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聖女的往事
見他皇者打扮，傲然站在城樓的中央，正張開天眼掃視下方的妖魔呢。
東方雅清還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好似自己俗世的父皇，又好似不是。
在他的後邊有一排桌子，桌子後邊坐著十多個文弱的男子，正將一個個的玉玨擺放在桌麵上一一排開。
東方雅清上來，前邊的那個皇者居然覺察回頭看了過來，喂喂一笑，便又扭過了頭去。
這一回頭，東方雅清將他認了出來，這不正是當然傳自己“鳳舞九天”之法的那位天帝嗎？
不過那時看到的是靈體，而這時看到的卻是活生生的人。
從氣息上感知和混沌劊神在一個層次，可又少了一殺氣。
看到他，東方雅清鬆了口氣，感覺婆婆應當是有救了。
剛要喊話卻被陰兵阻攔了下來。
觀察一會兒，這才明白天眼天帝正給那些妖魔分類呢。
看城頭下，百名妖魔被拉過站成一排，天眼之光掃過，然後桌子上最靠前的一排玉玨便有了動靜。
光華閃爍一會飄落下城，進入到每個要妖魔的體內，便已經是往事盡現了。
如此才會通過城牆上的百個小門進入到下一個廣場上去。
一眼百個，速度倒是不慢，可妖魔人數實在太多了，看了一會兒，東方雅清便感覺眼花繚亂。
想要傳音訊告訴天帝幫自己將老丐婆找來出來，可陰兵根本就不讓她說話。
更重要的是看天帝忙忙碌碌的樣子，是無暇顧及她的。
無奈之下，隻得往前靠攏，靠著欄杆往下望去，希望能早早的發現老丐婆的身影。
東方雅清從閣樓上並不能看到天眼天帝所看到的，隻是有光華流轉的玉玨不停的飛落下去。
沒個妖魔吸收了屬於自己的玉玨，便被強迫著衝小門中進入。
當然也有反抗的，旁邊的陰兵長矛一刺便會將其刺死，如此決然，久而久之，也便沒有敢於反抗的了。
如此各路妖魔隻能憤怒的地上歎息，也不敢再反抗。
這一幕幕使得東方雅清更感壓抑。
就這麽苦苦的等著，天眼天帝隻是回頭看了她一眼，便沒再做理會。
東方雅清卻不時的看看天眼天帝，再想想混沌劊神，再想起自己被點化時那種奇妙的感覺。
分析必然都是靈體在作怪，看到這些逆天的大尊，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江楓，這些大尊都和江楓有關聯，莫非說師尊的預言是正確的？
可很快就又想到了師尊的另一句囑托：“敬而遠之！”
想到這些心裏有些發毛，想想若不是因為幫助無上淩雲派，朱雀宗怕是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就算到了這一步，東方雅清也是無怨無悔的，可在這幽冥禁域中看到了一個個毫無感情的陰兵鬼物，更有身邊的場場血殺，使得她對江楓的態度也在悄然的發生了變化。
尤其是被大仁高僧點化過程中，祖師也九天玄鳳魂靈如主，留下來很多可改變她認知的辦法。
如今的她尤其看不得這些血腥廝殺，更糟糕的是，眼前的一切並不能說是廝殺而是屠殺！
性情大大改變，就連她都沒有自我意識到。
心中所向往的也隻剩下了一條：“懸壺濟世，救萬物生靈脫離苦難。”
甚至於招回朱雀宗弟子，都不那麽的重要了，更沒有一點向妖魔複仇的意思。
奈何自己在這幽冥可是絕對的無能為力。
越看心情越是沉悶，第三天的時候，整個空間的震顫稀疏了許多，聽說是已經有高手出去和外邊的仙魔展開了混戰。
所以裏邊也安穩了下來。
東方雅清向下看去，見廣場的上的妖魔少了許多，外邊進入的妖魔也少了許多。
再者不像原來的那麽嘈雜了。
推測當是朱雀山中的妖魔已經將要被清理幹淨。
卻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一時間也輕鬆不起來。
還不敢放鬆意念，來觀察下方不停被天天帝掃視的妖魔。
