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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結局

  很快,軒轅瑾浩緩緩睜開眼睛,眾人見狀,都鬆了一口氣,雖不知姚瑾安給太子殿下吃了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尋常之物,他們可是都看到了,那支箭餵了劇毒,能夠在須臾之間有如此效果,稱之為神丹妙藥也不為過。


  眾人不禁感嘆,太子殿下果然真龍轉世,天之驕子,得上蒼庇佑,軒轅國在他的帶領下肯定會兵強馬壯,富饒強大,越來越好。


  與此同時,刺客被暗衛抓到,遺憾的是,那人在暴露了的第一時間便服毒自盡了。


  暗衛很憋屈,這人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刺殺太子,簡直是對他們的侮辱,士可殺不可辱,偏偏還沒有機會一展雄風報仇雪恨!

  姚瑾安卻是擺手示意無礙,無外乎就是軒轅毓的死士或者舊部,強弩之末罷了,但是,讓眾人打起精神,注意警戒,同時加大力度對危險的排查,不要因為勝利而沖昏了頭腦,以防軒轅毓抱著魚死網破的想法來個最後的反擊。


  雖然,以他的分析,那個男人此刻肯定不再京城。


  等候在宮門口的百官聽聞太子殿下遇襲受傷,都驚訝不已,更有衝動的皮口打罵軒轅毓,好在,殿下只是受傷,並無大礙。


  因為受傷,預計進宮的計劃就要延後,姚瑾安將軒轅瑾浩帶回對方之前所住的瑾王府,而余嵐之也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看清傷口並問清情況之後,開始處理傷口,看清箭矢以傷口周圍的情況,他看向姚瑾安:「瑾安,這和你當初的情況是否一樣?」


  姚瑾安點頭,又搖頭,看起來幾乎沒有區別,但實際上更嚴重,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重視。


  「這毒,不常見。」余嵐之道。


  由此可見,軒轅毓身後極有可能還有一股勢力。


  「我已經讓江誠安排捕風軒的人去調查此事了。」不管是真的有關係還是巧合,背後的勢力,他是滅定了。


  余嵐之有條不紊的處理傷口,一邊感嘆:「幸好你及時給這傢伙吃了解藥和保命的藥丸,否則,大羅神仙都……」也幸好,他從弟妹哪裡學到了不少新奇而有效的治療手段,如此一來,軒轅瑾浩生命無憂,恢復起來也不會太難。


  姚瑾安緊抿雙唇,當初他能夠熬過幾個時辰是因為自己內力深厚,而軒轅瑾浩雖然有武功在身,但畢竟是以政務為主,這方面比起他來要差很多,尤其是對方抱著必殺的決心,上面的毒卻是加大了計量……

  姚瑾安確定對方已經無礙便出了房間,突然的受傷打亂了他們的節奏和計劃,很多事情需要從新部署。


  想到在玄冥宮的母親娘子和鬧鬧,本來只需再過一天就可以回去與他們團聚的,如此一來,還不知要耽擱多久呢。


  越想越是煩躁,他將軒轅毓從頭到腳暗自問候了一遍,接著又是一系列的計劃安排下去,誓要最快的速度將人扒拉出來,報仇雪恨什麼的,他已經不想再等了。


  軒轅瑾浩的傷在肩膀,如今箭矢已取,毒雖然沒有完全清除,卻也沒有大礙,之後只需服用一些清熱解毒涼血的湯藥慢慢調理即可,所以,在包紮好了之後,他便穿戴整齊出了門。


  姚瑾安和余嵐之兩人也知道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既然沒有生命危險,便也不阻止他的決定,只是寸步不離的跟隨左右,確保他的安全。


  瑾王府大廳,此刻正坐著數名將領和一直暗中追隨太子的官員,看到軒轅瑾浩出現,都激動的站起身。


  軒轅瑾浩朝眾人點點頭,才了解外面的情況。


  原來,在他受傷之後,秦文等人就下達了新一輪的命令,凡是可以致人全部抓獲送進刑部大牢,而他們在第一時間將刑部大牢掌控在自己人手中,也不怕出現什麼亂子。


  還別說,整個京城,還真被抓住不少想要暗中使壞渾水摸魚的人。


  與此同時,四個城門也都是秦武親自安排的人,整個京城全面戒嚴,不準出入,那些官員府邸,根據之前暗衛線人探查到的消息進行監管,確保整個京城不出亂子,讓軒轅瑾浩能夠順利的接替皇權。


  隨後一干人就接下來的事情進行商議,最終決定明日一早正是進入皇宮,開始政權接替,這些年一直韜光養晦的老臣則是下去安排這些事宜。


  眾人嚴陣以待,防備著再次出現意外,不過還好,直到站在朝堂開始首次朝會,一切都很順利的進行著,好像之前的刺殺只是無足輕重的一個小意外。


  有些人鬆了一口氣,也有人更加警惕,如今軒轅毓還沒有找到,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軒轅瑾浩掌管權力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撫全國老百姓,降低稅收,災區甚至一年內全部減免,並鼓勵背井離鄉的百姓回到戶籍所在地,只要回去,可免費領取種子,房屋坍塌的家庭,甚至還能得到一筆補償款,雖然不多,但聊勝於無,這在之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當然,他會派遣欽差去各地監督,確保方案順利實施,杜絕欺上瞞下中飽私囊的事情發生,一經發現,斬立決。


  這詔書一下,瞬間得到很多百姓的擁護,尤其是在之前受過太子殿下救助的百姓,那些不明狀況的百姓,立即有人為他科普太子殿下的事迹,一時間,整個軒轅國嘩然,對以後的生活也充滿了信心。


  恐怕軒轅瑾浩也沒有想到,這麼一點小事情就能在全國引起這麼大的反響。


  其實也不奇怪,之前說過,老百姓都是容易滿足的,只要你一點點的好,他們就會記在心裡,更何況,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與之前的軒轅毓自私殘暴比起來,軒轅瑾浩一心為民的舉動能夠瞬間獲得好感也就不難解釋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對大多數人來說,這些都是 普天同慶的天大好事,可是對於那些習慣了剝削民脂民膏的人來說,這倒聖旨直接將他們打入了深淵,因為,軒轅瑾浩還暗中派遣了一支力量,專門收拾那些為富不仁欺壓百姓魚肉相鄰之人,不作為的官員首當其衝。


  有些大臣覺得軒轅瑾浩操之過急,就連政權都沒有握熱,如果太過較真會引起反彈,軒轅瑾浩等人卻不這麼認為,物極必反,軒轅王朝本就搖搖欲墜,若不講這些蛀蟲清除乾淨,就達不到破而後立的目的,況且,那些人真的有本事反嗎?


  縱使軒轅毓,最多也只能在暗中使些陰招,真正明目張胆的叫板,卻是萬萬不敢。


  的確,此刻躲在暗處的軒轅毓哪怕恨的牙痒痒,悔不當初沒有要軒轅瑾浩那個小王八蛋的命,如今更是恨不能將那些背叛他的人都誅九族,但他只能想想。


  想法很美好,現實卻是殘酷的。


  跟隨在他身邊的要麼就是貪圖享樂想要從他身上獲得好處的,要麼就是被逼迫為他辦事的,要麼就是壞事做盡走投無路只能跟著他的,唯一養了一些忠心的,也在之前死的死傷的傷,如今看到他落魄了,看樣子也不可能有翻盤的機會,那些人的態度就開始改變了,尤其看到外面到處都貼有重金懸賞的告示,有些人心裡就開始盤算起來。


  幾天後,姚瑾安收到屬下傳來的消息,發現了軒轅毓的行蹤,對方這些日子就躲藏在京郊的破敗民房裡,而行蹤表明,對方最近有大的動作。


  姚瑾安眉頭微皺,直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沒有讓屬下在第一時間將人抓起來,而是讓繼續跟蹤,有任何異常第一時間彙報,果然在第二天便發現了問題所在。


