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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你情我願,談錢,難道不傷感情嗎

  一百萬包她一晚?

  好大的口氣喲,就是顧以宸都不敢口出狂言!


  聞言,蘇虞歡麵無表情的臉上劃過冷笑,她抬起頭,翻了翻眼瞼,看向不知死活的人——


  男人仍然緊緊地攥著蘇虞歡的手腕。


  他年約三十歲左右,身姿高大頎長,周身線條硬朗粗獷,有種不輸顧以宸的男人氣息。


  然而,那雙劍眉下的星目,卻覆著一抹含糊醺然的欲色。


  男人低頭,瞧著蘇虞歡迎視而來,對上那雙隱含冷淡的鳳眼,隻覺得她的五官,哪兒都精致,嬌嫩無瑕的緊。


  他迷醉地張了張唇瓣,還未開口說話,就有一股子酒味兒衝入蘇虞歡的鼻息。


  她厭惡地蹙眉,猛地揮了揮手腕,掙紮起來。


  “咦,這是賭王最寵愛的孫子——何錦榮!”


  這時候,有人一口叫出男人的身份!


  何錦榮身為何家的人,賭王最疼愛的孫子,身價數百億,自然在公海拍賣會的邀請之列,且應屬於貴賓級別的人物,相對的,海洋自由號上的規矩於他來說,有等於無。


  “怎麽,一百萬嫌少?”


  何錦榮的這句話一出口,周圍空氣瞬間凝結,原本有些喧囂的船上,瞬間安靜無比。


  不屑、譏誚、看熱鬧的眼神不斷投來,蘇虞歡唇角的冷笑未消。


  對上男人的星目,這縷冷意倏爾轉變成媚惑,那熠熠的鳳眼閃過一抹狡黠,就在何錦榮被迷惑之際,她巧妙的擰了擰手腕,手指瞬間點在何錦榮手掌的麻Xue之上,讓他迫不得已,不敢置信的鬆開了手。


  這位賭王之孫生來便是何家的掌中寶,活了三十年來,凡是他想要的絕對能夠得到,因為有個身為賭王的爺爺,他也練就了一身賭術,隻是他的名聲奇差,向來男女、葷素不忌,所以很少有人願意與他打交道。


  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敢當著眾人的麵兒落了他的麵子!

  偏偏蘇虞歡就這麽做了!


  見狀,何錦榮不怒反笑,一邊兒揉了揉手腕,一邊兒對著自己的保鏢點了點頭,保鏢心領神會的送上了一本支票。


  “說吧,要多少錢,才肯陪我玩一晚?”


  何錦榮撕下一張支票,隨手填了一個數字,輕蔑地遞到蘇虞歡的麵前,在他的認知中,就沒有錢擺不平的事兒,如果擺不平,那就是錢不夠。


  女人也是一樣,不管如何漂亮的女人,隻要給的錢足夠,便任他隨便玩弄,即便是他爺爺的女人。


  但是,何錦榮見多了那樣的女人,對於蘇虞歡這種不給麵子的,反倒覺得新鮮。


  蘇虞歡敏感的覺察到周圍的冷意,那種滲入骨髓的寒冷令她不自覺豎起了防備的麵具,單獨對上咄咄逼人的何錦榮,她是沒有一絲勝算的。


  她能做的,唯有跟他拖時間,拖到顧以宸回來。


  驀地想到帶著妖異女奴離開的顧以宸,蘇虞歡的鳳眼中遽然凝出化不開的冰,他雖說讓她等待,雖然給出了承諾,可是男人的話能聽麽,相信男人,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何少?”


  斂起思緒,蘇虞歡不動聲色的坐在沙發上,捕捉到何錦榮那越發不掩飾的欲色,倏爾笑的璀璨,一時間美豔的驚魂奪魄,使得何錦榮看直了一雙狼眼,瞬間酒意上頭,身體裏流竄的燥熱越發清晰,恨不得立刻將麵前的美人兒壓在身下,好好褻玩一番!

  “這種事,你情我願,談錢,難道不傷感情嗎?”