又是三天後，終於發現了老丐婆的身影。
“謝天謝地！”東方雅清一聲禱告，同陰兵打了一身招呼，飛快的奔了下去。
衝到廣場上，推開妖魔，急速的來到了老丐婆的身邊，卻見他蓬頭亂發的，眼神迷離一聲的血跡，一條腿斷了，還在滴血。
全身的重量靠一根拐杖支撐著，可憐無比。
東方雅清有些心酸，連忙拿出兩顆丹藥上前給老丐婆喂了下去。
丹藥入口，很快老丐婆便振奮了許多。
身邊的妖魔皆神魂迷迷，倒也沒多注意兩人。
“婆婆！婆婆，還認得我嗎？”東方雅清對著老丐婆輕聲的喊道。
“婆婆！婆婆，還認得我嗎？”
“婆婆！婆婆，還認得我嗎？”
一遍又一遍的喊著，當老丐婆精神好了一些後，對著東方雅清一番大量，又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小青蓮？啊，小青蓮，我可是看到你了啊！”
“小青蓮？”東方雅清一怔，聽老婆婆說過，這是她的小孫女，已經失散多少年。
看著樣子，她是將自己當作了她的孫女。
“你，你怎麽也死了？快，快，躲到我這裏來！”老丐婆馬上便著急了起來，一把便將東方雅清拉過來護在了自己的胸前。
“滾到前邊去！”
突然一股推力發了出來，將自己和老丐婆一起推動到了前邊。
這才發現已經到了被天眼天帝掃視的地方。
想要後退卻已經是不可能。
遂抬起頭來準備對關樓上的天眼天帝大聲的呼救，卻已經被捂住了嘴巴。
刺鼻的臭味順著鼻孔就進入到了靈魂深處。
一抬眼卻發現是老丐婆那又黑又藏的藥手捂在自己的嘴巴上。
掙又掙不脫頓時鬱悶非常。
也正在這時，天眼天帝的眼中金光掃了下來，老丐婆的今世記憶，一幕幕的浮現在了東方雅清的腦海裏。
非常奇妙的經曆。
卻不知天眼天帝為何沒有掃視自己。
隻有老丐婆的今聲經曆，也是有些意外的。
首先在東方雅清的印象中，婆婆可是非常慈祥的一個人。
可從輪回記憶裏卻完全不是這麽回事。
老丐婆出身朱雀宗，諢號“烈火師太”。脾氣可不是一般的暴躁。
如何進入朱雀宗倒沒有浮現出來，第一件往事，便是老丐婆偷吃人參果，被打入了天火煉獄，卻因禍得福修煉了天火神功，出獄後，離開朱雀宗長年遊曆。
幾番快意恩仇，倒也成家了，丈夫乃劍派弟子，奈何幾番分分合合，終於也到了盡頭，這小青蓮便是她的孫女。
還是一段驚天動地的傷心故事。
十分感人，而東方雅清緊張的是，老丐婆並沒有什麽過錯，而且還是朱雀宗的人，這麽說要被打入地獄了嗎？
緊張的觀察了一會兒感覺不然，因為還有一批批的妖魔從左右的大門裏被帶走了。
由此聯想到了大仁高僧的金殿和遍地的斷頭台，更是擔憂。
也不知婆婆會被送到那裏去。
而且城樓上的這個帝王級的人物，自己看著麵生，怕是也不會給自己麵子。
若是吵吵鬧鬧惹得陰兵一怒將自己刺死，那可就太不值了。
再看看身後的老丐婆，想起她那些傷心的經曆，俗世找來的孫女都早早夭折，真是
萬事不順。
如此，東方雅清更決定要將她老人家從這詭異的幽冥煉獄中解救了出來。
若是被送到大仁高僧的佛殿中，一切便好說，若是送入十大閻羅殿，甚者斷頭台，那麽拚死也得理論一番了。
回頭再看看老丐婆，見這個命運悲慘的婆婆卻表情麻木，好似已經準備好了逆來順受，卻還有對自己的關心，隨即心中一痛。
看妖魔不停的往前湧動，或入十八層地獄，或上斷頭台，命運不已，像是享受前世的輪回苦果，東方雅清感慨萬千，經曆了鬼魂纏身，陰兵押解，走過了黃泉路，相信沒誰還能清醒的認識這一切了。
關樓上審判不停的在進行，妖魔們被不斷的送走。
東方雅清也越來越是著急。
緊緊的跟著婆婆，一步步的往前挪動。
終於！到了近前，抬頭仰望，看清了城頭戰立的書生，氣息和混沌劊神和天眼天帝不相上下，都是逆天的存在。
跟在婆婆身後，很是心驚。
突然的一陣光華流轉，好似處在了一個獨特的空間。
好似一座土地廟，廟裏隻有一個判官和一個書記官。
東方雅清判斷是建立在城牆內的。