  姚瑾安想了想,決定按兵不動,既然知道了對方的目的,那麼,他就有辦法讓對方有來無回。


  欽天監的吉日已經算出來了,最近的在三日後,錯過這一天,就要等到兩個月,於是眾人一商量,雖然有些趕,卻也並不是不能為之,所以,軒轅瑾浩登基的日子便確定下來。


  姚瑾安有些不滿,本想著先回玄冥宮看娘子的呢,如此一來,又要延後了。


  不過好在事情馬上就能告一段落,以後就能安安心心的陪著家人再也不用藏藏掖掖了。


  對了,還有婚禮。


  因為時間倉促,登基儀式並沒有如其他帝王一般宴請鄰國。下面的 人辦事也很盡心,雖然只有短短兩三天的時間,該準備的都準備妥當,除卻沒有其他國家的使臣,必備的一樣也沒不缺。


  軒轅瑾浩很滿意這些人的識時務和辦事能力,如果這些人還如以前在軒轅毓下面那般做事態度,他不介意換一批人。


  經過一系列繁複的流程,軒轅瑾浩終於正式登基成為軒轅國的帝王。


  正當禮官準備宣布禮成之際,門外傳來一陣喧嘩,緊接著是刀劍相交的聲音,顯然發生了打鬥。


  軒轅瑾浩眉頭輕蹙,聲音冷淡而平靜:「殿外發生何事?」人還是曾經的那個人,卻讓眾人聽出了威嚴和肅穆,這,或許就是身份帶來的氣場吧。


  很快,殿外恢復寧靜,有禁.衛軍前來稟報情況,卻因為事情有些棘手而只是告訴了太監總管,而後由他傳遞給了軒轅瑾浩。


  軒轅瑾浩眼神凌厲,語氣淡然,卻有不容忽視的氣勢:「帶上來吧。」


  很快,一個有些狼狽的中年男人在禁.衛軍的鉗制下帶了進來。


  當眾人看清他的面容之後,皆變了臉色。


  來人正是失蹤的軒轅毓。


  「是你?」軒轅瑾浩語氣依然和緩,「沒想到你會來。」


  軒轅毓呸了一口,「你們這個謀權篡位的亂臣賊子,朕若不來,全天下的人豈不是被你們矇騙了?!」


  軒轅瑾浩覺得有些好笑,他這位皇叔,自我感覺是不是太好了點?這些日子,就沒有聽外面的傳聞,老百姓對他的評價?


  還是說,這些年的紫醉金迷讓他喪失了判斷和思考的能力?


  還別說,軒轅毓這些日子雖然躲在破屋子裡,可身邊還是有幾個人的,最初他也想著就這麼算了,只要能活著,別的便不再奢求,至少,他享受了一回當皇帝的感覺,可身邊的那些追隨者可不會這麼認為,也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總之,軒轅毓在他們的巧舌彈簧之下出現在了登基大典之上。


  至於軒轅毓怎麼在守衛甚嚴的皇宮中順利到達主殿的,姚瑾安微微勾唇,再次深藏功與名。


  「放肆!此乃真龍天子,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反而是你,別以為大家不知道。」軒轅毓的話音剛落,軒轅瑾浩還沒來得及開口,朝中的大臣們便忍不住了,如若當今聖上成了亂臣賊子,那他們是什麼?

  無論是從護主的角度來說想要在新皇面前好好表現能有個好的印象也好還是為自己的名聲著想也罷,這個鍋都不能背,更不能扣在新皇身上。


  於是,滿朝文武陸陸續續開始回擊。


  有了前面的帶頭,並發現新皇並沒有阻止,眾人放心,於是更加賣力的抨擊起軒轅毓,讓軒轅毓額頭青筋直冒,這些人,曾經面對他時,可都夾著尾巴小心做人,如今卻是換了一張嘴臉,哼,等他拿回皇位,定要將這些人碎屍萬段。


  如果軒轅瑾浩和姚瑾安知道這人道現在還坐著皇帝夢,也不知是佩服這人的心大還是該嘲諷對方的愚蠢。


  軒轅毓聽著耳邊的聲聲指責,臉色比鍋底還要黑,他狠狠的瞪著高台上的軒轅瑾浩,這個他一直沒有放在眼裡的侄子。


  軒轅瑾浩感受到他的視線,也不迴避,而是直視回去,嘴角帶著嘲諷和不易察覺的得意。


  軒轅毓眼睛倏地睜大,指著軒轅瑾浩怒道:「你這個目無尊長,沒有尊卑的,你還不是皇帝呢,看到長輩,看到朕就是這個態度,還想服眾照拂百姓?」他冷哼一聲,環顧一圈文武百官,「你們就不怕他忘恩負義飛鳥盡良弓藏過河拆橋?」


  「軒轅毓,你以為人人都如你嗎?」姚瑾安嘲諷道,「謀權篡位,陷害忠良,魚肉百姓,殘暴不仁,聽信讒言,遠賢臣近奸佞,貪圖享樂,置百姓生死與不顧.……」


  姚瑾安每說一句,軒轅毓的臉色就越難看幾分,恨不能將他的嘴.巴縫上,之前那些文武百官他不放在心上,但是這個人……

  「哼,就憑你說幾句,就能欺騙天下人?」他今日來可不是為了與眾人耍嘴皮子的,可惜,出師不利,他這次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而來,卻沒想到,還沒有開始,自己的勢力連帶著人就被擒。


  姚瑾安見殿中有些人開始浮躁起來,他冷哼一聲,「本公子這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名正言順,眾望所歸!」


  說完,他朝高台邁上去,直到離上首還有三個階梯之處才站定。


  眾人不明白姚瑾安想要做什麼,但看到他的舉動都未他的行為捏了一把汗,這人,莫不是瘋了?


  姚瑾安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而上首的軒轅瑾浩也沒有阻止他的行為,他只要知道對方不會傷害他,並且,在遇到危險困境時還會第一時間保護自己就是了。


  姚瑾安視線掃過下面的眾人,好似要將所有人的表情都記下似的,良久,才收回視線。


  「哼,你想使什麼花招?」軒轅毓想要掙脫桎梏,禁.衛軍卻並不是他這具被酒色掏空了的身體,壓制著他讓他無法動彈,他掙扎不脫,便也安靜下來,只是道,「你不過是一個罪臣的兒子,早就該死之人,誰給你膽子出現在這這裡!」


  「不是你嗎?」姚瑾安輕笑,「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的。」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件物事,玉石做成的捲軸,明黃.色的綢布,背面還用金線綉有一條八爪巨.龍,卻是一封聖旨。


  他在眾人疑惑而震驚詫異的視線中將聖旨展開,在場之人,除了軒轅瑾浩,紛紛跪下行叩拜之理,就連軒轅毓也在禁.衛軍的強制下伏下自認為高貴的身軀。


  姚瑾安滿意的點頭,一字一句的將上面的內容讀了出來,軒轅毓整個人抖得快成篩子,那是被惱恨氣的,他那個好大哥,果然,從一開始就在防備他。


  這個本不該存在的東西,居然真的在他的身上.……如果知道傳言是真的,他會不計任何代價將這人……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本來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前來,如今……

  姚瑾安讀完聖旨,再將甚至捲起來,他看看還處在震驚中的眾人,直接走上高台,將甚至遞給了軒轅瑾浩。


  軒轅瑾浩百轉千長神情複雜,顫抖著將聖旨接了過來,明明沒有什麼重量的東西,到了他手上好似千斤重,父皇為了他.……

  聖旨中言明繼承人的歸屬,以及對軒轅瑾浩的勉勵,和對人員的安排,同時表明軒轅毓的狼子野心,若真被謀權篡位,待到時機成熟,集結勤王,讓江山歸於正統。


  沒錯,這就是先皇留給姚丞相的,只是沒想到,因為這封聖旨,姚丞相付出了一百五十多口族人的性命。


  如此,軒轅瑾浩的皇位更加名正言順光明正大,某一些心思黑暗的人瞬間無話可說。


  莫說下面的百官意外,就連軒轅瑾浩也感到詫異,這則聖旨,就連他也不知道。


  站在高台上,看著跪拜的文武百官,心中湧出無數的感慨,好在他也知道此刻並不是感傷的時候,他朝姚瑾安微微頷首,投去感激的眼神,讓太監總管,也就是從小照顧著他的小太監,嗯,如今的總管太監宣讀了數條聖旨。