  她嬌媚的笑,在何錦榮的視線裏,微微挪動白瓷般滑嫩的雙腿,無端流露著誘惑的風情——


  視線流連在蘇虞歡小巧可愛的腳上,隻見晶瑩誘人的腳趾在絢爛通透的燈光下,泛著迷人的光澤,他難耐的深深吸了口氣,心頭酥麻了大半,聞言,連忙問道:“那你想怎麽樣?”


  蘇虞歡眨了眨眼,注視著那雙令她無比惡心的星目,強忍著暴打對方一頓的衝動,嬌聲笑問,“真的我想怎樣都行,何少?”


  何錦榮迫不及待的點頭,隻聽蘇虞歡繼續道:“我聽說何少乃賭王之孫,我雖是一介女流,但向來仰慕何老先生,今天嘛,雖然不能見識見識何老先生的賭術,但想必何少也學到了何老先生賭術的精髓……”


  她微微停頓,摸出了藏在身上的手術刀,拿在手中把玩,“不知何少願不願意跟我賭一場?”


  那特殊材質的手術刀,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凜然的寒芒,襯著蘇虞歡瑩瑩玉手,竟給人一種視覺的衝擊。


  “好,那你想怎麽賭?”


  何錦榮坐在自家保鏢送來的沙發上,自信一笑,若說別的他不擅長,但賭麽,除了他爺爺,沒人比他更擅長!


  “何少,我是個醫生,玩別的不行,但玩這把手術刀嘛,自是不在話下,不知何少敢不敢賭,我這把手術刀何時會抵在你的身上?”


  蘇虞歡鳳眼微眯,注意到周圍眾人各異的神色,狹長的眸中閃過一抹冷意,爾後她斂起冷色,笑的慵懶魅惑,在何錦榮微微遲疑之時,又加了一把火,“放心,何少,我不會傷了你,我們還要玩玩的,不是嗎?”


  不錯,她是在拖延時間,順便給這個何錦榮一點教訓,告訴他,不是什麽女人都能勾搭的,有的女人看似嬌豔可人,實則心如蛇蠍!


  沒有男人能拒絕女人微笑和哭泣時的要求。


  更何況這個女人,是何錦榮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的,他雖然擔心那把手術刀不長眼傷了他,但是哪個男人身上沒有點傷痕?


  何錦榮的思想裏,已被他的爺爺灌輸了一種賭性,這種賭性可以成就他,也可以將他打入地獄。


  “好,我們賭。”


  何錦榮睨著慵懶精致的蘇虞歡,不自覺吞咽口水,“我賭你的手術刀不可能抵在我的身上。”


  他的周圍有那麽多保鏢,一旦注意到威脅或者危險,他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他,絕對不可能讓威脅和危險接近他。


  所以他根本無須擔心會輸給蘇虞歡,再者,他也想看看——


  麵前這嬌媚的小美人兒,到底是誰家的,這麽跟他拖延時間,不就是想等她的主人回來嗎?

  何錦榮雖然好色,但他不傻,能在賭場上揮斥方遒之輩,又怎麽會看不破蘇虞歡的想法?


  “如果我輸了,我便不再纏著你,如果你輸了,今晚陪我!”


  何錦榮趁機開出條件,要知道他最終目的還是得到蘇虞歡。


  “何少,一言為定。”


  想來,有這麽多人圍觀,何錦榮還不至於死纏爛打,“那我自然要賭這把手術刀能抵在何少的身上……”


  蘇虞歡笑而不語,視線流連在何錦榮的身上,仿佛在思慮著,下一刻,這把手術刀應該劃破何錦榮身上的哪個部位。


  她遲遲沒有動作,周圍的人卻越來越好奇,隻覺得會場裏浮動的空氣,都沾染了一抹緊張。


  何錦榮知道蘇虞歡這是在故弄玄虛,等待著突破他的心理防線,讓他心生緊張或者不耐,從而暴露出弱點。


  但她不知道,在風雲瞬變的賭桌上,不論輸贏都最為考驗一個人的心理素質,俗話說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他從小就被爺爺培養出十足的耐心,他才是獵人,而非獵物。


  “何少,不必緊張,我真的不會傷了你。”


  蘇虞歡注意到何錦榮眼中的情緒,不由勾起了唇角,這個男人小瞧了她,注定要輸,而她再度重複這話的目的,卻是要讓何錦榮主動打開心理的防線,甚至為此,她不惜用了最為耗費精力的催眠暗示,她在暗示他,讓他對她手中的手術刀,產生恐懼。


  “行了,不必廢話,我不緊張!”


