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纏綿夠了?
遽然的衝撞格外劇烈,蘇虞歡沒想到黑衣男子會因為顧以宸的挑釁,而選擇這種極端到同歸於盡的方式,來破壞她的勝利。
前方是蒼茫開闊的大海,空氣中隱隱浮動著一抹濕氣……
在慣性的衝擊下,蘇虞歡眼見車子躍過了海岸,朝著大海奔去,來不及跳車,刹那間她扭身抱住了顧以宸,隻聽噗通二聲,冰冷的海水瞬間侵襲而來,毫不留情的灌入鼻腔、耳朵、喉嚨……
八月底的氣溫在夜晚的時候劇降,刺骨的冷意仿佛滲入了肌膚,凝結了血液。
蘇虞歡頓覺雙臂像抽筋般的疼起來,不自覺鬆了鬆手,由於水的阻力較大,等她清醒一些的時候,身子已慢慢墜向海水深處,她連忙揮動著手臂,在顧以宸將她攬入懷裏緊緊抱住之際,心下才微微鬆了口氣……
這一幕仿佛有點熟悉。
溺水的感覺特別的難受,整個人猶如漂浮的浮萍毫無依靠,下一刻就會被天翻地覆的海浪卷走。
蘇虞歡這次學聰明了,四肢死死地纏住顧以宸,努力的憋著氣,直到感覺再也憋不住的時候,才覺得同樣冰冷的唇瓣覆上了她的,這是一個絲毫不帶渴求的吻,他在渡氣給她。
胸腔的壓力漸漸減小,那種壓迫性的痛苦也少了,蘇虞歡伸出舌尖將顧以宸的大舌抵了回去,以這種方式告訴他:不要了,她沒事。
一手托住她的臀部,顧以宸一邊兒渡氣給蘇虞歡,一邊兒揮動著手臂,傾盡全力往岸邊遊去,直到他們來到了淺海區域。
站起來後,海水隻達腰際,他將臉色青白的蘇虞歡帶出了水麵,瞧著她微微顫動的睫毛,緊繃的情緒遽然放鬆,心口一鬆的同時,想再次感受她的存在,他低下頭再度含住她,加深這個吻,不單單是渡氣,還摻雜著繾綣纏綿的意味。
這一幕有點熟悉,蘇虞歡一邊感受著顧以宸熾熱的男性氣息,一邊在腦海裏的記憶中尋找相同的片段,雖然並沒有找到相同的畫麵,可她就是覺得,他們曾經也這般掉到了海裏,女人的水性天生比不過男人,顧以宸也曾渡氣給她,然後將她帶出危險的境地。
覺察到蘇虞歡的失神,顧以宸眯了眯眼,深邃晦暗的眸子無端的沾染了複雜,他一邊更深更猛烈的掠奪著蘇虞歡的氣息,一邊伸出手撫上她柔軟濕潤的身體,像是要將掌心的溫暖傳遞給她,直到感受到她的顫栗,他才放慢動作……
蘇虞歡渾身無力的偎依著顧以宸,幾乎是被顧以宸緊緊地抱在懷裏,半晌後,她微微別過了頭,避開了顧以宸的深吻,重重地喘息,以此舒緩胸腔的微疼,半晌後,她抬首,眉眼晶瑩熠熠的問,“顧以宸,我們以前是不是一起掉到海裏過?”
聞言,顧以宸的身體先是猛然一震,爾後條件反射似的睜大了眼,驚喜問道:“你想起來了?”
他的虞歡恢複記憶了?
她想起他們曾經曆過的那些磨難和甜蜜了?
望著顧以宸摻雜著濕潤的深邃瞳眸,蘇虞歡頓覺口中鹹澀,她發現根本狠不下心說沒有恢複記憶,可她做不到騙他,所以她選擇沉默不語。
沉默半晌,顧以宸斂起喜色,心頭有些失落,又有些釋然,他挑了挑唇角,眼裏毫無笑意道:“沒關係,就算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從前到現在,你都是虞歡,我的虞歡,從來沒變過。”
看著她比他還要失落的表情,顧以宸倏爾覺得心頭的遺憾被蘇虞歡輕輕的撫平,想到曾經掉到海裏的那次野外訓練,他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
似乎隻有遇到跟從前那些記憶重疊相似的事件,才能觸發蘇虞歡腦海中潛藏的那些記憶的片段,隻要他多做些努力,就能喚醒她的記憶,是這樣嗎?