  其中有頒布條款的,有處置犯人的,當然也有任命的,有獎賞的,那些一隻跟隨著他的人,以及在背後默默付出數年,在此次勤王中做出很大貢獻的,都一個不落的得到了封賞。


  其中,姚家當年蒙受的不白之冤終於大白於天下,那些陷害他們的人一個不落的全被處決,並追封姚丞相為國公,李母為一品誥命夫人,同時,封姚瑾安為異性王爺的,與當朝王爺享受同等待遇。


  聖旨一出,全場嘩然,然而,今日是新皇登基,即使有異議,也不會當場反駁,況且,皇上封賞了那麼多人,如果真要反對,肯定討不了好,當前,還是努力刷新皇的好感值重要。


  更重要的是,能夠擁有先皇密旨的人,他們不敢得罪。


  對於軒轅瑾浩的決定姚瑾安並不覺得意外,他有一個秘密,除了他父親,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秘密,或許軒轅瑾浩已經有所察覺,但彼此都心照不宣維持著現狀。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在先皇離世之前就與軒轅瑾浩提過,待到他登基之後,冊封姚瑾安為逍遙王。


  軒轅瑾浩雖然不是很理解父皇為何要有這樣的安排,卻也不會違背他的意願,尤其是這些年若沒有姚瑾安的暗中幫助,他根本不可能這麼順利的奪回皇位,說不定,早就成為一具枯骨。


  或許他不是不理解,只是不想去多想罷了,就如姚瑾安所向一般,他們這樣相處,挺好的。


  登基儀式結束,所有人都快速的進入了工作模式,畢竟,因為之前的勤王,百廢待興,很多老百姓還處在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階段,自然不能講大號的時光浪費在推杯換盞之中。


  對於濫竽充數偷奸耍滑之人或許是災難,但對於一心做實事的官員來說,卻是磨拳霍霍就等著大幹一場。


  當然,經過之前的整治,能留在朝堂的自然都是正直能幹之輩。


  一切都循序漸進有序的進行著,姚瑾安告別軒轅瑾浩,回玄冥宮接人,當年離京匆忙,父親他們以那樣憋屈屈辱的方式離京,心裡肯定有很多的不舍。


  姚家的祖宅軒轅瑾浩已經拿回來給他們了,接下來是再現姚家的輝煌還是就此隱居鄉野,一切聽從娘的。


  至於鬧鬧,姚瑾安頓住,鬧鬧.……他嘆息一聲,有些猶豫不決。


  算了,還是先將他們接來再說吧,娘子還沒有來過京城,到時定然要帶她到處走走看看,想到那個溫柔特別的女子,姚瑾安滿臉滿眼都是溢出水的柔情。


  自從勤王計劃執行之後,姚瑾安便將楊清和李母等人送到了玄冥宮。


  也唯有這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除此之外,哪裡都潛伏著危險。


  當然,即使是在自己的大本營,他也沒有放鬆警惕,安排了數名暗衛寸步不離的保護著他們。


  對於事情能夠這麼快就圓滿解決,楊清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高興,如此一來,有他們一家人就能光明正大的出行,再也不用擔心被人盯梢暗算了。


  李母聽說當今皇帝對姚家之事的態度,瞬間紅了眼眶,老天有眼,終於讓霖哥洗清冤情,姚家重振門楣,可是,再多的補償,也換不回霖哥的和博文的命.……

  鬧鬧看到祖母這般,安靜的站在一邊,之事小眼神中流露的擔憂讓姚瑾安心中因為可能不是大哥的親生孩子而產生的一絲厭惡也消失殆盡。


  說到底,這孩子才是最無辜的。


  李母不愧是巾幗英雄,她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回京,想要在靈前高位姚家先祖。


  姚瑾安理解母親的心情,於是,沒有多做耽擱和停留,快速的朝京城方向而去。


  經過一段時間,京城又恢復了以前的繁華熱鬧,之前的勤王之戰好似沒有發生過一樣。


  人都是很健忘的,尤其是之前在軒轅毓當政時個個活得膽戰心驚,如今新皇登基,一則則政令往下頒布,受惠的都是廣大老百姓,兩相對比,自然有了遠近親疏。


  而這份喜悅,自然就從整個城市的面貌表現出來。


  楊清帶著鬧鬧很稀奇的看著車窗外的街景,這裡的繁華不是臨水縣能比擬的。


  姚瑾安見兩人好奇,道:「等安頓好了再帶你們出來玩。」


  鬧鬧和楊清眼睛一亮,連連點頭,「要記得哦。」生怕對方只是哄騙他們的。


  姚瑾安哭笑不得,鬧鬧也就罷了,怎麼自己娘子也不相信自己呢?他是那種不講信用說話不算話的人嗎?


  況且,他們的宅子雖然離鬧市有些距離,卻也在京城最富足的區域,想出去什麼時候不可以?


  姚瑾安不知道是的,楊清想到的是自古京城權勢多,這個時候還處在敏.感期,自家男人被封為異姓王的風頭也沒有過,她自然不能任性行事給家人帶來麻煩,不過,有自家男人的陪伴就另當別論了。


  御賜的逍遙王府就在姚家祖宅的隔壁,李母一看,到:「皇上有心了。」


  姚瑾安點頭,他本想提醒對方的,卻沒想到對方連這些細節都考慮進去了,難道,這就是雙生子的默契?

  姚瑾安甩了甩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都拋卻腦後。


  曾經姚府的門匾已經被「國公府」三個字代替,這是皇家對姚家的補償,也是感激,如若當初將那則聖旨拿出來,或許不會影響到他如今的計劃,卻會讓軒轅毓有其他動作,同理,今日是否成功,就不得而知了。


  同樣,若姚瑾安沒有在登基大典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將聖旨拿出來,也不會影響到結果,可軒轅瑾浩的名聲因為軒轅毓的突然闖入,多多少少會受到影響。


  姚瑾安提前知道軒轅毓的計劃並做了部署安排,也順利在登基大典上將軒轅毓一網打盡,並讓天下人都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從此,不管是已成為皇帝的軒轅瑾浩還是逍遙王的姚瑾安都是解決了一樁心頭的大事,從此終於可以高枕無憂。


  其實,對於很多人來說,軒轅毓的真面目,早在他當上皇帝的那一天開始變已經認識到了。


  姚瑾安收回思緒,帶著李母楊清鬧鬧在姚管家和一干僕從的迎接下,邁進了姚家大宅。


  「宅子之前是一戶京官在住,雖然是外人,好歹沒有什麼破壞,」姚瑾安看到自家母親的視線,講道,「如今那家人外放去了外地,皇上趁機拿過來還回姚家了。」至於那家人究竟是真的外放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就沒有必要說與母親聽了。


  李母點頭,連連說好,「這是姚家的祖宅。」是個四年還能回到他們姚家,這是以前都不曾想過的。


  姚瑾安看了一眼眼睛都快用不過來的鬧鬧,無聲嘆息一聲,道:「姚家,定然不能在我手上敗落。」而這些,遲早要交到鬧鬧手上。


  捕風軒已經送來調查結果,鬧鬧果然不是大哥的孩子,他是胡玉兒那個女人搶別人的,至於原父母.……

  他有些猶豫,雖然對於不是大哥的孩子心有芥蒂,但畢竟是親眼看著長大的,這份感情足以掩蓋血緣這一客觀事實。


  直到看到調查結果,他才明白血脈之間的神奇聯繫。


  至於以後,且看鬧鬧自己的造化吧。


  大致參觀了一遍宅子,李母帶著姚瑾安等人去了祠堂。


  如今,整個姚家只剩下他們幾個人,但是,該有的規矩還是不能少的。


  一直在旁邊作陪的姚懷義開口道:「老奴已安排妥當。」大少爺的牌位是從河西村帶來的,至於姚家其餘一百多口人的,因為身份原因沒有做,因此,姚管家在第一時間就將之何時安排下去了。


  李母聽罷愣怔片刻,隨即點頭,當看到面前一拍片嶄新的靈位,堅強如她,也紅了眼眶:「你,我放心。」


  這些年想要好好祭奠亡夫都不能,如今看到這些,怎能不感傷難過?!