  何錦榮蹙了蹙眉,緊盯著蘇虞歡深沉的鳳眼,眼睛能透露一個人的想法,可他從未見過如此不動聲色的女人,也許,他今天是碰到了對手。


  思及此,何錦榮正要收斂輕蔑,卻聽一道隱含戲謔的嬌聲響起,伴隨著周圍傳來的抽氣聲,一同擦過他的耳際,“何少,你輸了。”


  何少,你輸了。


  簡單的五個字,單獨看的話,他能明白什麽意思,但組合起來,他怎麽就不懂了?


  何錦榮呆滯一瞬,感覺到自家保鏢憐憫的目光,瞬間回過了神,注意到蘇虞歡仍然悠哉坐在沙發上,他剛想咧嘴嘲笑,卻倏爾覺察到一道道戲謔玩味兒的目光,齊齊的落在他的身上,讓他頓覺不自在,不由惱羞成怒的冷笑道,“你說我輸了?”


  “對,你輸了。”


  蘇虞歡很肯定的點點頭,在何錦榮疑惑的視線中,伸手指了指他前襟大開的部位,嘲笑道:“原來何少喜歡蠟筆小新。”


  這話一出,一陣哄笑聲倏爾響起——


  “噗哈哈——”


  “沒想到那麽大個人了,還喜歡蠟筆小新,瞧瞧那地方,還挺驕傲的?”


  聞言,何錦榮要是再不明白,那就真是傻子了!


  死死瞪著蘇虞歡,見她囂張一笑,何錦榮的臉色漸漸一沉,待他低頭看向自己前襟大開的部位,神色頓時陰鬱難堪,隻見前襟的刀口平整至極,想來她方才用力正好,少一分則劃不開布料,多一分就會傷及他的驕傲。


  這種手勁兒,令他腦門冒出了冷汗,要是這個女人故意沒收住手,或者故意給他點教訓,那他現在就是廢人了,盡管應該感謝這女人手下留情,可這口氣,何錦榮這個從未吃虧的大少,怎麽也吃不下!


  “女人,你好大的膽子!”


  何錦榮冷聲一笑,再不顧及臉麵,隻見他輕輕擺手,何家那些個見勢不妙的保鏢,便連忙出動,瞬間就將蘇虞歡包圍起來,隻要何錦榮一點頭,他們就會將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抓起來!

  “看來何少是不打算,願賭服輸了?”


  一道隱含驕傲和怒意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眾人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連忙望去——


  隻見先前好運中獎的顧以宸,帶著哭泣的女奴回來了。


  顧以宸望著神色冷淡的蘇虞歡,深邃的眼眸中再沒了別人,絲毫不在意何錦榮刀子一般的目光,射在身上。


  蘇虞歡瞧見顧以宸,鳳眼驀地染上柔和,然而,當她注意到緊緊跟在顧以宸身後的女奴時,眉目間倏爾掠過了一抹冷意。


  就說嘛,相信男人,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瞧瞧那女奴麵帶嬌媚的可憐模樣,她就不信顧以宸能夠坐懷不亂,柳下惠可不是人人能當的,遇上經過調教的嬌媚女奴,百煉鋼也得化成繞指柔。


  “你是什麽人,我不認輸,跟你有什麽關係?”


  何錦榮打量著氣勢上與他旗鼓相當的顧以宸,視線緩緩滑到那嬌媚女奴的身上,先前他聽說有人豪擲五百萬拍下一個女奴,送給一個來曆不明的男人。


  原來這女奴的主人就是麵前的男人。


  他意味不明的揚起唇角,轉身對著蘇虞歡笑道:“小姐,你有沒有換個男伴的意向,我何錦榮毛遂自薦,怎麽樣?”


  聞言,眾人瞬間無語,難不成何家大少真的看上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了?