也許,找人幫助虞歡恢複記憶這件事,該提上來日程。
“可是我總覺得,像欠了你。”
她不是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顧以宸對她的好,她看在眼中,雖然鮮少表示,可不代表她不知道。
“那就等你恢複記憶後,加倍對我好。”
回過神,顧以宸深深凝視著蘇虞歡,見她聞言重重點頭,不由輕輕地勾起了唇角,伸手撩開沾在她額前的濕發,還未再說些什麽,就聽有人輕咳了幾聲。想到那導致他們掉入海裏的黑衣男子,顧以宸小心眼的將蘇虞歡擁到了懷裏,半晌後才循聲望去,望著那嗆了水正在咳嗽,麵目清秀的黑衣男子,他挑了挑眉,冷哼一聲:“你輸了!”
說罷,他轉頭,示意黑衣男子看向岸邊——
艾瑪,終於纏綿夠了?
輕挑著唇角的顧衍城注意到顧以宸瞥來的森冷目光,連忙斂起了看戲的情緒,瞥了瞥一臉呆滯的楚嬈,他回首揮了揮手,讓人將那些被韁繩綁住的殺手帶到了黑衣男子的視線裏,注意到黑衣男子難看的臉色,他輕聲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楚嬈的肩膀,揚了揚聲,“喂,再不回神,你就真的變成呆貨了!”
你才呆貨,你全家都是呆貨!
楚嬈被顧衍城喚回了神,第一時間就送了他一個白眼,許是心底的不滿作祟,她突然有些不想搭理顧衍城這個混蛋,賭氣似的轉過頭,眼見顧以宸抱著蘇虞歡朝著岸邊走來,她剛想跑過去,就覺得一陣痛從手腕傳來,回首望去,隻見顧衍城神色晦暗的望著她,她堵了嘟嘴,冷聲斥道:“放手!”
讓他放手就放手,她就那麽討厭他?
顧衍城抿了抿唇,深深地睇著臉色微沉的楚嬈,非但沒有放手,反而加重了手勁兒,直到注意到楚嬈纖細的手腕浮上一圈通紅,他才有些心虛的放開了她,看著她毫不停留的從他身邊離開,隻聽身邊的朋友道了句:“二少,女人是要哄著的。”
是嗎,女人要哄著嗎?
顧衍城若有所思的望著脫下外套披在蘇虞歡身上的楚嬈,倏爾感覺到涼涼的海風吹拂而過,驀然想到了她被他折騰了一晚上的虛弱身體,這樣可不行,她那麽弱,再折騰下去會生病的。
下意識的,顧衍城忘記了跟楚嬈慪氣的事情,條件反射似的褪下了西裝,大步上前,帶著強硬的披到了楚嬈的肩膀上,見她反抗的拽下那件西裝,仿佛要擺脫他的氣息,他心頭一窒,眼神遽然一凜,冷喝道:“穿著!”
穿著就穿著,凶什麽凶,混蛋男人!
楚嬈狠狠地瞪了顧衍城一眼,顧衍城瞧著楚嬈還未消氣的小模樣,心頭倏爾湧上了一股莫名的滋味兒,但頃刻間,他又想到了夏以歡這個名字,以歡比他大一歲,算是他的學姐,同時也是他的初戀,是他珍藏在心底不願回憶,不願提及的人,若非昨夜以歡妹妹的那通電話,他幾乎可以說服自己,放下回憶,敞開心扉,接受別人。
而這個別人……
望著跟在顧以宸身後的楚嬈,顧衍城眯了眯眼,旋即回首瞥了瞥那上了岸,身上掛滿海草狼狽不已的黑衣男子。
半晌後,顧以宸終於將蘇虞歡抱到了車上,感受著從她身上傳來的冷意和顫抖,他伸手打開了車子裏的暖風,低下頭安撫道:“咱們回去,我帶你回去好不好,不管那些殺手了,都讓顧衍城處理,咱們回去!”
