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案情研究
聽到這話,窮苦的老農連忙感謝,然後蜷縮回了牛車上。
眼神惶恐的目送邱成和小劉乘坐警車離去。
眼見警車進了監獄,肅殺的秋風吹來,使得一家人顯得更是可憐。
車子進了監獄,停好了車,邱成這便讓小劉先去確保兩個重犯的安全。
自己卻往監獄長辦公室行了過來。
而此刻的監獄長辦公室,已經成了餐廳。
幾個人正大吃二喝呢,稱兄道弟的好不熱鬧。
“那倆臭小子,弄死他倆如碾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若是一個月之內判不了死刑,我們便動手!如何?”
“對,沒錯!那可是大哥家的二公子,就這麽被斬殺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說這話的是兩個死囚,此話出口,卻顯得很是怪異。
“沒事,沒事,各位放心,會判的,會判的!”而說這話的居然是監獄長。
邱成頓時便眉頭緊皺,“咣當”的一腳將房門踢開了。
見那監獄長老王頭,正在招待幾個凶惡的囚犯,觥籌交錯間,都已經喝的臉紅脖子粗了。
“啊,這是誰呀,來一起喝點啊?”不知深淺的囚徒迷迷糊糊的還邀請起了邱成。
這可是上班時間,邱成見狀頓時無名火起,上前一下便將桌子掀翻了。
劈裏啪啦!
驚得幾人連忙躲避。
然後邱成厲聲大喝:“你們在幹什麽?知不知道這可是上班時間?”
老王頭站了起來,同時擺手示意幾人出去,賠笑對邱成解釋:“啊,兄弟不要誤會,不要誤會,他們是代表的是受害家屬,我,我也是沒辦法啊!”
“受害者家屬?”
“沒錯,沒錯,這便是郝家的人!”老王頭接連眨眼。
邱成看了一眼那幾個囚徒,心生厭惡:“這是什麽地方?是你們能來的?滾!”
身著囚衣的四個囚徒凶神惡煞的瞪了邱成一眼,然後才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他們離去後,
邱成這才回身盯著獄警老者看了一會,接著嚴厲的警告:“我說王頭兒!你也是老警察了,看看你幹的都是什麽事?在辦公室裏還大吃二喝上了,要是傳了出去,吃不了兜著走!”
“啊?”老王頭也有些急了:“縣長關照,我怎能不從?有苦衷的啊,多多見諒,多多見諒,邱大神探鐵麵無私,還是不要計較這些了。”
“縣長?那兩個孩子可是單獨關押的?”
老王頭搖了搖。
邱成大眼一瞪“為何?按照慣例不該如此嗎?”
“這,這個嗎?”
老王頭吱吱唔唔。
“去!單獨關押,出了什麽事,唯你是問!”邱成說著,拍了拍腰裏的手槍。
老王頭連忙答應照辦。
邱成看不了這屋裏的場麵,又是聲交代:“公安局的補充口供,卷宗和物證,全都到了?”
“到了,到了!我這就給神探送過去!”老王頭也有些不喜,不過在極力壓製著。
“好,送到我辦公室!”邱成扭身走了出去。
刑警到監獄中辦案,也算常有的事情,相互間倒也熟悉。
不過大家都十分厭惡這個貪財腐敗,心狠手辣的監獄長。
和他說話都都多是迫不得已。
很快夜幕降臨,這座監獄如怪獸般的匍匐在大地上,不時的傳來幾聲怪叫。
外邊的有呼呼的風聲。
淡淡的月光下,能看到一輛牛車,還有幾個蜷縮在上邊,如此的孤寂,好似已經被這個世界遺忘。
邱成還在辦公室裏看卷宗,不由的想到:“莫非他真的是心理變態?”
低頭看到了江楓父母的口供卷宗,便打了開來:
詢問方:縣公安局,
被詢問者,凶犯之父。
“姓名?”
“江大石。”
“江楓是你的兒子?”
“沒錯,三丫子。”
“平時可發現他有什麽異常?”