  「娘,從現在開始,一切都是好的。」


  李母點頭,是啊,本以為報仇無望,如今也實現了,她還有什麼好怨恨的呢。


  本計劃還要等幾日才能正式祭祖,卻沒想姚管家已經安排妥當,李母便帶著姚瑾安等人一起給姚家先祖進了香磕了頭,他們也正是住回了當初的院落。


  而姚瑾安和楊清兩人則是住在了隔壁的逍遙王府,反正都在隔壁,住哪裡也不影響,只是進出不是很方便,姚瑾安直接叫人將兩個院落的牆隔了一道門,如此一來,與一個宅子里生活也沒有區別。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楊清感慨:「這一切好似做夢一般。」這幾天功夫,她居然成了王妃,這可是從沒想過的。


  姚瑾安翻身壓.在她身上,低頭在她嘴上重重一吻,問道::「這樣可真實了?」


  楊清對男人的厚臉皮程度已經有了新的認識,直接翻了一個白眼:「以後有何打算?」


  既然做了王爺,公公也得到了正名,接下來,是否就要入朝為官?


  姚瑾安臉上的痞笑收起,問道:「娘子可有什麼想法?」


  楊清搖頭,她還真的無所謂,如果想行醫,仁和堂的分院也可以提上日程,如果不願意,在家裡相夫教子陪李母鬧鬧也可以,關鍵還是男人的想法。


  姚瑾安想了想,道:「其實,很懷念與你在河下村一起耕種的日子,只是……」在鬧鬧不能獨當一面之前,他還不能鬆懈。


  姚家的榮耀必須傳承下去。


  一起點頭,伸手摸摸他的臉:「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支持你。」


  姚瑾安嘴角勾起,雙眼除了面前的人兒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再次將唇印了上去.……

  兩天後,姚瑾安帶著李母和楊清來到午門外的菜市口,哪裡早就圍滿了人,原來, 今日是監斬犯人的日子。


  看著上面跪著一排的人,姚瑾安眼神暗沉,李母則是恨恨的等著台上跪著的數人,那些人,她可一點都不陌生。


  沒錯,那些人,正是當年參與謀害誣陷姚丞相之人。


  軒轅毓雖然已經長呢各位階下囚,但他的身份敏.感特殊,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來處置,但是這些人,從他們所犯的事情中隨便抓一件都是掉腦袋的罪名,所以說,今日跪在這裡,一點也不冤。


  隨著時辰到,監斬官一聲令下,劊子手手起刀落,菜市口鮮血流了一地.……

  隨著人頭落地,縈繞在姚瑾安和李母性心中數年的陰霾終於「噗」的一聲消失無蹤,當年的仇人全部歸案,姚家冤情得以洗白,大告天下,剩下的,就是對逝者的緬懷和追憶。


  至於軒轅毓,他和軒轅瑾浩已經商量過,最終將他與他的子女嬪妃全部送去皇陵,為父皇守墓,沒有召喚,此生不得踏出皇陵一步。


  至此,所有的仇恨恩怨不再。


  將李母和楊清等人送回家,幾人分別沐浴更衣,將之前所穿全部焚燒,不沾染一點晦氣,姚管家甚至很貼心的準備了柚子葉。


  姚瑾安安頓好娘子和娘子,見他們並無異樣才換上王爺莽服,騎上大馬直奔皇宮。


  軒轅瑾浩一聽說姚瑾安求見,趕緊讓人通傳,並交代下去,單反逍遙王求見無須通傳,能夠此後在他左右的都是自己的心腹,且有眼力見的,暗自記下,並告誡自己,一定要好好與這個逍遙王打好關係。


  「瑾安,難得主動來找我,可是有事?」軒轅瑾浩在姚瑾安準備行禮致歉就攙扶著他率先開口。


  他也唯有在姚瑾安面前,才能放下皇帝的身份和架子。


  「皇上,臣有事相求。」雖然相信兩人的感情,但姚瑾安知道,做了帝王的軒轅瑾浩與曾經與他稱兄道弟的軒轅瑾浩雖然還是同一個人,對他的態度還是始終如一,但始終不一樣了,他不想因此今日的放鬆成為他日被人落井下石的證據,因此,該遵守的他一點也不含糊。


  「你我兄弟,什麼求不求的。」軒轅瑾浩見狀,知道對方心中顧慮,雖覺無奈,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身不由己四個字,實在是……難以言表。


  「如此,微臣就不客氣了,」姚瑾安嘴角勾笑,「您也知道,當初為了避免被人察覺自己的身份,逼不得已才用李二虎的身份娶了我家娘子,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微臣不想繼續委屈娘子。」


  軒轅瑾浩一聽便明白了姚瑾安的心思,「你想重新舉辦婚禮?」


  姚瑾安點頭,他心裡一直記得,自己欠娘子一個名正言順。


  軒轅瑾浩拍手叫好:「我立即叫人去準備。」


  姚瑾安正想說於禮不符,他只是想借用一些東西,卻不想.……他開口拒絕,卻是被一向與他好說話的軒轅瑾浩拒絕,後者一意孤行要為臣子兄弟出人出力。


  姚瑾安無奈的搖頭,只得摸摸鼻子應允,他這算不算,拿著皇帝的雞毛當令箭?

  有了軒轅瑾浩這一出,他們一家算在在整個京城和朝堂徹底站穩了腳跟。


  試問,除了皇帝的子女,哪個臣子能擁有當今聖上親自準備的婚禮?這份榮耀足以讓家族風光幾輩子。


  雖然與自己想要的有些出入,姚瑾安也很高興,之前一直想要低調做人,如今看來是不太可能了,可惜啊。


  軒轅瑾浩瞪了他一眼:「你莫不是想偷懶不成?」


  姚瑾安聳聳肩,他該做的已經做完,剩下的,就不是他力所能及的了。


  軒轅瑾浩怨念的看著他:「如今,我只信你。」


  姚瑾安挑眉:「若有一天別人說我包含禍心呢?」


  軒轅瑾浩面色一冷,手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上,「誰敢亂嚼舌根,朕滅他九族!」


  姚瑾安沒有告訴他,時間會改變一切,權勢會腐蝕一個人,而軒轅瑾浩則是用自己一輩子的實際行動來證明了這話的不真實。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瑾安,你看百廢待興,民間武林都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忍心看我哦越來越憔悴消瘦?」為了讓這話更真實可靠,還配上衣服可憐兮兮求安慰的表情。


  姚瑾安無言扶額,兩人好易通討價還價,最後,姚瑾安只得表示朝堂的陰謀算計自己懶得應付,江湖武林的事情就交給自己吧。


  反正玄冥宮遍布各處,操作起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姚瑾安如是想。


  可他卻沒有想到,攬活容易,拋棄難,後來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沒能將這份職責轉交出去,軒轅瑾浩美其名曰能者多勞,江湖上已經有了玄冥宮,沒必要再多一些別的勢力和紛爭。


  姚瑾安恨不能時光倒退阻止當初那個天真善良的自己。


  這些暫且不提。


  此刻的他得到軒轅瑾浩的應承,激動的離開皇宮,雖然對方說要親自為他準備,但自己也不能真的全部等著別人來弄,自己的婚禮,還是要親自參與才能表達自己的對娘子的喜愛和重視。


  滿朝文武聽說新皇要為逍遙王主持婚禮,一番調查才得知,新娘不過是一個沒有家族庇佑,沒有身份地位的普通女子,皆打氣了自己的小算盤,更有甚者向皇帝進言,逍遙王乃軒轅王朝的王爺,普通女子怎麼配得上?紛紛建議從世家貴族百官裡面挑選更適合的人選。


  軒轅瑾浩當場就樂了,他最近騰不出手整治這些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就以為自己軟弱好難捏,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他們是不是忘了菜市口的血流成河了?


  想到某個人可能出現的反應,他居然對這些心懷叵測之人產生了同情。


  不過,軒轅瑾浩表示,他很樂意看一場好戲。


  於是,凡是敢把主意打到姚瑾安頭上的人一個不少的全被罵了回去,沒事盯著別人家裡,究竟是何居心?成親的是逍遙王,配不配他說了算,這些心懷不軌之人,也配!