蘇虞歡揚起小臉,瞥見顧以宸眼底的溫柔,輕咳了幾聲,抹去眼角滲出的濕意後,她伸手攬住顧以宸,撒嬌似的笑了笑,“我沒事,我們贏了是不是?你幫我問問,花錢給我教訓的人到底是誰,我也好有個數!”
這事就算蘇虞歡不提,顧以宸也不會忘記。
“那好,你坐在車裏,讓楚嬈陪你一會,我去問,待會咱們就回去,乖乖等我。”
注意到蘇虞歡鳳眼中的堅持,顧以宸妥協下來,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一邊兒,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瞧著沒有發熱,心下才鬆了口氣,要是換了以前,她是絕對不會有事的,說到底還是這具身體的體質太弱。
“嗯……”蘇虞歡昏昏沉沉的應了一聲,隻覺得眼眸裏模模糊糊,望著顧以宸越發朦朧的背影,半晌後覺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逼近,沒等她警惕起來,就聽楚嬈擔憂又羨慕的道:“今天真驚險,幸好你們沒事,顧大哥對你真好,要是……”
驀地,楚嬈想到了外麵守著的那個混蛋顧衍城,當即吞了音,不願再提及。
蘇虞歡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聽到楚嬈隱含羨慕的話語,她側目睨著楚嬈,僵硬的勾了勾唇角。
“嬈嬈,每個人對待感情的方式不同,有的熾熱深沉,有的喜歡掩飾,顧以宸和顧衍城這兩兄弟,表達感情的方式就明顯不同,你不要被顧衍城的麵具所迷惑,如果真的想試試,那我支持你,但你得努力,努力去了解他……”
她要努力去了解他嗎?
隨著蘇虞歡話音的落下,楚嬈慢慢陷入了沉思——
十多年前,楚家還沒從大院搬出來,與顧家也算是鄰居,由於大院裏的孩子們都在同一所學校,年紀較大的顧以宸、顧衍城兩兄弟,是大院的孩子王,他們倆不僅年紀大點,拳頭也硬,帶著楚嬈的親哥楚東離整日打架,那時候楚嬈非常討厭頑劣的顧衍城,所有欺負女孩子的事兒,都有顧衍城的身影。
後來是因為什麽事兒對顧衍城改變看法的?
兒時的記憶模糊了,聽著車窗外的動靜,楚嬈蹙眉回過神來,抬起頭正巧撞到了顧衍城冷冽複雜的視線,仿佛感受出那道目光中的情緒,她的心頭似被重物敲了下,那重重的撞擊感,令她的臉色倏爾一變,卻不料這一抹情緒,被顧衍城看在眼底,他的語氣不自覺沾染了溫和的意味:“小呆貨,怎麽了?”
這種溫柔她可無福消受,楚嬈別扭的轉過頭,視線落在沉默的蘇虞歡身上,隻見她蜷縮成一團兒,那精致的小臉略顯蒼白,雙頰卻泛上了緋色,眉宇微蹙,似帶著重重地心事沉沉入睡,見此,楚嬈輕輕探出手,觸上蘇虞歡的額頭,一摸,頓覺有點燙,她幾分著急的將身子探向外麵,朝著顧衍城詢問道:“虞歡發燒了怎麽辦?”
顧衍城循著楚嬈的目光望去,看清了小臉染上緋色,嘴唇卻蒼白的蘇虞歡,頓時緊蹙起眉頭,轉身望了望不遠處正跟黑衣男子交談的顧以宸,心下有幾分無奈,隻要有蘇虞歡在,楚嬈就不會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看來呐,他還得早點把人拐跑,想到此,他伸手揉了揉眉宇,歎了口氣道:“你等著,不許出來,我去跟大哥說聲。”
“你說那個買主的名字叫做荀蓮?”