“沒有,我的孩兒,愛好學習,成績不賴,又總幫我們幹活,沒見過這麽懂事的娃兒。”
“那他有沒有看古惑仔一類的電影?”
“看電影?俺家連電視都沒有,天氣預報都看不了的!”
“可曾練過武術?或迷過什麽人物?比如李小龍,成龍?”
“沒有!李小龍?哪個村的?成龍又是幹什麽的?莫非是鄰村掏大糞的?”
……
“他在村裏有沒有打過架?”
“打架?沒有,從來沒有。”
“氣力如何?”
“幹活還行,不過也不能幹重活,幹活重了會壞了腦袋,還怎麽學習?”
老漢卻是沒有說實話,因為村裏收留過一個古怪的老頭,好似會各種武術功法,自己的兒子便經常跟他混在一起,還叫他爺爺。
……
“好吧,據說你給了他一把尺子?”
“沒錯,是我幹木匠活用的鋼板尺。是在一次考試後獎勵他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尺子是可以用來殺人的?”
“殺人?別逗了!俺們村裏殺雞都不用尺子。”
……
“對你兒子殺人這事你怎麽看?”
“不可能,肯定是被冤枉的,我的孩子,即使是被惹急了,也隻是罵兩句而已,不過從小到大,還沒見他跟誰紅過臉呢。”
“可是已經有五個人因為他已經死了。”
“會不會是他們陷害我的兒子?
筆錄到此結束,沒一點有用的東西。
邱成也皺起了眉頭,再看看外邊,心說:“這憨厚老實的農民為了自己的兒子,卻也難得的伶牙俐齒了,難得!不過所言也當是非虛。”
接下來,看到了江楓母親的筆錄。
“姓名?”
“李翠花。”
“江楓是你的兒子?”
“沒錯。”
“這孩子平時表現如何?”
“不知道。”
“對你們如何?”
“不知道。”
“有沒有跟你吵過架,頂過嘴什麽的?”
“不知道。”
“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是啊,俺不識字,沒文化,自然什麽都不知道了。”
筆錄到此結束,邱成也是無奈了。
隻得站起了身來,在辦公室樓上走來走去,愁苦的很。
在為具體案發過程疑惑的同時,也深深為這個品學兼優的學生感到惋惜。
不安中,發現了桌子上的那把帶血的鋼板尺,旁邊還有一個筆記本。
念頭一動,便上前打了開來。
是一個保存的很好的筆記本,應該是沒人看過的。
打開後。
第一頁有個圖畫,聊聊幾筆卻清楚的勾勒出了一副場景。
“旭日東升,猛虎下山。”
在舊年畫上很容易看到。
下邊有清秀的筆記:村裏的老巫婆說俺出生的時辰不好,是養活不大的。
父親卻說老巫婆是胡亂放屁。
漸漸我又深信不疑,因為不知從何時起開始噩夢纏身了,夜裏常被驚醒。
“咦!有蹊蹺。”邱成來了興致,連忙接著翻看了下去,這一看,觸目驚心!再也不能平靜了。
死人,屍體,惡鬼,魔王,各種圖畫一一呈現,畫中總有一個少年,有的時候殘肢斷臂,有的時候滿身是血。
皆都恐怖猙獰。
“這都是什麽!他為怎麽能畫這些出來?”再往後,看場景有的是屍橫遍地的戰場,有的是剛剛有了喪事的裝裹現場,還有荒野孤墳和車禍天災現場。
總是有死者倒下,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下邊卻沒有了文字說明。
身為刑警隊長,邱成什麽沒見過?可看到這些還是不寒而栗。
定定神才又往後翻去,惡鬼索命,無常招魂,越來越是可怕。
漸漸感覺後背生風。
邱成長長的舒了口氣。見後邊的圖畫越來越是淩亂,淩亂到已經分辨不出場景和人物。
“啪!”便將本子合上了,到走廊裏狠狠的抽了兩根香煙,這才稍微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