應當是到了審判之所，遂有些著急。
看到東方雅清，案台後邊的判官感覺有些意外，卻也沒有對她問話，照常行事，示意老丐婆立在哪裏，然後一伸手，光華再現。
老丐婆的往事便浮現在了眾人眼前。
“由情生孽，孽而生怨；由怨生仇；仇恨捫心，再造殺孽；善行無多，非有自我救贖，打入煉情地獄重塑人性！”
片刻，判官便有了結果，隨著宣判，兩個小鬼走了進來，站在了老丐婆身後。
老丐婆聽到這個結果，突然失聲痛哭。
東方雅清一驚，感覺不可思議：“如此悲慘的命運，收了這麽多的苦難，死後還要入地獄受苦，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
頓時便急了，立馬站起來對著判官開口喝問：“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還有沒有點公理？”
兩名判官並不是死物，聽到東方雅清的責問，還真有了反應。
東方雅清鬆了口氣，馬上又緊張起來，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
“幽冥判官，乃天地間法則之王，這裏也是最為公義之地！爾又何出此言？”神判義正詞嚴的講到。
同時皺著眉頭也在懷疑東方雅清的身份。
“憑何判此人入地獄？”
“世間有大惡，亦有大善，善惡明白區分，自然要將她投入地獄！”判官倒也不急。
“少打官腔，憑什麽說她有大惡，那件事是大惡？”東方雅清冷冷說道，滿臉的不忿。
“審判無妄斷，此者性本惡，生來先為己；年少怨天尤人，不尊長輩；成年者愛慕虛榮，偷盜成性，即便入仙宗亦然不改，此乃一大惡。”
東方雅清沒有說話，卻皺起了眉頭，不過這也正常，試想天下仙修又誰能不對玄界果垂涎三尺？
更何況老丐婆近水樓台，自然難於壓抑心中的渴望。
朱雀宗的玄界果，一年之內可發現七八起偷盜者，這也是常事，嚴格說來也不算是大惡。
“受到懲戒，被罰離宗，卻不似悔改，混跡江湖，惹得一身血債，殺孽重重，此乃第二大惡！”神判肅然說道，而下方老丐婆卻沒有一點反應，真是已經麻木。
東方雅清的眉頭卻皺的更緊了，不過沒有反駁準備聽他說完。
“淪落紅塵，為情所困；久聚怨氣，卻拿無辜俗世百姓發泄，又是一般罪孽！”神盤說完，使用仙法，將老丐婆一些過往的經曆再現了出來。
可不如此嗎？
所言都是非虛。
在外人眼中，很平常的事情，在這裏便善惡分明，條理清楚。
而東方雅清卻還有話說：“所謂大惡也不過如此而已，試問幾人生而性本善？偷盜者比比皆是，難道皆須論罪？殺孽！玄界又有幾個仙修不曾有殺孽？”
練一向專注丹修的朱雀宗，還免不了會遭到妖魔的的攻擊，弟子們的手染鮮血，從而落下殺孽，又怎麽能如此的苛刻？
東方雅清即氣氛又著急，隱隱感覺這所謂的審判就是個天大的陰謀。
兩個判官看著爭辯的東方雅清都有些意外，如此反抗辯駁的還是第一人，也不知她是何身份，為何又回到這裏。
不過從一身仙氣上感知當時仙修之輩，如此還真的區別對待，判官思索了一會，這才又開口：“即入我地，便屬我域之鬼，善惡之論，斷自我口，遵循的卻是公明之法，惡必懲，天無阻！”
判官說完，一使眼色，那兩個小鬼便夾起老丐婆就要走了出去！
“且慢，佛曰普渡眾生，為何如此無情！”東方雅清一聲大喝，將兩個小鬼攔下。
“佛不渡無緣人，況且此域並非佛祖之地！”
“為何又有佛在？”
“導人向善，反觀此人無一善行可眼，如何有緣？”
“這可是我的大恩人，萬年也不修身養性，未曾作惡，何以還要進入煉獄？”
“唯私而已，與善惡無關！”
東方雅清聽到這些話，氣得鼻子都歪了，心說這些“東西”可真是一點情麵都不講，簡直是頑固到了極點。