這句話的語氣裏充滿了懷疑,顧以宸望著麵帶苦澀的黑衣男子,深邃晦暗的眸中充滿了審視與冷厲,在他放出殺戮的氣息後,眼見對方變了臉色,可眼神卻毫無波瀾,他冷聲逼問:“你有證據?”
“顧家太子,我哪兒敢騙你?我這裏還有那通電話的錄音,你要聽嗎?”
黑衣男子感覺到從顧以宸身上散發出的強勢冷氣,不由吞咽了咽口水,他雖然也是殺手,可到底比不上顧以宸這等秘密武器,他聽內部的人說過,顧家太子曾一槍擊斃了叛逃在外的前任兵王,取代了其兵王的身份,由此可見,這個冷峻的男人,有多麽強大。
想到此,黑衣男子心悸的掏出了手機,連忙遞到了顧以宸的手中,顧以宸看也不看的接過,隨手揣在了褲兜裏,瞥及朝著這邊走來的顧衍城,他傲然的昂了昂首,冷哼道:“你知道回去該怎麽說吧?”
這反過來威脅殺手的事兒,除了顧以宸,還有誰能做的這般麵不改色?
望著吃癟離開的黑衣男子,聽見從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顧以宸不動聲色的側了側目,隻聽顧衍城笑著調侃打趣,“哥,你可真是絕世好男人,嫂子能遇見你,絕對是她的幸福!”
顧以宸聽了這話,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嫂子發燒……”話未說完,顧衍城目瞪口呆的望著猶如一陣風,奔向蘇虞歡所在的那輛車的顧以宸。
半晌後,楚嬈識趣的下了車,將空間讓給了顧以宸。
車內的溫度漸高,蘇虞歡的身上卻還有些涼意,握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顧以宸將披在她身上的衣服緊了緊,爾後發動了車子,想要帶著蘇虞歡去醫院掛個吊瓶,許是車子發動的聲音有點吵,蘇虞歡輕蹙著眉頭,感受過一陣顛簸後,不舒服的挪了挪身子,朝著溫暖的地兒靠了過去……
感覺到蘇虞歡靠過來,顧以宸分了點心思攬住她,唇角流露著一抹苦笑,“喲,小祖宗,我開車呢!”
人在生病的時候特別嬌氣,特別喜歡撒嬌,蘇虞歡也不例外,聽著顧以宸的話,小祖宗她頓時不樂意了,半睜著鳳眼睨著他冷硬的側臉,嬌聲嘀咕道:“顧以宸,你變心了。”
他變心——這哪兒跟哪兒啊?
深邃晦暗的眸子劃過了一抹哭笑不得,繞過了多事兒的盤山公路,為了防止車禍的發生,顧以宸將車子靠在了路邊,攬過蘇虞歡小祖宗,讓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那略高的體溫,蹙眉哄道:“你發燒了,說胡話呢吧?我帶你去醫院,掛個吊瓶就好了,乖乖地別鬧我,等回頭給你煮好吃的,行吧?”
“那你抱著我。”猶如小豬似的,蘇虞歡在顧以宸的懷裏拱了拱。
這小祖宗喲,還跟他別扭上了!
從未見過這般軟弱愛撒嬌的戀人,顧以宸覺得有點新奇,他愉悅的揚了揚唇,戲謔道:“抱著你怎麽開車,嗯?”
怎麽開車那是顧以宸的事兒,小祖宗蘇虞歡才不管咧!
無奈,卻有點被信任依賴的成就感,顧以宸搖了搖頭,心下再次妥協,盡管知道這種開車的方式特別危險,但他也沒辦法不是?誰能幫他哄好懷裏的小祖宗,他絕對會感謝對方八輩祖宗的!
“那你乖乖的別動彈。”顧以宸心有餘悸的試探道,卻見蘇虞歡乖巧的點了點頭,真就抱住他的腰不動彈了。
之後,高架橋上,眾多司機就瞧見一輛明顯經過改裝的悍馬慢悠悠的,猶如龜爬似的從他們眼前開了過去。
“臥槽,那是悍馬,不是烏龜麽?”