  姚瑾安聽說之後,立即將這些人平時所作所為送到了對方府里書案上,那些人一看,后怕不已,這些,居然被人抓住把柄而不自知。


  一時間,所有人都消停了,雖然想將自家的女兒、孫女、侄女之類的嫁給新皇親封的逍遙王,也是當今唯一的一名王爺,從而與皇權更進一步,哪怕不能,也能在逍遙王的影響下,讓自己的家族如同慕家一般一朝登天。


  但這些的前提是家族安好,如若因為這不一定能成的親事而讓家族陷入水深火.熱,從此仕途前途止步不前,那些打算就不值一提了。


  於是,之前還志在必得的人打起退堂鼓,對於姚瑾安與楊清的婚事開始大力推崇和讚美,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惹來某人的不高興,將那些把柄交到新皇手中。


  對於這些鵪鶉的心思,軒轅瑾浩鄙視的同時更是堅定了要培養人才棟樑取而代之的決心。


  姚瑾安將手中的消息收好,哼,只要這些人敢大一點歪心思,他就不介意送他們一程。


  清清娘子是他這輩子唯一想要疼愛保護一起度過餘生的女子,這次婚禮是他計劃了很久的,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為了避免各種情況發生,姚瑾安乾脆安排了捕風軒的人隨時盯梢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家,一時間怨聲載道,偏偏還只能在心裡哀嚎,怎個憋屈了得。


  外人如何反應怎麼想,這些都不能影響到姚瑾安等人的心情,如今,整個姚府已經陷入了無聲的忙碌之中。


  就當李母等人聽說要重新準備婚禮之後,整個人都激動不已,之前在河下村因為各種原因只能委屈清丫頭,如今,有了條件,能夠補償對方一個盛大的婚禮,她自然也是支持的,於是,二話不說便從姚管家手中搶過負責權,開始張羅起來。


  只是,在聽到皇帝要親自操辦之後,有些埋怨:「這是咱們姚家的事情,聖上兼顧天下,哪有空閑管這些小事情,安兒,你怎麼就不阻止陛下呢?這要傳出去,那些人肯定不消停。


  姚瑾安摸摸鼻子,沒好意思告訴自家娘子,他已經將那些風險扼殺在搖籃,並且保證不敢多說一個不字。


  李母瞪眼,感情兒子要舉辦婚禮,還這個親娘非但不是第一個知道的,外面都傳的沸沸揚揚,她才後知後覺,又這樣坑娘的兒子嗎?


  楊清默默垂淚,娘啊,我到現在還被蒙在骨子裡呢,作為當事人,向誰哭去?

  只是,所有人都很默契的沉默,堅決表示要給清丫頭(娘子,嬸娘,夫人……)一個驚喜。


  鬧鬧錶現的最為活躍,叔父當初成親,他沒有任何感覺,只是知道,以後家裡要多一個陌生的人,或許不會對自己的生活帶來影響,也或許從此自己的生活天差地別,當初的他,懷著忐忑不安,將自己小心的包裹在圍牆之中。


  而如今,他最喜歡的嬸娘要成親,他自然要出一把力啦。雖然覺得隱瞞嬸娘有些不厚道,但想到叔父說的驚喜,便忍住了坦白的衝動,只是面對嬸娘審視的目光,他很沒出息的跑了。


  楊清納悶,鬧鬧最近是怎麼了?

  最近大家好似都很忙,她一個人在府里待著也有些無聊,想了想,乾脆直接換了一身行頭,在眾人不注意的情況下,悄悄溜出去了。


  如今,一切塵埃落定,再也不用偽裝上街,這樣的感覺,也是一個難得的體驗。


  目視著夫人目光落在幾名年輕學子身上,暗九和暗十相視一眼,夫人這樣豪放,主子知道嗎?


  「我後悔出來了。」暗十耷拉著臉,主子捨不得說夫人,但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暗九給了他一個無奈的表情,說的 好像他不後悔似的。


  只是夫人啊,外面的男子不好看,咱們回去看主子吧,主子比他們帥,不光如此,還有錢有權,無數人想要玷污.……傾慕。


  只可惜,兩人內心的吶喊沒能阻止楊清的腳步,她一腳踏進了一間茶肆,裡面有很多學子在高談論闊,她有些好奇。


  暗九與暗十兩人相視一眼,從對方臉上看到了絕望,夫人,您這是想要將屬下置於死地啊,主子若知道你一個人跑到男人堆裡面,整個京城的醋都不夠他吃的。


  好在,夫人只是好奇,很快就出來了。


  楊清見眾學子高談闊論,各抒已見,可沒有一個是與當前的民生時事有關,反而有炫耀賣弄之嫌,聽了一會兒便覺無趣。


  說起來,來了京城已經好幾天,也不知伊文如何了,這次政變對他們家可有影響,對方家好像也是丞相府?她看了一下自己的穿著打扮,打消了前去拜訪的決定。


  一時間,不知去哪裡好。


  果然,沒有男人和鬧鬧,連出門都覺得無趣,可最近他們好像都很忙的樣子,她還是自己找樂子吧。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喧嘩吵鬧聲,楊清眉頭微蹙,經驗告訴她,這個時候最好離得越遠越好,穿越體質,熱鬧看不得。


  正轉身想要離開,突然聽到一個略帶熟悉的聲音:「你們這群無知,會害死他的。」


  楊清卻步,這聲音.……

  有人不知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那聲音怒道:「在大夫來之前,你最好不要動他。」


  楊清大概是猜到發生了什麼,她想了想,最終決定留下來看看情況。


  那聲音顯然是著急了:「來人,給我將她攔住!」


  「伊文,我勸你少管閑事!」


  「若是本小姐沒看到也就罷了,看到了,就要阻止你,這人根本不是普通的昏倒。」


  「呵,你以為你是誰呀?哦,丞相家的千金小姐。」


  「.……」


  楊清遇到伊文的驚喜瞬間被擔憂代替,她擠過人群,來到最中央,便看到兩名女子互相對岐,而地上,則是躺著一名穿著樸素的中年婦人。


  此刻的婦人面色恰白,渾身僵直並微微顫.抖,她眉頭微皺,來到伊文身旁,顧不得朋友相見的熱絡,直接問道:「怎麼回事?」


  伊文之前還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情況,突然有人與她說話,扭頭看到熟悉又陌生的人,她眼睛一亮,「清清,你怎麼在這?快幫這人看看,我懷疑是腦溢血。」


  伊文也知道這個時候並不是敘舊的時候,趕緊簡單的說明了情況,「你看看我猜測的對不對?」兩隻眼睛卻是散發出明亮光芒。


  楊清點頭,正準備蹲下身仔細檢查一番,卻被另一名女子阻止:「你什麼人?出了意外,你們擔待得起嗎?」


  楊清微微皺眉,淡淡的掃了一眼面前的女子,視線最終落在了昏迷不醒的婦人身上。


  「喂,本小姐跟你說話呢。」


  「你若不讓開,這個人就真的有意外了,屆時,你就是阻礙我救治的罪魁禍首。」楊清說完,朝某處使了個眼色,暗九瞬間出現在她身邊,抱拳恭敬道:「夫人。」


  楊清點頭,「你讓周圍的人再退後一些,我在診治過程中,不允許有任何人打擾。」


  看到了伊文,她這身行頭反而是累贅,與其遮掩自己的身份和性別,還不如大方一點表明身份,以免對伊文的聲譽造成影響。


  暗九點頭稱是,暗十見狀也現身以護衛的姿勢站在楊清身後,以防不軌之人對夫人不利。


  伊文也趕緊讓身後的丫環小廝注意警戒,尤其面前這個尚書府的大小姐。


  「你,你們!」張淑麗指指暗九,再指指伊文,「我一定讓我爹治你們的罪!」


  伊文皺眉,「那你爹娘有沒有教過你不能太過自以為是?現在是救人,事後我倒想看看,你爹怎麼治我們的罪,說起來,這人還是因為你才會暈倒呢。」


  她說完,嘲諷一笑,不再理會張淑麗的的憤恨的模樣。


  跟這種沒品的人多說兩句她都覺得掉價。


  張淑麗沒想到伊文這個粗魯的女人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說她,她很想上前將對方這張臉撕爛,可是,當看到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之後,她決定以後再找這個女人算賬。