  蘇虞歡聽到這話,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下意識看向抿唇不語,渾身散發著怒意的顧以宸,對上那深邃的眼眸,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緊張,她心下驀地一揪,她突然覺得有些東西即將不受控製,脫離軌道。


  而她最怕改變,最討厭無法掌控的東西。


  “小姐,我何錦榮雖說混賬了點,但對自己的女伴,卻是溫柔的,絕不會落女伴的麵子。”


  何錦榮的言下之意,蘇虞歡和顧以宸豈會不懂,他分明就是在諷刺顧以宸,有了女伴卻還要招惹別的女人!

  顧以宸緊緊盯著蘇虞歡,並未開口解釋,隻是,他深邃的眸中,卻沾染了緊張之色。


  他突然很怕,剛才他就應該帶著蘇虞歡一起會會送她女奴的家夥,而不是單獨行動,以至讓她誤會,而此刻,他分明從蘇虞歡的眼中捕捉到疏離之色,也許下一刻,他們之間不牢靠的關係就會崩潰瓦解!

  他的暖暖敏感、不易接受別人,他用了八年的時間才走入她的心裏,曾經鬱少臣問過他,愛上這樣的女人不累麽,他的回答是甘之如飴,樂在其中。


  確切的說,是顧以宸將蘇虞歡慣成這樣的,是他縱容著她的小性子,讓她越發囂張,這樣就沒有別的男人能夠忍受她了。


  就在顧以宸和何錦榮等待著命運的宣判之時,蘇虞歡緩緩起身,猶如女王般昂了昂首,視線劃過兩人,高傲的吐出一句話——


  “我不喜歡別人用過的男人!”


  “對對,這女奴一看就是被人破了身子的,小姐,你的意思,你選擇我了嗎?”


  何錦榮勾起唇角,上前就要攬住蘇虞歡的腰肢,卻被她躲過,他剛要開口質問,卻聽她淡淡道:“別急,咱們有一晚上的時間。”


  就這樣,她轉身搭上別人,他攜美離去,快哉快哉,豈不正好?


  看著轉身就要離開的蘇虞歡,顧以宸終於無法淡定,當即大步上前,擠開小人得誌的何錦榮,轉瞬之間,就將蘇虞歡拉入了懷中。


  感受著熟悉氣息的包裹縈繞,他微微鬆了口氣,卻見她不自在的掙紮起來,低頭一看,她眉目間滿是嫌棄:


  “滾,別碰我,別用你碰過女奴的手碰我!”


  她嫌髒!

  這是吃醋了嗎?


  就算不是,也當她吃醋好了!


  聞言,顧以宸愣了愣,倏爾勾起唇角,緊接著便狠狠地抱住了蘇虞歡!


  恨不得將她揉入身體的力度,清晰地感受她的存在,而他那顆噗通噗通加速跳動的心髒,終於恢複了正常,他低聲喚著她的名字,纏綿又溫柔,“虞歡,我的虞歡……”


  這低沉黯啞的嗓音於其他女人來說,是不可多得的美酒解藥,醇厚甘甜,可對此時的蘇虞歡來說,卻猶如穿腦的魔音。


  蘇虞歡心下一揪,心跳不受控製的加速,此刻的顧以宸當真如妖孽,可她不想被其蠱惑,她深刻的記得,那種思想脫離軌道的滋味兒,那般難耐。


  隻不過,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顧以宸,他要包養我,還說一百萬一晚!”


  蘇虞歡抬頭直視著深邃眸中盡是歡愉的顧以宸,忍不住出言打擊他,她還沒原諒他呢。


  一百萬一晚?

  顧以宸瞧見蘇虞歡眼底的指控,連忙斂起情緒,他知道虞歡還沒原諒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險些失去,讓他的小心髒緊張不已,換了別的男人,隻怕就該得心髒病了。


  經此,顧以宸深深覺得自己還不夠強大,至少沒強大到能夠一手遮天,保護自己女人的份上。


  “你們耍我?”


  何錦榮將眾人各異的目光斂在眼底,臉色難看的揮了揮手,讓自家的保鏢將這一對狗男女攔下,望著被包圍起來,卻麵色不變的蘇虞歡、顧以宸兩人,他有種麵子被踩的難堪,自小要風得風的優越感,讓他無法接受這個巨大的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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