“那個開悍馬的哥們喝多了吧!居然在時速60的高架橋上開出30的速度,簡直浪費了這麽好的車!”
一時間,很多人都在吐槽將悍馬開出30的司機顧以宸……
“唔……”睡了一小覺,蘇虞歡頭疼的症狀減輕了些,感覺到顧以宸身體的緊繃,她壞心的一動,就是英明神武的顧家太子也不例外,覺察到那身體的反應,她身子微僵,啞聲問:“這是去哪兒?”
喘了口氣,顧以宸轉動著方向盤熟練的轉彎,聞聲,帶了點火氣的回道:“醫院!”
醫院?
蘇虞歡下意識拒絕,“不去!”
得,他算是拿小祖宗沒轍了,但是不去醫院,又能去哪兒?這蘇家猶如豺狼虎豹的窩兒,他哪兒舍得送她回去受罪,麵對著那一家子表裏不一的玩意,想想他就覺得滲得上,有時間的話,他得聯係聯係容謙,早日幫虞歡正名,他的虞歡可不是私生女,在四九城,沒人比她更金貴了!
“可你發燒了,不去掛吊瓶怎麽行?”
蘇虞歡眨了眨眼,望著眸中透著心軟的顧以宸,一句話拿準了他的死Xue,“可我想跟你多待會兒……”
這是算準了他舍不得她是吧?
哎,遇上她,他不斷妥協,可這滋味兒,怎麽就那麽甜呢?
五分鍾後,顧以宸將車子拐入附近一座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他在S市雖有些朋友發小的,但卻不方便去打擾,還不如住酒店來得自在,說起來,他顧以宸活了將近三十年,還沒跟女人開過房間,這所有第一次的記錄,都給了她。
這第一次跟女人開房間,卻不是為了做那事兒。
聽著浴室裏嘩嘩啦啦的水聲,顧以宸的眸光漸漸深邃,望著磨砂浴室門的視線,幾乎著了火似的熾熱,但一想到蘇虞歡還發著低燒,他就偃息旗鼓的壓下了心頭的火氣,移開視線後,一邊把玩著剛才她扔給他的羊脂玉佩,一邊兒想,這天縱奇才的容楚到底把那份藏寶圖藏在玉佩的哪兒了?
仰躺在床上,顧以宸揉搓著羊脂玉佩的表層,卻發現這玉佩不愧是**,拿在手裏溫潤柔滑,猶如女人身上最嫩的肌膚,他仔細觀察著羊脂玉的紋路,順著紋路看了一圈,卻發現並無缺口,如果容楚真的將藏寶圖藏在了玉佩裏麵,那造這塊玉佩的人,也是個奇才。
“顧以宸,都說燈下不觀玉,你放在燈底下瞧瞧。”
有句古話說得好,月下看美人燈下觀玉石,月光和燈光會使人看到的物品本身的顏色和質地有很大偏差,所以人們買玉石的時候,都會在陽光底下看,那看到的玉石顏色才最真實。蘇虞歡覺得蘇老爺子把玩多年都沒能找到蛛絲馬跡,那一定是沒放在燈光下瞧瞧,容楚是個喜歡劍走偏鋒的女人,蘇虞歡正是把握了容楚的這一點性格,才說出了這句話。
如果換個人,可能會對蘇虞歡的這番言論嗤之以鼻,可顧以宸不會,瞧著沐浴後猶如出水芙蓉的蘇虞歡,他看了一眼後就移開了視線,爾後抬起胳膊,捏著手裏的羊脂玉佩,對上了酒店床頭的射燈!
咦,羊脂玉佩中心的那塊淺灰色是什麽,難不成,真讓他的虞歡蒙準了?
……
夜色深沉。
皎潔的月光將之烘托的平靜祥和,當然這隻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的。
此時的雲海國際外,圍滿了手持話筒的記者,和扛著攝像機的攝像師。如果不是雲海國際的保安以身阻攔的話,這些記者們早就已經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