  「哼,本小姐看你還能囂張多久。」張淑麗揚起高傲的頭,冷哼一聲,「祈禱你爹能夠一直站在那個位置上吧。」


  說完,朝自己奴僕道了一句「回去」,便率先轉身離開。


  伊文見張淑麗要走,道:「傷了人就想這麼離開?」


  張淑麗眼睛一橫:「伊文,你究竟想怎麼樣!」


  「怎麼著也得等這位大娘脫離危險,然後請大夫,醫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伊文挑眉,「尚書府該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莫不是.……太窮,想推卸責任?虧這大娘含辛茹苦的將兒子養大,沒成想這麼倒霉……」


  眼見伊文還想繼續說下去,張淑麗怒喝一聲:「伊文,你閉嘴!」


  「怎麼,比嗓門大?你以為嗓門大就有理了?那是心虛的表現。」伊文自認自己的口才不比人差,卻也是要臉的,「你就此離開也可,反正在場這麼多人可以作證,待到之後,我會將所需賠償費用和後續事情讓人送到府上,我想,尚書大人總不至於欺負孤兒寡母無依無靠。」


  「你!」張淑麗一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感覺周圍人看她的目光都帶著嘲諷和輕蔑,想到她父親與對方父親之間的爭鬥,又想到家族之間的默契,想必對方也不至於將事情鬧大,她扔下一句「隨便你」,便帶著一干僕從快速離開。


  在兩人口唇交戰之際,楊清卻是爭分奪秒的醫治婦人。


  最初,有人還想阻止,可在暗九暗十等人的銳利冰寒的眸光中敗下陣,到後來,楊清的手法一點也不像逞能之輩,這才安靜的圍觀。


  不遠處二樓的臨窗位置,某個男人將下面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表妹真厲害。」慕言讚歎道,隨即扭頭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搖頭,可惜被一頭豬給拱了。


  姚瑾安冷哼,若不是因為還有別的事,他早就下去陪自家娘子去了,才不會耗費時間在這個前情敵身上呢。


  「那個叫伊文的,表妹認識?」慕言皺眉,表妹才進京沒有多久,應該沒有這麼快就與京城的閨秀交好吧?

  尤其看兩人之間的默契和互動,顯然不是一兩天的交情。


  姚瑾安的視線在慕言和伊文之間打轉,最後眼睛一亮,道:「那是娘子最好的朋友,是丞相家的小女兒。」


  說完,還別有意味的笑笑。


  慕言:「.……」這男人肯定是上天怕他日子夠的太安穩,特意安排來折磨他的。


  姚瑾安沒有理會慕言的反應,他回去要好好跟娘子說道說道,怎麼說,伊文也是娘子兩輩子的朋友,而慕言雖然有一大堆的缺點讓他看不順眼(主要是因為是你家娘子的錢未婚夫而讓你心裡不爽吧),他的人品為人還是不錯的,若兩人真的有緣,也是好事一樁,嗯,關鍵的還是自家娘子就不用整天惦記那個什麼伊文,而慕言這傢伙也不用還想著自家娘子了。


  如此完美,他就是這麼機智!


  伊文突然一個哆嗦,暗自嘀咕,明明還沒到九月,怎麼開始冷了?


  她甩甩頭,看向認真施針的楊清,嘴角勾笑,她家清清就是這麼酷炫,真是沒想到,她居然也到京城來了,本來還想著逍遙王婚禮之後就找個機會離京去找她呢,如今能夠在這裡相遇,讓她很是驚喜。


  只是,記得清清說過她的家庭情況,並沒有親戚朋友在這裡,呃,除了自己,她怎麼會在局勢還沒有完全安定下來就到處走呢?

  不行,她得將人帶回家,否則實在不放心對方的安危。


  視線落在一臉肅穆的暗九暗十身上,她的眼神暗了暗,這兩人剛剛叫她什麼?好像是夫人,有護衛守護,那麼……

  不,她一定是聽錯了。


  很快楊清收針站了起來,對伊文道:「你安排人將這位大娘送到醫館吧。」


  「她怎麼樣了?」伊文相信自家閨蜜的醫術,但圍著這麼多的人,自然要給大家一個說法的。


  「顱內出血,已經控制住了,剩下的需要慢慢休養,以後看恢復情況,或許會有行動障礙等後遺症,但只要堅持做康復,痊癒也是有可能的,這還得看個人造化,」楊清說道,「現在已經止血,沒有生命危險,可以移動了。」


  楊清停頓片刻,最後才道,「之前你做的很好,幸好沒有隨意挪動,否則,神仙也救不了了。」


  眾人一聽,皆是嘩然,真有那麼厲害?

  於是,為了印證伊文的話,楊清將腦溢血的前兆和癥狀以及併發症後遺症等等全部科普了一遍,雖然不保證所有人信,好歹伊家小姐見多識廣熱心腸的名聲是打下了。


  在眾人還未回過神,楊清和伊文在暗衛的配合下快速的閃身離開,緊接著,婦人被送去了京城最好最大的醫館,伊文特意安排人留下來照顧,所謂救人救到底,她沒有半途不管的道理。


  至於婦人那個倒霉催的兒子,伊文也派人前去通知了,事情的後續,恐怕就要交給幾位哥哥了,畢竟,她還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若與婦人的兒子碰面了,還不知會被傳成什麼樣呢。


  只是,張家大小姐為逼迫書生就範帶人折辱書生母親,使其受傷差點沒命的消息很快不徑而走,很長一段時間,張家成為眾人的談資,而他們子女的婚姻也一度成為難題,不管是嫁娶,哪怕在豐厚的嫁妝聘禮,都無人問津。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卻說伊文將事情安排妥當之後,便與換回女裝的楊清開開心心結伴敘(逛)舊(街)去了。


  慕言挑眉看向對面的男人:「你不去?」印象中這個男人與自己表妹可是黏糊的不行,如今換個地方就轉性了?莫不是那些傳言是真的吧?


  想到此,他面色一變:「我跟你說,你若辜負我表妹,縱使你姚家對我慕家有恩,我也會.……」


  「不會!」


  姚瑾安沒等慕言說完,斬釘截鐵的開口道,「我此生不會辜負她!」不光今生,來世,他都不會與娘子分開。


  「.……你最好記住自己的承諾。」慕言惡狠狠的威脅完,才起身,「事情說完了,我先走了。」


  姚瑾安也起身,他不能親自陪著娘子遊玩,但想到自己忙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笑,「辛苦你們了。」


  「.……」慕言突然接收到姚瑾安的感激,有些說不出話來,最後反應過來才驚覺自己太慫,他哼哼兩聲,「對我表妹好點比什麼都強。」


  姚瑾安點頭:「這是自然。」


  兩人分道揚鑣,姚瑾安再次去了皇宮,明天就是婚禮,他要親自確定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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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正做著美夢的楊清便被叫醒,扭頭想要問問發生什麼事了,睜眼沒有找到男人的身影,卻是被一群人包圍著。


  楊清本還處在半睡半醒間,瞬間清醒過來,她坐起身,開口問道:「你們幹什麼?」


  「清丫頭醒了吧?趕緊將水抬進去,讓她沐浴更衣梳妝打扮。」楚雲雅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還有些沒回神的楊清,笑道:「醒了就起來吧。」


  「姨,姨母.……你怎麼來了?」楊清覺得自己一定是還在做夢,不然,本在金陵的一幕怎麼突然道了京城?即使到京城,肯定也會在第一時間來找自己,而不是以這種方式出現。


  楚雲雅柔聲笑道:「待會兒姨母帶你去個地方。」


  或許是對方太溫柔,楊清迷迷糊糊的點頭,然後被一群人簇擁著進了浴房,鮮花牛奶泡浴,楊清額角青筋跳了跳。


  「清清,你來了?快進去吧,這可是我特意為你調製的鮮花牛奶浴哦,保證白嫩絲滑又芬芳清香。」


  伊文上前挽著楊清的胳膊,笑道:「今天就讓我伺候你沐浴更衣吧。」


  她沒有想到,自己的閨蜜居然就是最最近傳言即將要嫁給逍遙王的平民女子,更沒有想到,那個異軍突起的逍遙王,前丞相府的二公子,居然就是自家閨蜜的夫君。


  想她寫網文數年,什麼狗血劇情沒有見過?她甚至還寫過不少呢,卻沒有想到清清還能有這般經歷,都可以寫一篇狗血又獵奇的穿越打臉爽文了。


  雖然這般想,但好友能夠能到幸福,她還是很高興的。


  「文文?」楊清直覺這些人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還有姨母和伊文,這個時候,她怎麼進到王府的?