可又不能不辯駁，咬咬牙繼續開口：“難道犯了錯就隻能懲罰不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況且佛家還有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此地非佛家之域！”鐵麵判官淡然說道，卻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東方雅清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真要抓狂，眼見兩個小鬼押著老丐婆就要走了下去。
而老丐婆死死的拽著自己，終於現出了不舍。
“命運如此悲慘的一人，作惡也是世道影響，為何死後還要收此折磨，難道神君就不能網開一麵？”
“自救之天縱之！望仙尊不要執著！”神盤口才極好，要不也不會被天算書生選中了，一番辯駁絲毫不落下風。
東方雅清也發現了這絕對是一幫無情而又詭異的東西，也不知江楓如何請來的他們，此刻的她已經非常頭大，聽到這話一絲靈光閃過，馬上開口：“自救，可以自救，還望神尊放我婆婆一條生路！”
“自救之道便在煉情地獄，去吧！仙尊也不要白費口舌了！”
“什麽？”東方雅清氣急，作勢就要動手，卻突然有煞氣森然的長槍逼到了自己麵前。
身上提不起一點的仙力，自己和丐婆便是待宰的羔羊，連忙收手，委屈的喊道：“難道地獄也沒有寬恕一道？”
突然的對婆婆一生的作為也有了些懷疑，為何身為朱雀宗前輩，為何卻沒有丁點濟世救人的行動？
或許神判所說還真有些道理。
“本尊隻懲惡揚善，不講寬恕！”神判淡然說道，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如此作為，便是天道？”東方雅清腦海裏不停回蕩的還是九天玄女之靈留下的認知和看法，對這裏的一切都看不過眼，對每個人都觀點都不認同。
可又沒有辦法，簡直鬱悶到了極點，再想起江楓，感覺不能再給他惹麻煩了。
先前隻是喊了兩聲，便使得他口吐鮮血，看來日子也是不好過。
直到現在東方雅清還認為，江楓是與這些鬼物做了某種交易，與虎謀皮！
不過就此放棄老丐婆，也是不能，看看神判，見他眼神閃爍，好似在嘲笑自己，好勝心起，決定與他一爭到底：“卻不知神尊有何資格斷他人生死？”
這話出口，幾乎已經成了責問。
神判臉色一僵，對東方雅清也起來幾分怒氣，微一思索便開口道：“我等能掌控爾等生死，便能斷爾等命運，他日若掌握天下萬靈生死，便是天道！”
這話霸氣十足，卻好似也有些道理，使得東方雅清也無言以對，卻很是不複。
神判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對小鬼一擺手，便命令其帶著老丐婆下去。
奈何老丐婆還死死的抓著東方雅清不放。
東方雅清一瞪眼：“幹脆跟他們表明身份！反正他們忌憚自己的身份，想來也不會胡來的！”
思索一番便開口道：“我是朱雀宗宗主，這是我宗的前輩，難不成也要受爾等審判？”
“隻要有了天眼天帝都巡視，便可審判，其它的一概不問！”神判回答的倒利落，好似完全沒聽說過什麽朱雀宗。
這下東方雅清傻眼了，起來疑惑：“莫非真是域外鬼物？”
“夠了！解釋已經夠多！押下去！”神判再次下來了命令。
“有本事將我一塊打入地獄好了！我可是沒被天帝打入印記的，我就不信你們能草菅人命！”到了這一步，東方雅清也沒別的招了，幹脆反手也抓住老丐婆耍起賴來。
東方雅清已經料定，有江楓和天眼天帝在，他們是不敢把自己怎麽樣的。
如此便可強行將婆婆帶了出去。
算盤打的不錯。
神判看了他一眼，眉頭都沒皺一下，一時眼色，下邊的陰兵手起刀落，一下便將老丐婆的手臂站斷了下來。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東方雅清再看時，見手中握著一段鮮血淋淋的斷臂，而老丐婆卻早沒了蹤跡。
