸和蘇虞歡關係的機會,心下鬱卒難耐,又見顧以宸這般維護蘇虞歡,眉目間更覆上了一層陰霾,瞧著蘇虞歡幸福淺笑的模樣,她心下有的隻是疑惑,不是都說顧以宸的摯愛是個叫做傅暖的女人嗎?

  為什麽此刻顧以宸看到她這張與傅暖一模一樣的臉,會毫無反應?

  漸漸地,鬱少萱意識到有些不對勁,自從上次看過心理醫生後,她就有種自己才是傅暖的錯覺,所以才想借著這次的機會,趕走顧以宸身邊的蘇虞歡,可是現在……為什麽她會覺得這一切都是個錯誤,都是那人處心積慮設計出來的?

  不對,一切都不對勁!

  滿心疑惑的鬱少萱遽然蹙起眉頭,看在顧以宸眼中卻略顯怪異,猶豫半晌,顧以宸詢問似的看向蘇虞歡,卻見她微微點頭,笑道:“我也想跟蘇小姐講兩句話,宸,你在這邊等著我就好。”


  說罷,蘇虞歡放開了顧以宸的手臂,剛想邁步上前,卻覺察到阻礙,一低頭瞧見那未曾挪動半分的大掌,不由好笑的拍了拍,這才得以走向鬱少萱。


  陷入思緒中的鬱少萱聞聲回過神來,隨著蘇虞歡走到了咖啡廳的另一邊偏僻處,盡管偏僻卻依舊在顧以宸的視線中,她知道她現在帶不走蘇虞歡,再者此刻她也沒有傷害蘇虞歡的心思,隻想將一切弄明白,故而無比順從。


  “蘇小姐,想必以宸應該跟你說起過傅暖這個名字吧?”鬱少萱先聲奪人,咄咄逼人的望著蘇虞歡,殊不知她的佯裝在蘇虞歡眼裏就是一場笑話。


  “唔,如果你想說你是顧以宸的前女友,那就不必說了,女人都是很小心眼的,我現在很幸福,所以不想聽你提及過去,反正……那都是過去了!”蘇虞歡忍笑望著鬱少萱,想看看她的反應,原以為對方是個實力強勁的對手,卻不想簡直不堪一擊。


  有句俗話說得好,會叫的狗不咬人,若鬱少萱的反應越是平常,蘇虞歡才會越發的防備。


  聞言,鬱少萱輕輕嗤笑,爾後湊到蘇虞歡的耳邊低聲道:“蘇小姐,縱然你日後會跟顧以宸在一起,但也比不上我跟他的八年,顧以宸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他會永遠記得我。”


  確實,顧以宸是個極其重情重義的男人,永遠不會忘記傅暖這個名字,但蘇虞歡怎麽會怕,沒有人比她更熟悉傅暖了,那分明就是她自己,而這一點顧以宸也是知道的,又豈會受這個冒牌貨的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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