  回想這些日子眾人的反常,她心裡有了某個猜測。


  楊清並沒有發現,她此刻身處的環境早就不是自己剛剛熟悉的逍遙王府。


  兩刻鐘后,終於沐浴完畢,一群丫環魚貫進出,有穿衣的,有擦頭髮的,好在天氣好,頭髮很快就幹了,接下來,盤頭,開臉.……

  似曾相識的場景畫面,楊清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想到某個男人瞞著她在背後有做的這些,心中又是無奈又是甜蜜,其實,她從來不在乎這些虛名。


  或許是擁有現代人的思想,她在意的是彼此之間的感情,婚禮反而不是很看中,不過,既然男人不想委屈自己,那她就心安理得的承受就好了。


  嗯,為了配合男人,屆時是不是應該裝作很驚喜的樣子?


  「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如畫將開臉的絲線收了起來,笑道:「表小姐的皮膚真好,奴婢都無從下手。」


  楊清抿唇微笑:「那是你們準備的鮮花牛奶浴的功勞。」


  伊文得意道:「快謝謝我。」


  「是,多謝伊小姐。」楊清就差翻白眼了,哼,居然敢聯合男人騙她,回頭再跟你算賬。


  伊文朝楊清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無歸期,她可是做了很大的犧牲呢。


  楚雲雅在一旁抿唇微笑,半晌才開口道:「伊小姐與清清的感情真好。」


  楊清點頭:「姨母,伊文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楚雲雅點頭,「清清的朋友很好。」


  所謂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自己的外甥女這麼優秀的女子,她身邊的人自然也很優秀,只是不知道輕輕這丫頭是什麼時候與丞相府的小姐認識的。


  雖是疑惑,面上卻不顯分毫,更是用心觀察著對方,卻不想越看越滿意,心中突然升起一個想法,也不知這伊小姐可曾許配人家,如果沒有,或許……

  不得不說,楚雲雅與姚瑾安兩人雖然出發點不一樣,但卻神奇的走到了一條路上。


  開完臉,待到搽上護膚的東西就要開始化妝了。


  伊文很是高興的接下來接下的任務。


  如畫覺得不妥,道:「伊小姐,還是讓奴婢來吧。」她怎能讓小姐幹活自己在一旁看著?

  說完,小心的看了自家夫人一眼,夫人雖然人很好,卻不能容忍下人偷懶。


  楊清道:「如畫姐姐,你先休息一會兒,讓她畫吧。」


  伊文這丫頭從小就特臭美,那時候很窮,根本買不起護膚品化妝品,這丫頭自己偏生能想辦法做出類似的,還別說,效果一點也不比外面的差。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無法長期保存,必須儘快使用。


  既然要去本人都開口了,如畫便不再說什麼,而是將位置讓給伊文,伊文沒有用楚雲雅準備的,而是讓自己的丫環將自己帶來的東西拿出來。


  小盒子一打開,裡面林林種種好多東西,讓所有人都看花了眼。


  楊清一看這些東西,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她挑眉:「這些都是 你做的?」


  伊文咧嘴得意以笑:「怎麼樣,本小姐寶刀未老吧?」


  楊清點頭:「嗯,很厲害。」


  伊文瞬間傲嬌:「明明是進步了很多。」


  楊清拿出一個瓶子,放到自己鼻尖聞了聞,再看了看裡面的東西,笑道:「的確,比以前厲害多了。」臉皮也厚了很多。


  她敢保證,這丫頭到了這個世界,大部分的時間儘是用來研究這些了。


  兩人的互動全部一點不落的落在了楚雲雅的眼中,這兩人,莫不是因為出自同門才這般熟絡……

  她壓下心中的猜測,問道:「怎麼,這些都是伊小姐自己做的?」


  「姨母,您叫我伊文或者文文,阿文就好,」伊文甜甜的說道,「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


  楊清鋼筋為自己姨母詳細介紹,「姨母,我和文文師從一派,只是她對醫術不感興趣,就學了養顏美容的本事。」


  楚雲雅一聽,之前的疑惑得到了解釋,原來,他們是這樣認識的?

  楊清和伊文相視而笑,如此,兩人的關係就算是過了明路了,嗯,以後還要解釋這丫頭與自己的家人認識。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楚雲雅也不例外,她最終沒有忍住拿起一個瓶子看了看,「這些,與外面賣的不一樣。」


  伊文見狀,乖巧的說道:「姨母若是喜歡,甘甜我讓人給你送一套,外面賣的那些粗糙的東西可不能與我做的相比。」


  說完,還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楊清白了她一眼:「美的你。」不過自己的閨蜜這般有心,她很感動。


  伊文再次做了個鬼臉,「人家實話實說嘛。」


  楚雲雅輕笑出聲:「那麼,就多謝文文了。」


  哎呀,這小丫頭太討人喜歡了,等到空閑下來一定要向清丫頭打聽打聽,可不能再錯過了。


  伊文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被某些人給惦記上了。


  她先給楊清塗上爽膚水,然後是.乳.液,面霜,隔離霜……一層一層,見楚雲雅真的感興趣,便一樣樣的詳細介紹起來。


  楊清暗自好笑,這丫頭若是去做銷售,業績肯定很高。


  「沒想到光是護膚都這麼多的講究,」楚雲雅感慨道,「外面可沒有這麼多的種類。」


  「所以說,不能與我做的相提並論呀。」伊文朝楚雲雅眨了眨眼睛。


  楚雲雅輕笑出聲,這丫頭實在太逗了,嗯,跟自家寶貝外甥女一樣可愛。


  楊清突然問道:「既然這麼好,你為何沒有開家店鋪?」


  伊文眨了眨眼睛:「沒想過。」她背著楚雲雅朝楊清翻了個白眼,真以為自己像她那麼厲害能幹啊,她不愁吃不愁穿,有爹娘哥哥們疼愛,自然要好好享受這兩輩子才換來的親情啦。


  楚雲雅笑道:「能做出這麼厲害的東西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將這些東西拿出去,不知道會造成怎樣的瘋狂程度呢。


  「清清以後留在京城,咱們倆可以考慮一起開家店鋪。」伊文道。


  楊清想了想:「到時再說吧。」她還想在京城開一家仁和堂呢。


  若說以前只是有這個計劃,那麼今日之事加速了這個計劃的進行。


  伊文也知道自己的閨蜜心中有打算,也不再多說,而是認真的給她描繪起來,清清成親,她定要讓她成為最最最漂亮的新娘。


  在伊文便魔術一般的化妝技術下,最美美美的新娘新鮮出爐,嗯,沒有之一。


  伊文不禁讚歎:「清清本就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這麼稍加修飾,就更美了,」說道這裡,她嘆息一聲,「怎麼辦,總感覺便宜了逍遙王,真不想把你嫁出去。」


  剛從震驚中回過神的楚雲雅也連連點點,她的外甥女,陰差陽錯的成為了別人家的,不甘心啊。


  還不待楚雲雅感慨傷感,門口已經有人催促新郎來接新娘了。


  「這麼快?」楚雲雅有些不舍,可時辰確實不早,只得簡單與楊清說幾句貼心話,當然,伊文作為好姐妹全程陪伴。


  時辰到,上次成親,楊清沒有兄弟送嫁,而今日,則是由慕言這個表哥背著他從慕家出嫁。


  沒錯,楊清此刻正在慕家京城所在的主院里。


  慕家作為老牌世家,雖然數年前突然敗落,可對方在新皇勤王之中立了大功,一朝之間,便成為頂級世家,這份運氣讓人羨慕,嫉妒恨之後,迎來了更多人的討好,如今,楊清從木府出嫁,尤其是少當家親自背上花轎,這身份豈是一般人?