“你，你們怎能這樣？”東方雅清如遭雷擊，大喊道，已經帶來哭音，同時揮舞著手中的斷臂，飛身一躍便衝了上來。
神判舉起手裏的算盤一輪，一股陰煞氣飛撲過來，一下便將他拍倒在了一邊的牆壁上。
“咳咳！”兩聲幹咳，東方雅清吐了口鮮血，掙紮著站了起來，狼狽不堪，尷尬到了極點。
想自己可是堂堂朱雀宗宗主，卻沒想到救個宗主前輩，卻如此的不堪。
兩三年來所有的不順湧上心頭，東方雅清一時間控製不住，“嗚嗚”的居然哭了起來。
這一哭，神判都感覺有些下手重了，連忙派小鬼將她帶了下去。
東方雅清掙紮了兩下也是無用，一邊哭，一邊叫喊著，被帶來下去。
“嗚嗚，這是要幹什麽？”
顯得非常的委屈。
當初麵對妖魔圍山，還一直堅強無比的東方雅清終於抗不住了，心中的煩悶也發泄了出來。
不過引來了不少陰兵關注的目光，不知是同情還是嘲笑。
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被陰兵抬著到了一個還算像樣的房間內，東方雅清直接躺到在炕上，不再哭了，也沉默了下來。
就這樣一聲不響的，很快便是五六天時間過去了。
幽冥禁域籠罩下的朱雀山中，妖魔越來越少，一隊隊陰兵不停的走過，是在搜羅，偶爾在裂隙和山丘上發現零星的妖魔，上前一番群毆，瞬間便將其斬殺或擒拿。
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
朱雀山中，朱雀宗的山門還在，卻已沒有了一個朱雀宗弟子，毫無例外的，陰兵們全都沒進入到宮殿中去。
唯有閻王嶺已經麵目全非，一個巨大的溝壑橫梗起中。
裏邊海水殤殤，斷崖上的土石掉落，一個巨大的湖泊正在成型。
整個空間裏的陰煞氣息越來越濃重，和血氣融合在一起，更加的使人壓抑，若是仙修進來，時間長了幾乎能發狂。
再清掃幾日，終於將所有的妖魔都清楚了個幹淨。
很多妖魔見勢不妙逃入了海中，卻也被一一打撈上來，抓入了酆都城。
進入酆都城的妖魔有三個結局，一是被直接斬殺，而是關入十八層地獄，慢慢磨練。等待重生。
重生有兩個結果，一者是成為陰兵，另者進入天道盟仙兵之中；若有其它才能或許被無上神教七門選中。
當然前提是這些妖魔在煉獄中已經被磨練的沒有了野性。
另外一些人，善行較好，便直接被大仁高僧渡化，然後徹底釋放，行走天下“積德行善”。
每個妖魔的命運是有天眼天帝和天算書生所決定的。
遵循的是混沌金鍾中一些殘缺的大公至正之法。
當然已經經過了天算書生的完善，所奉行的原則也很簡單：“大公至正，懲惡揚善！”
短短幾個月，不管已經多麽的驚世駭俗，幽冥禁域中一切卻在有條不紊，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這當然便是江楓傾一宗之力所鍛造的“幽冥禁域！”
兩年之前，江楓回宗，中途看到了劍派的伏擊，遂推遲了兩年出擊的時間。
這年中，時時刻刻都在演練著幽冥禁域的法陣，很多地方都做了更改，很多人都休息了特殊的功法。
除了陰兵之外還吸納了一種鬼物布置在陣裏，所謂鬼物，是撒開人手搜集而來的各種魂靈。
大多是仙修死後飄出來的元嬰，因為玄界仙修有黑暗地域妖魔都有防備被奪舍的秘法，所以這些元嬰便成了一種特殊的存在，半死不活。
從俗世奪舍，卻又因他們的身體太過孱弱往往活不了幾天，還會遭受道門術士的追殺，也得不償失。
大多數飄散個幾年也就徹底消失了，
不過極樂西天有一秘法，可將這些元嬰全都收入念池進行慢慢的渡化。
渡化之後，元嬰便完全的喪失了意識，所以也沒誰願意找到那裏去。
不過佛徒有大仁之心，主動搜聚各種飄散的元嬰如念池滋養，免得他們去危害俗世生靈。
恒久下來，也匯聚了不少難於渡化的頑劣元嬰，全都聚在了極樂西天的“幽魂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