  一時間,曾經傳言逍遙王妃出身貧寒配不上逍遙王的的流言瞬間急轉彎,成為了王爺王妃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伊文冷哼一聲,這些人善變的嘴臉不要太難看。


  為了彰顯對新娘的重視,前來迎親的除了情郎本人,秦文秦武等十名師兄也全部隆裝上陣,十里紅妝,還有秦武的龍虎軍壓陣,看的圍觀的百姓驚嘆連連,這王爺對王妃真好。


  同時,這場隆重盛大的婚禮也讓無數閨中待嫁女子嚮往不已,能夠得到一名男子如此相待,縱然粉身碎骨也不枉此生。


  負責此事的人表示恐怕要讓姑娘們失望了,除了皇帝本人的成婚,暫時是無人能夠比擬得了的。


  皇帝親自督辦的婚禮就是不一樣,奢華,大氣,夢幻。


  為了刷皇帝的好感度,只要受邀的沒有一個不來,即使沒有受邀的,也想方設法的前來祝賀,姚瑾安並不是閉門造車之輩,來者是客,自然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另外,他讓姚管家準備了很多喜糖喜果以及紅包去城裡各個地方派發,讓所有人都感受到這份幸福的甜蜜。


  逍遙王借成親之事刷了不少群眾的好感度。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


  「皇上駕到!」


  正當禮官準備喊玩送入洞房就禮成之際,門口傳來的聲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所有人都知道當今聖上對逍遙王的看重,就連婚禮也是親自督促禮部張羅辦理,可卻沒想到,皇帝本人會親自出現在婚禮上。


  所有人都紛紛起身,跪下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新皇的親臨讓眾人更加認識到逍遙王的受寵程度,至少,那些心理有著小九九的人要重新掂量掂量究竟值不值得犯險。


  軒轅瑾浩擺手,「平身,朕今日前來只為逍遙王的婚禮,爾等隨意。」


  蓋頭下的楊清:「.……」皇帝陛下,您老真身在場,誰有那個膽子隨意而為啊。


  軒轅瑾浩沒事人似的坐到下首的位置,揮揮手,太監總管會意,趕緊從懷中拿出一則聖旨開始宣讀,大概意思就是楊清德才兼備,溫婉賢淑,賞金銀玉器古玩珍寶無數,哪怕當今皇帝親臨結婚現場,也沒有聽到後面的無數珍寶來的激動。


  對於楊清來說,前者是虛名,後面是實實在在得到的好處,態度當然會有所不同。


  軒轅瑾浩前來是為了祝賀新婚的,自然不能打亂婚禮流程,太監總管將賞賜念完,他說了一些恭喜吉利的話,便揮手讓禮官唱詞。


  禮官傻愣了半晌才回過神,趕緊喊道:「送入洞房!」「禮成!」


  在場眾人歡呼聲響起,紛紛鼓起掌來,尤其是余嵐之幾人,若不是顧忌著軒轅瑾浩這尊大佛在,恐怕會更加起鬨。


  這次婚禮,姚瑾安除了宴請朝中百官,還有玄冥宮眾人,當然那,搭夥不會傻乎乎的直接前來,自然是進行了一番偽裝。


  說是偽裝,實際上就是他們平時現身的常態,畢竟,太過顯眼,這不擺明了寫著我有問題快來找我嗎?活靶子什麼的,還是不要了。


  卻說楊清與姚瑾安兩人在喜婆丫環小廝以及親朋的簇擁下來到王府主院的卧房,因為今日有皇帝陛下在,加上兩人並非第一次成親,他們並沒有按照習俗等到晚上才掀蓋頭喝交杯酒,而是在進入房間之後便將一系列需要的流程都做了,兩人才換了一身衣服,相攜著去了前院感謝賓客。


  至少,還得給皇帝陛下道聲謝敬酒。


  本以為楊清只是一個普通的民女,即使從慕家府邸出嫁也只是皇帝看中,但慕家少家主能紆尊降貴親自送嫁卻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如此一來,所有人對楊清的身份更加好奇。


  上午的時間足夠大家打聽出消息了,慕家主母的親外甥女,臨水縣的神醫,光是這兩個身份,都讓人掂量的。


  慕家,如今穩坐第一世家的位置,而神醫,大多數人雖然覺得傳言言過其實,但能被傳出來,肯定是有幾分本事的,是人都會生病受傷,結分善緣等於多條命,這個不虧。


  他們可是知道,新皇當天中毒受傷差點一命嗚呼,若不是逍遙王及時給他服下解藥和保命藥丸,連施救的機會都沒有,能夠制出這樣的葯,即使醫術不高明,那也足以讓人趨之若鶩。


  除了身份,讓人更震驚的是她的容貌。


  能夠得到逍遙王的看重並揚言今生唯她不娶的女子長相自然不會差,卻不想這般驚.艷。


  什麼眉目如畫,一顰一笑皆是風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六宮粉黛無顏色;回眸一笑百媚生;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只要能想到的形容美的詞句用到她身上都覺得還不夠,腦海中唯有一個「美」字在不斷循環。


  伊文挺起小胸脯表示,清清天生麗質,加上她的鬼手神功,兩相結合還不天下無敵?


  姚瑾安聽到眾人的抽氣聲,再看那些人看自家娘子的眼神,他皺眉,早知道就讓娘子在主院等著自己了,平白讓人看了去,想想就覺得虧得慌。


  不過,轉念一想,這麼好的女子是屬於自己一個人,他又得意起來,哼,讓別人羨慕嫉妒去吧。


  姚瑾安的得意讓慕言暗自撇嘴,心裡卻是釋然,只希望自己的兄弟和疼愛的表妹能夠幸福。


  這是楊清第一次正是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伊文和慕言作為伴郎伴娘一字陪伴在左右,而姚瑾安的兄弟團則是跟在後面幫忙擋酒,笑話,現在就喝醉了,晚上的洞房怎麼鬧?

  能做到這裡來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都是有眼力見的,加上這豪華的敬酒團,即使有心想要灌酒,也打消了這個念頭,祝福討好的話變著花樣不斷地 往外冒。


  笑話,先不說丞相的千金,第一世家的少家主,身後那些兄弟團,一個肅然的鎮國將軍就讓人腳肚子打顫,此時不拉攏關係賣個乖更待何時?


  更有甚者打起來幾個優質男的主意,逍遙王是不敢指望了,但是將軍夫人世家主母什麼的還是可以運作一下的嘛。


  所以說「人所站在的高度,依賴於臉皮的厚度」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終於,兩人送走最後一波客人,與李母楚雲雅等人說了一聲,便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主院。


  此時,丫環已經燒了熱水,兩人泡了個熱水澡,之前的 疲憊得到緩解,整個人也精神很多。


  楊清感嘆道:「結婚真累,以後再也不要了。」


  姚瑾安挑眉:「你還想結婚?與誰?」


  楊清自知失言,乾笑兩聲,「我這不是感慨嘛。」


  姚瑾安一把將楊清擁入懷中嗎,將頭埋在她的脖頸,最湊近耳朵,用鼻子發出一聲「嗯?」好似呢喃,又似詢問。


  楊清被耳邊突然的熱氣熏得臉發燙,她扭了扭頭,想要離男人遠點,可對方對越老越緊,甚至含住了她的耳垂,「娘子,你可是在緊張?」


  楊清的臉「唰」的紅了,她感覺那股熱浪將周圍的氧氣耗費一空,大腦開始放空,而隨著男人得寸進尺的舔舐,她渾身酥麻,整個人癱軟在男人的懷中。


  姚瑾安眸光微變,他繼續湊在楊清耳邊充滿蠱惑道:「娘子,良辰美景,春宵苦短,我們歇息吧。」


  有暗一他們數十人在院外守著,那些想要打擾他洞房花燭夜的人休想靠近半步,而他,只需要享受娘子的溫香軟玉就好。


  楊清早在猜到今日男人要做什麼之後便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她本不是 扭捏之人,羞赧的垂眸,輕輕頷首。


  姚瑾安一喜,將楊清打橫抱起,將她輕輕放到喜床之上,緊跟著貼了上去……

  牙床奏樂章,帷帳似風繞,只嘆春宵苦短多寂寥,心似狂潮!


  夜,還很長。


  幸福生活,才剛開始。


  而他們的人生,還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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